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俞岱岩房間出來,殷梨亭當即對張三豐和宋遠橋道:
“師傅,大師兄,我準備明日就出發去西域,去金剛門打探一番,順便幫三哥弄黑玉斷續膏回來。”
宋遠橋作爲武當派實際的主事人,自然是走不開的, 他也知道眼下山上隻有殷梨亭一個即戰力,當即道:
“六弟,要不你帶着七弟一起?七弟的武功雖然還不堪用,但幫你打個掩護、放個風,也未嘗不可。”
(莫聲谷:哼,好氣哦, 武功高了不起嗎?)
帶莫聲谷?
殷梨亭連忙搖頭:
“算了, 還是讓七弟在山上好好練功吧。我先去打探一下消息, 不一定和金剛門正面沖突。”
他心道:帶莫聲谷?男上加男?強人鎖男?
我特麽還不如帶紀曉芙呢!
好歹還能暖被窩!
見他意志堅決,宋遠橋也隻好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下山後沿途記得留下記号,我馬上傳信給你二哥四哥,讓他們去支援你。”
這時候,張三豐交待道:
“梨亭,雖然你如今的武藝天下有數,但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聽說西域明教的教主和左右使,都有驚人藝業。而昆侖派祖師何足道當年也是天下有數的高手,雖然他早已死去,但昆侖派中未必沒有宿老。你去了西域,務必要小心謹慎, 一切以自身安危爲上。岱岩的傷師傅慢慢想辦法, 也許會有轉機。”
“師傅您放心, 徒兒省得。”
殷梨亭心裏不以爲然,心道:我是開挂的人,我怕個屁啊, 實在不行, 我開挂跑路還是能做到的。
不過這時候,他也意識到自己5000多點的内力值還是差了點,面對張三豐這個級别的高手,肯定還是不夠用的。
看來該考慮考慮去昆侖山找找《九陽神功》了。
雖然直接系統商城買也行,但現在不是功德點緊缺麽,當然是能省就省了。
……
和兩人商量好接下來的安排,殷梨亭就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紀曉芙正在一棵柏樹下做着針線活。
宋青書那小屁孩不知道被她送到哪裏玩去了。
院子裏一片安靜。
“曉芙,你怎麽還做上針線活了?”
“我聽大嫂說的啊,大師兄的衣服都是她給做的呢,我還沒給你做過衣服,我想學一學。”
紀曉芙慚愧的道。
“咱們又不是沒銀子,買不就行了。我看看你的手。”
作爲穿越者,殷梨亭是真的理解不了自己做衣服是個什麽愛好。他抓起紀曉芙白皙的手,就見得她被針紮了好幾個小眼,還留着血痕,頓時心疼不已。
“曉芙,我看你以後還是别做什麽針線活了, 明明是個江湖女俠,練練劍就好了,拿什麽針啊, 你看這紮的,我都心疼死了。”
“六哥,你又胡說。”
聽到他這種露骨的情話,紀曉芙心裏美滋滋的。
不過她還是向殷梨亭解釋了她學針線活的真正用意:
“這次師傅九十大壽,結果你們都不在山上,三哥又受了傷,大師兄就沒有給師傅大張旗鼓的慶賀,大嫂送了師傅一件親手繡的百壽袍,我想等師傅一百歲的時候,我也繡一件。”
“原來如此,辛苦曉芙了。”
殷梨亭一點也沒有因爲忘了張三豐的九十大壽而羞愧,反而是胡思亂想着,張三豐這家夥都九十歲了,看起來也就跟六七十差不多,難道是單身真能活得長?
那自己以後肯定少不了女人,豈不是很危險?
就在殷梨亭胡思亂想的時候,紀曉芙又問:
“六哥,三哥怎麽樣?”
“不太好,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多幫大嫂帶帶青書吧,大師兄肯定顧不上他們家裏的事,都得大嫂自己忙了。”
宋遠橋的夫人淩氏不會武功,身體比不得紀曉芙這樣常年練武的,因此殷梨亭才特意交待。
“好的,我知道了。六哥,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又要下山?”
紀曉芙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
成婚這段時間,兩人可真是聚少離多啊,她心裏豈能沒有幾分委屈?
