楚棠第一時間找上賈三娘,想從她這裏突破的原因很簡單。
對面兩人之中,她是最弱的!
見過她與古三交手後,楚棠發現她雖有五境境界,一手短劍劍法也很靈活,但輕巧有餘,威力不足,在五境當中算是弱雞的存在。
而鐵面人一個照面就打殺了四境之中也算高強的毒龍手孫強,可見功力無比深厚。
楚棠自然不會選擇先難後易,因此,一上去他就運起嫁衣神功真氣,以血刀刀法的力劈西山貫出一尺多的刀罡。
隻展露四境的修爲而已。
“找死!”賈三娘見楚棠率先攻擊她,自然也能猜到對方的些許心思,怒上心來,五境的功力全部施展出來,短劍連刺,嗤嗤殺向對方的周身要穴。
叮叮當當!
刀劍相對,旗鼓相當。
楚棠一邊将刀法發揮到極緻,一邊則運起神行百變,化爲無數狂影,在賈三娘周邊瘋狂攻擊。
賈三娘從來沒與他交過手,不曾見識過他的神行百變身法,他可以放心施展開來。
這裏楚棠需要感謝鐵面人将孫強和顔九都提前殺了,不然有這兩人在場,他還真不敢暴露出神行百變和血刀刀法,不然就會有被識破身份的可能。
梯雲縱和踏雪無痕各有千秋,但要論擅長于近戰和遊鬥,還得看神行百變。
這不,神行百變運起,楚棠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在賈三娘周圍不停閃現,不斷攻擊,打得她手忙腳亂。
特别是灌注了嫁衣神功真氣的長刀,每次撞在她的劍罡上,力大無窮,至剛至陽,震得她罡氣撕裂,差點無法防禦。
“這是什麽身法?”旁觀的鐵面人卻大爲詫異,他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對手。
他那死去的二弟,可以水上飄,草上飛,來無影,去無蹤,但論起步法,真沒眼前的黑衣人精妙。
“幾乎不下于我了!”鐵面人内心感慨。
恍惚間,楚棠唰唰幾刀,刀刀全力,刀罡和勁氣全都砸在賈三娘的劍罡上,震得她連退兩步,嬌喘連連。
“嗯?”鐵面人好像看出了什麽,突然神行一閃,介入了戰鬥。
隻見他身軀突入兩人之中,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豎起,狠狠往楚棠面前一戳。
嗤!
指罡凝實,一道狠厲的勁氣直射楚棠的面門。
“不好?”楚棠沒想到鐵面人步法也如此絕妙,像一道風一樣卷了進來,瞬間就抵達他的面前,放出狠招來。
轟!
楚棠來不及收刀,渾身内氣提起,在周身貫出罡氣來,形成氣罩,護住了身體。
嗤啦!
指罡勁氣刺在護體罡氣上,發出撕裂的刺耳聲。
撲撲聲響,楚棠被震得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步,體内真氣震蕩,内息一陣紊亂,周圍還有一股火熱的氣息。
五境!
他看得清楚,鐵面人指罡射了足足兩尺多遠,表露出至少五境的修爲來。
“陽性功法?”楚棠脫口而出,看向一丈外的鐵面人,臉色凝重。
鐵面人并不答話,轉而對賈三娘說道:“三娘,此人輕功精妙,身法高絕,你雖有五境修爲,卻不利于與之纏鬥。接下來,你給我掠陣,由我來拿下他!”
賈三娘心有不甘,卻也心知兄長是爲自己好,羞惱地點點頭,退到了殿門處,既是掠陣,也是堵門。
鐵面人這才轉身面對楚棠,緩緩說道:“閣下的輕功,我是極其佩服的。可惜,你不應該進入這座大殿。”
“嗯?”楚棠不解。
鐵面人不無自得地說:“因爲我有一門遊龍行的步法,也擅近鬥,指東打西,可以殺人于不備之中。如果在空闊之處,伱施展輕功逃竄,我可能還真追你不上。可惜啊可惜,在這座空間有限的大殿内,你無所遁形,無處可逃!三娘,給我看好大門,莫讓他跑了!”
賈三娘嬌笑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他逃不了。小妹就等着大哥大發神威,将這賊子拿下!”
楚棠嘿地一笑,道:“話可不要說得太滿,小心被打臉!”
鐵面人也不着惱,反而問道:“閣下身法精妙,不知有何名堂?”
