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安陽嗯了聲,“腦震蕩,需要休息。”
青年讪讪地說:“那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說這件事……”
沒多大會,那倆青年各自拎着倆保溫桶回來了,将飯菜擺了一床桌,什麽雞蛋、油餅、米粥、粽子、夾餅、玉米、油條、餡餅、豆漿和奶等。
嗅到飯菜的香味,不管費安陽現在多不舒服,她都在身旁青年的攙扶下依靠着床頭坐起來。
“安陽,醫院裏沒啥好吃的,我們就挑了幾樣。你要是有什麽想吃的,就跟阿澤說,回頭讓他給你買來……要男朋友幹嘛用的,就是跑腿的……”
“是啊,安陽,阿澤聽說你醒了,直接撒腿就往這邊跑,差點忘了他騎摩托車了,可沒将我們笑死……”
倆青年打趣道。
邢志澤不自在地瞪了他們倆一眼,“皮癢了,需要我幫你們松快下嗎?”
“這裏是醫院,你們要保持安靜!”
費安陽沒将他們的話往心裏去,隻是埋頭吃起來。
她這具身體已經躺了一個多月了,靠着插胃管進一點流食,胃被餓得很小且脆弱。
不過她是任務者,就沒有這些顧慮了,大口地吃飯喝湯,即便她吃得很快很急,仍舊給人一種不疾不徐的錯覺。
三個青年就眼睜睜地瞧着她将一桌子的飯都給解決了,下巴都快驚掉了。
哪怕是胃口一向不錯的他們,也不能保證一個人能塞下這麽多飯!
“安陽,你吃這麽多飯,沒有哪裏不舒服吧?需要我給你要點消食片嗎?”邢志澤還有些恍惚地問道。
費安陽剛想搖頭,腦袋就像是有人在捶她似的,讓她緊握着拳頭強撐過去這種難受,才輕笑着說:“沒事,可能是我餓太久了吧。”
“反正我住在醫院裏,有哪裏不舒服會及時叫醫生的。”
“不過,我現在好困,想睡會……”
邢志澤一肚子的話,硬生生憋住了,隻能默默地幫她躺下蓋好被子,“你睡吧,我在一旁守着。”
費安陽勾勾唇瓣,一聲不吭地閉上眼,幾乎秒睡過去。
她攝入的食物不少,随着她深度睡眠,身體在快速被修複中。
等費安陽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身體之前損傷嚴重,以至于她被換了病房都沒有察覺到。
這應該是普通病房,一間屋子裏有十二個床位,每一張病床上都有患者,旁邊還有親友陪護。
隻有她身邊冷冷清清的沒有一人。
費安陽沒有立即睜開眼,而是趁此機會快速接受劇情和翻看原主的記憶。
原主是中産階級嬌養的女兒,長得漂亮,從小便被父母以極高的要求養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的父親是銀行高管,母親是一家中型外企人事部主任。
他們一家三口在外人看來是幸福美滿的。原主也很争氣,以藝考第一和京都市文科狀元的身份,考入京都音樂學院,一向是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在她大二的時候,卻被狗血地被親生父母尋來,聲稱十八年前抱錯了孩子。
真正費家千金,被磋磨得不成樣子,還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費家人氣得很,爲了給女兒看病,不再支付原主高昂的學費,逼迫她辍學打工償還這些年的撫養費。
可是她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學生賺不了幾個錢,便被費父拉着參加各種應酬,并且親手将他推給酒桌上的客戶!
原主哪裏受得了這個?她自然是誓死不從,在與費父推搡間,從樓梯上摔落磕破腦袋。
費父第一時間并沒有叫救護車,而是冷漠地瞧着她的血流了一地,欣賞着她求自己救命的可憐模樣。
若不是有位清潔工阿姨恰好拖樓道,費父恐怕也不會慢悠悠拿起手機打電話!
其實原主早就因爲失血過多而醒不過來了……
原主不甘心,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之一,爲什麽所有的錯誤都需要她承擔?
是以,她的願望是:調查當年她被抱錯的真相,用錢贖回自由,返回學校完成學業,自己的命運不再受人擺布!
費安陽捋到這裏,微微松口氣,虧得原主沒有對姻緣提出要求來,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完成任務了。
她的能量補充得及時,現在腦子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了,就連她的視線都清晰許多。
她這會兒感覺到手心裏被人放了一張紙條。
費安陽将紙條拿到跟前展開。上面的字迹有些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