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武功,在五嶽劍派掌門裏,應該比定逸師太和天門道長都要強一些,但是在左冷禅面前,還是不夠看。
莫大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也不過在左冷禅手裏撐了二十多個回合,就被一掌打在肩膀上,頓時肩膀上全是冰霜。
“左掌門好玄妙的内功!”莫大贊歎不已,敗退下台。
田伯光在人群裏見了,也感到佩服。
這左冷禅的寒冰真氣,比之前跟自己交手時又厲害了三分,顯然是最近沒少苦練。
他哪裏知道,這左冷禅自從被他擊敗後,一邊選拔弟子練習《辟邪劍法》,一邊自己卻開始夜以繼日地在火爐邊練功,不斷催發自己的寒冰真氣,如此一來,進步自然是突飛猛進。
就在昨天,左冷禅已經能實現一掌擊出,能把一口熊熊燃燒的大火爐給冰封住,讓火爐瞬間熄滅的效果,簡直駭人聽聞。
對于莫大的贊歎,左冷禅沒有回應,看着嶽不群道:“嶽掌門,咱們别浪費時間了,不如上來一戰?”
對于左冷禅和嶽不群而言,對手始終隻有對方,至于天門道長,兩人誰也沒放在眼裏。
(天門:你們禮貌嗎?)
“如你所願!”
被左冷禅這麽挑釁,嶽不群也不能認慫,飛身而起,長劍出鞘,閃電般直奔左冷禅的咽喉。
五嶽會盟這出大戲終于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了,在場上千武林豪傑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擂台上。
那邊天門道長沒有一點被無視的不滿,看着左冷禅和嶽不群劍來掌往,自愧不如。
嶽不群原本華山劍法就非常高明,如今練了《辟邪劍法》,更是厲害非常。加上他一身紫霞内功也很是不凡,因此如今以武功來說,着實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便是武當掌門沖虛道長和少林方證大師,也未必能勝過他。
而左冷禅呢,一身渾厚的寒冰真氣,凍得嶽不群近身不得,束手束腳。
如果是沒和田伯光交手的左冷禅,此刻肯定已經落敗,但他這半年來,苦練武功,又敏思苦想研究出克制《辟邪劍法》的嵩山劍法,對《辟邪劍法》熟悉至極,因此這番和嶽不群鬥起來,竟然還有精力哈哈大笑:“哈哈哈,嶽不群,我道你有倚仗來奪這個五嶽盟主呢,原來是自宮練了《辟邪劍法》!也不知道嶽夫人知不知道!堂堂華山掌門,竟然是個太監!”
“什麽?君子劍竟然練《辟邪劍法》?可真是個僞君子啊!”
“嶽不群自宮了?”
“那嶽夫人豈不是獨守空房?”
“堂堂華山掌門,竟然自宮!真是丢了曆代華山祖師的臉!”
……
聽左冷禅這話一出,在場群豪頓時大嘩,議論紛紛。
其中餘滄海卻在心裏暗想:左冷禅,你特麽指着和尚罵秃驢呢?自宮的好處你們知道個屁!那二兩肉,能比得上這高明武功嗎?
嶽不群被左冷禅揭破心裏最大的秘密,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拼着被左冷禅一掌打中胸口,半邊身子覆滿冰霜,手裏的長劍硬是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插進了左冷禅的胸口,重創了他。
這一下兔起鹘落,在場衆人沒有幾個看清楚的,等到看到場中惡鬥的兩人停止的時候,就看到嶽不群嘴角吐出血塊、半身冰霜,而左冷禅則是胸口肺部中劍,竟然是兩敗俱傷!
相對來說,還是嶽不群略勝一籌,因爲此刻他還能說話,而左冷禅則是呼吸一口都痛苦不堪。
“左掌門,看起來這五嶽劍派盟主,是我的了!”
嶽不群調息片刻,把嘴裏的血塊吐掉,又運轉紫霞神功化掉半身的冰霜,朗聲道。
“好厲害的劍法!”
左冷禅慢慢地吐出幾個字,轉身向擂台下走去。
雖然嶽不群算是占了兵器之利,才小勝自己半招,但衆目睽睽之下,自己輸了就是輸了。
他左冷禅還做不到嶽不群這般、衆目睽睽之下不要面皮!
“從今往後,我五嶽劍派盟主之位,就是嶽某,誰反對?”嶽不群站在擂台上,得意地問。
“怎麽能讓一個太監當我們五嶽劍派的盟主!”衡山派的金眼雕魯連榮小聲嘟囔着。
可在場的都是内功深厚之人,誰聽不見他這小聲吐槽?
