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樹林談話後,斷浪覺得聶風明顯沉默了不少,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對生活滿懷熱情的少年了。
不過斷浪覺得,這是每一個男人要走向成熟的必由之路,倒也并不是壞事。
路上,兩人休息之時,自然也會偶爾切磋一二。
斷浪用火麟劍使出《蝕日劍法》和聶風用雪飲刀使出《傲寒六訣》相鬥,動辄就是震天動地的動靜,威猛無匹。
一路上禍害了無數花草樹木。
他發現聶風如今有了雪飲刀和《傲寒六訣》加持,應該能以一己之力,擊敗秦霜和步驚雲了。
戰鬥力可真不能小觑。
當然聶風的武功對于他斷浪來說,還是遠遠不如。
斷浪完全可以以渾厚無匹的内力碾壓聶風。
……
就這樣,兩人一路往天下會返回,一路切磋武功,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天山。
從山腳上仰望山巅的天下會,仿佛是神仙居所一般。
看起來震撼無比。
就天下會這氣勢,的确不愧爲天下第一大幫。
斷浪心道:難怪後來絕無神入侵中原,最後也選擇了把這天下會改成了無神絕宮。
想必換任何人來看,都會對天下會的宏偉而感到震撼吧。
……
到了天下會,兩人牽着馬往山上走,路過的天下會幫衆俱都對他們行禮。
聶風對斷浪道:
“斷浪,我要先去拜見師傅,你跟我一起嗎?”
對于斷浪而言,雄霸不找他,他是打死不去見雄霸的,當即擺了擺手道:
“我不去,我回曉風院了。”
曉風院就是聶風和他住的院子,孔慈還在那裏等着他呢!
“好。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聶風展開身法,往山巅的天下第一樓行去。
斷浪将兩人的馬匹扔給路過的雜役弟子,自己飛身往曉風院行去。
……
“孔慈,孔慈,我回來了!”
一進曉風院,斷浪就嚷嚷開了。
小别勝新婚,出去這麽長時間,他饞肉吃了。
“啊,斷大哥,你回來了?”
聽到他的喊聲,孔慈連忙從房間跑出來,臉上也都是興奮。
自從她成了斷浪的女人,心仿佛就挂在了斷浪身上一樣,斷浪不在家的日子,她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此刻聽到斷浪的聲音,頓時覺得滿滿的安全感,快要溢出來了。
斷浪見了孔慈,二話不說沖過去就摟住她,往屋裏一抱……
在孔慈一番嬌嗔、推拒聲中,完成了一次久别重逢的交流。
當思念的渴望初步緩解後,斷浪這才有心思問孔慈:
“孔慈,這段時間文醜醜沒折騰什麽事吧?”
孔慈此刻像一隻慵懶的貓兒一般,輕輕地回道:
“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她說着,面上卻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把那件不尋常的小事說給斷浪聽。
此刻兩人距離如此之近,斷浪當然感覺到了她的異常,連忙問道:
“是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嗎?跟我不必隐瞞。”
“嗯,斷大哥,是有幾天,幫裏有幾個婢女被文總管安排去準備誰娶親的物料了,可後來又停下來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麽。”
孔慈迷惑不解地道。
“是嗎?看來雄霸這是賊心不死啊。”
斷浪一聽就知道這估計是雄霸想要利用孔慈謀算秦霜、聶風和步驚雲三人了。
至于爲什麽會停下來,顯然是天池十二煞刺殺自己失敗了,雄霸改主意了。
孔慈不理解斷浪爲何對雄霸這麽大的意見,不過如今斷浪就是她的天,她隻是緊緊摟住了斷浪,沒有說什麽。
這時候,斷浪想起了自己在路上給孔慈買的金钗,當即拿出一支來送給孔慈。
“孔慈,這是我這次出去給你帶的禮物,你喜歡嗎?”
孔慈從小到大,何曾收過這麽貴重、這麽漂亮的禮物,頓時覺得幸福感滿滿。
連忙接過來仔細打量,心情激蕩地道:
“隻要是斷大哥送我的,我都喜歡。”
“來,戴起來讓我看看。”
斷浪可不想孔慈把這東XZ在箱子底不見人。
“嗯。”
孔慈起身穿衣梳頭,把那支金钗戴在了頭上。
俗話說女爲悅己者容,孔慈這一打扮起來了,斷浪覺得簡直美極了,别有一番韻味。
“孔慈,這金钗很配你。”
斷浪由衷地贊歎道。
“多謝斷大哥。”
孔慈也很喜歡,看斷浪的眼神裏水汪汪的。
兩人自然又是一番你侬我侬,最後斷浪才想起包袱裏的血菩提,他當即對孔慈道:
“孔慈,你不會武功,以後難免遇到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可能會有危險,不如我傳你一門輕功吧,以後遇到危險,你就跑。”
孔慈從小在天下會長大,對于武功當然不陌生,她怯生生地道:
“斷大哥,我真的能學會嗎?”
