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紛紛擺手:“能有個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好夥計不容易,一輩子的朋友,哪能舍棄的?”
“我們都是從小在錢堆裏長大,物質世界豐富,可是精神世界極度匮乏……我們珍惜每一個朋友和兄弟……”
“你這不是埋汰哥哥們嗎?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
他們一行人說着話,又低聲商讨着怎麽讓吳祥赫從吳家脫離出來。
話題剛結束,唐骁龍看向相澤銘,“澤銘,你怎麽想的?”
他這句話,讓大家夥的目光轉移到相澤銘身上。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相父曾經是南市有名的花花公子,耐不住人腦袋瓜靈活,會賺錢。
在别人抱着死工資或者下地幹活的時候,他四處開始偷偷從農村收貨,拿到城裏挨家挨戶兜售。
賺來的錢,他也不花,全一點點換成了房子。
幾乎他一個月能賺上一套呢。
而他對女人的新鮮感隻有三個月,想想他一出手就是一套房子,又特别會哄人……很多遭受過社會捶打的漂亮女子,抵抗住這樣被錢砸暈誘惑的不多。
他們也算是各取所需,而且相父從一開始就跟人講明白,隻講男女不講愛情更不談婚姻。
哪怕相父聽從家裏人安排結婚,仍舊不妨礙他的快活。
所有的防範措施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是以别人家将男娃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他們相家的男娃們都能組成足球隊了。
真正被記名的相家男孩兒,不過三個。
相澤銘沒有母親,在相家跟個透明似的,沒少被幾個兄弟姐妹欺負。
相父孩子多,對待他們不如外面的女人熱情。
相澤銘都這麽大了,相父有時候還能對着他喊成别人的名字。
他從一開始就很痛恨自己身上流着那個人的血。
如果不是相父的糖衣炮彈,他沒什麽見識的母親,不可能輕而易舉交出清白,然後又懵懂無知中懷了孩子。
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多嚴重的事情,沒等他出生呢,他的母親就已經被輿論給逼瘋了。
相家人都覺得他母親是神經病,他肯定也多多少少會遺傳到。
要不是他足夠聰明和優秀,也不可能被相家登記到同一個戶口本上。
小時候他心心念念的想成爲相家人,接受良好的教育,可是等他真得來到相家,才發現這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好在他還有這麽一群兄弟,爲了能好好地生活和學習,他學會了僞裝,用吊兒郎當的樣子,逃避了相家那些人的過度關注。
相家是他身上的大山,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何嘗不想施展抱負,用實力證明自己。
但是他很清楚,一旦他表現異常,那麽他很有可能活不過明天。
再者,他賺來的錢,會被充公的。
他又不傻,怎麽可能白做工?
“反正不少我吃,不少我穿,就這麽渾渾噩噩地過呗。”
他聳聳肩。
大家夥看不過去他這個樣子。
“澤銘,我們以前年紀小貪玩,但是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這樣,得想想自己要做什麽,不能白來世一遭啊……”
“對啊,萬一咱們家裏出現了什麽事情,我們也有能力撐起來……”
“你這麽快就認輸了嗎?這不像是我們認識的相澤銘……你熬到了現在,隻要脫離了相家的掌控,那麽你不也是天高任鳥飛?”
相澤銘嘴角泛着苦澀:“脫離相家談何容易?”
“如果真能離開相家,我怎麽可能等到現在?”
“别人稀罕相家的錢,我不稀罕,哪怕我去搬磚每天賺個百兒八十的,心裏也痛快!”
隻是,他想起來剛才唐骁龍給吳祥赫出的主意,忍不住看向唐骁龍。
“龍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妙招?”
唐骁龍笑着說:“我也是從我媳婦兒的話裏,琢磨出個法子來。”
“既然你們家有破産的可能,那我們就一邊暗地裏做準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另一方面順其自然。”
“這樣相家破産時,我們把你撈出來!”
“相家到底要錢東山再起,還是要你呢?”
相澤銘愣了下,突然他低笑聲:“我怎麽能跟相家的祖業相比呢?”
他眉宇間的褶子清淡許多,“我有些期待那天的到來了。”
他們說着話呢,唐骁龍捏了下蘇安陽的手,小聲說:“安陽,你看到那個往門口走、穿着藍白條紋西裝的中年男子了嗎?”
蘇安陽點點頭:“是姜家的三叔?”
唐骁龍嗯了聲:“走,咱們給小姑和小姑父打個招呼。”
說着他對着相澤銘他們側了下頭,牽着蘇安陽的手往嚴芃妤那走去。
“小姑,小姑父,這就是我心愛的姑娘蘇安陽!”唐骁龍舉起倆人十指交握的手,笑着說:“我準備下周帶着她回家裏,給爺爺奶奶和爸媽看。”
嚴芃妤忍不住哇了聲,“我總算知道你小子爲什麽各種調皮搗蛋的事做盡,我們都猜測你會是個花花公子,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
“沒想到你這孩子純情到了這個年紀,原來是心有所屬,爲漂亮的小姑娘守身如玉呢?”
唐骁龍臉瞬間爆紅,就是蘇安陽都臉頰泛着熱。
“小姑!安陽臉皮薄!”
嚴芃妤笑着瞪了他一眼,“蘇安陽是吧?我是唐骁龍的表姑,嚴芃妤,這是我男人,姜哲呈。”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喊我們小姑姑和小姑父。”
說着她将手腕上的玉往蘇安陽手上套。
“骁龍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什麽事瞞着我們。我就在剛剛看到你們牽着手進了大廳,才知道這小子談女朋友了!”
“不然小姑姑肯定要給你準備個正式的見面禮……”
蘇安陽瞧着手腕上通透瑩潤的镯子,一瞧就是好東西。
姜家曾經是皇商,現在他們的生意做得也很大,身爲姜家的兒媳婦兒,嚴芃妤自然不缺好東西。
能被她帶到這樣場合的镯子,怎麽可能是普通貨色呢?
而且蘇安陽也董玉,知道在這個年代,她手上的镯子也要七位數起步了!
“小姑姑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