他一帶頭,圍觀的人心懷不滿地頓時趁機也開始道:“沒錯,嶽不群沒資格當盟主!他是個太監!”
“還是左盟主好!”
如今左冷禅沒殺劉正風全家,江湖人也不知道他背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因此左冷禅的名聲竟然還很不錯。
“魯師兄,你若不服我嶽不群,不妨上來,若你勝了,這盟主之位你拿去便可。”
嶽不群雙目如刀一樣看着挑事的魯連榮,恨不得立刻沖下去用手裏的劍在他身上戳三十八個洞。
就在這時,忽然遠遠地傳來一聲長嘯:“五嶽劍派盟主有個什麽趣味,要我看,幹脆咱們今天就選個武林盟主好了!号令天下、一統江湖!”
随着這一聲長嘯,周邊無數人大聲應和:
“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
……
在場群雄聞聽此言,齊齊變色,嶽不群站得高、看得遠,頓時心裏一驚。
他看見不遠處的群山之間,竟然隐約全是穿着日月神教服裝的人,約莫有上千人!
而那發出一聲長嘯的,赫然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
很顯然,任我行趁着他們在這裏會盟,調集日月神教的人馬,把他們給圍了。
田伯光見到任我行來了,頓時一喜,他可還有個擊殺任我行的任務呢!完成可有5000功德點呢!
要是任我行躲起來,他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去。如今他居然來了,那就别走了,他田伯光預訂了!
任我行輕功也是不凡,那聲長嘯話音剛落,人就出現在了場中擂台上,和嶽不群對峙起來。
“任我行!”正道諸人都是大驚失色。
他們不少人可都是經曆過任我行執掌日月神教時的滔天威勢的,如今見這老家夥又重出江湖,如何能不懼?
“任教主,數十年不見,想不到教主風采依舊。”方證大師眼看着形勢不妙,隻能站出來救火。
這任我行來者不善,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發正邪大戰!
他方證作爲出家人,慈悲爲懷,當然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方證大師?想必大師的易筋經功力又精深了吧?”任我行一見方證,頓時有點頭痛。
這個江湖,能讓他頭痛的人不算多,東方不敗顯然算,正道這邊,方證顯然也算。
他的吸星大法,完全奈何不了方證這家夥的易筋經内功。
“老衲一心念佛,武學不過是修身養性罷了。”方證裝起13來,顯得無比絲滑。
“哈哈,方證大師真會說笑。”
“任教主方才說要選武林盟主,老衲覺得倒也是個好主意,不知任教主可否答應老衲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先讓貴教這些人馬先行退卻如何?”方證一指那遠處的日月神教人馬。
他是真怕正邪雙方來一場大決戰,那可就血流成河了。
“隻要選出武林盟主,江湖中人自當尊奉,盟主下令,那人馬自然退卻。”任我行哪會上方證的當啊。
真要是讓他拉來的人都退了,在場這些正道人士要是一擁而上,自己有十條命也不夠看的。
“好!老衲就依任教主的!嶽盟主、沖虛道長、左掌門、莫掌門、餘掌門,你們意下如何?”方證答應了任我行,不過随後又問了問嶽不群等人的意見。
嶽不群等人都不傻,知道現在騎虎難下,魔教的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一對一比武選武林盟主,是最好的方案,正道高手這麽多,就算車輪戰,也未必會輸給任我行,當即答應道:“請方證大師做主便是!”
“好!那不妨三局兩勝?”任我行笑盈盈地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何底氣。
“何必如此麻煩,任我行,你的命,我要了!”
這時候,人群中一個人忽然一聲大喝,摘下頭上的鬥笠扔向不遠處的旗杆,飛身上了擂台。
卻是田伯光懶得看這些正道人士玩手段磨叽了,自己出手了。
他不想等任我行被别人擊殺,那他的系統任務可完不成了!
“萬裏獨行田伯光?”
不得不說,田伯光這張臉,還是挺多人認識的,他一上台,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這田伯光好生嚣張,殺了嵩山派三大高手,居然還敢來這裏!不怕嵩山派圍攻他?”
“這厮不是在少林寺出家麽,爲何方證大師在場,他還跳出來?”
“聽說這厮自宮了,可又有人說他整日裏流連青樓,也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
“他居然敢挑戰任我行?何其猖狂!”
……
“國光,你爲何久不回山,速速下去!”
