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和丁敏君的愛恨情仇,殷梨亭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和貝錦儀在樹林裏走了一會兒,來到一條小河邊,稍稍洗臉,休息。
這時候貝錦儀才發現殷梨亭的肩膀受傷了,頓時心疼地道:
“殷師兄,你受傷了?我這裏有峨眉秘制傷藥, 我幫你塗一下吧。”
殷梨亭先前被楊逍打了一掌,當時的确是有些疼痛,這會兒被貝錦儀發現,當即點了點頭:“那就多謝貝師妹了。”
肩頭的衣服雖然已經被楊逍的掌力打爛,不過此刻他肩膀已經高高腫起,還是不便塗藥,貝錦儀試了試,就一臉羞紅地道:
“殷師兄, 不如你把衣服先脫下來,我再幫你上藥?”
光個膀子而已嘛,算得了什麽?
殷梨亭當即坐到河邊一塊大石頭上,把上衣脫下,露出半個肩膀。
貝錦儀湊在他身前,看到他精壯的上身,臉上紅得如天邊的雲霞,心裏如裝了一隻兔子一般在亂跳。
此刻兩人湊得極近,呼吸可聞,氣氛一下子就暧昧了起來。
伸出顫抖着的纖纖玉指,貝錦儀抹了傷藥塗抹在殷梨亭的肩膀上, 白皙的手指一碰到他的身體,頓時如同被火苗燙到了一下,發出“哎呦”一聲。
“怎麽了?貝師妹。”
殷梨亭還以爲她怎麽了呢,連忙問道。
“啊,沒事。”
貝錦儀覺得自己的臉像火燒一樣,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在殷梨亭肩膀上塗抹。
這一手忙腳亂,反而是接觸面更大了,氣氛更加奇怪了。
殷梨亭享受着貝錦儀柔軟的手指, 感覺到自己心裏有點癢癢的。
唉,還是跟紀曉芙分開太久了,聞不得女人香啊!
好半晌,貝錦儀總算給殷梨亭上完藥了,這才一臉嬌羞地道:
“殷師兄,可以了。”
殷梨亭感覺到這峨眉秘制傷藥果然不凡,原本肩膀火辣辣的,這會兒變得清清涼涼的,舒服極了。
“多謝貝師妹,我感覺好多了。”
轉身回來,看到近在咫尺的貝錦儀,殷梨亭的眼神大膽而炙熱。
貝錦儀被他的眼神看得羞不能自抑,低聲問道:
“殷師兄,你……你幹什麽?”
“貝師妹,你真漂亮。”
殷梨亭渣男本色暴露了,張口就是這種話。
貝錦儀何曾在這種氛圍下,被男人這麽誇贊過, 心裏當即亂成一團,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脫口而出:
“殷師兄,不可,我不能對不起紀師姐。”
她這話一出,頓時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嘴。
呆萌呆萌的樣子,可愛極了。
殷梨亭忍不住伸手撩起了她的頭發,頓時把她吓得掉頭就跑。
“啊……”
清脆的驚叫聲在小河邊響起。
“貝師妹,你跑什麽啊!”
殷梨亭心道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可真是太容易害羞了,他這還啥也沒幹呢,對方就羞得無地自容了。
……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兩人之間難免多了些尴尬,不過殷梨亭卻明顯感覺到,貝錦儀對他存了些亂七八糟的心思,經常自己不經意間和她對視,就讓她瞬間臉紅心跳。
不過眼看着距離峨眉越來越近,殷梨亭也沒有故意再撩撥她。
這讓她安心了不少。
趕着從一個小鎮上買的馬車,由貝錦儀指着路,花了幾天時間,兩人終于到了峨眉山腳下。
“殷師兄,再往上就得走路了,馬車上不去了。”
貝錦儀指揮殷梨亭把馬車停到山腳下的峨眉派知客院,指着前方蜿蜒的山道對殷梨亭介紹道。
“沒事,咱們走路吧,在我們武當也是要爬山的。”
殷梨亭跳下馬車,跟着貝錦儀往山上走去。
山上偶爾有外門弟子經過,見了貝錦儀,連忙向她行禮。
這峨眉偌大的山門,自然不可能就滅絕師太那十幾名親傳弟子,而是有着數量龐大的外門弟子。
比如在峨眉派,除了有女弟子以外,還有數量衆多的男弟子,隻可惜這些男弟子全都隻是外門弟子,爲峨眉派當牛做馬,卻得不到任何高明武學的傳授,可謂十分凄慘。
真·幹電池!
“貝師妹,看來你在門中很威風嘛?”
