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多月,她就該生産了。
這段時間,他去得比之前勤快了不少。
而幽若和孔慈也知道了明月懷孕的事,也去看過兩次,送上了兩人親手做的孩子衣服之類的東西。
隻不過幽若做的,總是歪七扭八,讓獨孤夢都嘲笑不已。
氣得幽若恨不能再跟獨孤夢打一架。
……
閑暇的時候,斷浪就拿出聶風給的《玄武真功》秘籍研讀。
也不知道這門武功是聶風寫的秘籍有問題,還是斷浪與這門武學沒有緣分,花了好長時間,斷浪也沒能習練入門。
他忍不住琢磨:難怪武無敵留下的是一副火麒麟圖,而不是直接的秘籍!
難道說這門武學必須要參悟火麒麟圖,才能領悟?
玩得跟什麽《長生訣》、《戰神圖錄》這類神功秘籍一樣花?
他氣得直接把這本秘籍塞到了箱子裏,還是換回了《聖靈劍法》。
如今這門劍法他已經練到了四品境界,距離一品也不遠了。
他決定,隻要自己能悟出劍二十三,那勞什子《玄武真功》,就去他大爺的吧,他斷浪不伺候了!
還好不是自己去淩雲窟找了兩個月找來的,扔一邊也不心疼。
(聶風:有你這麽對兄弟的嗎?)
……
話說聶風給斷浪彙報完找《玄武真功》的經過後,就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見第二夢。
見一身風塵的聶風終于回來了,第二夢自然是開心得要跳起來。
兩人互訴一番衷腸後,聶風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跟第二夢一起吃了頓飯。
這才想起斷浪交待讓他去找文醜醜的事。
連忙跟第二夢打了個招呼,聶風走出自己的院子去找文醜醜。
文醜醜見聶風來了,連忙一臉殷勤地迎過來問:
“哎呦,這是哪陣風把風堂主吹到我這裏來了啊?風堂主爲幫主辦事,一路辛苦,有什麽事直接派個人來通知醜醜一聲就行了啊!”
他的聲音簡直膩死人,讓聶風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連忙回答:
“文總管,是斷浪說雲師兄帶回來一個女人,需要我見一見,不知道人在哪裏?”
“風堂主請随我來,就在秋月院。”
說着連忙帶着聶風往秋月院而來。
……
秋月院裏,顔盈看着窗外的落葉,無比惆怅。
自從皇宮被天下會的人攻下後,她就主動要求見天下會的領頭人。
那些天下會的幫衆見她如此漂亮,當即不敢怠慢,連忙禀告了秦霜和步驚雲。
見到了他們,顔盈當即自爆身份,說是聶風的娘親,然後就成功地被帶到了天下會。
她原本以爲到了天下會,會立刻被帶去見斷浪,然後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一定能重新過上錦衣玉食、人人追捧的日子。
她天性享受靠近權力的感覺,至于說權力的對象是誰,她根本不在乎!
可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她不僅沒見到斷浪,居然連兒子聶風也沒見到。
不是說聶風是這天下會的堂主嗎?
她有點慌了。
問那些伺候的婢女,她們隻說聶風不在,卻無人幫她去往上通禀一聲。
她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
這讓習慣了衆星捧月、習慣了養尊處優的她簡直難以忍受。
孤寂、無聊、寂寞的日子,讓她都快瘋了。
尤其是她在跟着步驚雲等人回來的路上,還從他們抓獲的鬼叉羅俘虜的嘴裏得知,自己的兒子絕天已經被絕心所殺。
這份喪子之痛,更讓她痛徹心扉。
她暗下決心,如果再過三天,沒人答理她,她就要絕食而死。
她就不信,斷浪那小子會那麽無情,甯可看着她死,也不來看看她。
不過顯然,沒有等到第三天,今天,她那無人問津過的小院子裏,就迎來了訪客。
……
文醜醜把聶風帶到了秋月院外,就對他道:
“風堂主,就是這裏了,我就不進去了,風堂主自便吧。”
“好,多謝文總管。”
聶風道謝,而後敲門:
“有人嗎?在下聶風求見。”
屋裏原本在傷春悲秋的顔盈聽到聶風的話,頓時驚呆了,心情激蕩無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這可是她思念了十幾年的親兒子啊!