方證大師見是田伯光,生怕他惹怒了任我行,魔教直接攻山,當即開口呵斥。
“方證大師,田某難舍美色,守不得少林寺的清規戒律,幹脆還俗算了,早就不再是少林僧人了!”
田伯光這話說得有點心虛,畢竟沒走過還俗手續。
“無恥!你當我少林是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方證被他這無恥的操作給氣壞了,胡子都翹起來了。
還特麽能這麽玩?當少林是什麽?
尤其是還當着這麽多武林同道的面,信口胡咧,少林寺的千年清譽都毀于一旦了!
“方證大師,要不你派戒律僧來抓我回去?”
田伯光嬉笑道,如今神功在身,他可不怕那些戒律僧。
“豈有此理!田伯光,我今日代表少林,将你逐出少林寺!諸位武林同道都是見證,日後這厮任何行動,都與我少林無關!”
方證也沒轍,隻能趕緊甩鍋,生怕這家夥幹的事被算到少林的頭上。
原本自己是想拿田伯光當根攪屎棍的,可沒想到這屎眼看着要糊到自己臉上了,還是趕緊甩開爲妙。
這邊方證跟田伯光先表演了一段逐出山門的戲碼,那邊任我行也不能接受田伯光來攪局,放狠話道:“田伯光,别以爲你救我出來,我就會手下留情,今天你壞我大事,是在找死!”
“哈哈哈,任我行,我救你出來不過是爲了跟你女兒談好了交易罷了,與你無關。她就算讓我去救一條野狗,隻要給我足夠的代價,我也會去。”
田伯光自忖如今隻怕東方不敗,對于任我行,他當然不懼。
“豎子無禮!”
任我行氣壞了,素來隻有他狂妄,什麽時候輪得到别人狂妄了?居然還敢拿野狗跟自己比,簡直是豈有此理!當即一掌朝着田伯光打去!
“來得好!”
眼見任我行動手了,田伯光當即出招應對,三品的《降龍十八掌》對戰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圍觀的吃瓜群衆隻覺得今天真是太精彩了,頂尖高手的表演一個接着一個。
如果說剛才嶽不群和左冷禅的搏殺隻是開胃小菜的話,那現在田伯光和任我行的戰鬥就是開胃大餐了。
兩人的武功都是大開大合的,這一鬥起來,那是飛沙走石,狂風漫天。
雄渾地掌力如刀一般刮向圍觀群衆,讓衆人齊齊往後退避。
這時候,在人群裏,喬裝打扮過的任盈盈和向問天躲在角落裏。
“向叔叔,我爹能勝過這田伯光嗎?”任盈盈擔心地問。
“教主神功蓋世,應該能勝。”向問天說着,感覺自己都沒什麽底氣。
那田伯光的武功,他是見過的,實在驚人,他覺得除了東方不敗以外,天下少有敵手。
那邊方證大師也在懷疑人生,田伯光自宮他是親眼所見,絕對做不了假的,知道他是爲了練《辟邪劍法》,可如今田伯光使出來的,卻根本不是《辟邪劍法》,分明就是丐幫的《降龍十八掌》!
難道這田伯光是丐幫幫主解風的私生子?
相傳解風到處留情,私生子不少,難道這田伯光也是?
……
擂台上,田伯光和任我行交手,爲了避免被任我行吸取内力,田伯光采用的策略是盡量遠攻,反正降龍掌掌力渾厚,遠攻威力也是不凡。
而任我行呢?除了吸星大法,他的掌法、劍法、身法都是頂尖的,一時之間倒也跟田伯光鬥了個旗鼓相當。
兩人翻翻滾滾地都了五十餘個回合,看得吃瓜群衆驚歎不已。
這就是頂尖高手的實力啊!
比之剛才嶽不群和左冷禅的相鬥,也更厲害三分。
換自己上去,估計走不了三個回合。
嶽不群自忖自己絕不是上面兩人的對手,而餘滄海更是滿心冰涼,本以爲自己自宮練劍,能成爲江湖的頂尖高手,威壓當代,可現在看來,自己這輩子也練不到這麽高深的境界。
既然如此,那自己自宮的意義何在?
滅了峨眉派,擴大了點地盤,又什麽用?
萬一哪天冒出個仇家,也自宮練劍,把自己青城派給挑了,那自己豈不是白費?
這時候,場中搏殺的兩人忽然停了下來,衆人正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呢,隻見得任我行忽然口吐鮮血,艱難地出聲道:“老夫縱橫天下一生,想不到今日命喪于此,老夫不……甘……!”
話音未落,轟然倒地!
“嘩……”
“居然是田伯光赢了!”
