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這會兒全身武裝,任由誰見了,都不會認出他來的。
他笑着掏出一包大前門,遞給看門的大爺。
那大爺趕忙擺手:“小兄弟,你這是做什麽?我就一個廢品站看門的,可幫不了你什麽忙。”
大前門可是三毛五一包呢,誰拿出門在别人跟前抽,都是很體面的。
他眼饞,但也得守住底線呐。
韓一鳴笑着小聲道:“大爺,我是下面鄉鎮的老師,這不是九月份就要開始新的學期了?”
“我們鄉鎮上條件不太好,學生們大部分都沒錢買新書,一本書不知道多少個學生用……很多都翻爛了……”
“所以我來您這淘點高中課本、習題冊,您給性格方便呗?”
大爺疑惑地問:“隻找課本?”
韓一鳴點頭,“課本和文具吧,待會您給過個稱?”
大爺看着韓一鳴兩手空空,料想他也拿不了太多東西,這才樂呵呵地應下:“用不着過稱,你才能拿幾本書啊?”
“廢品站的書本和文具,擱在這裏也是浪費,能物盡其用,是最好的了!”
韓一鳴走進廢品站,果真沖着書籍而去。
書籍都是被大家夥當成廢紙給賣了,這東西怕潮濕,是以上面搭着簡易棚子,下面鋪着各種木質的家具,防止下雨淋濕。
韓一鳴尋了個鐵棍子,快速地翻看着。
他的目标比較明确,翻找起來很快,到底是省城,而最近雨水不多,這些積攢了近一個月的書籍中,被他東翻西找,湊夠了足足五整套的《數理化自學叢書》,各包括四本代數、四本化學、四本物理以及五本幾何。其他二十多本則是散裝的。
他也不嫌棄地都給捆綁在一起。
将書找的差不多的時候,韓一鳴看着天色還早便轉悠起來。
他平時從山上尋到野味,都是到城裏尋買家。
有時候他會到社區裏,裝作找親戚,懂得人便會拉着他到家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有時候他則去黑市賣。
他見的人多了,懂得的東西也多,比如一些古玩、家具等。
看到一個有些斑駁的梨花木架子床,他覺得有些可惜,從那精緻的花紋不難看出其曾經的主人多麽講究,以及富貴!
不過,他目光一凝,看到其床腿有些裂痕,陽光恰好照射進去,折射出金燦燦的光芒……
這是……韓一鳴走近細細瞧着,薄薄的木頭下是結結實實的黃金。
他倒抽口氣,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黃金在古今以及國内外流通。
不管在什麽時代,黃金都是保值的寶貝!
實木的架子床很大,也特别沉,哪怕其床腿藏匿了什麽東西,幾乎沒有人能夠注意到那些重量的浮動。
韓一鳴深吸口氣,看了架子床一會,尋來裂了口的斧頭,沖着架子床的腿砍去。
不僅這一根腿,其他三根腿也都被他給砍下來。
他用手粗略掂量下,發現隻有兩個腿格外沉甸甸的。
等他用斧頭将另外兩根較輕的床腿砍成好幾段,果然沒有看到任何金色。
架子床已經被他利用杠杆撬翻了個,露出有些腐朽、仍舊結實的床闆。
他拿着斧頭輕輕地敲着,側耳仔細辨别聲音。
等他敲了一遍,并沒有聽到絲毫的異常。
韓一鳴不信邪,繼續敲第二遍。床腿都能藏黃金,這架子床闆最容易動手腳的地方,卻規規矩矩嗎?
突然他動作一頓,唇角勾着笑,拿着斧頭就開始暴利拆卸所有的床闆。
架子床都是把木頭用榫卯結構做成的,撬的時候需要用巧勁。
等床闆被撬開後,裏面仍舊有個嚴絲合縫的闆子。
韓一鳴拿着斧頭使勁砍去,讓斧頭狠狠地嵌入闆子中,用力均勻又小心地提起來。
果然那闆子被提了上來,準确來說,那不是闆子而是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子。
韓一鳴小心翼翼地拉開盒蓋露出金色來!
随着他的動作,盒子裏的金條露出了原貌。
盒子裏一共平鋪了二十塊金條,每條都長七厘米、寬三厘米,厚度不到四厘米,是人們所熟知的“大黃魚”!
一根就有三百二十五克,是當時的十兩重,二十根便是六斤半了。
而這樣的盒子不止一個,韓一鳴總工敲出來整整七十個盒子,但隻有十五個盒子裏有“大黃魚”。
啧,韓一鳴自诩見過世面的人,也被天上掉下來的金餅給砸懵了。
他所處的地方比較隐蔽,前後左右都有雜物遮擋,更何況廢品站裏的員工極少,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韓一鳴将黃金都給扒拉出來後,再次利用杠杆,讓架子床恢複原來的站姿,隻可惜其被他砍斷了腿,生生矮了一頭。
他藏好整整三百塊黃金後,又四處溜達下,并沒有見到與這個架子床風格和花樣一樣的家具。
再次回來後,韓一鳴拎來了兩隻鐵桶,一堆麻繩和一根結實的木棍。
三百塊“大黃魚”相當于九十七斤多,一個成年女性的重量。
但是“大黃魚”體積小啊,他在每隻桶裏都鋪一層書,放些從舊被褥裏拽出來的棉花,棉花中藏匿着一百五十根“大黃魚”,再用書籍遮蓋上,塞一根床腿。
兩隻桶恰好被“大黃魚”和那些書籍給裝滿!
韓一鳴很輕松地挑起來,特别自然地跟老大爺打招呼:“大爺,回頭我帶孩子們再撿寫本子和筆頭……”
“等娃們有出息了,肯定忘不了您的……”
老大爺見他真挑着兩桶書籍,并不上前查看,隻是樂呵呵地揮手:“去吧,我要是碰到這類書籍和本子,給你們留着哈。”
韓一鳴笑着說:“那我先謝謝您了。”
廢品站距離招待所不算近,韓一鳴全程都很淡定,等敲開門,看着童安陽将門關上後,他直接癱坐在地上。
童安陽被吓了一跳,趕忙走過去蹲到他跟前,擔憂地問道:“怎麽了?”
韓一鳴太激動了,直接将她緊緊摟入懷裏,狠狠地親了她兩口,不等人羞惱,便帖在她耳側小聲說:“媳婦兒,我們發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