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鮮于通,又傷了長老陳長風和左宣,殷梨亭三人下山的路上再也沒有阻礙。
華山門人,誰也不敢惹他這個煞星,避之唯恐不及。
一路順利的下了華山,回到華陰縣客棧,胡青牛忽然“砰”地一聲, 給殷梨亭跪下了。
“殷六俠,大恩不言謝!往後但有差遣,随時派人來蝴蝶谷,我胡青牛鞍前馬後,絕不推辭。”
“胡先生客氣了,咱們本來就是公平交易, 談什麽恩德。”
殷梨亭可以想見以往胡青牛背負了多大的心理負擔,所以才會對自己下跪,連忙把他扶起來。
交易完成, 胡青牛夫婦就往蝴蝶谷方向走了,而殷梨亭卻暫時沒有離開,他準備休息一晚上再走。
不過臨分别前,王難姑卻遞給他一個白色瓷瓶:
“殷六俠,這是那華山長老中的金蟾蠱毒的解藥,我想你們兩派若想避免全面仇殺,這恐怕是一個解開恩怨的引子。”
殷梨亭原本想說:“讓他華山全派殺來,我武當又何懼?”
不過想了想,雖然打起來武當不怕,但難免會死不少武藝低微的弟子,實在沒必要了。可要是他去把華山全派滅門了, 那豈不是魔道行徑?他也做不出來。
于是當即也就把這解藥收了起來。
萬一用得上呢?
……
次日, 殷梨亭在華陰縣裏找了一堆乞丐, 砸銀子讓他們傳揚鮮于通的無恥事迹, 很快,整個華陰縣人都知道了華山掌門卑鄙無恥的事,許多原本準備把子弟送上華山學武的百姓,俱都打了退堂鼓。
而且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鮮于通的惡行甚至開始往三秦大地傳播開來,最終傳的天下皆知。
殷梨亭心道:我就不信你華山派還好意思因爲這樣一個卑鄙小人去找我們武當的茬。
不過随着鮮于通的惡行傳播,他殷梨亭的名聲也愈加響亮了。
江湖人都震驚于他單人隻劍殺上華山,殺了鮮于通的壯舉,人人都稱贊武當“小劍神”,劍法通神!
還有不少人想着去武當山拜師,争取能夠拜入他門下呢。
倘若殷梨亭知道這些人的妄想,估計會一腳把這些人踹開,來個漂亮美女拜師還差不多,他們這些天賦差勁、年齡一大把的猛男,還是哪裏來回哪裏去的好。
……
諸事辦完,殷梨亭就準備回武當山了。
騎着馬,來到華陰縣城門口,溜溜達達準備出城,然而剛走到城門口,就有幾個手腕還裹着傷的華山弟子對他喊:
“殷六俠,請留步!”
“怎麽?你們華山派還不罷休?”
殷梨亭坐在馬上,眼珠子一橫,就讓那些華山弟子瑟瑟發抖。
“殷六俠誤會了, 我們華山派已查明那鮮于通的确是害死我白垣師伯的惡賊,已經把他逐出門牆,不再視爲我華山弟子了。”
那領頭的華山弟子連忙解釋。
“嘿,還處理得挺快,這鮮于通,比臨時工都不如啊!”
殷梨亭啧啧稱贊。
這下他也放下了心,既然華山派這麽處理,不管他們是真的發現了鮮于通的惡行,還是假的發現,至少表明他們不敢跟武當派全面開戰了。
“那你們華山派找我幹什麽?”
“殷六俠,是我們陳長老的毒,我們找了無數郎中,都無人能解此毒。殷六俠昨日是與那‘蝶谷醫仙’胡青牛一同來的,我們左長老想問問能否請胡先生出手,幫我們陳長老解毒。”
“哼哼,解毒?以前你們看到人家就喊打喊殺,現在遇到困難了,就想着求人了?”
殷梨亭鄙視不已。
這華山派是典型的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啊!
那華山弟子被殷梨亭這麽嘲諷,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還是隻能硬着頭皮解釋:
“殷六俠,之前我們都是受了鮮于通那惡賊的蒙蔽!老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頭金不換。您看?”
“随便你們吧。胡青牛已經走了,要我透露他的去向,那是不可能的。”
殷梨亭心道如今的華山派可真是讓人無力吐槽。
聞聽殷梨亭拒絕,那些華山弟子頓時義憤填膺,恨不能拔劍出來在他身上戳幾個洞。
不過殷梨亭又繼續道:
“雖然你們華山派出了鮮于通這麽個惡賊讓人不齒,不過看着正道情面上,這解藥,你們拿去吧!”
他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之前王難姑給他的解藥,丢給了他們。
他留着這解藥也沒什麽用,揣在懷裏,還不方便他抱妹子,還是丢出去算了。
“多謝殷六俠,我華山上下,感恩戴德。”
華山弟子原本還想拔劍厮殺呢,這會兒居然喜從天降,頓時感激涕零,恨不得跪地給殷梨亭磕幾個。
有那容易感動的,更是滿臉狂喜地巴結道:
“殷六俠,你就是我華山的大恩人,不僅幫我們揭破了鮮于通那惡賊的真面目,還拿出解藥給陳長老解毒,真是當世孟嘗啊!”
