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他一眼就看到了費安陽,也不管她身邊有沒有人,便蹭了過去。
齊雨璇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還是利索地跟莘依雲起身。
邢志澤拉住費安陽的手,上下瞧着,低聲笑着問:“真不疼了?别是不給人招惹麻煩,将一肚子委屈給咽下去。”
“你那爸媽是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反正他們的親生女兒回來了,往後你隻歸我管……但凡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小爺跟你頂着!”
哄女人的話,誰不會說呢?
費安陽耳朵聽着,但是真正有幾句話入心,就不得而知了。
她笑着點頭:“真不疼了,也沒有什麽委屈,隻是在醫院憋得慌,就回宿舍了。”
邢志澤撇撇嘴,“會什麽宿舍啊?如果你不想住在費家,看他們一家三口親熱,那我就在帝大旁邊租一套公寓,正好我想你了也過去住住……”
費安陽渾身恰當地僵直了一下。
邢志澤趕忙說:“我,我說的都是渾話,住宿舍也挺好的……安陽長得漂亮,如果我看顧不過來,很容易出事……宿舍麻煩些,但安全系數高。”
費安陽這才笑着應聲。
費今瑤站在不遠處盯了好大一會兒,發現自己這個鸠占鵲巢的便宜姐姐,除了會笑、長得好看些,有啥好玩的?
要不是這個冒牌貨人緣好,她才不叫什麽姐姐呢!
不過這會兒,她上前歉意地說:“姐姐,對不起,我正好在附近上輔導班……樂安哥哥邀請我來捧個人場,我在群裏問了聲,大家夥都說阿澤哥哥要過來,所以,所以我就問了阿澤哥哥一聲……沒想讓姐姐多等的……”
邢志澤蹙下眉,攬上費安陽的肩膀,“安陽,我是怕你等久了,也是問了年哥,讓他順路捎帶你過來。”
費安陽不太适宜跟人親熱,可邢志澤尊重原主,倆人确立了戀愛關系,連親吻還沒有呢,但這牽手攬肩的舉動,卻是免不了。
她知道,自己若是計較太多,以這混不吝的性子,肯定能起到反作用!
費安陽低垂着眸子,淡笑道:“景年哥哥的車挺舒服的,我額頭上有傷口,即便快好了,也不能吹風。”
邢志澤嘿嘿點頭:“對嘛,我也這麽想的,天氣這麽冷,坐摩托車可受罪了。”
齊雨璇撇撇嘴,湊到莘依雲耳側說:“以前我瞧着邢志澤挺靠譜的啊,雖然他爲人處世随性散漫霸道了些,但他對女生看都不看一眼,摩托車後座隻給安陽一個人坐過。這次,他怎麽讓那個女人坐了?”
莘依雲微眯着眼睛,也小聲回道:“我瞧着安陽對邢志澤不冷不熱的,不見得多上心。男人剃頭挑子一頭熱,堅持不太久的……安陽那個妹妹,可不像是簡單的人……咱們靜觀其變,隻要安陽别被欺負了就行……”
齊雨璇點頭,“對,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安陽多優秀的人,但凡她點頭,京都多少俊傑随便她挑?”
如此想着她們也不擔心了,就瞪着眼看費今瑤演戲。
費今瑤笑着腼腆道:“姐姐,我說要來的時候,爸媽還叮囑我,讓我幹什麽都跟着姐姐。”
“雖然我回到家裏有兩三個月了,但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什麽都不懂,你教教我。”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伸手不打笑臉人,費今瑤輕言輕語帶着笑,說的話帶着軟刺。
屋裏人有得是人精,怎麽聽不出來她在以退爲進?
邢志澤一向不給人面子,淡淡地說:“什麽教不教的,你長眼睛幹什麽用的?”
費今瑤被噎了下,讪讪笑下,沒再多說話,似是成爲小透明。
沒多大會湯鍋和各種配菜上來了,大家夥入了座,熱鬧地吃飯說話喝酒。
費安陽跟原主的兩個好友,倒是沒太多隔閡,主要是原主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笑着聽,很少插嘴說話。
這會兒她也是如此,聽着她們的生活多姿多彩,跟原主一樣,不由地露出羨慕和迷茫的神色來。
邢志澤酒量不錯,喝了一杯白酒三瓶啤酒了,白皙的臉上帶着紅暈,時不時側頭跟安陽說話,那距離比往日近多了。
鼻息下都是青年的酒氣,費安陽内心有點膩歪,微蹙下眉頭,自個兒吃得差不多了,便拿着包起身說出去透透氣。
誰知道邢志澤竟然也站起來跟上,可憐巴巴一直瞧着她。
費安陽硬着頭皮上了廁所,在裏面磨蹭了好大一會兒,出來後又被他黏了上來。
不過這次邢志澤拉着她就往二樓走。
火鍋店面積不小,光是大廳就有幾十張桌子,更不要提還有一圈的包間。
二樓都是VIP包間,沒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還上不來。
邢志澤知道開業第一天,很多包間是空的,上了二樓推開一個門就對費安陽來了個壁咚。
他眼睛泛紅,呼吸粗喘着,幾近貪婪地瞧着跟前的人,訴說着這些日子的思念:“安陽,你昏迷的這一個多月,我好想你,每天都跟上天祈禱,但凡你能醒過來,讓我幹啥都行……肯定是上天聽到了我的話……”
喝了酒的男人力氣大,更何況他從小就愛些拳腳功夫,這會兒力氣都往她身上使,讓剛吃過兩頓飽飯的費安陽,一時掙脫不開,反而激得他更爲迫切。
“安陽,讓我親親吧……我們是男女朋友,到現在都沒親過嘴呢……我忍不住了……”說着他便要湊上來。
費安陽偏了個頭,他剛好親了下她的臉頰。
偏偏這個時候屋門被打開,光線照了進來,門口的青年神色淡淡,“這裏是公衆場所,丢人别丢在外面!”
費安陽趁機從邢志澤腋下溜了出去,緊繃着小臉沖趙景年點點頭,離開了。
邢志澤欲求不滿低吼一聲,煩悶道:“年哥,我跟我女朋友談情說愛,你也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