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張三豐已經百歲了,這些時日宋遠橋一直在張羅給師傅辦百歲大壽,因此派了俞蓮舟下山去給師傅張羅件稀罕的壽禮來。
務必要體現出他們武當七俠對師傅的拳拳心意。
誰知俞蓮舟下山以後就聽說天鷹教不斷派船出海,似乎在尋覓什麽。
俞蓮舟想到自己五師弟就是和天鷹教的殷素素一起失蹤的,當即奔赴東海,果然就遇到了張翠山夫婦帶着一個孩子從東海回來。
他當即就送了信回武當山,請大師兄派人下山接應。
到時候隻要張翠山回武當山, 那便是送給師傅最好的百歲壽禮了。
宋遠橋也明白俞蓮舟的意思,這才把在山上的幾人召集起來商議。
聽說要派人下山,莫聲谷最是積極,當即表态:
“大師兄,這次能不能派我下山接應五哥?”
這幾年,莫聲谷也下山過幾次, 算是在江湖上打出了他武當莫七俠的名頭,人人均知:武當七俠, 均有不凡藝業。
當然,名氣最響的還是宋遠橋、俞蓮舟和殷梨亭。
“七弟,你還是在山上待着吧,此次下山,事關重大,五弟身上可能還背負着屠龍刀的消息,這一路上免不了腥風血雨。”
宋遠橋果斷拒絕。
這次可真不是鬧着玩,他用屁股想都會知道那些想知道謝遜和屠龍刀下落的江湖中人肯定會找上門來。
畢竟他張翠山當初可是跟謝遜一起失蹤的。
“大師兄,我和四哥一起去吧。三哥和七弟就在武當山下接應。”
殷梨亭開口道。
在山上蹲了這麽多年,他也靜極思動了。
更何況,他也想看看等見到殷素素, 這女人會是個什麽表情。
想必會精彩極了。
殷梨亭的這個提議,其實就是宋遠橋心裏的想法。
如今武當派裏,自己不能輕易下山,俞岱岩當年受過重傷, 這幾年雖然武功練回來了,但到底耽誤了數年時間, 武功不能讓他放心。老七莫聲谷太過年輕沖動,不适合這麽重要的任務。
剩下也就老四張松溪和老六殷梨亭值得信賴, 去負責這麽重要的事情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道:
“好,那就四弟和六弟去,一旦有需要,随時傳信出來,我和三弟、七弟一起去接應。”
“好。那就這麽定了。”
張松溪和殷梨亭站起來拱手行禮。
随後殷梨亭又道:
“大師兄,如果山上人手不足,可以讓人去找曉芙和黛绮絲,她們的武功也算是不錯的好手了,危急時刻,能幫上一些忙。”
“好,六弟放心,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叫她們。”
宋遠橋點了點頭。
不過他心裏卻是想着,武當派三代弟子,怎麽沒個出息的呢?
這一到關鍵時刻,人手還是嚴重不足啊!
嗯,等會兒要去敦促那些徒弟們加緊練功, 早點爲門派做貢獻。
尤其是青書那個孩子, 都快十四歲了, 武功還是不成,要狠狠地責罰才行。
(宋青書:這特麽關我什麽事?)
領了宋遠橋的任務,殷梨亭當即回家跟紀曉芙、黛绮絲、貝錦儀三人告别。
當然還有已經快十歲的小昭。
提着劍背着包袱,殷梨亭彙合了四師兄張松溪,就下了武當山。
這一次,他沒辦法坐馬車了,張松溪可不會允許他優哉遊哉的坐馬車趕路,而是騎了一匹快馬,直奔東海而去。
兩人快馬加鞭,十來日就從武當山奔赴到了長江口。
然而兩人到長江口一打聽,就發現他們錯過了,俞蓮舟和張翠山等人六七日前已從長江口坐船溯江而上了。
發現錯過,兩人當即撥馬而回,急急忙忙往來路趕回。
又趕了幾日的路,卻始終不見人影。
殷梨亭忍不住問張松溪:
“四哥,怎麽回事?咱們倆快馬加鞭,難道走錯路了?”
張松溪也納悶呢,看到前方有個茶寮,許多江湖人在裏邊喝茶,當即道:
“咱們去裏面喝個茶,聽聽消息,說不定能有什麽線索。”
殷梨亭應了,兩人便下馬,往茶寮走去。
剛走到茶寮外呢,就聽到裏面讨論得熱火朝天,内容都是關于張翠山的,兩人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走進去,叫了茶水,慢慢地喝了起來。
片刻後,兩人拿起劍來,上馬走人。
他們已聽到了想要的消息。
有那注意到他們倆的江湖人忽然疑問道:
“那兩人裏有一位莫不是武當派的小劍神‘殷六俠’?”
