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又跟幽若聊了半個晚上,斷浪回到自己房間繼續睡覺。
臨走之時,幽若還依依不舍,交待斷浪從山下回來後,要第一時間來找她。
對此,斷浪隻是微微一笑,給幽若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送給幽若的那隻金钗,已經插在了幽若漆黑油亮的發髻裏。
……
次日一早,孔慈拿着一封信進來對他道:
“斷大哥,早上的時候,我在房間門口發現了這個,上面是寫着給你的。”
斷浪起身拿過來一瞧,發現是獨孤一方寫給自己的承諾書。
這家夥行動還挺迅捷嘛!
斷浪心道。
拆開一瞧,發現獨孤一方的承諾書裏,果然寫着把獨孤夢和明月許配給自己爲妻。
見到這東西,斷浪欣喜不已。
有了這玩意兒,以後勾搭獨孤夢和明月可就順理成章了。
妙極了!
看完獨孤一方的承諾書,斷浪對孔慈道:
“孔慈,過幾天我可能得下山一趟,幫主有任務交給我。”
“好的,斷大哥,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我傳你的武功,你勤加練習,如果遇到什麽變故和危險,第一時間就跑。隻要你跑掉了,我肯定能找到你的。”
斷浪本來想既然孔慈的賣身契都在自己手裏了,那完全可以帶着孔慈走。
不過他随即一想,以天下會的勢力,如果雄霸真的要找孔慈,自己又能把她藏到哪裏,才不會被天下會發現呢?
還是算了吧,就在天下會待着吧。
隻要雄霸覺得還不能跟自己撕破臉,那就應該不會對孔慈怎麽樣。
……
和孔慈一起吃了個早飯,斷浪正準備去找聶風交待一番自己下山的事呢,沒想到他居然帶着一個斷浪想不到的人來找自己了。
“斷浪,雲師兄找你有事。”
聶風的臉上顯然也有幾分好奇。
他是知道步驚雲一直把斷浪視爲仇人的,可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求着自己帶他來找斷浪。
這可真是鐵樹開花的稀罕事了。
斷浪大概能猜到步驚雲找自己是幹什麽了,甚至他還有點佩服這厮的定力,居然今天才來找,而不是昨天。
不過他可不會給步驚雲面子,當即冷笑道:
“步少俠找我一個雜役幹什麽?我一個小小雜役,恐怕不配做步少俠的朋友吧?”
步驚雲昨天糾結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來找斷浪。
他怕斷浪不理他,還特意找了聶風做介紹人,沒想到現在斷浪居然這麽不給他面子,居然出言嘲諷,頓時讓他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招排雲掌,打在斷浪臉上!
有心直接拂袖而去,但步驚雲想到昨天叔叔臨死的模樣,他又克制住了自己,對斷浪道歉:
“斷堂主,之前是我步驚雲出言不遜,還請見諒。”
從不服輸的步驚雲居然道歉了,聶風的雙眼都瞪圓了。
從小到大,他也沒見過這場面啊!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能讓步驚雲這麽傲嬌的家夥道歉,斷浪感覺心裏舒坦多了,也不好太爲難他,畢竟這家夥也要對付雄霸,算是自己這一撥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當即點了點頭道:
“哼,這還差不多,走吧,咱們去那邊樹林裏談!”
話音未落,就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斷浪這厮的輕功,聶風是早就見識過的,倒沒什麽感覺,可步驚雲心裏就是一沉,他知道自己遠遠不如斷浪。
他想問:爲什麽自己那麽努力,還是不如斷浪?
爲什麽?
……
不一會兒,步驚雲随着斷浪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樹林。
步驚雲迫不及待地問道:
“斷浪,你昨天提到我養父家的滅門之仇,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不會以爲你霍驚覺的身份無人知曉吧?”
斷浪嘿嘿一笑。
他就喜歡看對方一臉震驚的表情。
果然,步驚雲聞聽此言,原本那張死人臉頓時扭曲變形,全是震驚,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你怎麽會知道的?”
