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作爲當今天下最有實力的國家,皇宮自然是修建的無比宏偉。
滕梓荊趁着夜色,來到皇宮外面,看到那高高的宮牆和一隊隊巡邏的禁衛軍,不禁有些頭痛。
他在上一個世界,也是當過皇帝的人。
但大宋皇宮的宮牆高度,可比眼下這慶國宮牆矮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大宋時代,不存在大宗師這種逆天的人形核武器。
不過眼下想這些也沒有用。
他利用高明的輕功,繞着皇宮觀察了一圈,累了個半死,總算找到一個守衛沒那麽嚴密的地方。
而後自然是《淩波微步》發動,順着宮牆如壁虎一般,飛進了皇宮。
進了皇宮可不算完事,他還得去尋找目标人物所在的宮殿。
他要找的,當然是長公主李雲睿。
也就是林婉兒的生母。
要阻撓慶帝賜婚林婉兒和範閑,那李雲睿就是天然的盟友。
滕梓荊當然要找上門來。
……
偌大的皇宮,滕梓荊東躲XZ,不斷地避開巡邏的禁衛軍。
又抓了好幾個還在值守的小宮女拷問李雲睿寝宮的位置,折騰到半夜,總算來到了李雲睿寝宮外。
夜幕深沉,這皇宮裏已經很安靜了。
但李雲睿的寝宮裏,卻還有男女調笑的聲音傳來。
滕梓荊一來到這裏,頓時驚訝無比,心道:李雲睿啊李雲睿,這大晚上的你還不睡覺,玩得還挺花啊!
他悄悄潛入寝宮,隻見一身華麗宮裝的李雲睿正被一個年輕公子逗得咯咯直笑。
兩人坐得很近,又喝着酒,看起來很快就要湊到一起去了。
滕梓荊心道:這李雲睿沒結婚,找個男寵貌似也很合理。
不過能在大晚上進到皇宮裏,想必身份也不凡啊。
他仔細觀察,隻見這年輕公子身上的服飾也很華貴,頭戴金冠,腰間還系着玉佩,顯然尊貴非常。
這時候,他忽然聽到那男子對李雲睿道:
“姑姑,侄兒已經快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去,姑侄?
滕梓荊震驚無比。
不過李雲睿這女人爲了不去和親,而和林若甫生個林婉兒出來,現在和侄兒攪和到一起,貌似也挺合理的。
滕梓荊仔細觀察李雲睿的相貌,發現這女人的确是有資本,比起林婉兒的青澀來說,她身上散發着成熟女人的魅力,難怪能把她這個侄兒都迷得神魂颠倒。
這時候,李雲睿道:
“太子,你可比你父皇差遠了。我記得伱父皇年輕的時候,可是千杯不醉的。”
原來這年輕公子就是當朝太子李承乾,難怪能在大晚上出現在李雲睿的寝宮。
想必他的東宮距離此地應該也不會太遙遠。
李承乾聽得李雲睿的話,頓時有些憤怒,對李雲睿喊:
“姑姑,爲什麽你老要在我面前提我父皇?他可是你皇兄!”
“哈哈哈,太子,你還是我的好侄兒呢,那你爲什麽大晚上出現在我的寝宮?”
李雲睿冷笑着又喝了一杯酒。
滕梓荊心道:這特麽皇宮裏也夠亂的!
自己這準嶽母,玩得真花!
離譜!
不過他對于這些破事沒有任何興趣,隻想讓李承乾快點滾蛋,這樣他才能進去找李雲睿談判。
于是他四下裏看了看,見到屋檐下挂着一盞宮燈,當即伸手一指,參合指力激發,當即把這盞燈籠的挂繩打斷。
燈籠墜落,發出“啪”地一聲響。
這一聲響動,頓時讓李承乾的酒醒了一半,連忙吓得站起身來。
李雲睿也有幾分惶恐,連忙略加整理身上的服飾,喊道:
“來人,去看看外面怎麽了?”
聽她号令,當即有三名宮女從裏間出來,往外而來。
滕梓荊看得出來,這三人都有不凡武藝在身,當即屏住呼吸,蹲在了宮殿台階下的陰影裏。
三位宮女出來看了一圈,沒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見到一個燈籠掉在地上,當即撿起來查看一番後進去回報:
“啓禀公主,是一盞燈籠的挂繩斷了,燈籠掉到了地上。”
“去查查是誰負責挂的燈籠,明天拖出去打死。”
李雲睿冷漠地下令。
滕梓荊聞言,頓時怒了,心道:就特麽一個燈籠挂繩斷了,你就要打死人?也太惡毒了吧?
自己這是屬于不經意間就害死了一個人啊,他不禁有點後悔。
那邊李雲睿和李承乾之間火熱的情緒被這事打斷,兩人都沒了心情,李承乾見夜色已晚,想到明天還要早起上朝,當即起身告辭。
李雲睿也沒有留他,揮揮手讓他去了。
等李承乾走了,李雲睿當即往榻上一躺,對身前的宮女道:
“擡我去洗澡,水要燙一點。”
……
滕梓荊聽到宮女們擡着李雲睿往寝宮後殿行去了,又等了片刻,見無異常,這才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李雲睿的寝宮很是寬敞、豪華,顯然她這個長公主還是很有地位的。
畢竟,如今她執掌着富可敵國的慶國内庫,論錢,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有錢;而錢,顯然就是地位!