她忍不住在心裏想:風兒如今會是什麽模樣呢?
是像他爹呢,還是像自己?
會不會不認自己這個狠心的娘親?
那邊聶風見自己敲門後,裏面沒動靜,不由心下狐疑,擔心出事,連忙推門而入。
院子裏空空蕩蕩,也沒人。
聶風連忙又到房間門口,重新敲了敲門:
“有人嗎?我要進來了?”
這會兒顔盈終于被驚醒了,連忙回道:
“啊,風……風兒,你……你進來吧!”
聞聽這個記憶中的聲音,聶風頓時驚呆了,連忙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而後呆若木雞,脫口而出:
“娘親!”
……
聶風和母親顔盈相認,自然是喜極而泣。
兩人互相叙說了一番這些年各自的經曆,彼此都是感慨良多。
聶風感慨母親命途多舛,竟然在被雄霸抛棄後,被破軍遇到并帶到了東瀛,最終落入了絕無神手裏。
而顔盈則是羞愧于自己當初被雄霸所誘惑,離開聶人王,導緻聶人王最終身死淩雲窟,聶風成爲孤兒,孤苦伶仃這麽多年。
兩人聊了一個多時辰,顔盈終于問到了聶風是否成親的問題。
聶風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沒有瞞着她,叙說了一番第二夢的事。
随後就拉着她的手帶她去見第二夢。
……
聶風拉着顔盈的手,在天下會裏這麽一走,頓時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很多人都知道了,神風堂堂主聶風有一個年輕漂亮的母親。
這消息傳到秦霜耳朵裏,他總算放下了心,知道自己和步驚雲帶回來的人,居然還真是聶風的母親。
不禁也是暗暗納罕于這也太過于機緣巧合。
而顔盈被聶風帶着,一路看到天下會幫衆尊敬、仰慕的眼神,她瞬間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又精彩起來了。
這種感覺,讓她沉醉和迷戀。
聶風帶着顔盈見完了一臉嬌羞、大感震驚的第二夢,又決定帶她去見見自己的兄弟,也是如今這天下會的話事人——斷浪。
“娘,如今天下會幫主是當年與爹爹齊名的南麟劍首斷帥之子斷浪,當年我們在淩雲窟外,一起被雄霸帶回天下會,是十幾年的好兄弟。我現在帶你去見見他。”
聞聽斷浪的名字,顔盈的心裏就狂跳不已,臉上也有些泛紅。
聶風卻一點兒也沒有察覺,拉着她的手就走。
片刻後忽然問道:
“娘親,你很熱嗎?爲何手心都是汗?”
顔盈吓了一跳,連忙從聶風手裏抽回手,掩飾道:
“我是心情激動,就容易手心出汗。要不咱們就别去打擾斷幫主了吧,你們天下會這麽大的幫派,想必事務繁雜。”
“沒事。斷浪那家夥,最是憊懶。這會兒估計在曉風院躺着呢。”
聶風擺了擺手。
說完推着顔盈就往曉風院走,邊走還邊道:
“娘親你放心,斷浪和孩兒是兄弟,比親兄弟還親。”
聞聽這話,顔盈心裏一苦,心道:你這個親兄弟可真行啊!