“對不起,曉芙,三哥的傷耽誤不得,我得下山去幫他尋藥,此番我要去西域,恐怕得半年才能回來。”
殷梨亭當然也舍不得眼前的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嬌妻,但奈何去金剛門這事,關系到他系統任務的完成,而且如今武當山上也隻有他能去。
因此也隻能狠心分離了。
“六哥,不能帶我去嗎?我師父以往也沒少派我下山辦事。”
紀曉芙聞聽殷梨亭要去半年以上,頓時就眼裏含淚。
新婚夫妻,哪裏舍得呢?
帶紀曉芙一起?
殷梨亭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之前他和紀曉芙自然是一起練過劍,她的武功雖然在峨眉弟子裏算不錯的,但在江湖上,着實還上不了台面。
此番去金剛門,對方高手衆多,一不小心就容易照顧不周全。
“曉芙,我把《神門十三劍》傳你吧,你在武當好好練劍。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行走江湖。”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要爲殷家開枝散葉麽?你這樣老不在山上,我怎麽……”
紀曉芙說着臉紅得說不下去了。
“開枝散葉?現在咱們就去,我明天才下山!”
說着殷梨亭一把抱起了紀曉芙,往房間走去。
“啊……現在還是白天啊!”
紀曉芙用小拳拳捶了他胸口幾下,就羞得再也不敢擡起頭來了。
……
次日上午,疲勞過度,腰腿酸軟的殷梨亭掙紮着起床了。
用過早飯,去向張三豐和宋遠橋拜别一番,就下了武當山。
讓守山弟子們把自己昨天回來時用的馬車給趕出來,殷梨亭往馬車裏一躺,一路往西北而去。
從武當山出發,殷梨亭翻山越嶺,花了十幾天時間終于到了長安。
在長安城門口,殷梨亭看着這座千年古城,商旅繁榮、行人絡繹不絕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趣。
當即趕着馬車進城,城門處自然免不了收稅的小吏,殷梨亭随手丢過去一粒指甲蓋大的碎銀子,就被放行了。
反正這銀子都是他從蒙元貪官手裏搜刮來的,用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這一路上,每到城鎮,他都要打聽下當地官員的風評,有那天怒人怨的,他自然就在夜半時分去光顧光顧,反正他們貪那麽多民脂民膏也花不完。
進了長安城,殷梨亭瞧見街道上不少衣着怪異的胡商來往,也不知道是哪國人。
當然,也免不了有些攜刀帶劍的江湖人。
找了個江湖人多的客棧,殷梨亭把馬車交給小二,自己進了客棧大堂,要了酒肉慢慢地吃起來。
他刻意找江湖人多的客棧,目的當然是想探聽一些江湖上的消息。
果然,隻要有人在,就免不了會八卦。
客棧小二剛把他要的酒肉送上來呢,他就聽到旁邊桌子上,兩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在談論:
“聽說了嗎?當初江湖傳聞武當派俞岱岩奪走了屠龍刀,是假的!”
“沒聽說啊,不是都說武當派拿了屠龍刀,要号令天下麽?假的?那是誰拿走了屠龍刀?”
“是天鷹教啊!”
“什麽?天鷹教?他們不是魔教分支麽?”
“誰說不是呢!”
“那豈不是江湖将要起浩劫?魔教得了号令天下的屠龍刀,那可了不得。”
“是啊。這天鷹教得了屠龍刀,就廣發英雄帖,要在王盤山舉行一個揚刀大會呢!哼,擺明了是向我正道各派示威呢!”
“豈有此理!這等邪魔,好生張狂!”
這時候,另一邊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忽然接話道:
“你們這消息都遲了!”
他這話一出,先前那談論的那兩人頓時就不滿地質問道:
“牛鼻子,你說我們的消息遲了,你有什麽新消息?”
“我當然有新消息,但是我不告訴你們。”
這道士還擺起譜來了。
沒曾想那先前二人中,一個瘦子脾氣暴躁,直接就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長劍,對着那道士喝罵:
“牛鼻子,你這是挑事是吧?我太行山清河劍派崔明方,請教閣下高招!”
見這厮這麽暴躁,那道士也有點慫了,出門在外,他也不想随意結仇,連忙告饒道:
“崔大俠誤會了,小道微末武藝,哪敢挑事啊。隻是小道囊中羞澀,若是有人能請小道喝一碗水酒,那這消息小道說出來又如何?”
“嘿,你早說嘛!”
這崔明方把長劍放回桌子上,招手喊小二:
“小二!把這位道長的賬記在我身上!”
“好嘞!”
“這下可以說你那最新消息了吧?”