他算是見獵心喜了。
楚棠聞言眼睛微動,郎朗說道:“神行百變身上練,泥鳅遊行壁虎爬。我這神行百變一出,身如泥鳅,腳如壁虎,日行千裏,如履平地。”
“神行百變?”鐵面人哦了一聲,搖了搖頭,“沒聽說過!誰的傳承?”
楚棠答道:“一位姓金的大俠所創作。”
鐵面人又是搖頭:“梁州的輕功身法名家,我都能數得出來,沒聽說過有姓金的擅長身法。”
楚棠惡趣味生起,嘿然笑道:“我所學頗雜,除了和金大俠學過身法,還和一位姓古的怪俠學過輕功。”
“姓古?”鐵面人愈加疑惑,“沒聽說過!”
但他見識過眼前之人的輕功身法,确實精妙無比,高絕無雙,非一般人能比。
楚棠忍住笑意,悠悠說道:“天下之大,武功至多,你又豈能盡數熟知?”
鐵面人聞言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所以,我會以我的遊龍行,來讓你見識見識天下之大,除了你的神行百變,還有其他更精妙的身法!”
“其實我更好奇你剛才的那一指法。”楚棠表露出很大興趣。
老實說,如果不是忍住了,他剛才都要喊出一句“六脈神劍”來。
實在是鐵面人那一下,真有罡氣化劍的樣子,讓他聯想到那套牛逼轟轟的以氣化劍的劍法來。
“哦?”鐵面人微微仰頭,擺了擺自己的手指,“接下來你也會領略到我焚心指的厲害!”
“焚心指?有何名堂?”
鐵面人聲音提高了許多:“焚心一指,如火如雷,中者如火焚心,煎熬無比,痛苦無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棠倒是笑了起來:“這倒巧了!我有一門功法,名曰嫁衣神功,至剛至陽,有如雷火,中者莫不焦灼,心如焚火,死狀極慘。”
“嫁衣神功?”鐵面人愣住了,心想這家夥怎麽這麽多名字古怪的武功。
不會是忽悠人的吧?
楚棠悠悠說道:“我這一身武功,也是時候讓世人見識一番了。哦對了,我還有一門七傷拳,中者陰陽二氣,還有肝心脾肺腎,都會損傷,難以痊愈。損心傷肺摧肝腸,你可要小心了!”
金大俠,古大俠,今晚你們所創造的武功路數,将會在這個世界大放光彩!
不止爲何,面對鐵面人的說辭,楚棠心中傲氣陡增,恨不能将所會的武功盡數施展出來,好讓别人知道他楚某人一生不弱于人——這個要劃掉!嚣張不是他楚棠的風格,低調内涵,一聲不吭把人給殺了,才是他楚棠該有的風範。
鐵面人見楚棠煞有介事的樣子,真被唬住了。
“大哥,你和他廢話那麽多做什麽!他境界不如你,武功再多,也不是你的對手!”賈三娘聽得不耐煩了,說好的拿下賊人,怎麽變成武功讨論大會了?
想要分出武功高低,那你們倒是動手呀,打嘴炮算哪門子的武功切磋?
鐵面人驚醒過來,看着楚棠,喝道:“你又是什麽傷拳,又是什麽神功,那你拎把刀算怎麽回事?”
楚棠一拍腦袋,說道:“我忘了告訴閣下,我還懂一門血刀刀法。血刀一出,大殺四方,見血才歸鞘。”
不得不說,他越來越有裝逼犯的架勢了。
鐵面人怒極反笑:“呵呵!見血才收?那我倒是要領教領教了。看我焚心指!”
他感覺自己被忽悠了。
人之一生,能熟練兩到三門武功就很難得了,其中還包括身法、功法、技法之類的。
可眼前的家夥上下嘴皮一砸,叨叨叨扯出好幾門武功來,看似很厲害,誰知是不是銀樣镴槍頭!
樣樣都想精通的後果就是樣樣稀松!
“小子,今晚我就讓你知道,武功貴精不在多!”鐵面人身形一閃,猶如遊龍翻騰,氣勢非凡。
身體一動一閃之間,刮出猛烈的狂風來,吹得人的衣服獵獵作響。
但是,速度極快,也極其靈活,楚棠隻覺眼睛一花,對方人就橫跨了将近一丈的距離,轉瞬來到了面前。
焚心指!
鐵面人又是右手的兩指戳出,罡氣激烈旋轉之下,指罡變得火紅起來,像是燃燒了一般,發出熾熱的氣息。
楚棠隔着好幾尺遠都能感應到那火熱逼人的氣焰,他不敢迎接,長刀貫出,以血刀刀法迎敵。
血流成河!血流如注!血雨腥風!