可她又感覺怨不了斷浪,畢竟當初那荒唐的一晚,是自己主動抱住斷浪的。
懷着無比複雜的心緒,顔盈跟着聶風來到了曉風院。
曉風院之前被幽若和獨孤夢摧殘的亂七八糟的地面早已修複完成,院子裏還特意新建了一個小亭子,方便斷浪躺在這裏喝茶。
此刻,幽若和孔慈正在涼亭裏玩雙陸,看起來幽若又要輸了,一臉的愁眉苦臉。
眼看院子裏來了人,幽若當即跳起來,伸手把棋盤抹亂,然後問聶風道:
“聶風,你來幹什麽?”
“大小姐,我來找斷浪。這位是我娘親。”
“娘,這是幽若大小姐,是斷浪的二夫人。”
聶風介紹道。
顔盈也不理解爲何幽若會有個大小姐的稱号,但她見幽若年輕漂亮,不禁生了幾分比較之心,仔細打量了幽若一番,這才行禮道:
“見過大小姐。”
随後聶風又給顔盈介紹了孔慈,幾人寒暄一番,孔慈送上了茶水,随後才對聶風解釋——斷浪下山去了。
聞聽這話,聶風有點詫異,但也隻能帶着顔盈怏怏地告辭。
不過那顔盈卻是松了一口氣,沒見到斷浪,也好。
當着聶風的面,她是真怕被這孩子看出什麽來,到時候她該如何做人?
聶風倒不知道她心中的隐秘,堅決要求顔盈搬來他的院子住,顔盈當然不樂意住之前孤寂清冷的院子,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從此過上了她堂主母親的日子,雖然比不上之前無神絕宮宮主夫人那般榮耀,但也好歹算是有了些身份地位。
……
等斷浪回到曉風院,幽若和孔慈告知了他,聶風帶着顔盈來過。
斷浪忍不住慶幸自己不在。
這要是當面見了顔盈,然後一個表情沒管理好,被幽若這鬼機靈看出端倪來,那可了不得!
真的會和聶風沒法做兄弟的。
難道讓聶風對着自己喊爹?
那畫面太美,豈止是不敢看啊,簡直想都不敢想!
斷浪暗暗下定決心,決不能在人前和顔盈見面。
實在避不開的話,也不能再自己的女人面前和她見面。
否則保不齊就會翻車。
……
這一天,斷浪在天下會後山練劍,一番劍氣縱橫之後,他總算把《聖靈劍法》練到了三品境界。
不容易啊,穿越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這麽下苦功練武。
他暗自嘀咕,若非自己舍不得花功德點,他早就點開系統面闆,嘎嘎升級了。
到時候直接吊打一切,橫推當世,多麽爽!
可惜摳門限制了他!
收起手裏的火麟劍,斷浪準備下山去看明月了。
明月的預産期就在這個月了,他現在每天都要去看一看。
然而,剛走到天下會山門,他忽然感覺到前方的山道上有一個人影閃過。
可是他定睛一瞧,卻什麽也沒看見。
仿佛他剛剛隻是眼花了一般。
他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眼花了,而是第一時間就知道,這恐怕是有高手來了。
不想在山門處與敵人大戰,他當即帶頭往偏僻出飛身而去。
片刻後,他停在一片樹林裏。
“出來吧,閣下何人,來我天下會,意欲何爲?”
他這話一出,忽然身前三丈出忽然出現一個人影,仿佛瞬移一般。
讓他心裏的警鍾大響,頭皮發麻。
“斷幫主好敏銳的感知。”
這人開口說話了。
這時候,斷浪才發現身前這人是個一身布衣的老者,看起來不過六七十歲年紀,相貌平平無奇。
但斷浪卻不敢小看他,他心裏明白,這老家夥絕對是和帝釋天差不多的高手!
否則不可能擁有比帝釋天的縱意登仙步更厲害的輕功!
他剛剛琢磨過,倘若自己使出全力,施展“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輕功,能否做到像這老者一般,有瞬移效果?
片刻後,他就知道,自己絕對還是差了一截,做不到像這老者這樣毫無煙火氣!