“什麽?殷六俠?看來武當也來搶屠龍刀了?”
“有小劍神出手,那其他各派豈不是沒希望了?”
“嘿嘿,就算沒有小劍神,難道你能打得過俞二俠和張五俠?”
……
走出茶寮範圍,張松溪對殷梨亭道:
“六弟,剛剛那幫人說近來江邊一路都有厮殺,想必是二哥五弟在溯江而上,我猜他們會走安陸漢口一線,咱們速速趕往安陸,若安陸沒能截住他們,咱們就去仙人渡。”
“好。”
殷梨亭心知張翠山這一路雖有源源不斷的截殺,但有俞蓮舟在,想必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繼續策馬疾奔,累得氣喘籲籲,這一日,終于快到安陸了。
忽然,前方大路上有十餘名客商疾奔而來,見了他們大喊:
“快走,前方有鞑子兵殺人擄掠。”
張松溪聞言當即對殷梨亭道:
“六弟,咱們去看看。”
張三豐平素教導他們,如非必要,不要輕易和人厮殺,但如果遇到鞑子兵作惡,卻非要盡力殺敵不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蒙元鞑子當年在襄陽城殺了郭襄父母一家,張三豐爲她報仇,才會這麽交待弟子們。
因此張松溪才會毫不猶豫地要過去看看,連他自己本身來接應張翠山的目的都忘了。
面對張松溪的決定,殷梨亭自無不可。
應該也耽誤不了什麽功夫。
兩人策馬而行,不到二三裏地,就見十餘個鞑子兵正在圍攻兩名漢子,旁邊還有個黑衣女子帶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站在一旁。
卻不是俞蓮舟、張翠山和殷素素又是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必那孩子就是張翠山和殷素素的兒子張無忌了。
見了師兄弟,張松溪頓時狂喜,大喊道:
“二哥五弟,我們來了!”
俞蓮舟和張翠山聞言扭頭望來,也是狂喜,一邊和敵人厮殺,一邊喊:
“四弟、六弟,速來殺鞑子!”
“四哥、六弟,辛苦來援!”
那幫鞑子兵眼見着對方來了援兵,都是一慌。
這時候,一個先前被張翠山打倒在地的鞑子兵忽然騰空而起,趁着俞蓮舟沒注意,一掌打在他後心,讓他口吐鮮血,随後如大鳥一般遠遁而去。
“二哥!”
張翠山頓時大驚,心神難免一亂。
而這時,又有一名鞑子兵忽然沖出,一掌打向殷素素,趁着殷素素回掌應對的時候,變換方位,一掌打在她身邊的張無忌身上,讓張無忌頓時口吐鮮血,委頓在地。
這二人武功何其之高,這一下兔起鹘落出掌,連傷兩人,竟然讓俞蓮舟、張翠山、殷素素都沒反應過來。
而這時殷梨亭卻接到了一個系統任務:
“擊殺玄冥二老,任務完成後,獎勵功德點3000點。”
居然是玄冥二老!
這二人居然還化妝成普通鞑子兵,可謂苦心孤詣了。
殷梨亭當即施展一品境界的梯雲縱,朝着那傷了張無忌的鞑子兵追去,邊追還邊喊:
“玄冥二老,留下來吧!”
那傷了張無忌的鞑子兵正是玄冥二老中的鶴筆翁假扮的,他領受的任務原本是抓走張翠山,可眼看着俞蓮舟和張翠山武功不低,而他們又來了援兵,他當機立斷打了張無忌一掌,算是不空手而回。
可他沒想到的是,新來的殷梨亭居然一眼能看破他的來曆,還追了上來。
鶴筆翁強在一手玄冥神掌當世罕有,輕功雖然也不凡,但并不是他的強項,此刻面對殷梨亭的梯雲縱,頓時大有不及,幾個呼吸之間,就被殷梨亭追上。
眼看着直接跑是跑不掉了,不過鶴筆翁并不畏懼,他們師兄弟縱橫江湖這麽多年,見識過多少高手?
眼看着追來這武當殷梨亭,不到三十歲模樣,他料想這小子能有幾分功夫?最多不過跟那張翠山差不多。
他當即決定要先打發了這小子,再走不遲。
“小子,你是怎麽認出老夫的?”
鶴筆翁問道。
殷梨亭心道:我能告訴你是系統提示嗎?也許你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系統是個什麽玩意兒吧?
