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人商讨事情,沒有避開他們,也是想着拉拔他們一把。
韓一鳴輕笑着說:“這幾天我們除了找落腳的地方,買各種生活用品,也打聽了下京都的一些事情。
咱們大學生每個月都有十八塊八毛錢的補貼,這錢看着不少,每天也不過才六毛錢,餓不着,卻也吃不多好。
更别說買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了……
所以你們想要做兼職賺錢,這種想法是對的!”
童安陽笑着将話給接了過來:“現在組織對經濟稍微放松了些,要是你們不怕辛苦的話,可以從我家批發吃的,挑着擔子坐車去趕集。
京都人多,很多城裏人也喜歡去趕集買水果、蔬菜和各種吃食。
雖然說你們每天賺的不多,還特别辛苦,但是每星期擺兩次攤位,或者說一個寒暑假每天都出攤,絕對能夠花,甚至還可以餘下些郵寄給家裏。”
他們紛紛點頭:“我們不怕辛苦的,在家裏的時候,冬天我也從姑/嬸子這進了豆腐挑着去賣……”
“對啊,我來京都的車費就是我自個兒賺的!”
韓一鳴和童安陽就這件事商量過。
韓家人幹活麻利,自己擺攤完全不需要幫手。
他們将市場上的攤位讓出點位置來,也不妥帖。
畢竟這群青年來京都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不可能天天出攤的,做生意都是要持之以恒的,最忌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而且韓家也是從集市熬出來的。
好在大家都是出自小地方,謙遜、肯吃苦耐勞。
等韓一鳴定制的東西一到,所有人都忙碌起來了。
家裏的房子多,空間大,童安陽便在幾間後罩房中,養殖了豆芽!
她對發豆芽經驗豐富,會高效挑選種子,培養出來的豆芽爽滑清香。
基本上四五天就能出一茬,而且不僅綠豆芽,他們也能發黃豆芽、豌豆芽等。
豆芽比較省心,而且他們也能繼續賣豆腐。
韓父和韓母在家裏做豆腐已經有心得了,而且各種豆制品也是手到擒來的。
現在韓家人不需要再分出一份心思下地幹活或者修理河道,幾房人賣的吃食,要麽是現做現賣,要麽是一次性做很多賣兩三天,而且不怎麽費時費力。
是以他們都能抽調出人手和時間,幫着老兩口幹活。
在城裏規矩比較多,連雞都不讓養,是以他們不可能養驢。
韓一鳴直接從做豆漿粉的工廠買了被淘汰的四套機子,用地闆車拉回來後,自己搗鼓修理,硬是拼湊了兩套石墨豆漿機,那效率比家裏之前養的幾頭驢高好幾倍,讓韓家人不停高興地誇贊!
設備到齊了,韓家人便忙活着做好吃食去市場擺攤了。
韓父和韓母,一個賣豆制品,包括什麽豆漿、豆腐、豆腐皮、豆腐塊和炸豆腐等。一個賣豆芽!
韓家那五房夫妻倆,也都是一個賣現做現賣的吃食,一個賣各種小零食。
韓家的吃食正宗,尤其是什麽涼粉、臭豆腐、飯團、烤面筋和關東煮等,瞧着就格外誘人。
大家夥沒見過啊,見價格也不算貴,疼小輩的老人都要買點回去。
甚至有人買一份當場就吃,見好吃後再購買一兩份給家裏人帶去。
這人越聚越多,引得市場安保人員都過來維持秩序了。
韓家人是既高興又擔心,他們是新來的,生意如此火爆怕惹來麻煩。
等十二點多,他們将東西賣完收攤的時候,隻接收了幾個羨慕嫉妒恨的白眼。
他們正納悶的時候,那保安隊長笑着上前說:“叔、嬸子,你們好,我是咱們市場安保隊長姓成。”
“我弟弟跟韓六同志是一個學校一個系的……你們以後有什麽事情,直接報我的名字!”
韓家人趕忙道謝。
保安隊長笑着擺擺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最主要是韓一鳴給了他一個黃金無事牌,足足有十克重呢。拿人手短,他當然要好好關照韓家了。
他每天巡邏的時候,跟韓家說兩句話,就是對其他人的警告了。
韓家人的生活和做生意步入正軌的時候,韓一鳴和童安陽也該到學校報道了。
韓一鳴先陪着童安陽去民大。
他們是大一新生,即便童安陽戶口落下了,是京都人,但是她也得住校!
聽到這裏,韓一鳴整個人都不開心了。
他才摟媳婦多久啊,就要跟媳婦分開了……
童安陽能清晰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抿着唇輕笑,偷偷地勾了勾他的手指:“這樣也好,我們上大學是爲了學習文化課知識,增長技能的。”
“我們要是回家裏住,咱們哪裏還有心思學習?反正一個星期上五天啊,周末我們回家裏住。”
韓一鳴能怎麽樣,隻能悶悶地點頭。
好在學校對大一新生管的比較嚴,大二就被允許走讀了。
報道完,倆人去後勤領了被褥,去了宿舍。
他們來的比較早,算是第一批報道的了。
童安陽宿舍裏還沒人呢。韓一鳴不讓她動,自己跑進跑出地将屋子給打掃一遍,将她的桌椅和床鋪給擦拭一遍,鋪好被褥。
“行了,等下周咱們正式報道的時候,我提前一天給你送行李。”
倆人拿着鑰匙離開,去了帝大。
韓一鳴牽着童安陽的手,拎着東西到報到處,尋到自己所在的學院,遞上資料。
“韓一鳴?”那位學長低呼出聲。
韓一鳴和童安陽對視一樣,帝大是京都比錯的學府,恐怕半數的省狀元都報考這裏了吧。
他們都不覺得“韓一鳴”三個字如此有名。
果然那學長話音剛落,坐在一旁打瞌睡的青年猛地站起身,“韓一鳴在哪裏?”
等他看到韓一鳴的模樣,愣了一下,從那學長手裏拿過韓一鳴的資料細細地看着。
“韓學弟,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韓一鳴眼睛微眯一下,從青年胸前的校牌劃過,淡淡地說:“如果學長想跟我談論有人想要取代我,站在這裏,那麽很抱歉,我們沒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