每一刀都是血刀裏面的絕招,既詭異,又狠毒,刀刀要人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斬向鐵面人身體各大要害之處。
鐵面人罡氣大部分都灌注在手指上,放寬了身體的罡氣防禦,自然是不想以血肉之軀迎刀,他不得不回招,手指連點攻擊而來的刀光,将楚棠的每一次刀招都擋了回去。
每擋一下,他手指的罡氣就越盛,熱度也就更烈,指罡撕扯之下,楚棠的刀罡漸漸消融許多,直到露出刀身。
“就是此刻!”鐵面人見狀眼睛一亮,神行前趨,一直點向刀罡薄弱之處。
楚棠不願意刀身被點重,生怕這三品武器又被折斷,屆時手無寸鐵的他,就真的隻能以七傷拳對敵了。
他将神行百變施展到極限,想要閃到鐵面人的左側去。
但是,鐵面人在他扭身的那一下,也是身子輕扭,像神龍翻身一樣,瞬息之間就變了個方位,如同預判了楚棠的動作一般,在他剛剛轉身成功的時候,突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刻,鐵面人的手指,戳的就不再是楚棠的長刀了,而是他的面門。
嗤!
指罡如箭,直射而出!
楚棠不得已,長刀貫出,以刀擋住了指罡。
當!
指罡破開刀罡,如同火槍噴射,實實打在了刀身上,震得楚棠踉跄後腿。
緊接着,一股灼熱的氣流從刀身傳到手上,燙得他差點拿捏不住長刀,最終還是以嫁衣神功真氣提運過去,以熱制熱,這才抵消了那股火焰一般的氣流。
“好一個焚心指!”楚棠神色凝重。
他算是試探出來了,鐵面人功力之深厚,已經到了一個非同凡響的地步。
楚棠與兩個五境強者交過手,甚至還打殺過其中一個,可是,他們都不如眼前的鐵面人!
隻是一招硬碰硬,刀都差點拿不住。
鐵面人見楚棠接住了他的焚心指,心下也是意外:“我這一指,二十年的功力,少人接得住。難道這家夥沒撒謊,真有如同雷火的神功?”
不過,怎麽他覺得這種神功和他很配呀!
至剛至陽的神功,配以他如火灼燒的焚心指,豈不是天作之合?
“小子,看招!”鐵面人心中有一股野心在蠢蠢欲動,不再試探,出手就是各種絕招。
焚心指下,罡氣如火,騰騰燃燒,四下翻滾。
楚棠隻覺熱氣撲面,灼得他熱汗冒出。
當當當!
長刀擋了幾次之後,連刀身都熱紅了半截。
焚心指,果然名不虛傳!
也就是楚棠将更多罡氣罩住周身,不然說不得就真要被一指焚心了。
饒是如此,楚棠也頗爲狼狽。
“不能這樣耗下去了。雖然嫁衣神功不動如山,擅長久戰,但這焚心指太過狠毒,中者焚之,久戰必失啊!”楚棠心思翻轉,覺得要作出改變了。
心念一動,他倏地施展梯雲縱,整個人在空中拔了将近兩丈,接着左腳點了一下右腳,硬生生在空中折了一個反向,繼而踏雪無痕運轉,嗖的一下,在空中拉出一道道殘影,往正殿大門飛去。
“哪裏逃!”鐵面人大喝一聲,遊龍行施展開來,在地上疾行,追蹤楚棠的殘影而去,嘴上還招呼幫助,“三娘,攔下他!”
他見識過楚棠奔行的輕功,一旦被拉開距離,是真的追不上,隻能望洋興歎。
不過在大殿内,隻要賈三娘幫他阻攔一下,将楚棠的速度拉慢一些,他就有信心纏住對方。
“看劍!”賈三娘都不用鐵面人招呼,全神貫注觀戰的她,一見楚棠的動作,就知道他要突圍了。
早就提劍準備的她,沒有絲毫怠慢,人劍合一,整個人化爲一道紅影,直蹿楚棠撲來的身子而去。
爲了阻敵,她沒有留力,十成的功力全部爆發開來,劍貫兩尺的罡氣,刺向空中飛來的楚棠。
“滾開!”楚棠既已想突圍,自然想到賈三娘的反應,身在空中的他,長刀反撩,一道長長的刀罡貫了出去,直砍賈三娘的短劍。
咣當!