“魔教教主都死在這裏了?”
“這采花……田大俠竟然如此神功蓋世?!果然是我正道的中流砥柱啊!”
……
吃瓜群衆一臉的不可思議,如同炸了鍋的鴨子一般,議論紛紛。
那邊任盈盈在任我行口吐鮮血的一瞬間就沖上台去,扶住倒下的任我行:“爹!”
旁邊的向問天拉都沒拉住任盈盈,隻能也跟着沖上去:“教主!”
這邊田伯光聽到了美妙地系統提示音:“恭喜宿主擊殺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獎勵功德點5000。”
完美!
先救人再殺人,自己這波賺了!
田伯光心神退出系統,看到任盈盈抱着任我行的屍體痛哭,當即裝13道:“任大小姐,這就是你不守承諾的代價!我能幫你救人,也能殺人!”
“你……”任盈盈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按道理,的确是自己沒守承諾,可要自己堂堂日月神教聖姑,去給他暖床?
他想得美!
就是死,我也絕不妥協!
而旁邊的方證大師等人聞聽田伯光話裏的意思是這任我行居然是他幫任盈盈給救出來的,俱都忍不住側目而視:你這個家夥在搞什麽算計?居然幫忙救出任我行?還嫌這江湖不夠亂?
他們可不信田伯光是閑得無聊,才幹這種事!
如果他們知道現在禍亂江湖的《辟邪劍譜》也是田伯光給散播出去的,估計吃了他的心都會有。
方證大師等人在想什麽田伯光不知道,他看任盈盈還在抱着任我行痛哭,連忙又道:“趕緊把任我行擡走埋了吧!别在這裏礙眼了,等任我行下葬,最好乖乖來找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自己種下的苦果。”
“賊子,你休想!”
任盈盈聞聽田伯光的話,當即悲憤地怒罵!
田伯光見這任大小姐梨花帶雨、淚流不止的嬌俏模樣,居然有了一點點羞愧:我是不是太不當人了?殺了人家老爹,還想讓人給我暖床?
這事一般人真幹不出來啊!
想到這裏,他連忙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看了一眼眼下的形勢,知道向問天和任盈盈想從這正道群豪環伺的嵩山峻極峰離開,并不容易,當即大喝道:“讓路,讓向左使和任大小姐離開,誰敢出手,我田伯光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方證大師也連忙下令:“任何人不得阻攔向左使和任大小姐。”
方證這話的目的自然是不想讓那上千魔教弟子在任盈盈的命令下,直接攻山,那樣不管是正道還是魔教,勢必都會損失慘重、血流成河。
他方證是出家之人,隻願江湖和平,少些紛争與殺戮。
聽到田伯光和方證的話,向問天沒有被沖昏頭腦,連忙拽了拽任盈盈,提醒她快走,然後自己背起了任我行的屍體,往山下走去。
見識了田伯光強勢擊殺任我行的威風,正道俠客們沒人敢出手攔截。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向問天和任盈盈離開了嵩山。
他們一走,那些圍山的魔教中人也都散去了。
那些人一部分是任我行新收的手下,一部分是任盈盈原本的人馬,這會兒見任我行都栽了,自然不會蠢到輕舉妄動。
魔教的人撤了,但田伯光的表演卻沒有結束。
因爲他又收到了系統任務:“擊殺餘滄海,任務完成後,獎勵功德點3000。”
殺了餘滄海就有3000功德,這任務簡直是白送啊,還在擂台上的田伯光當即伸手指向餘滄海,放話道:“餘滄海,你滅峨眉派滿門,枉爲正道,形同邪魔,我田伯光今日替天行道,主持正義,你這賊子速速上來受死!”
餘滄海見了田伯光剛才一戰擊殺任我行的威勢,哪敢應戰啊,拔腿就跑,連他帶來的那些青城派的徒弟也不管了。
他可不傻,不會覺得自己練了《辟邪劍法》就能勝過成名江湖幾十年的魔教教主任我行。
田伯光見餘滄海居然跑了,簡直目瞪口呆,連忙追上去:“哪裏跑?”
這可都是他的功德點啊!
隻是這餘滄海練了《辟邪劍法》,身法端得迅捷無比,田伯光從峻極峰頂追到山下,也沒有追上。
不過他卻沒有放棄,想當初嶽不群可是把自己從福州追到少室山的!
現在,輪到自己追餘滄海了,他就不信了,這餘滄海能跑到哪裏去!
新書需要大家夥的支持,求收藏、追讀、票票啊!現在養書很容易讓作者餓死的,跪求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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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