聽到這話,殷梨亭差點惡心得隔夜的飯都吐出來,連忙擺了擺手,一拍馬屁股,策馬沖出了華陰縣城。
……
又是這麽久沒見家中嬌妻了,殷梨亭歸心似箭。
一路狂奔,幾天後,就到了距離武當山不遠的小鎮上。
因爲天色已晚,殷梨亭就懶得摸黑上山了,準備到鎮上客棧住一晚上再走。
客棧老闆見得他的穿着打扮,猜到是武當門人,連忙把他迎入上房安歇,又送來了熱水、酒肉,殷勤不已。
殷梨亭洗了澡,吃了飯,當即躺在床上睡覺,這一番奔波下來,他也頗爲疲累,很快就睡着了。
夜半時分,忽然他的窗戶被人推開,一個黑色身影如狸貓一般從窗戶跳進殷梨亭的房間。
這人腳步極輕,悄無聲息地進入殷梨亭的房間,走到他床前,手持一柄匕首朝着熟睡的他兇狠地刺去。
就在匕首就要刺入殷梨亭胸膛的時候,他原本緊閉着的眼睛忽然睜開了,揚手就抓住刺客的手腕,猛然一拽,頓時将刺客拉拽得撲倒在床上,暫時失去了繼續進攻的能力。
“你沒睡着?”
刺客驚呼。
而殷梨亭則是疑問:
“你是女人?你是誰?”
從這刺客蒼老的聲音,和剛剛刺客撲倒在他身上的感覺,他大概猜到這人是誰了。
不過兩人之間也就各自發出這麽一句話,随後就是拳來掌往,打成一團。
殷梨亭原本是睡得很香的,這刺客進房間的時候,他都沒醒來,直到刺客來到他床前,掏出匕首,他才隐約有些感覺。
不過他迷迷糊糊之中,并未立刻清醒過來,可等到刺客要刺他的時候,他當即就被吓醒,這才能伸手抓住這刺客的手腕。
不過現在兩人近身搏鬥,殷梨亭根本來不及拔劍,隻能用拳腳功夫。
還好他之前爲了對付楊逍,把《虎爪絕戶手》升級到了一品,要不然這會兒肯定是案闆上的魚肉。
隻剩下被宰割的命。
刺客右手手腕被他抓住,隻剩下左手打向他的腦袋,他奮力閃避,右手抓向刺客的後腰。
《虎爪絕戶手》,專攻腰眼。
“撕啦”一聲,他的手抓破了刺客的黑色夜行衣,觸碰到皮膚,入手卻極其光滑,他心下了然:果然是個女人!
不過既然來行刺自己,他可不會心慈手軟,虎爪絕戶手繼續發力,毫厘之間就要讓這刺客斷子絕孫。
這刺客也感受到危機,不過她刺客右手被殷梨亭的手如鐵箍一般牢牢抓住,根本掙脫不開,感受到後腰被攻擊,無奈之下,隻能順勢一滾,滾入到床鋪裏間,避開了殷梨亭這一爪。
不過饒是如此,這人光滑的後腰上,也被殷梨亭的手抓出了幾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這時候,殷梨亭在床榻外側,而刺客在裏側,不過殷梨亭的左手還是牢牢抓着刺客的右手,此時兩人爲了繼續攻擊對方,當即各自側身,面對面側過來,殷梨亭的右手戳向刺客的眼睛,而刺客則是左手來格擋。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氣氛有點奇怪。
一番糾纏之後,殷梨亭用手指點中了刺客的穴道,最終讓對方無力再動彈。
翻身而起,殷梨亭揉了揉胸口,剛剛的生死搏殺之中,雖然他赢了,但他也被對方打中好幾下,要不是對方内力遠不如自己深厚,這會兒可能已經内傷不輕了。
走到桌子前,點亮房間的燭火,殷梨亭坐在桌子邊喝了一杯茶,慢悠悠地看着床上這個刺客,問道:
“黛绮絲,你明知道不是我對手,爲什麽非要找上門來送死?”
原來,這此刻竟然是明教紫衫龍王——黛绮絲!
“你怎麽認出我來的?”
黛绮絲雖然被點穴不能動,但啞穴沒被點,聞聽殷梨亭的話,頓時驚恐地問。
“與我有仇的女子,還故意裝成老太婆的,除了你黛绮絲,還有誰呢?”
殷梨亭嘿嘿一笑,想到剛剛兩人近身搏殺的觸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好聰明的殷六俠。”
黛绮絲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人很聰明,居然從這些蛛絲馬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黛绮絲,咱們倆雖然在蝴蝶谷打了一場,我刺了你一劍,你也沒必要守在武當山下偷襲我吧?還是奔着來要我命的。你也知道,當初在蝴蝶谷,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殷梨亭奇怪地問道。
他心想,難道這黛绮絲是個小心眼,放不下當初臀上那一劍?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眼神古怪地看了黛绮絲一眼。
黛绮絲臉上蒙着黑布,但那雙眼睛卻注意到了殷梨亭的眼神,頓時怒道:
“小子,你看什麽?”