崔明方雙目灼灼地看着這道士,似乎在準備這厮要是爆出來的消息不給力的話,就沖上去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
江湖人,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小道這就說,這就說。”
既然能白吃白喝了,這道士頓時心滿意足,當即開口道:
“我聽說那天鷹教舉辦的王盤山揚刀大會早都開完了,隻不過出了大事!”
“什麽大事?”
他們剛剛這一番對話,早就吸引了不少江湖客豎着耳朵聽,這會兒這道士一賣關子,頓時好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
“據說那些參加王盤山揚刀大會的人全都被人用獅子吼功夫震成了傻子。”
道士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仿佛是慶幸自己沒有去參加。
“什麽?獅吼功?那是金毛獅王謝遜幹的?”
“不錯。據說有人看到了謝遜前往王盤山。”
“謝遜這惡賊,真是作惡多端啊!這般濫殺無辜,爲何老天爺不收了他去?”
“嘿嘿,老天爺?老天爺要是有眼,還能讓這蒙元坐江山?”
“你不要命了?這客棧裏,說不準就有朝廷的走狗!”
“那牛鼻子,你還是繼續說王盤山的事吧,那謝遜搶走了屠龍刀?”
“那誰知道呢,不過聽說除了謝遜和屠龍刀一起消失了,還有武當派的張翠山張五俠和天鷹教紫薇堂堂主殷素素也一起消失了。現在昆侖、峨眉等各派,正在到處找他們呢。”
“武當派張翠山?想不到武當派也觊觎這屠龍刀。”
“嘿嘿,号令天下,誰不想要?”
“我看哪,那武當派就是道貌岸然,聽說張三豐年輕的時候在少林派學藝,說不定武當派的絕學都是從少林派偷來的!”
這幫人原本說屠龍刀的事,也就罷了,殷梨亭也想聽,可到後面,竟然說到武當派身上了,還污蔑張三豐,殷梨亭當即就不能忍了。
一拍桌子站起來,大喝一聲:
“閉嘴!”
“小子,我們聊我們的,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不愛聽可以滾!”
那崔明方見殷梨亭隻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心裏自然對他輕視不已,毫不客氣地回道。
“你們當着我殷梨亭的面,污蔑我武當派,你說跟我有沒有關系!”
殷梨亭冷笑。
“啊……武當殷六俠!”
聞聽眼前這人是武當殷梨亭,頓時就有幾人驚呼。
不過那崔明方豈能輕易認慫?
那樣他還有什麽臉面行走江湖?
當即還嘴道:
“哼,你武當派做得我們說不得?”
“找死!”
對于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殷梨亭不想忍了,拔劍就是一招,《神門十三劍》使出,對着這厮的手腕刺去。
這崔明方在聽到他是殷梨亭的時候,就防備着他呢,這會兒見他拔劍,當即也拔出劍來,準備和他大戰一番,揚揚自家清河劍派的美名。
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劍還沒擺好姿勢,自己的手腕神門穴就忽然一痛,頓時再也握不住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一招制敵,殷梨亭還劍回鞘:
“行走江湖,多留口德,否則遲早客死他鄉!”
他也沒興趣繼續吃飯了,直接往客棧樓上走去。
見他走了,崔明方等人這才放松了下來。
他的同伴連忙上前幫他包紮傷口,一邊道:
“武當小劍神殷六俠,果然厲害,剛剛那一劍,我們都沒看出他是怎麽出招的。老崔,你這次是閻王殿門口走一糟啊!”
崔明方手腕劇痛,鮮血直流,咬牙道:
“學藝不精,老子認栽!”
他心裏很清楚,剛剛殷梨亭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他那一劍可以直接刺向自己的咽喉。
那樣這會兒,自己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
再不濟,一劍削斷自己的手也是輕輕松松的。
這時候,大堂裏的江湖客,頓時議論紛紛,有那消息靈通的,當即疑惑道:
“這武當派小劍神殷六俠聽說前段時間還在西湖邊大戰天鷹教殷素素,怎麽這會兒又跑到咱們這長安城來了?”
“嘿,那誰知道呢?人家殷六俠難道還要向你彙報行程?”
“我是怕這些名門正派一來,咱們這長安城要出亂子啊!你們看那王盤山島,不就出了亂子麽?”
“這倒也是,這些名門正派,都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不知道這長安城裏要出什麽事了,咱們要不要去洛陽躲一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