殷梨亭故意調侃。
“殷師兄,你可别笑話我了。曉芙師姐才是師傅最喜歡的弟子呢,我在師傅眼裏,武功最差、悟性也低。”
回到峨眉山,一想到師姐們武藝高強,總得到師傅表揚,貝錦儀居然有些自卑了。
“是嗎?有些人是開悟較晚,你也不必着急,也許忽然有一天就開悟了,自然武功大進。”
殷梨亭說着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話安慰貝錦儀。
誰知貝錦儀居然對他的話很是信任,一點認可的點了點頭。
瞬間讓殷梨亭心道:妹子,你這麽好騙,能長到這麽大還沒被騙走,也很難得啊!
(作者:除了你這渣男,還有誰敢去騙滅絕師太的親傳弟子?)
……
一路往山上走,很快到了峨眉金頂,這時候,一個手執拂塵、身穿圓領方襟僧袍的二十六七歲尼姑迎了上來。
“貝師妹,你帶的這是誰?來我峨眉何事?”
貝錦儀一見這人,頓時吓得花容失色,連忙站出來回答:
“靜玄師姐,這位是武當派殷六俠,他是來拜見師傅的,我們在山下偶遇,是以同行。”
很顯然,這靜玄師太平素裏頗有威嚴,才能把貝錦儀吓成這個樣子。
殷梨亭這時候也站了出來,向靜玄師太行禮:
“武當殷梨亭,見過靜玄師太。不知滅絕師太可在門内,在下有事求見。”
“原來是武當殷六俠,師傅正在練功,不如殷六俠先随我去偏殿喝茶,待師傅有暇,再安排拜見。”
靜玄甚有威嚴的樣子,顯然平日裏,她才是主持峨眉派大小事宜的人。
殷梨亭雖然心裏着急見到紀曉芙,但如今既然都已經到了山上,也就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了,當即答應了下來。
殷梨亭被安排到偏殿喝茶去了,那邊貝錦儀卻被靜玄叫去盤問了一番,詢問她爲何一個人回山而沒有跟丁敏君一起。
當初滅絕師太派他們下山,可是讓丁敏君這個大師姐帶着貝錦儀的。
聽到貝錦儀說她被楊逍糾纏并最後擄走,靜玄頓時大怒,言道:
“這楊逍惡賊真是我峨眉的大敵,當初孤鴻子師伯就是被這厮氣死的,不過這厮武功甚強,日後若是再遇到這厮,一定要及時呼喚救援,讓我峨眉門人一起圍攻于他。”
“師姐,這厮已經被殷六俠給重傷了,恐怕以後再也不敢出現在我峨眉範圍内了。”
貝錦儀略帶驕傲地道,也不知她這驕傲緣何而來。
“什麽?重傷?殷六俠看着年不過二十,如何能重傷楊逍?這厮可是魔教的光明左使,武功出神入化!”
靜玄滿臉的不信。
“師姐,此事千真萬确,是我親眼所見。”
貝錦儀信誓旦旦地保證。
靜玄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妹呆萌嬌憨,應該不會撒謊,當即點了點頭,道:
“武當派果然厲害。那丁師姐呢,她爲何還沒回來?”
“師姐,丁師姐那日是追着楊逍惡賊的,可後來殷六俠重傷楊逍以後,我們也沒見到丁師姐,因爲擔心明教有其他援手,我們就沒在那裏多停留,而是急忙回峨眉山來了。”
貝錦儀膽戰心驚的撒了個謊,從小是富家乖乖女的她,可是第一次撒謊啊!
當時她和殷梨亭根本不是怕明教有其他援手,而是根本沒想起丁敏君來。
(丁敏君:我特麽謝謝你們!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知道我被楊逍虐的有多慘嗎?)
聽了貝錦儀的解釋,靜玄也沒太較真,點了點頭:
“貝師妹,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師傅彙報,稍後若師傅要見你,你如實禀報便是。”
靜玄走了,貝錦儀百無聊賴的等着,想起剛剛對靜玄撒謊的刺激,心裏還在砰砰直跳。
不過片刻後,靜玄就讓人來告訴她滅絕不用見她,她頓時驚喜萬分。
她哪裏願意去見滅絕那張苦瓜臉呢?
每次都被罵!
開心不已地跑回自己房間,不過路過紀曉芙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兩位師姐正守在紀曉芙房間門口。
“靜虛師姐,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貝錦儀好奇地問。
“師傅讓我們看着紀師妹,不許她出房間。”
靜虛見是貝錦儀,有氣無力的解釋。
很顯然,明明好好的在門内練劍,卻忽然被師傅派來給紀曉芙看了好多天的門,她能樂意才怪。
“啊,師傅爲什麽不讓紀師姐出房門啊?”
