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齊虹玉會這麽大方,出手就給她五萬?
如今是九零年,五萬塊在他們小縣城能買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了。
看來對方圖謀不小,竟然給她下這麽大的魚餌,讓她放松警惕。
畢竟控制人的藥物,若想要起到不錯的作用,還得配合個人的情緒和意志力。此時此刻齊虹玉對她就是在用糖衣炮彈!
她扯扯唇角,将小本子收起來,“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
齊虹玉笑着點頭,竟是開始以媽媽自居起來:
“對對對,是媽媽欠你的……往後啊,每個月媽媽都把工資的一半給你彙過來……”
“安陽是大孩子了,拿到錢知道怎麽花,媽媽放心……”
“沒想到你在鄉下,也能長得這麽好,學習也喜人……人的命運是既定的,該吃什麽樣子的苦,能抵達多高的高度……那句話叫什麽來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邱安陽冷笑下,并不接話,而是繼續賣東西。
兩三波客人下去後,她跟邱安暖準備一天的貨品已經都賣完了。
齊虹玉早早将東西收拾好,溫柔笑着說:“安陽,我這個人吧,看着很高冷,其實我就是性格别扭。”
“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了,隻是我不想讓柳家人看到,也不想讓邱高海知道。我怕他們對你造成第二次傷害……”
“隻是我們是母女,能夠彼此感受到對方,那是天性的吸引,誰也抗拒不了……我真後悔離開村子後,就再也沒回去,不然咱們母女倆說不定還能早相認呢……”
邱安陽推着車子往家裏走。
齊虹玉咬咬唇瓣,小聲說:“安陽,我,我這幾天逛街給你買了不少東西。”
“你能随我去拿一下嗎?之前媽媽确實錯了,能給媽媽個機會,彌補下你嗎?”
邱安陽眸子有些迷離,嗯了聲,當真按照她的話,掉轉自行車往招待所的方向而去。
齊虹玉心跳得飛快,小聲地沒話找話地跟邱安陽說着,什麽他們夫妻關系不怎麽好、兒子不聽話、娘家人各個爲了利益随時捅人刀子,自己多孤立無援,還好有她這個小棉襖,讓她又有了重新活下去、爲之努力的目标……
邱安陽臉上閃過動容,眼裏含着淚。
她們正經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突然盧興賢從裏面冒了出來,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盧興賢着急地看向邱安陽,“邱安陽同學,這個老女人是騙你的!她才不是跟你母女情深……我都聽見了,她是想要算計你……”
“你快點跟我走……不然你這一輩子都被他們給毀了!”
齊虹玉氣得不行,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結果被這個傻大個臨門插一腳。
她警告地看向盧興賢:“這是我們邵家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你想清楚,這會兒你帶她走,是撈到一個媳婦兒,可是你爸媽、你舅舅還有你的前程全都沒了。”
“你賭得起嗎?我身後可是京都齊家!”
盧興賢往前邁的腳頓住。他賭不起。
他寒窗苦讀那麽多年,爲的就是能考上大學,等畢業後他尋個鐵飯碗端着,在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一輩子平穩幸福沒什麽波瀾地進行着。
他掙紮地看向邱安陽,這個小姑娘太漂亮了,尤其是在夜色下,她肌膚白的發光,一雙眸子跟幽深的水潭般,有一種勾人心魄的美。
可是這種美能夠吞噬掉他們盧家。
他不想讓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也不想讓家裏人受到牽連。
見他開始往後挪步,齊虹玉嗤笑聲:“呵,你還是規規矩矩去念書,畢業參加工作之前,别惦記這些情情愛愛。”
“我閨女豈是你一個凡夫俗子能惦記的?抓緊滾吧!”
盧興賢愧疚地看了眼邱安陽,喃喃說了句對不起,跟來的時候一樣,鑽入樹林很快消失了身影。
齊虹玉趕忙拉住邱安陽的手,小聲道:“安陽,你可别聽那混小子胡說。我是你媽媽,還能害你不成?”
“他不過是貪圖你的美色,利用咱們母女倆關系不和,帶走你。回頭礦區傳出什麽不利于你的流言蜚語,你除了嫁給他,還能怎樣?”
“走,這裏黑漆漆的,還沒有幾個人,咱們快點離開這兒……”
邱安陽嗯了聲,跟着齊虹玉幾近小跑地往招待所而去。
招待所大廳裏并沒有服務員,齊虹玉讓邱安陽将車子鎖好,拿着包袱跟她一起上樓。
不過上樓的時候,邱安陽腿已經開始“發軟”,走路頗爲踉踉跄跄。
齊虹玉笑着攙扶住她,“你這丫頭,在鄉下肯定吃得不好,身子虧損厲害,怎麽才跑了那麽一會兒,就受不住了?”
“等我回京後,給你郵寄些補品來……”
說話間,她們便到了房間門口。
邱高海早就敞開門等着了,見到她們過來,激動地直舔舌頭搓手,壓低聲音道:“媽,咱們這樣真的好嗎?”
齊虹玉将邱安陽推到他懷裏,“先進屋再說!”
邱高海激動的手不知道怎麽放了,克制住内心的沖動,應聲,直接将人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齊虹玉瞧着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的邱安陽,笑着道:“這可是我們齊家老祖宗傳下來的方子,隻要喝上那麽一口,人叫她幹啥,她就幹啥,問題是,她的大腦是清醒的……”
邱高海被吓了一跳,“媽,你,你這是啥意思?你是說邱安陽知道我們在幹啥?”
齊虹玉點點頭,嗤笑聲:“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她是我閨女,生來就是還債的。”
“我爲了生下她九死一生,雖然我沒有養育她,但是她得報我給予的生恩,這可是天大的恩情。”
“再說了,你得到了她,又不是不對她負責任。等天明後,你們倆抓緊領證結婚。一個是我親生閨女,一個是我一手養大的兒子,沒有誰比你們更般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