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長得可真帥氣……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
“我知道,是今年分配來的大學生,帶着孩子的那位……”
“他在等誰呢……”
“徐安陽!上班前的熱鬧你們不知道啊?徐安陽是他前妻……”
接着徐安陽就聽到女工們各種說她腦子不行,放着如此優秀的丈夫,怎麽就做了抛夫棄子的傻事。
換成她們,就是跟着他每天吃糠咽菜,睡覺也能樂醒!
不過她們又酸溜溜地說徐安陽就長得漂亮,不然好事哪裏輪得到她……
徐安陽聽得臉一陣陣泛紅,羞憤的,她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咋就在對與錯中,選擇了錯。
鍾景同一眼就看到她了,“徐安陽,腦子不好用就聽話點,又發什麽呆呢?”
“快點去食堂吃飯,待會還有事!”
大家夥齊刷刷扭頭,就看到人群後面傻站着的徐安陽了。
徐安陽讪讪笑着,抓着包順着衆人剛讓出的道,跑到鍾景同跟前,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走。
鍾景同腿長步子大,就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先去吃飯,有什麽話飯後再說,我怕消化不良。”
徐安陽這會兒撓心撓肺呢,哪裏有心情吃飯?
不過她還是跟他一起去食堂。
“景同,這裏……”剛進門,羅志行就沖他們招手。
鍾景同邁過去。徐安陽繼續小媳婦姿态颠颠跟上。
桌子上已經擺滿吃食了!
鍾景同沖她伸手:“你的飯盒呢?”
徐安陽有些恍惚地掏出來,看着鍾景同将桌子上的飯菜挨個給她撥了些,尤其是在羅志行嘶哈中,夾了不少肥瘦相間的肉片!
鍾景同淡淡地解釋道:“辦公樓比你們早下班半個小時,不過順帶的事情,你别多想。”
徐安陽抿着唇差點沒噴笑出來。
她真沒多想啊!
爲什麽他這麽聰明的人,情商低得讓人堪憂,總做些不打自招的事情?
羅志行也捂着眼沒法看。他以爲隻有女人談戀愛會犯蠢,原來學神一樣能掉落神壇。
“好了,夠了,太多了!”徐安陽一個沒看住,自己飯盒裏裝滿了菜,然後他又往上扣了一碗飯……
鍾景同蹙眉,“這才哪到哪?給你就吃了,浪費糧食可恥!我可不替你清盤。”
這女人瘦得一陣風都能将她吹跑,她不多吃點,能抱得動他兒子?
徐安陽無奈地對着飯盒扒拉。
食堂的飯菜品質還可以,大廚舍得放肉和油,米飯也蒸的格外勁道噴香。
擔驚受怕了一上午,徐安陽這會兒肚子餓得不輕,竟然真将滿滿一飯盒飯菜都給吃了。
照這麽吃下去,她沒多久便把之前掉的肉給養回來。
徐安陽剛将飯盒放下,就被男人拽過去,跟一衆飯缸一起到水槽那洗刷。
他在徐安陽忽閃大眼睛注視下,有些惱羞成怒道:“我的東西多,順手的事,你看什麽看!”
羅志行邊刷着碗筷,邊瞅鍾景同,時不時歎口氣。
“有話也不用說,待會你先拿着飯缸回去,”鍾景同眼皮不擡地道。
羅志行一肚子的話,硬生生被他堵在嗓子眼。
“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他臉色變了變,隻能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拿着東西先走了。
鍾景同看向徐安陽,“附近的法院在哪裏?我先去咨詢點事情。”
徐安陽帶着他往廠外走,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一個個恨不能将脖子扭斷,想上前八卦,又礙于鍾景同這個冰塊在。
瞧着衆人也是撓心撓肺的模樣,徐安陽心裏有些平衡。
“鍾景同,你,你今天說得話是真得?”
她側着頭認真地看向他。
鍾景同抄着口袋,淡淡地反問:“你問的是哪一句?”
徐安陽笑着說:“每一句啊!”
鍾景同冷笑聲:“你自己難道心裏沒點數?覺得我是望妻石,等着你回心轉意?”
“我不過是想着沒人接手你,正好回來給昌昌當媽媽,還是說你不樂意?”
“我就知道,你是個冷情冷肺的女人,連親生孩子都不……”
徐安陽趕忙打斷他,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受了什麽刺激,四年不見嘴巴惡毒的讓人招架不住。
說好沉默寡言的人呢?
“怎麽不樂意,樂意着呢!”徐安陽抿着笑着,眼裏閃過抹狡黠,“我不僅能當昌昌的媽媽,還順帶連男人都配備上了。”
鍾景同被她的話吓得直咳嗽,“徐安陽,你給我斷了這個心思。”
“你隻是昌昌的媽媽,我對你沒有半點想法!”
“等領了證後,你還是睡在次卧裏……”
徐安陽微微歎口氣,讓鍾景同眉頭蹙了下,反思自己的話是不是過于絕對。
畢竟他們倆以後住在一個屋檐底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喝點小酒、氛圍到了,他好歹也是個正常的青壯年,有點需求很正常,恰好她又在身邊。
這女人長得又不差,難免倆人不會發生點什麽……
不等他說點緩和的話,徐安陽點點頭:“很好,看來我們目标明确,隻是爲了孩子以及躲避外界的目光再次組成一家人。”
“往後我們就是室友的關系,希望鍾同志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我不惦記着你,你也千萬千萬别惦記我!”
鍾景同瞪着她咬牙切齒道:“不可能,我就是看着你可憐,不想别人提起昌昌的媽媽,就是搖頭歎氣。”
“你真以爲我對你餘情未了呢?準确來說,咱們上一次的婚姻也不過是各取所需、搭夥過日子。”
“但是有一點,你要是心裏真有昌昌的話,咱們領了證,哪怕做戲,也要做一輩子!”
“你要是做不到,那咱們還是趁早不要領證結婚,而我會帶着昌昌換個單位,跟你劃清楚界限……省得到時候你這麽個扶不起阿鬥的母親,不光沒法帶給昌昌一點呵護和母愛,反而成爲一輩子的累贅……”
徐安陽笑着說:“我不傻的,錯過你們父子倆一次,不會再錯過第二次的。”
父子倆,鍾景同的心口被燙了下,隻是别扭地冷哼:“糖衣炮彈對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