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不是普通十八歲的少女,經曆過悲慘短暫的一生。她太清楚人情冷暖了。
要說這一世與上一世的不同,那就是她繼續在一中學習,而且跟常在關系不錯!
想到這裏,居安已經明白過來了。
不過,她一直低垂着眸子,面色蒼白,被吓到的姿态十足,沒有露出一點不妥帖來。
她緊抿着唇瓣,拿着紙使勁地寫了個謝謝。
那幾個便服同志對視一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爲什麽歹徒如此猖狂,能将手伸入校園,除了他們對受害者有着足夠的了解、校内有人提供給他們便利,還有這小姑娘不能說話。
别人遇到事情能扯着嗓子喊,畢竟牆壁之外,就有不少師生在跑道上。但凡有人聽到了求救聲,歹徒就無法得逞。
可是她不能發聲,歹徒們将門堵上,很容易把她迷暈帶走!
“居安同學是吧?我們需要你配合,一起到局子裏錄個口供,”那同志嚴肅地說道,“你可以先跟你的老師請個假,說明情況。”
“而且在我們還沒有将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小同學你跟你弟弟的安全仍舊是刻不容緩的問題。希望你們能夠時時刻刻都有老師和同學的陪伴,一定不要再落單了!”
居安連連點頭,低頭寫了個請假條交給體育老師。
有着便服同志的陪同和保證,老師很快批了假條。
居錦也收到消息很快趕過來,拉着居安的手來回看了好幾遍,才冷沉着臉,騎車子帶着她,跟随一行人前往局子。
居安隻是規規矩矩地完成一問一答,不過半個多小時便出來了。
居錦趕緊迎上去,而他旁邊站着常在!
“我們先去吃飯,補充完體力再說其他,”常在緊緊握住居安的手,拉着她先走了出去。
居安看着前面的常在,慌亂的心平靜下來,出了局子,她小跑兩步緊緊從後面抱住他。之前一直強忍着的淚,沒出息地嘩嘩流下來。
居錦摸了摸鼻子,無奈地去推車子,心裏有些失落。他不再是姐姐的唯一了。
不過,姐姐有了另一個愛她的人。
常在轉過身,看着小姑娘失聲痛哭,心疼得緊,直接将她打橫抱起,走到花壇一個較爲隐蔽的角落坐下。
他慢慢輕撫着她的背,“安安,沒事了,我在這呢。”
他親吻着她的額頭,蹭着她的鼻尖,碰觸着她的唇角。
常在沒敢再瞞着,好氣又心疼道:“安安,你明知道自己跟居錦會被人算計,怎麽不跟我說?”
“要不是我覺得你的狀态不對,到處找人打聽和探查,怎麽會知道你二叔和那些人的惡毒,提前寫了匿名信……如今,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你。”
居安哭了一會了,聽着常在的話,跟她猜測的差不多,心裏泛着絲甜。
她懶懶地賴在他懷裏,拿着他的手一筆一劃寫着:“我沒想過他們這麽膽大。”
這句是真話。她雖然知道錢财動人心,不少人爲此不惜一路走到黑。
人都有僥幸的心理,她以爲跟弟弟兩點一線的生活,混迹在人群裏,對方奈何不了他們。再說上一世她的悲慘是她不夠小心,看不透惡人的虛僞。
“虧的這些日子我好好訓練,狠狠地将其中一個惡人的胳膊敲斷了!”
“以後我肯定聽你的話,也不再對你有一丁點的隐瞞……你,别生氣……”
常在握住她的手,“我氣也是氣自己。如果我做的足夠好,赢得你全然的信任,你肯定什麽事都跟我說。”
“你不知道在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多害怕!萬一你……你讓我怎麽辦?”
居安抿着唇瓣,擡起手撫摸着他的臉頰,無聲地說了個傻。
這世上,從來沒有誰離開誰,過不了的。
但是,她卻知道,自己真有個三長兩短,常在肯定會替她讨回公道後,不獨活!
她抓着他的手:“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咱們都能壽終正寝!”
常在笑着點頭,“是我跟你白頭偕老!”
居安調整好心情後,三個人去吃了飯。
“我會時刻關注這個案子的,有什麽情況會及時跟你們說。”常在認真地交代着,“經過這件事情,學校安保加強,師生也提高警惕。短時間内,他們不會再在學校裏出手……這段時間,我會接送你們去武館……”
“你們好好學習,别被這件事給耽擱了。”
居安和居錦對視一眼,點頭乖巧應下。就好似常在是大家長。
他們都忍不住笑起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居安拿出筆和本子,将自己匿名的事情給說了。
居錦瞪大眼睛,壓低聲音:“姐,不是吧?他才上班多久,就這麽膽大?”
不過他立馬也想起來,居二叔沒工作多久卻已經是小隊長!
常在的手在桌子上敲擊兩下,挑眉問:“安安,你遞交舉報信多久了?”
“爲什麽是那個什麽廖叔叔?”
居安愣了下,遲疑地寫:“你的意思是廖叔叔不會受理這件事?”
常在勾下唇角,帶着抹冷意,“或許他會參與進去,樂見其成呢?”
“安安,這件事交給我。不管事情如何,你二叔和二嬸,怎麽帶着孩子來的,就怎麽灰溜溜的離開!”
居安眨巴下眼睛。他知道她是爲了什麽。“我是不是很壞?”
這個時候,居家二房霸占過他們的房子,頂替了他們父母的工作,也左敲右擊想要将家裏的存款和撫恤金都給吞并了。
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們還沒作出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都是親戚,她的舉報信,無異于将人趕盡殺絕。
她的行爲會不會反應太激烈?
常在揉揉她的頭,“怎麽會?”
“咱們不過是以牙還牙,事情證明,他們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他們不碰犯法的事,自然也不會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