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就他手腕上的一塊表,就有數百萬了。
娛樂圈裏的女星,瞧着光鮮亮麗,但是她們沒有背景的話,攀爬的路泥濘且坎坷,稍有不慎就掉入萬丈深淵。
而且女星吃的都是青春飯,她們必須在自己事業最好的時候,選擇一張長期飯票。
邱妍淑在剛開始的不适應後,便開始活躍起來,比如感謝大家夥對她的幫助,比如詢問幾個藝人能說的工作安排,聊聊自己的發展,偶爾還詢問朝安陽兩句,順帶調侃一下李飛昂。
她是拼了命不着痕迹地,跟李飛昂說上幾句話,起碼以後他們再在其他場合見面,能夠當個普通朋友。
“今天累壞了吧?喝一點紅酒解解乏,這個酒精含量不高,而且這個年份的紅酒甘甜,口感不錯,你嘗嘗……
安陽,入了職場,你就得慢慢适應,說不定往後你要參加很多應酬……在我看着下,你稍微鍛煉點酒量……
喏,這一杯剛剛好,就當飲料……要是不好喝,你就當喝藥,用飲料就着來……”
李飛昂哄着朝安陽喝酒。
倆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都是大院裏的孩子。他太清楚朝安陽了,二十一歲的姑娘還沒碰過酒呢。
紅酒勁大,說不定待會他能淺嘗點她的美好。
朝安陽微垂着眸子,格外乖巧地笑着點頭:“那飛昂,你得看好我了。”
說着她捧着紅酒杯小口喝了下,紅酒再好喝也是酒,她這具身體剛接觸,并不太喜歡。
她微蹙着眉頭,拿到旁邊的飲料壓了口。
呵,當她真是原來那個剛出茅廬的小姑娘?
紅酒和飲料搭配起來,尤其是碳酸飲料,是很容易醉人的!
她這具身體恰好屬于還沒有鍛煉的易醉體。
朝安陽偶爾抿一口,沒多大會臉便泛着淡淡粉色。
“我去趟洗手間,”她沖着李飛昂笑着說。
喝了半杯酒的她,整個人情緒略微高漲,能夠重來一次掌握命運對她來說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她跟他們并沒有多少仇恨,隻是不想摻和他們的虐戀情深。
她笑起來比平時還要嬌軟,眸子水潤、唇瓣粉嫩,看的李飛昂渾身都在叫嚣着什麽。
他聲音暗啞,“要我陪你嗎?”
朝安陽瞪了他一眼:“走廊裏都是服務員,你害怕我走丢了?”
說着她站起身拎着包就往外走去,身子有些微的踉跄。
出了房間,朝安陽去了旁邊的走廊,後背依靠着牆壁,微微平緩着身體裏上湧的醉意。
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高估了,想想剛才李飛昂看着她的眼神,朝安陽内心有些不安。
她不能繼續在這裏呆着了,必須回家,不然她可能身子不保。
沒想到她歇的這一會兒,頭更暈了些,腳步踉跄。
朝安陽拿出手機低頭看着通訊錄裏的名單,琢磨着要給誰打電話呢。
突然她跟人撞到了一起。
男人摟住她的腰,無奈低聲道:“女士,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今天我已經被你撞了兩次了。”
朝安陽擡頭看向他,沒想到是那位盲人。
她趕忙扶着牆壁站穩,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啊?”
牧炎白微微勾着唇角,背在身後的手撚了下,上面似乎還殘留着溫軟:
“雖然我的眼睛剛做了手術、不能見強光,但是我還是能依稀看到些你的樣子。
而且我眼睛恢複的期間,聽力、嗅覺和觸覺得到鍛煉。
女士的聲音獨特、身上的氣味沒變,我自然認得出來。”
更何況她腰肢柔軟纖細,他都能丈量出來她的尺寸……
朝安陽愣了下,“你,你能看得見?那,我……我早上不是故意将你當成盲人的……”
她懊惱自己粗心,竟然憑借着幾個細節,斷定他是盲人。
那她在他眼裏豈不是很傻?
牧炎白低咳一聲,笑道:“沒事的,我戴着墨鏡分辨不清紅綠燈,還是要感謝女士的幫助。
我瞧着你喝醉了,如今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朝安陽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她對人的戒備心很重,剛見過兩面、樣子都沒看全的人,她知道他是人是狼!
朝安陽沖他微微鞠躬,便繞過他,去洗手間洗了兩把臉,這才讓醉意下去了些。
她通訊錄裏電話不少,可是如今她卻尋不到一個适合來接她的人。
“安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李飛昂尋了出來,手很自然地碰了下她的臉頰。
朝安陽側頭躲過,“我沒事,就是吃飽了想回家了。
今天中午我都沒睡覺,又喝了點酒,想早點回家歇着。
明天晚上我不是還要陪你出席宴會嗎?睡不足覺,我皮膚狀态不好,明天我就不去了!”
她原本說話就是軟糯的,喝了酒後,還帶了絲慵懶。
這句話帶着些驕縱,更是惹人心癢……
李飛昂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朝安陽緊握着拳頭抵住他的胸膛,生氣道:“李飛昂,你做什麽!”
李飛昂握住她的手,“安陽,你是我女朋友,是我喜歡到要發瘋的女人。
我克制不住想要抱抱你、親親你……”
朝安陽帶着哭腔:“然後呢,是不是你還要更進一步?
我們現在有沒有未來還不一定呢,你,你現在滿足了自己的渴望,有沒有想過對我公平嗎?
你,你不要讓我認爲自己選錯了人……”
李飛昂面色冷沉,“安陽,我不認爲你是個古闆的人,我,我又沒想對你做什麽。
隻是男女朋友間正常的親昵都不行嗎?你這是想要逼瘋我……你不知道你現在多誘人……”
朝安陽也冷俏着臉,“送我回家,不然我自己打車回去了。”
李飛昂氣得踹了下牆壁,克制住火氣,“好,我送你回去!”
說着他大步往前走着。
朝安陽抱着包小跑跟上。
到了電梯口,李飛昂瞧着女人低垂着頭,覺得就是她的發旋都那麽秀美,想想他剛得知她的死訊時那天塌下來的心情。
即便他跟邱妍淑當了幾十年的夫妻,從剛開始愛的要死要活,到後來生活平淡、個玩個的。
朝安陽始終都是他的遺憾,和年少時的執念,每每醉酒時他都在想,是不是當初自己跟朝安陽在一起,一輩子便不會如此荒唐和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