滕梓荊屏住呼吸,悄悄往裏潛入。
看起來寝宮裏的宮女都去伺候李雲睿洗澡去了,滕梓荊進到先前李雲睿和太子喝酒的地方,并沒有碰到一個宮女。
聞到熟悉的酒香味,滕梓荊瞬間知道剛剛這一男一女在喝什麽酒了。
——絕對是葉輕眉弄出來的六糧液!
看到桌案上杯盤狼藉的樣子,就知道這一男一女剛剛在一起喝了多少了。
滕梓荊忍不住在心裏罵一句:狗男女!
進到後殿,滕梓荊就沒這麽順利了,他赫然瞧見四個身懷武功的宮女守在門口,而裏面水花響處,同樣還有四個宮女的呼吸聲。
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要不被發現地闖過去,滕梓荊是不指望了。
他當即一個閃身,突然出現朝着門口的那四個宮女沖去。
淩波微步發動,如鬼影一般,出現在那四人面前。
“什麽人?有刺——”
那四人還沒反應過來,“客”字兒還沒喊出口,就被滕梓荊以無形指力點住了穴道,一動不能動,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不過就是她們剛剛這動靜,已經把裏面洗澡的李雲睿給驚動了。
她當即往水中一蹲,對身邊的宮女喝問道:
“怎麽回事?速召燕小乙!”
然而她的命令卻無人能傳達了,因此此刻滕梓荊已經沖了進來。
那伺候李雲睿洗澡的四個宮女害怕他是刺客,連忙齊齊沖了上來,各種擒拿之術朝着滕梓荊抓來。
不得不說,她們的武功還是相當不凡的,幾乎人人都有六七品修爲,其中最厲害的一個甚至有着八品修爲。
但此刻,她們并無長劍在手,面對滕梓荊神出鬼沒的身法和無影無形的無形指力,根本拿他毫無辦法。
四人圍住滕梓荊厮殺,也不能沾到滕梓荊一絲衣角。
而滕梓荊隻花了十多招,就點中她們四人的穴道,讓她們一動不能動。
再一人送一指,點中她們的啞穴,讓他們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還在澡盆中的李雲睿仿佛見了鬼一般。
她這四名宮女,可都是從數百人裏挑選的有武學天賦的,然後再讓人傳授她們高深武學,培養成爲如今七八品修爲,可沒想到這麽多人打眼前這青衫男子,居然這麽快就被點穴了。
簡直不可思議。
李雲睿自忖:倘若是皇宮的禁衛軍大統領——九品箭手燕小乙來,要殺了這四人,當然也輕輕松松,但要像這樣輕松制住她們,卻絕無可能!
她當即喝問道:
“你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是皇宮,我一聲大喊,禁衛軍就會來,你絕對跑不掉!”
此刻,她雖然心裏有些慌亂,但還并不畏懼。
她覺得眼前這個青衫男子,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畢竟,自己可是當朝長公主!
“監察院四處暗探,滕梓荊!見過長公主殿下。”
滕梓荊走到洗澡桶旁邊,欣賞着這女人的風采。
既然今天下午已經公然打了郭保坤,那現在就不必隐姓埋名了,藏也藏不住。
他準備攤牌了:我滕梓荊,九品上高手,我要搞事情,誰贊成?誰反對?
不得不說,李雲睿雖然已三十多歲,但面上卻沒有一絲皺紋,顯然保養得極好。
此刻躲在洗澡桶裏,見滕梓荊肆無忌憚地看着她,頓時怒極:
“監察院?監察院不過是我皇家的一條狗,竟敢派人來宮裏,陳萍萍這老狗是想找死?你一個小小暗探,竟敢盯着本宮看,小心本宮把你這雙招子挖出來!”
“長公主的威風還是對别人耍去吧!我滕梓荊不吃你這套!”
說着滕梓荊伸手,撩了一把洗澡水潑在李雲睿臉上。
頓時讓她眼珠子冒火,恨不能站起身來,一巴掌甩在滕梓荊臉上。
别看她隻是個嬌弱女子,但她也有幾分武藝在身。往日裏,她一巴掌打死一個宮女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不過從滕梓荊的舉動裏,她也看出,眼前這小子是個膽大包天的,自己倘若激怒了他,恐怕讨不了好。
當即準備改變策略,和滕梓荊拖延時間了。
于是她強顔歡笑道:
“那你來找我幹什麽?不會聽說本宮美豔動人,特意來看本宮洗澡的吧?”
說着她還用白皙的胳膊撩了一下水。
白得耀眼!
滕梓荊不敢再看了,稍稍側身,對李雲睿道:
“長公主不如起來穿好衣服,另外,我把你這些宮女搬到外面去,這樣方便咱們好好談話?”