“可以的,你放心。”
斷浪說着就起身去桌子前拿筆墨,默寫秘籍了。
孔慈見斷浪真的要傳給自己武功,不禁感動不已。
神功秘籍,曆來都是法不輕傳的,斷浪真的傳她武功,她感覺到了斷浪對她的信任與寵愛。
她哪裏知道,斷浪作爲帶着系統的穿越者,對于什麽武功秘籍的外傳是根本不在意啊!
她連忙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斷浪的腰。
“斷大哥,你對我真好。”
斷浪感覺到了她的心情激動,表示很滿意,握住她溫軟的手道:
“孔慈,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對你好!”
……
一番書寫,斷浪把《淩波微步》這門跑路神功的秘籍寫給了孔慈。
不過孔慈沒練過武、也不懂易經,他還要一字一句地幫她解釋。
好在傳授自己女人這門武功這種事,斷浪已經很有經驗了,在之前的世界裏,他已經傳授過好幾個女人了。
此刻傳授起孔慈來,自然輕車熟路。
花了半天功夫,孔慈就學得像模像樣了。
這時候,斷浪當即拿出三枚血菩提,對孔慈道:
“孔慈你把這血菩提吃了,這樣你的内力就能大增,這樣運轉起淩波微步來,也會更加快捷。”
孔慈見這散發着紅光的小果子有些詭異,忍不住有些怯怯地道:
“斷大哥,這東西真能吃?”
“放心好了。來吧!”
說着斷浪塞了一枚進她的嘴裏。
一枚血菩提下肚,孔慈頓時覺得渾身如烈火灼燒一般。
當即略帶痛苦和驚恐地大喊:
“啊,斷大哥,好熱!”
“導氣歸元,存想内氣。”
斷浪伸手一指,一股無形指力激發,幫孔慈引導内息,煉化血菩提的藥效。
很快,孔慈睜開了眼睛,驚喜不已地道:
“斷大哥,這東西好神奇啊,我感覺我渾身都有無窮的力氣呢!”
斷浪知道這是孔慈身具深厚内力後的正常反應,微笑着解釋道:
“這就是你内力有成的體現了。”
說着他又讓孔慈如法炮制,把第二枚和第三枚血菩提都服下。
等到這兩枚血菩提也煉化完成,孔慈已經被他造就成了至少是一名二流高手。
雖然她不會什麽拳腳招式、刀劍法門,但以她這身内力催動淩波微步,恐怕等閑高手也追不上她。
這一番折騰,已經是晚上了。
孔慈出門讓人送了晚飯來,兩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頓晚飯。
飯間斷浪忽然想起了步驚雲,問道:
“孔慈,這段時間步驚雲沒來騷擾你吧?”
聽到斷浪提起步驚雲,孔慈頓時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解釋:
“沒有呢,雲少爺一直在養傷,沒有出現過了。”
她生怕斷浪誤會她和步驚雲勾勾搭搭。
如今的她,早把對聶風的小心思都抛到了九霄雲外,何況步驚雲?
她隻想守着斷浪,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好,這樣就好。若是那小子再來騷擾你,你就跟我說,我會讓他老老實實的。”
斷浪沒有懷疑孔慈,他看得出來,如今孔慈的眼睛裏隻有自己。
……
吃完晚飯,斷浪自然是倒下就睡,這一路奔波,休息得并不好,他也有些累了。
聽得他的呼噜聲,孔慈覺得無比心安,當即也躺下睡覺。
夜半時分,斷浪忽然醒來。
見孔慈還睡得香,他當即輕手輕腳地起身,穿好孔慈給他準備的衣服,拿上火麟劍,悄悄地出了房間。
……
夜晚的天下會,十分安靜,隻偶爾有巡邏的弟子在各處山道走動、巡邏,但也寂然無聲。
斷浪出了曉風院,直奔後山而去。
他的目的很明顯,當然是——湖心小築!
至于爲什麽特意選今天晚上,自然是因爲揣測雄霸應該想象不到他今天剛回山,就會搞事情,可能會疏于防備。
果然,斷浪施展自己絕頂的輕功,輕松地來到了那處山間小湖,并沒有如上次一樣,遇到守衛的弟子。
也不知道這些弟子是睡着了,還是幹脆就擅離職守了。
漆黑的夜裏,四下裏無人,隻有湖心小築裏挂着幾盞黯淡的燈籠。
斷浪當即飛身一躍,如大鳥般飛向湖心小築,輕巧地落在小築遊廊上。
這湖心小築一共有十幾間木屋,也不知道幽若到底住在哪一間。
斷浪悄悄靠近,放開自己的感知,發現這十幾間木屋裏,住着四五個女子,想來便是幽若和她的丫鬟了。
他估摸着丫鬟們應該會住在小築邊緣,而幽若作爲大小姐肯定在靠裏的位置,所以他悄無聲息地走到裏面,果然感覺到有一間木屋裏住着一個内功不弱的女子,想來便是幽若了。
作爲雄霸的女兒,她當然不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悄無聲息地摸到幽若的房間外,見她的窗戶沒關,斷浪當即一個飛身,從窗戶進了房間。
然而他一進房間,就被吓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
隻見幽暗的房間裏,一個女子枯坐在桌子邊,也沒有點燈,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悄悄潛入的他。
倘若不是感知到這女子有着正常人的呼吸,恐怕斷浪要大吼一聲:
“鬼啊!”