刀劍相撞之下,賈三娘預想中的将人攔下來的情形沒有發生,相反,一股猛然的力道從對方的刀上傳來,砸得她短劍飄忽,反震之下,人也從空中掉落。
“啊!”賈三娘結實地砸在了地上,渾身經脈劇痛,站也站不起來。
她目露驚駭之色,想起對方長刀貫出的長長的一抹血紅之色,心神俱震:“這是……五境?”
她碰上了兩尺有餘的刀罡!
罡貫兩尺,這是五境的修爲。
“他不是四境!不是四境!”賈三娘尖叫喊了起來,“大哥,小心啊!”
沒錯,爲了順利突圍,楚棠不再隐藏實力,面對賈三娘的全力阻攔,他也全力出擊,将功力全部貫出。
五境對五境!
以力破巧,賈三娘根本部是他的對手,被他一刀砸落塵埃。
然而,楚棠還是低估了鐵面人的身法之快。
正因賈三娘的那一下阻礙,楚棠慢了半拍,等到掠飛到門口時,就瞥見鐵面人身形閃動,比他快半步擋在了大門之前。
“去死!”楚棠又是一刀劈出。
刀罡貫出兩尺有餘,從上往下,直砍鐵面人的天靈蓋。
“嘿!”鐵面人冷喝一聲,雙手一前一上,兩道焚心指罡射了出去,一道擋長刀,一道直插楚棠胯下。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楚棠見狀冷汗大冒,菊花一緊,他的長刀也許能砍中對方,但對方胯下的一指真戳實了,他不死也成太監。
楚棠還真沒遇過這種險境,不敢硬來,趕緊在空中扭了一下身子,翻轉着落地。
突圍沒有成功,鐵面人擋在門口,而他還在殿内!
“大哥!”賈三娘掙紮着站起來,快速奔到鐵面人身邊,不給楚棠任何抓住人質的機會。
“五境!”鐵面人呵地一笑,“你倒是會藏啊!裝了一晚上的四境,終于敗露了吧。”
看他的樣子,好像早有預料一樣。
楚棠有些苦悶,問道:“你看得出來?”
鐵面人搖頭說道:“我看不出來,但我猜出來了。今晚無論是古三,還是三娘與我,都是五境以上的修爲。你一個四境敢跳出來作妖,是嫌死得慢?沒有人傻到這地步,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你也是五境!”
楚棠翻了翻長刀,道:“你們是五境,我也是五境,你們還要強留我?”
“不是我們的人,知道了銅鏡的秘密,殺無赦!”鐵面人聲若九陰幽深之寒冷。
“那我加入你們呢?”楚棠笑着說道。
鐵面人一愣。
什麽玩意,打不過就加入嗎?
楚棠不待對方回應,歎氣說道:“可惜啊,我不姓杜,做不到這等之事。”
鐵面人幽幽說道:“聽你的聲音,年紀不大,前途無量,可惜,遇到了我們,遭遇了今晚之事!”
楚棠長刀一指,道:“你吃定我了?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的武功比這娘們強多了,殺你可能殺不了,但混戰之下,刀劍無眼,說不定你這個妹子就香消玉殒咯!”
“你也太狂妄了!”賈三娘氣得胸膛大起大伏,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鐵面人上前一步,道:“誰說我們要一起對付你了?有我一人足矣!”
“你剛才可沒證明這一點。”楚棠失笑。
鐵面人也笑了起來,慢悠悠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截火紅色的金屬東西,緩緩地套在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
指套?
不知道爲何,楚棠眼見一切發生,心頭卻有一種發毛的寒意湧上來。
鐵面人戴好東西之後,舉起手來,亮給楚棠看清楚。
确實是一隻金屬指套,與對方的兩根手指嚴絲合縫,并成了一根金屬手指。
鐵面人好整以暇地說:“這是純玄鐵打造的指套,取萬年火山之熔岩注入其中,以萬年玄晶隔離。在我焚心指催發下,熔岩激活,發出可以洞穿一切的熱力。别說血肉之軀了,就是銅筋鐵骨,被它戳中,也是筋斷骨毀的下場。它的威力,不下于六品神兵!”
六品神兵!
楚棠驚住了,他想求一柄四品兵器都難,現在對方掏出堪比六品神兵的外挂來?
耍流氓呢你!
看看手中的長刀,楚棠苦笑連連,道:“閣下也太看得起我了。”
“能死在我的這個火晶神套之下,你應該感到榮幸。”鐵面人笑得很冷。
楚棠忍不住說道:“那我應該謝謝你全家啊!”
鐵面人表示聽不懂,但覺得一定是不好聽的話,必然涉及到各種女性親戚。
“死吧!”鐵面人不想浪費感情了,鐵指套戳了出去。
嗤!