聞聽這話,李雲睿頓時大喜,她準備等滕梓荊一個不注意,她就要大喊燕小乙。
她知道燕小乙每晚都會在宮裏各處巡邏,以他的武功,隻要自己高喊一聲,他絕對能聽到。
所以對于滕梓荊的這個建議,她連忙點頭道:
“好!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談。本宮絕不是小氣的人。”
見李雲睿答應,滕梓荊當即伸手一指,點了她的啞穴,而後才道:
“長公主不會以爲可以趁此機會呼叫救援吧?”
說完這話,他微微一笑,無視李雲睿快要殺人的目光,一手一個,将站立如木樁的宮女們丢到前殿去。
李雲睿瞧着他的動作,張嘴想要喊人,卻根本喊不出來,隻能恨恨地從木桶中起來,穿了件衣服。
等滕梓荊丢完宮女,回到李雲睿眼前的時候,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李雲睿從水中起來,也沒擦幹,然後就穿了一件宮裝,此刻被身上的水一打濕,那場面,簡直絕了!
李雲睿卻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如今的模樣有多麽離譜,雙目怒視滕梓荊。
滕梓荊這才想起自己點了她的啞穴,連忙伸手一指,解開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李雲睿就冷聲對滕梓荊道:
“說吧,你來找本宮幹什麽?”
“找長公主殿下做一筆交易。”
滕梓荊一臉的高深莫測。
“交易?你一個小小監察院暗探,有什麽籌碼能跟本宮做交易?”
李雲睿滿臉的不屑。
“籌碼?我的籌碼就是你的性命,我能救你一命!”
“救我?本宮堂堂長公主,執掌内庫大權,需要你一個無名小卒救?笑話!”
李雲睿表面上氣勢洶洶,但心裏卻慌成一團。
她暗忖:難道内庫走私的事被監察院查到了?
難怪前段時間他們把言冰雲那小子派去了北齊,看來就是追查此事了。
怎麽辦?
“哈哈,長公主犯下的死罪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滕梓荊冷笑。
“死罪?你不妨說來看看,本宮到底犯了什麽死罪!”
李雲睿心裏更慌了。
不知不覺之間,她的氣焰已不再嚣張。
滕梓荊敏感地覺察到李雲睿已經慌了。
他心裏了然,這世間之人,誰不怕死呢?
“這死罪第一條,就是走私。你掌管内庫,卻從向北齊走私,此乃叛國之罪吧。你說這是不是死罪?”
滕梓荊盯着李雲睿,隻見這女人一聽他這話,就當即軟倒在地,顯然是被他說中了。
說起來,滕梓荊雖然從電視劇中看到過這女人往北齊走私的事,但并不知道時間節點,因此此刻隻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居然還正中李雲睿的要害。
不過既然一擊命中,滕梓荊當即就稱熱打鐵,準備徹底擊潰李雲睿的心理防線。
“這死罪第二條,就是和太子私通。那可是你侄子啊!這皇家亂來的醜聞,你說陛下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殺了你?順便再廢掉太子?”
“你……你怎麽會知道的?難道陳萍萍那老狗也知道了?”
李雲睿果然崩潰了,這兩條罪狀,足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院長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反正我是知道了。”
滕梓荊還真不知道李雲睿的這些事,陳萍萍知不知道。
不過他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會在意。
畢竟他一門心思隻是想培養範閑,并且報複慶帝,估計大概率是沒心情跟李雲睿這蠢女人計較的。
聞聽滕梓荊的話,李雲睿沉默了半晌,總算稍稍鎮定了幾分。
以她這麽多年的鬥争經驗,她稍一思索,就知道既然滕梓荊找上門來,那必然是要談條件了。
隻要談條件,她就不怕。
所以她開口問滕梓荊:
“說吧,你想要什麽?”
“這樣就對了嘛!我這人,不愛錢不愛官,隻愛美色。”
滕梓荊圖窮匕見。
他準備以這個條件來要挾李雲睿把林婉兒嫁給他。
誰知李雲睿居然會錯了意,聞聽他的話,當即怒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宮不敬!”
滕梓荊沒明白李雲睿這話的意思,以爲她要拒絕談判了,當即冷笑:
“既然長公主态度如此堅決,那我隻能把這些事上報給院長大人了,相信有這個功勞,院長多少也會給我些回報!。”
“哼,你以爲就憑你一句話,就能搬倒本宮?”
“那你可以試試。告辭!”
既然李雲睿這裏談不攏,那就隻能再想辦法了。
滕梓荊準備去找那個太後試試,那老太太總不會也是個不怕死的吧?
聽說人越老,越怕死。
見他居然真的要走,李雲睿卻不淡定了,連忙開口:
“站住!你難道不怕走不出這皇宮内苑嗎?”
“哈哈,我能進來,就能出去!如果出去不了,我就回來先殺了你!”
滕梓荊當然也有點慌。
不過此刻,他不能認慫。
說着他就準備伸手點住李雲睿的穴道,然後走人了。
李雲睿此刻心亂如麻,最後一咬牙道:
“好霸氣的小子!本宮就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來吧!本宮答應了你的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