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二十多平米,比其他人家多五平米。
他們疼惜兒子,特意用磚頭給元天驕隔了一間屋子出來,沒想到卻成爲她逃生的希望了。
這個點,孩子們去上學了,而大人們也去上班了,不過有些家屬沒有工作,還有些老人在家裏呢。
聽到這個動靜紛紛探頭瞧熱鬧。
元家今天嫁女,元父和元母都請了半天的假。
這會兒他們在家裏着急呢,屋子裏喝了安眠藥的閨女丢了!
他們收了騰家的彩禮和房子,去哪裏給人陪個媳婦兒啊?
“這小妮子純粹是要氣死我呦!我養她這麽大,到她報恩的時候了,結果她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這是要逼死我們老兩口……”元母真心疼啊,找不到女兒,就要将吞進去的東西吐出來,這不是要她的命是什麽?
偏偏她又不能大聲哭訴,隻是捶着胸口小聲嗷嚎。
“我這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她這個狠心的丫頭,不顧爸媽死活……”
元父也恨的咬牙:“我看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她不是挺寶貝她的工作的?之前她爲了上學,說要去咱們單位鬧騰。
這次咱們倆去她單位鬧,說她不孝順,打罵父母,我看看她還有什麽臉在單位呆着!”
元母哭着說:“你去鬧啊,等她沒了工作,還不是要鬧咱們倆的?”
元父被噎了下,那丫頭看着平時溫和孝順不懂得反抗,但是一旦碰觸到她的逆鱗,她是豁出命地鬧啊。
“等我找到她,把她送到騰家,等生米煮成熟飯了,我看她還能蹦跶起來不。
她再來鬧,咱們有女婿家裏養着,大不了我們去九裏飲料廠上班,當個車間主任……”
元母也破涕爲笑,點頭開始暢想了:“對,咱們好好跟騰家說,反正婚禮都進行了,她出去說破嘴,也沒人相信她的話。
她除了嫁給騰家,還有其他選擇嗎?
騰家有錢,随便從指縫裏露出點什麽來,都夠我們一家子的嚼用了……”
正說着呢,他們就聽到元安陽鬧騰的聲音了。
元母氣勢洶洶地去開門,結果大門一開,沒看到元安陽呢,各個吃瓜鄰居已經到位了。
元安陽走上來累得氣喘籲籲的,笑着沖她伸手:“媽,戶口本呢?車在樓下等着,我得快點走,省得待會耽誤了中午吉時。”
元母愣了下,“你,你剛才去結婚了?”
随即她閉上了嘴巴,周圍人狐疑。
元安陽好笑地問:“媽,瞧您說的,我不是去結婚是做什麽?
九裏飲料廠婦女主任張主任說了,怕有人鑽空子,等新娘生了兒子,男方才肯領證,所以她要看着我們領了證才能同意我們結婚。”
元母探頭從走廊往外看,果然樓下停着早上接親的車輛。
元安陽指了指靠在車身的男人,“那是騰修齊的哥哥,你們看他胸前還挂着紅花,上面寫着大哥呢!”
她跟靳陽曜是地下戀情,隻有特别要好的幾個朋友知道。
她不敢跟家裏人說,一呢,大學談戀愛還是一件很開放的事情,大家夥都偷偷摸摸地來。
再說了,她知道自己父母的脾性。他們一點都不遮掩想要将她“賣”個高價的心思。
要不是他們有這個想法,也不會真容她念完大專。
對他們來說,女孩子念大學沒用,頂多是學曆高好找對象。
很多有錢人家就喜歡找學習好的媳婦,生出來的孩子也聰明、會學習。
元父和元母半信半疑,但已經有人蹭蹭下樓去看了。
見瞧熱鬧的人沒有半點動靜,那代表着樓下男人真是新郎的大哥!
車子對上了、人對上了,加上元安陽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慌亂,正大大方方接受着倆人的審視呢。
倆人對視一眼,元父說道:“娅芳,還不快去給孩子拿戶口本。
待會你跟他們一起去民政局……”
元安陽驚奇道:“爸媽,誰家夫妻倆領證,還帶着嶽母的?
你們這是讓騰家臉面往哪裏放?難不成想着等我嫁過去後,還插手他們家的事情?”
周圍鄰居也都說:“對啊,你們對安陽管的太嚴了,這都什麽年代了,咋還事事給他們操心呢?
不就是領個證,你們還怕她給你們領錯了人?”
元母笑着将戶口本、裝着幾塊錢錢票和身份證件的錢包給拿出來,塞到元安陽手裏,“你這丫頭,結了婚翅膀硬了,怎麽說爸媽呢?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才不管你呢。
到了婆家機靈點,别讓人說爸媽不會教孩子,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她用說笑的口吻,但是她捏着元安陽的手,是濃濃的警告。
元安陽趕忙點頭:“爸媽你們放心,我是很傳統的女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相信你們給我找的男人是好的。
畢業後找到工作,立馬結婚生子,這是别人羨慕不來的生活。
更何況騰家條件好,我嫁過去隻有享福的命,怎麽可能會傻傻的有其他想法啊?
我保管嫁過去後,一舉生個男娃……”
最後一句她湊到元母耳邊說的。
小姑娘家也不害臊,不過元母卻更加相信什麽樣的父母有什麽樣的閨女。
她閨女肯定是開竅了,知道有錢人家的好。
不然以元安陽的倔驢脾氣,心裏有一點不開心,都要呈現在臉上的。
她哪裏知道元安陽多活了二十年,早就學會了表情和内心分離的本事了。
怎麽可能還是那一望到底的小姑娘?
元母到底是将戶口本交給了元安陽,看着她下樓進了車。
元父和元母高提的心這才長長松了下來,閨女想明白了,他們也不用再費盡心思對付那丫頭了。
上了車後,元安陽臉上的笑沒了一點。
感受到她身上蔓延的情緒,靳陽曜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眸子不經意間看到女人眼裏的淚花。
他的心還是沒出息地抽疼下。
他冷聲嗤笑:“我可沒逼着你去領證,你要是不想的話,我們這就回去。
沒人規定做戲做全套的,現在沒有觀衆,你哭喪着臉給誰看呢?”
元安陽從後視鏡瞪他,她怎麽哭喪臉了?
明明是喜極而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