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樣的聯動能夠勾起大家夥将每一個黑闆報都浏覽一遍呢?
她微眯着眼睛,其實在鄉下的時候,鍾景同時常去城鎮、市裏修理器械,隔三差五都會給她帶書。
其他女同志喜歡看言情小說,但是他給她帶的都是懸疑類型的,篇幅不長,但是句句帶鈎子,讓她一個文科生都不得不被牽着鼻子走,看得有些瘋狂。
隻要她控制住故事内容,以普法的形式,應該可以将十個黑闆報都騰出來一塊内容,連成個小故事,唔,徐安陽眉眼彎彎,想起來自己翻過的高中語文試卷中,有故事排序題目。
她也可以讓大家夥來排序!
徐安陽很喜歡那套懸疑雜志,每期恨不能看上一二十遍,看多了她到現在也能将普法的小故事,以帶鈎子的形式給寫出來。
趣味性有了,黑闆報篇幅限制也被打破了,還能讓工人們看到她所有努力的成果,啊,她真是大聰明!
有了思路,徐安陽便開始尋找新一期報刊雜志中,品質高的文章,在本子上寫上頁碼、名字和簡要内容。
捋了幾本書,聽到下班鈴聲,她才看向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兩位同事了,徐安陽将東西略微整理下,便拎着包下樓去國營飯店。
等她到的時候,鍾景同已經點好飯菜,坐在窗邊等着她了。
見她過來,鍾景同笑着拍拍旁邊的座位,推給她一杯溫水,“到了新的工作崗位,還适應嗎?”
徐安陽喝了幾口水,嗯嗯着:“适應啊,前所未有的适應!”
“之前在車間我是腦子不能動,手和眼要不停地跟上機器的節奏,慢一點都不行,中間也不能上廁所……”
“我怕再繼續幾年,不用上年紀,我都能得老年癡呆……”
“現在終于有我的腦子用武之地了,還是沾了小鍾同志的光。”
鍾景同看着她臉上笑得開心,也跟着笑道:“我的榮幸。”
能護着她,讓她開心地工作和生活,他的付出也值得了。
說話的空,國營飯店的桌子被占了七八,鍾景同是第一個端來飯菜的。
紅燒肉、酸菜魚、牛肉炖豆腐、酸辣土豆絲、蘿蔔丸子湯和饅頭!
四菜一湯,這是普通人家待客的标準。
嗅着誘人的香氣,徐安陽忍不住吞咽下口水,雖然昨天晚上他們剛吃過大餐,可是她常年缺乏營養的身體,仍舊給了最直白的反應。
她抿着唇忍不住小聲說:“咱們是不是太奢侈了?”
“而且咱們背着娃吃,我有點罪惡感。”
鍾景同将筷子塞到她手裏,淡淡地道:
“徐安陽同志,你得盡快适應,未來半個月,我會開啓投喂模式,直到你喊停,才恢複一葷一素的模式。”
徐安陽心裏甜滋滋的,臉上卻泛着淡淡的紅暈,給娃每樣盛入飯盒些,便埋頭吃起來。
國營飯店大廚做得紅燒肉香而不膩、入口即化,軟糯又帶着勁道,好吃的她恨不能蘸着饅頭吃七八個!
酸菜魚也酸辣可口,一點沒有魚腥味,刺不多,格外爽口。
每一道菜對于她來說,比過年還讓人感覺到幸福感,吃一口,她就念鍾景同一個好。
她或許真的就是大家夥口中膚淺的女人。她感動于他舍得爲她花錢,事事都想的周到,讓她不再爲生計奔波和煩惱。
徐安陽是想要增肥,但是她并沒有任由自己沒有節制地吃,吃個八分飽便停下來了,其餘的都進男人的胃裏了。
倆人散着步往家裏走。他們剛起身,便有人搶去了座位。
回去的路上,徐安陽忍不住好奇地問:“景同,你幾點下班的?”
“剛才你是第一個端飯菜的?”
鍾景同牽着她的手,細細摩擦着,笑着說:“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就點好飯菜交了錢,咱們當然是第一個了。”
徐安陽眨巴下眼睛,“既然你交完錢了,那剛才你是将明天中午的飯菜給預約上了?”
鍾景同笑着點頭,“對,我琢磨着你這幾天會比較忙,咱們早上在家裏吃,中午下館子,晚上打飯回家湊合頓。”
徐安陽詫異地看向他:“你又知道我這幾天忙?”
鍾景同好笑地撸了下她的頭發,“我長腦子了,也聽過廠區大家夥對你評價不高,如今你又因爲我的原因調崗。”
“所以你到了新崗位,肯定要被小小刁難下。最主要的表現就是,你工作會比較多。”
徐安陽輕歎口氣,“好好好,就你聰明!”
鍾景同拉拉她的手,“你男人不僅聰明,也是萬能的,哪裏需要往哪裏沖。媳婦兒,有需要就吩咐聲,别累着自己。”
徐安陽搖搖頭,笑着說:“不會的,我在車間一動不動坐八個小時,有什麽比這個還讓人折磨的?”
“我喜歡現在的工作,他們再爲難,不過是讓我負責十個黑闆報,這對我來說壓根不是事!”
說到這裏,她就忍不住拽着他的胳膊笑:“景同,你是不知道他們多瞧不起人,以爲我是空有美貌的草包。”
“就寫幾個字,畫幾個畫的黑闆報,他們還以爲多難的活,要看我笑話。哼,我是初中學曆,但是我也不笨的,就是沒有學習的機會。”
“等我将這次的黑闆報做好,一鳴驚人!”
鍾景同笑着扯扯她的腮幫,“我媳婦兒能耐了,行,到時候我給你捧場去。”
徐安陽嗯嗯着,“我肯定不會給你丢人的!”
中午時間比較短,倆人回家放好飯盒,鍾景同忍不住抱着她淺啄一下,沒敢有别的動作。
倆人又是手牽手去辦公樓,目送徐安陽上樓後,鍾景同并沒有直接去車間,而是到了保全科。
“小鍾同志,怎麽這個點過來?”因爲保全科科長的吩咐,保全科的人員對于鍾景同格外照顧。
關小隊長看到他過來,笑着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