面對如此高手,斷浪不敢大意,随時準備施展三分歸元氣,和這厮拼命。
那老者顯然也發現了斷浪渾身緊繃,仿佛一張大弓,連忙呵呵笑道:
“斷幫主不必如此緊張,老夫沒有惡意。”
“是嗎?那前輩不如自報姓名?”
斷浪的腦海裏在拼命琢磨,這個世界的高手,有如此形貌的神級高手裏,到底都有哪些人。
片刻後,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頓時瞳孔一縮。
這時候,那老者聞聽斷浪的話,也點頭道:
“好好好,老夫冒昧來天下會,理當自報姓名。不過老夫已數百年不曾在江湖中行走了,老夫這笑三笑的名字,恐怕也無人記得了吧。”
果然是笑三笑這老家夥。
斷浪心道自己居然猜對了。
心裏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老家夥雖然服用了神獸龍龜的血,活了四千年,但貌似不是什麽濫殺無辜、肆意妄爲的大惡人。
這麽一來,他就不用擔心這厮出手把這天下會給屠了。
這算是好消息一個。
斷浪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正色問笑三笑:
“前輩來我天下會,不知所爲何事?我天下會自從我斷浪擔任幫主以來,貌似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
“哈哈哈,沒有沒有。斷幫主把這天下會治理得井井有條,老夫佩服不已。不過老夫看斷幫主的樣子,是知道老夫的名字?”
笑三笑深邃地眼睛盯着斷浪,仿佛要把他心地最深處的秘密都看出來。
吓得斷浪連忙閉眼。
他可不知道這老家夥有沒有讀取人心的本事呢,萬一有,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豈不是要暴露?
到時候,哪怕這家夥再是好人,恐怕都忍不住想把自己大卸八塊、探索個究竟吧?
想想都不寒而栗。
他連忙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
“沒有沒有,在下沒聽過前輩的名字,隻不過前輩這姓名确實有點奇怪,在下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姓‘笑’。”
這個理由,他不知道笑三笑會不會相信,隻能姑且一試了。
還好笑三笑沒跟他計較,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開口道:
“老夫今天特意找上斷幫主,乃是有大事相告。”
“什麽大事?小子年輕、武功低微,再大的事,應該也與我無關吧?”
斷浪一聽笑三笑的話,就知道這老家夥估計是要給自己找麻煩了。
這些所謂的武林高人,就是這種德行!
沒事就丢給你一個雷,讓你去解決。
完全不想想,明明自己那麽強大,自己去解決不好嗎?
非要把鍋丢給年輕人,年輕人有什麽錯?
很顯然,笑三笑沒料到斷浪會這麽回答,不禁尴尬一笑:
“哈哈,斷幫主的确年輕,但武功可不低微。老夫所見的年輕人裏,斷幫主的武功屬實有些驚世駭俗了。恐怕就是當年的武林神話無名,在斷幫主這個年紀,也未必有如此武功。”
“笑前輩謬贊了。前輩不如坦言直說吧,在下還有事。”
斷浪不想跟這老家夥在這磨叽了,着急下山去看明月呢。
“唉,年輕人啊,就是急躁!”
笑三笑搖頭。
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
但斷浪知道,這老家夥是真有這個倚老賣老的資格啊!
這厮可是風雲世界的掃地僧啊!
雖然比不上大日如來這種坐鎮時間長河的神佛,但也遠遠超過帝釋天這種弱雞了。
“前輩,在下是真有事,就别賣關子了。”
斷浪連聲催促。
反正這老家夥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斷浪也就沒必要怕他了。
所謂人善被人欺,就是這樣。
倘若面對的是帝釋天,斷浪絕對不敢這樣。
畢竟帝釋天那瘋子,萬一惹急眼了,直接出手,那可就糟糕了。
“好吧。真是拿你這小子沒辦法。老夫找你,是因爲武林中即将發生一件驚天大事,需要你去阻止。”
笑三笑圖窮匕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