當即故意吓唬他道:
“哼哼,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又算不得什麽神功絕技,我認識有什麽出奇?”
鶴筆翁聽了果然大駭,心道:難道張三豐如此見識廣博,竟然将天下神功絕技都一一拆解給弟子們聽了?
可爲何剛才師弟打傷那俞蓮舟,那俞蓮舟卻沒認出來?
還是說這殷梨亭才是得了張三豐真傳的弟子?
他自然不相信是殷梨亭自己見識過這門掌法了,天下間除了他們師兄弟,可沒别人會這門掌法,而他們師兄弟之前也絕對和這殷梨亭沒有打過照面。
他心裏如驚雷一般,但面上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道:
“哼,小子,是張三豐那老不死的教你的吧?那我倒要看看你學到了那老不死的幾分功力!”
話音未落,他就動手朝着殷梨亭沖了上來。
見鶴筆翁動手了,殷梨亭當即就拔劍出鞘,長劍如閃電般刺向鶴筆翁咽喉。
既然這厮是系統大爺要殺的,那他也不必留情了,快點了結了他才是正經事。
鶴筆翁的玄冥神掌陰寒無比,掌力還未及身,殷梨亭就感覺到了一股森森寒意。
他自忖這要是被這厮打一掌,就算以他如今的内力,恐怕也不好受。
當即閃身避開,長劍變招改爲直刺鶴筆翁腰眼。
兩人這一番厮殺好不精彩,翻翻滾滾就鬥了五十多招。
那邊俞蓮舟被鹿杖客所傷,而張無忌又被鶴筆翁所傷,頓時張翠山和殷素素面對剩下的鞑子兵,就捉襟見肘起來,還好張松溪趕到,緩解了他們的危局。
張松溪武功比張翠山可高多了,這會兒面對鞑子兵,他出手不容情,虎爪絕戶手使出,幾乎一招就能擊斃一個鞑子兵。
很快,他和張翠山二人就消滅了剩餘的鞑子兵,他當即去扶起俞蓮舟,而張翠山則是去看自己的兒子。
……
殷梨亭和鶴筆翁鬥了五十多招,鶴筆翁的壓力越來越大,玄冥神掌雖然厲害,但是催發這門神功也極耗内力,眼見着自己的掌力根本碰不到殷梨亭,鶴筆翁眼珠子亂轉,時刻準備跑路了。
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然而,沒等他找到機會跑路,殷梨亭突然假意賣個破綻,吸引他進攻,随後手裏的長劍忽然加速變招,一個抖動之間,長劍已然刺穿了他的胸膛。
“你……你的劍,爲什麽……爲什麽這麽快?”
鶴筆翁留下了一句遺言,卻并沒有聽到殷梨亭的回答。
因爲他已經死了。
不過既然對手有疑問,殷梨亭還是回答了,哪怕他再也聽不到。
“因爲我的劍,本來就可以這麽快!先前的慢,隻是爲了讓你放松警惕罷了。”
殺了鶴筆翁,殷梨亭拔出長劍,往來處走去,這時候,他看到殷素素正抱着一個孩子哭得傷心極了。
十年未見,這個妖女如今褪去了當年少女的靈動,多了幾分少婦的風韻。這會兒臉上全是眼淚,梨花帶雨的模樣,顯得楚楚動人。
讓人很想把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
(作者:你又不對勁了!)
殷梨亭走到殷素素身前的時候,張翠山也跑過來從她手裏搶過張無忌,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殷梨亭當即對一邊垂淚的殷素素道:
“這位想必就是五嫂吧?”
“是你這惡賊?”
殷素素聞言擡起頭來,頓時雙目瞪圓,忍不住脫口而出。
還好張翠山此刻注意力全在張無忌身上,并沒有聽到。
殷梨亭殷素素的話,忍不住笑得肚子疼,看了下四周無人注意到他和殷素素,當即挑了挑眉毛,提醒道:
“五嫂,你說話可得當心點兒!”
殷素素也是冰雪聰明的人,見到他的挑眉、聽到他的提醒,當即醒悟過來,佯裝笑臉道:
“你就是六弟吧,五哥常常跟我說你跟他最爲要好,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拿我當親姐姐就行。”
她故意字啊“親姐姐”三個字上咬字重了三分,顯然是提醒殷梨亭注意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要搞事情。
殷梨亭也聽出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眼神古怪的打量了當年揍過她的某處,随後哈哈一笑:
“那當然。五哥就是我親哥,五嫂當然就是我親姐姐了。再說咱們倆都姓殷,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