昨天他聽到斷浪的話,心裏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此刻聽得斷浪這明确得不能再明确的話,當即就準備拔腿跑路。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武功無論如何也不是雄霸的對手,如果雄霸知道自己是霍家莊餘孽,恐怕立刻就會派人來殺自己了。
不過電光石火之間,他就反應了過來,既然到現在雄霸還沒有派人來殺自己,昨天還特意傳了自己排雲掌最後一掌,想必應該是不知道的。
這斷浪,應該沒有對雄霸告密!
稍稍鎮定了幾分,他又問斷浪: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不妨直說。”
“沒什麽意思,你的事我不會對雄霸告密的,你放心便是。不過——”
斷浪故意賣關子。
“不過什麽?”
步驚雲心情忐忑無比,一會兒覺得眼前這人面目可憎,一會兒又覺得他是個好人。
“算了,不逗你了。直說吧,我和雄霸,注定是要你死我活的,到時候,我想你站在我這邊。”
看步驚雲這家夥的可憐樣,斷浪都不忍心了,幹脆掀桌子了。
“什麽?你跟雄霸也有滅門之仇?”
步驚雲驚訝無比。
他以往隻知道斷浪是天下會的雜役,并不了解其他。
“滅門之仇,那倒沒有,不過他爲了讓我在那天擂台比武輸給你,派了殺手去殺我,反而被我殺了。你說這算不算生死大仇?”
原來如此。
步驚雲心裏恍然大悟,他知道,以雄霸的性格,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
“好,我答應你!我身份的事,你也務必要幫我保密。”
步驚雲沒有别的選擇,隻能答應斷浪。
“那就一言爲定。”
斷浪說着就準備走人了。
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連忙立住腳補上一句:
“對了,步驚雲,孔慈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勸你打消你心裏的那點念頭。否則别怪我翻臉不認人!到時候,我若要殺你,聶風也阻止不了我!”
“你——”
步驚雲心頭湧上了一股被綠的感覺。
孔慈,那可是他的初戀啊!
他的白月光!
可現在,面前這個讨厭的男人居然……
他牙齒咬得咯吱響,雙拳緊握,恨不能仰天怒吼,沖上來跟斷浪拼命。
但他想到昨天叔叔甯可自己死,也不暴露他的身份的付出,他知道,自己什麽都不能做!
爲了霍家的滅門之仇,他步驚雲的這點兒女之情,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最後隻能悲憤地道:
“你放心,我步驚雲絕不會去騷擾孔慈!”
這一刻,步驚雲感覺到自己的愛情死了。
……
獨孤一方帶着無雙城的人離開了天下會,此番會晤,雄霸和獨孤一方都覺得自己摸到了一些對方的虛實。
俱都表示很滿意,當即結成了表面上的盟友。
可能不滿意的,隻有獨孤鳴這個倒黴蛋吧。
被斷浪打掉了半口牙的他,感覺自己的英俊相貌損失了九成。
還好獨孤一方告訴他,很快斷浪就會去無雙城,到時候,想怎麽炮制這厮都可以,他才算壓制住了心頭怒火。
他決定,等斷浪一到無雙城,就找人把斷浪的腿打斷,然後再慢慢炮制他。
不把斷浪的第三條腿切成七七三十八片,他就不叫獨孤鳴!
什麽副城主,不就是他們獨孤家的一條狗嗎?
……
随着無雙城的離開,雄霸對于無雙城的謀劃也拉開了帷幕,他派出各路探子前往無雙城埋伏,時刻關注着無雙城的消息。
然後還派了文醜醜來問斷浪:
“斷浪,幫主問你,什麽時候出發去無雙城?你可已經收了幫主的報酬,不老實辦事,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放心,文總管。我明天就去,麻煩你去回報幫主吧,明日一早,我就下山。”
斷浪心道:雄霸這厮還是個急性子啊,距離獨孤一方來天下會拜訪,還不到十天呢,這家夥就想鏟除無雙城了。
難道這厮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
不過既然雄霸來催了,斷浪也就沒有再磨蹭,與孔慈聶風告别,他就一人一劍一馬,往無雙城行去。
不過在跟聶風告别之時,他聽聶風說了一個消息,說秦霜幾天前就被雄霸派下山尋找火猴和泥菩薩去了。
斷浪聞言,頓時明白,估計這是雄霸準備找泥菩薩二次算命了。
而正是這次算命,讓雄霸動了鏟除風雲的心思。
斷浪心裏琢磨,這天下會的平靜日子,應該長久不了了。
……
天下會座落于天山之上,而無雙城則是在中原。
這也是爲什麽天下會要一統天下,無雙城必須滅的主要原因。
天下會逐鹿中原,無雙城是越不過去的一道門檻。
而無雙城裏招攬了無數好手,也都是天下會的眼中釘、肉中刺。
斷浪下了天山,一路往東,快馬加鞭,花了十幾日功夫才到了無雙城。
不過他到了無雙城,沒有直接找上城主府,上位他的副城主,而是在街上溜達了起來。
這一溜達,他就發現這無雙城的百姓,貌似日子也過得不怎麽樣,很多人都面有菜色。
他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這獨孤一方治理城池的水平不行啊!