隻見一道火紅的罡氣從指套中竄出來,凝實了一般,像一股猛然燃燒的火焰,直噴楚棠的胸腹之間。
“看我血刀!”楚棠高舉長刀,往前一劈,大有拼命的架勢。
但是,刀還在半途,他突然收刀,神行百變施展起來,扭着身體從鐵面人身邊繞過去,長刀一拉,捅向不遠處的賈三娘。
“賊子敢爾!”鐵面人怒氣勃勃,身法閃現,跟了上去,在楚棠腦後打了一指。
楚棠腦後生風,趕緊閃避,從旁邊滑了過去。
然而鐵面人不再留手,如影随形,楚棠到哪,他就到哪,逼着楚棠與他硬拼。
幾個回合之下,楚棠終于沒有辦法,長刀被玄鐵指套戳中了一下。
啪嗒!
一聲脆響,在楚棠心痛的目光下,他手中的長刀斷爲兩截,一截落在地上,一截連着刀柄留在手上。
兵器又折了!
楚棠又驚又怒,連連叫苦,三品兵器,果然無法長久承受罡氣貫體,易脆易折。
一招得手,鐵面人哈哈大笑:“小子,這下看你還有什麽高招!”
說着,又是一指,直戳楚棠面門。
楚棠隻能以神行百變應付,與之周旋。
但是鐵面人身法也極其精妙,又快又輕,每每都能追上楚棠的步伐,緊跟追殺。
兩人一來一回,以快打快,在大殿内拉出一道道殘影。
不過是一個閃,一個追罷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楚棠發現越是靠近鐵面人,他的神行百變就越發不出作用來,感覺對方周邊就有一股漩渦,能把人拉扯吸住。
“這是什麽情況?他的身法歸精妙,但我的神行百變也不差多少呀。”楚棠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本來在他的策略裏,就算無法脫身,但以各種輕功和身法與對方周旋,加上嫁衣神功的持久特性,他都打算與之纏鬥,耗掉對方部分功力再說。
可如今不過二三十個回合,他就險象環生了,好幾次差點被玄鐵指套戳中。
這個堪比六品神兵的指套,可不是普通的兵器,真戳中了,頃刻見消融瓦解護體罡氣,真能把焚心指的勁氣打入他的體内。
屆時,不死也殘啊,哪怕有神照經滋潤,想來也不會頃刻完全恢複。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楚棠真真心急了。
今晚鐵面人的實力出乎他的意料,他都完全爆發出五境實力了,竟然無法與對方打個平手,使得自己落入了險境之中。
所謂君子不站危牆之下,一向對輕功頗爲自負的楚棠,竟然有些束手束腳,想脫身都難。
啪!
楚棠一怒之下,扔掉了手中殘留的斷刀,猛地彎腰,蹿到鐵面人左側,右手握拳,轟的一下砸了出去。
七傷拳!
損心傷肺摧肝腸!
其中不同的勁氣從他的拳罡中流出,砸在鐵面人的護體罡氣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咦?”鐵面人全身震動,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一拳之下,他的護體罡氣竟然有被撕裂消融的迹象,震得他全身不同經脈都有不同程度的發疼。
“這怎麽可能!”鐵面人驚駭莫名,趕緊收手退了一步,不敢再全力攻擊。
“你這是什麽武功?”鐵面人叫了一聲。
楚棠全力打出的七傷拳,也讓他不好受,對方退後,也給了他緩勁的機會。
“我不是說了嗎,七傷拳啊!一拳既出,七者皆傷,五髒六腑都要斷裂。你可要小心了,千萬别讓我的真氣進入你體内,否則有你好受!”楚棠大聲告誡。
鐵面人突然笑了:“喊那麽大聲,你是心虛了吧。看來你打這一拳,也不好受。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打幾拳了!”
楚棠暗罵倒黴,嘴上卻冷笑:“足夠打殘你了!”
說着,他七傷拳又使了出來,以神行百變來騰挪,每一拳都打在了對方的護體罡氣上。
砰砰砰!
一連十幾拳,打得鐵面人連連後退,氣得他哇哇大叫。
當然,楚棠也不輕松,在七傷拳的反噬之下,不得不運轉神照經真氣,一邊戰鬥,一邊療傷。
因無法全力灌注嫁衣神功真氣,七傷拳的威力有所減弱。
鐵面人見狀,奮起反擊,幾招之後又占據了上風。
形勢一下子又對楚棠不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