貝錦儀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其實在路上,殷梨亭已經跟她簡要說過了,她猜都能猜到一定是師傅不滿紀曉芙嫁人,所以才這麽做的。
“那誰知道呢,師傅讓我們看着紀師妹,我們就看着咯。貝師妹,你剛從山下回來,快回房休息吧。”
靜虛明顯懶得跟貝錦儀多說,連忙打發了她。
貝錦儀回到自己房間,忍不住爲紀曉芙擔憂,不過她想到殷梨亭已經上山了,不禁又是一酸,心裏百般滋味。
想起在山下和殷梨亭同行的一點一滴,她又微微一笑,感覺心裏有些甜蜜。
……
那邊殷梨亭被靜玄師太迎入偏殿奉茶,茶水喝了好幾壺,卻一直沒人來帶他去見滅絕師太,頓時無比郁悶。
他哪裏還不知道,這定然是滅絕這老尼姑在故意晾着他啊,心裏對這種行爲極其不屑。
心道:也不知道這些搞事情的人都是什麽毛病,難道浪費一下别人的時間,就覺得自己牛了?
就得意了?
有毛病啊!
這麽一想,他當即也懶得在這裏等了。
走出偏殿,看到前方演武場有不少峨眉弟子在練劍。
有男、有女,有出家、有俗家,形形色色,好幾十人。
看着這些弟子半生不熟的練着劍,殷梨亭當即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當即往場中一躍,大喊道:
“峨眉劍法,就隻這種威力嗎?郭襄祖師的臉都被你們丢盡了!”
見到來一個陌生人挑釁,峨眉弟子如何能忍,當即就站出來跟殷梨亭過招。
結局當然是被殷梨亭教訓得很是凄慘。
他一個江湖一流高手,教訓這些武功未成的峨眉弟子,根本連汗都不用出。
也許隻有滅絕師太親自上,才能讓他有點壓力吧。
一盞茶功夫後,峨眉派的演武場上再沒有一個人能站着了,全都被殷梨亭打得東倒西歪,一個個心如死灰。
堂堂峨眉派,竟然沒有一個人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番動靜,自然有人跑去告訴了靜玄師太。
靜玄心裏也是嘀咕,不知道爲什麽師傅要晾着殷梨亭,他一個年輕人,怎麽受得了這種氣?
這不鬧出亂子來了吧?
聽說殷梨亭一人挑翻了峨眉全派,靜玄隻能裝作急急忙忙地跑出來的樣子,對殷梨亭高喊:
“殷六俠,貴我兩派本是至交,你這番折辱我峨眉弟子,是否不太妥當!”
殷梨亭聽到這話,不得不在心裏暗贊這靜玄果然是老江湖,幾句話就把自己釘在了恥辱柱上。
傳出去,江湖上也不會說峨眉弟子武藝低微,而隻會說他殷梨亭不顧兩派情面,故意羞辱峨眉弟子。
到那時,他殷梨亭的名聲就臭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殷梨亭哪裏能甘願背黑鍋,連忙擺擺手道:
“靜玄師太言重了,這不是滅絕師太事務繁忙,無暇見我麽,我就跟峨眉的師姐師兄們切磋切磋,點到爲止,不傷兩派和氣。”
殷梨亭這話,先是把鍋甩到滅絕師太頭上,然後再說自己隻是切磋,頓時讓靜玄師太暗道這小子果然機靈。
都是千年的狐狸,也就别玩什麽聊齋了。
靜玄知道這殷梨亭不是個好對付的,當即也不跟他糾纏了,道:“殷六俠,師傅現在得空了,我帶你去見她吧。”
“多謝靜玄師太。”
殷梨亭心道這招還真有用,可以可以,下次再遇到這種故意搞事情的,可以再用一用。
……
随着靜玄走到後殿一個房間門口,靜玄敲門:
“師傅,殷六俠到了。”
“進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殷梨亭随着靜玄走進去一瞧,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尼姑正坐在蒲團上打坐,見了兩人進來,眼皮也不擡,顯得很是無禮。
“武當殷梨亭見過滅絕師太。”
雖然這滅絕的輩分真按郭襄和張三豐的平輩關系論,比自己還要低一輩,但是張三豐年輕時受過郭襄恩惠,因此早就交待徒弟們,見了峨眉的人,還是要尊敬些。
所以殷梨亭還是躬身行了個大禮。
不過他心裏卻在吐槽:張三豐你這老舔狗,當初爲什麽不敢跟郭襄表個白呢?
随即他又想,貌似表白也大概率沒啥用,畢竟人家郭襄念念不忘的隻是楊過,連收個徒弟都取法号叫“風陵師太”,誰不知道風陵渡口“一見楊過終身誤”啊!
滅絕師太可不知道殷梨亭正在心裏編排兩派祖師呢,開口問道:
“殷六俠,你不遠千裏,來我峨眉何事?”
感謝【友善的杠精】打賞,任盈盈拜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