随即他就想到,窮文富武,獨孤家是武林世家,全家練武,自然是要消耗不少資源的。
再加上他們還要招攬江湖好手,這開銷自然更大,拼命壓榨無雙城的百姓,也很合理。
非如此,難以維持無雙城的正常運轉啊!
這麽一想,他就覺得自己過幾天滅了獨孤家,貌似也沒啥心理負擔了,這是行俠仗義啊!
解救無雙城的百姓!
大功德啊!
完美!
一路溜溜達達,斷浪忽然聽得前面傳來如泣如訴的笛聲。
這無雙城都這麽慘了,還有人有心情吹笛子?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嗎?
斷浪不禁有些好奇,當即循聲而去,發現是一名身穿粉色衣服的漂亮女子正在一個茶寮裏吹笛演奏。
她的容貌竟然與幽若相比,還略勝半籌,而笛聲更是優美。
茶寮裏的客人聽得如此如醉,雙目呆滞地看着她。
斷浪見此,想起穿越前看的電視劇,當即明白,這女子恐怕就是無雙城的守護家族——明家的女兒明月了。
他心道:這真是緣分啊!
當即一屁股坐到茶寮裏,喚小二過來上了一壺茶,慢慢地喝着。
那邊明月一曲演奏完畢,許多茶客都送上了賞銀,不過大多是銅錢或者碎銀子。
眼見着明月朝着自己走來了,斷浪連忙伸手從懷裏摸出一錠小金錠,遞給明月。
這錢自然是他在路上偶遇某些打家劫舍的山賊土匪,主動給他送上來的。
他花着根本不心疼。
見他出手如此大方,周圍的茶客不禁議論紛紛:
“呀,金子啊!”
“這小子好大的手筆!”
“我看哪,這錢說不定不幹淨!”
“看他帶着劍,估計是個江湖人,你們少說兩句,小心惹禍上身!”
……
明月也從未見過這麽大方的客人,連忙擺手拒絕:
“這位少俠,明月演奏是爲了救濟城裏的窮人,少俠這給的太多了。”
她聲音清脆、溫柔,好聽極了。
斷浪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睛道:
“不必客氣。這點金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不過我覺得你這種救濟方法,隻是揚湯止沸,起不了什麽作用。”
明月聽到前面,還覺得斷浪是個豪爽、多金的少俠,聽得後面,就心裏有了幾分不悅。
畢竟她堅持做了數年的事情,忽然來個陌生人對她說,沒用,這讓她怎麽能不氣?
不過礙于此人算是她的金主爸爸,她也不好當面甩臉子,隻能勉強微笑道:
“少俠說得是,隻是小女子才疏學淺,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徹底救濟百姓,不知少俠可否爲我解惑?”
“辦法很簡單啊,隻要殺了那些魚肉百姓的人,百姓自然就無需救濟了,他們自己就能活得很好。”
斷浪随口道。
“殺光?未免太殘暴了些。小女子救濟窮人,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說罷她轉身就走。
很顯然,對于斷浪的法子,她是一點兒也不贊同。
斷浪見她這模樣,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算是小小的惹她不快了啊,不過他并不在意。
惹她不快,也比讓她毫無印象的強。
男女之事,他斷浪,是專業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