這會兒她被揭破黛绮絲的身份,也不裝老太婆聲音了,這聲音是清脆地很。
“沒看什麽。說說吧,你爲什麽要來刺殺我?”
被這女人發現自己的眼神,殷梨亭有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害死我丈夫,我殺你難道不應該嗎?”
黛绮絲憤怒地道,聲音裏都帶着哭腔。
“害死你丈夫?這話從何說起啊?”
殷梨亭心道我特麽見都沒見過你丈夫,我害死個毛線啊!
這真是閉門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上次在蝴蝶谷,我帶我丈夫去求醫,誰知你不僅傷了我,還把胡青牛帶走,我丈夫回去三天就撒手人寰。如此深仇大恨,我非殺你不可!”
黛绮絲說着說着眼淚都流下來了,咬着牙道。
聽黛绮絲這麽一說,殷梨亭就懂了,感情是自己帶走了胡青牛鬧得。
可問題是這特麽也不怪他啊!
這黛绮絲什麽邏輯,不怪自己找不到其他大夫給她丈夫治病,卻怪自己帶走了胡青牛?
殷梨亭隻覺得自己的三觀又被颠覆了,忍不住來了氣,罵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丈夫病死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讓他生病的。至于說帶走胡青牛,那是我的事,誰規定胡青牛就得替你治病?再說,你不是也找過胡青牛嗎?他不也沒幫你治嗎?”
黛绮絲被殷梨亭這話給罵得七竅生煙,恨不能咬他幾口解氣,但眼下一動不能動,隻能淚流不止,說道:
“你殺了我吧,我既不能給我丈夫報仇,那還不如去地下陪他。”
“倒是挺夫妻情深啊,你丈夫得了什麽病?普通郎中治不好?非要去找胡青牛?”
殷梨亭好奇不已。
雖然穿越前看過電視劇,但他對這個細節毫無一點印象。
“我們被一個西域頭陀下了毒,我中毒稍淺,隻是偶爾咳嗽。而我丈夫,中毒極深。”
黛绮絲解釋道。
“西域頭陀?”
殷梨亭想着這個世界著名的西域頭陀,恐怕就隻有明教光明右使範遙假扮的那個了吧。
他想到這裏,頓時恍然大悟,心道:這不就揭開謎題了嗎?範遙暗戀這黛绮絲而不得,然後就劃爛了自己的臉,再去下毒,毒死黛绮絲的丈夫!
隻能說愛情的力量真牛叉。
這範遙也是個狠人啊,明明當初那麽英俊潇灑,可因爲因愛生恨,居然對自己那麽狠。
殷梨亭隻想對範遙喊六六六。
雖然猜出了事實的真相,但殷梨亭可沒想過告訴黛绮絲,畢竟這與他無關。
他想着這黛绮絲居然吸引力大到這個程度,當即嘿嘿一笑,道:
“殺了你?那多可惜。聽說你是明教第一美女,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到底長什麽樣?”
殷梨亭站起身來,準備去揭開黛绮絲臉上的黑布。
“你住手!無恥下流!”
黛绮絲看起來是深怕殷梨亭做一些其他的事了,連忙叱罵。
殷梨亭當然不會住手,看看她的臉而已,怎麽就無恥下流了?
真是不知所謂。
大步走到床邊,先伸手将黛绮絲臉上的蒙面黑布扯下來,看到的就是之前在蝴蝶谷見過的那一張老太婆的臉。
他知道這女人臉上戴着人皮面具,當即按住她的頭,從耳朵邊緣找縫隙,準備把她臉上的面具給揭下來。
這女人被他按住腦袋,頓時驚恐大叫:
“住手!”
仿佛殷梨亭要把她怎麽了一樣。
殷梨亭才不管她呢,嘗試了半天,終于從下颔處找到一點縫隙,當即用力一揭,一張漂亮的臉蛋就出現在眼前。
櫻桃小口、高挺鼻梁、彎彎柳葉眉!
最重要的是,皮膚白皙,帶着濃郁的異域風情。
她的皮膚極白,哪怕是小龍女也不能比。
殷梨亭忍不住脫口贊道:
“果然是明教第一美女,确實讓人見之難忘。”
他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的夯貨,但他得老老實實承認,眼前這個女人确實美得讓他心動。
紀曉芙也算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漂亮女人了,可跟黛绮絲比,還是遠遠不如。
難怪這黛绮絲當年能在明教裏,迷得楊逍範遙等人爲她争風吃醋呢!
黛绮絲也看到了殷梨亭眼神裏流露出來的一絲占有心思,這種眼神她見得太多了。
她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來,掙紮着威脅道:
“殷梨亭,你可是正道大俠!”
“正道大俠怎麽了?正道大俠就不能欣賞美色了?再說,不是你自己非要湊上門來刺殺我,能落到我手裏?”
殷梨亭不以爲然,隻盯着她看個不停。
看到這女人今天穿着一身緊身的夜行衣,不禁有點遺憾。
要是她穿上異域特色服裝,那才叫一個完美!
不過這夜行衣也行,非常好的體現了她的身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