還好他強行克制住了自己,小聲問道:
“你……你幹什麽?大晚上的不睡覺,坐在這裏。你知不知道,這樣是會吓死人的!”
“哼,你大晚上的潛入我的閨房,還敢倒打一耙?”
那女子的聲音很是年輕。
不過她的膽子居然也大得離譜,大晚上被斷浪這樣一個年輕男人潛入閨房,居然也沒有跳起來大喊,召喚護衛。
也不知道是她藝高人膽大,還是天生神經大條。
既然正好撞在槍口上了,斷浪也不遮遮掩掩了,借着黯淡的月光,看到旁邊的燭台上有一根魚油蠟燭,當即揮手一掌,以掌催發蝕日劍法,以灼熱的内力将蠟燭點燃。
看到他這一手,那女子頓時有些驚訝。
忍不住開口道:
“你這是什麽戲法?爲何揮手就能點亮蠟燭?”
燭火之下,斷浪發現眼前的女人居然比孔慈還漂亮,尤其是那一雙大眼睛,滿是好奇和純真。
讓人一看就心動。
她的膚色很白,身上穿着一件藕荷色紗裙,看起來很是單薄,頭發披散在背後,似乎是睡不着覺,這才起來坐在桌子邊的。
面對這女人的詢問,斷浪嘿嘿一笑:
“我說我是神,你信嗎?”
那女子聞言自然是不信的,嘴裏不屑地道:
“哼,你若是神,那我就是仙!”
“沒錯,你這麽漂亮,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斷浪的情話張嘴就來,哄女孩子,他現在是專家中的專家。
果然,沒有女人不喜歡聽好聽的。
尤其是長得帥的男人說出來的好聽的話。
聽到他這話,這女人當即展顔一笑:
“你這家夥,真是油嘴滑舌!”
“哪裏,我這是實話實說。難道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嗎?那他們豈不是瞎子?”
斷浪的瞎話是一套接着一套。
同時,他走到了桌子邊,一屁股坐在了這女子的對面,放肆而大膽地盯着她看。
被斷浪熾熱的眼神看得有點心慌,這女人當即撐不住了,臉上的笑容隐去,怒喝: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麽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猜你的名字叫‘幽若’,對嘛?獨生幽谷、淡然自若,好名字!”
斷浪繼續撩撥,發揮了他不多的文采。
這時候,他忍不住感恩穿越前的九年教育,要沒那些教育,他還真說不出這種話來。
此人當然就是雄霸的女兒幽若了,她聽得斷浪的話,先前那點憤怒頓時當然無存。
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給斷浪倒了一杯茶水。
“茶涼了,還請不要介意,你是誰?何不報上名來?”
斷浪拿過茶水喝了一口,雖然涼了,但甘冽更甚。
想來也是,雄霸能不給自己親生女兒最好的茶葉嗎?
自由給不了,物質自然要大大的彌補一番,衣食所用,都是最好的。
“在下斷浪,天下會飛雲堂堂主。”
“斷浪?沒聽過。你來這裏幹什麽?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天下會的禁地。”
幽若琢磨着斷浪的名字,感覺到十分陌生。
“有人托夢給我,說幽若小姐幽居湖心小築,十分悶悶不樂,所以讓我來陪她說說話,所以我就來了啊。”
“胡說八道!”
幽若雖然不黯世事,但也沒那麽好忽悠,對于斷浪的話,她并不相信。
“看來幽若小姐不需要他人陪伴?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我現在就走,告辭!”
斷浪說話間就要起身閃人。
他這自然是欲擒故縱。
他不相信,從小被關起來長大的幽若會不需要朋友。
人,畢竟是社會性的動物,誰能沒有社交需求呢?
幽若,當然也不例外。
果然,見斷浪拔腿就要走,幽若當即檀口微張,叫住了他:
“站住,斷浪,你要是敢走,我明天就去告訴幫主,讓他殺了你!”
“幽若小姐好狠的心啦,我這麽英俊帥氣,說話又好聽,你舍得殺嗎?”
斷浪複又坐下來,嘿嘿一笑。
“你這家夥,好生無恥。不過本姑娘也不跟你計較,勉爲其難,給你個面子,聽你講講外面的世界吧。”
幽若一臉傲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