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呢,電梯門打開,門口站着的就是接收到短信下樓的李飛昂。
他臉色鐵青地看着擁抱在一起的倆人,“你們在做什麽!”
他守護那麽久的小姑娘,隻是偶爾趁人不注意拉個手。
倆人才認識幾天,就抱一起了。
牧炎白松開朝安陽,攬住她的肩膀,冷淡地帶着人走出來,在李飛昂身邊站定:“舅舅我跟你小舅媽在一起,能做什麽?
你身爲一個晚輩,管的忒寬了吧?”
李飛昂看着朝安陽臉上的笑容,隻覺得比正午的太陽還要刺眼和燦爛,然而他卻沒有資格站在她身旁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拳頭緊緊握住,眸光冷沉地看着倆人離去的背影。
呵,想他李飛昂,上一世達到過怎麽樣的高度,重回過來了,難不成還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嗎?
感覺到身後有些泛冷的視線,朝安陽微微抿唇,但願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可是,她見識過李飛昂的手段。
牧炎白車禍雙腿被創後,消沉不已,而他的産業則被牧老太太交給了最喜歡的外孫李飛昂,幫着打理!
而且牧炎白離世後,其名下産業也都歸李飛昂所有了。
牧炎白感覺到她微微打顫,低聲問道:“怎麽了,是不是這裏空調開的太涼了?”
朝安陽搖搖頭,看着男人關切自己的樣子,抿着唇眸子裏含了些淚,“沒,就是看到不喜歡的人,想到了中午做的噩夢。”
牧炎白笑着拍了下她的腦袋,“夢都是反的,是你現實中情緒的一種隐射,沒有任何科學根據。
不要爲了夢影響到自個兒的情緒。”
朝安陽癟癟嘴,“可是我害怕。我,我做夢,夢到李飛昂對你的車子動了手腳,然後,然後你出了車禍,一雙腿被毀了……
你就一直消沉下去,三十來歲就沒了。李飛昂卻靠着你的産業鋪路,成爲了夏華首富……”
牧炎白好笑的停下來,雙手握着她的肩膀:“你這個小腦袋天天想什麽呢?
不會是電視劇和小說看多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他李家雖然無法跟牧家相比,也是家大業大,沒必要謀算我們牧家的産業。
更何況,你男人這麽沒用,着了他的道?”
朝安陽有些急切道:“牧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雖然說你跟李飛昂是親戚,但是我跟他相處了十多年,我太清楚他爲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了。
甚至爲此他會走歪的……他如何我不管,隻想着你要好好活着,哪怕我們不要滔天富貴!”
牧炎白愣了下,心裏有些酸澀她的十多年沒有自己的參與,也心疼她被李飛昂他們的手段吓到了。
“傻瓜,我們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媳婦兒,我出了車禍,你呢?”
不會被搶走當新娘了吧?他有些害怕聽到答案。
朝安陽淡淡地說:“我啊,在三年之後,爲了升職去國外鍍金,坐飛機失事了。”
牧炎白心狠狠抽疼了下。不知道爲什麽,看到她那似是不在乎,卻深藏的那絲害怕和恐懼,好像那都是真實上演過。
他笑着低聲說:“媳婦兒,回去我就在車上安裝攝像頭,這樣每次開車前,都将攝像頭給觀看一遍,放置被人動手腳,總可以了吧?”
朝安陽嗯嗯着,“咱們回去明天就辦這件事!”
吃自助餐要的就是熱鬧,這裏沒有全封閉式的包間,都是半場開的。
他們要的是個很大的圓桌,皮質的沙發分成了三段,方便衆人的進出。
尋到位置後,牧炎白就跟朝安陽去端吃的。
朝安陽胃口好,看見什麽都喜歡,于是倆人就挨着夾東西,每次端四五盤回去,吃完後再過來拿東西。
男人們吃飯喝酒聊天,而朝安陽就埋頭苦吃。
“小嬸嬸,你說你對我們小白叔是不是早就存了心思啊?”有人忍不住問道。
實在是倆人閃婚快的讓人吃驚。他們倆完全是兩杆子打不着的人,怎麽就湊到一起,肯定是其中一人起了心思。
“對啊小嬸嬸,你之前見過我們白叔叔多少次啊?”
牧炎白的輩分很高,牧家又是京都第一世家,大部分人都得老老實實喊他叔的。
朝安陽愣了下,還真從腦海裏扒拉,倆人相差五歲,即便她因爲沒人照顧早上了兩年學,倆人也相差三年。
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牧炎白就上初中了。
不同年齡的孩子,交集不多,更何況他們住的地方也不近。
頂多一些大場合的時候,才有可能遠遠見上兩面。
大家想的是,朝安陽移情别戀,對牧炎白蓄謀已久,不然她怎麽會輕而易舉放棄李飛昂,選擇了牧炎白。
她是将李飛昂當成了踏腳石!
圈子裏這兩天,都在商讨這件事。
牧炎白淡淡笑着說:“你們這是對你們小嬸嬸的容貌認知不夠啊。
我也是個普通男人,就不能是我對她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定終身?
反正我姐是個門第觀念很重的人,安陽不會成爲李家人。
她爲什麽要爲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蹉跎?”
他握着朝安陽的手,高高舉起來,“我以爲我在我們的訂婚宴上,表現得很明顯了。
是我牧炎白不惜賠上全部身家,求娶的朝安陽。
這是我捧到手掌心的女人,你們認她,我們就是朋友,往後什麽合作、幫助的,還能有個商量。
不然啊,我們見了面都不需要打招呼。”
除了倪宇航幾個人,其他看熱鬧人的臉色微變,都紛紛笑着舉杯表示歉意。
牧炎白要拿起酒杯,卻被朝安陽給按住了。
“牧炎白,你還要開車,我替你喝!”朝安陽笑着說,不等牧炎白拒絕,又道:“其實,我從沒有放開性子喝過酒,這次就讓我開心放縱一把呗。
反正有你看着呢……能夠跟你領證結婚,我高興着呢……”
牧炎白看着她的笑,點頭:“好,我會看好你的,隻是别逞能,不想喝就不喝。”
朝安陽嗯嗯着,拿着啤酒一杯杯地喝,幾乎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