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盧興賢對邱安陽起了心思,比如說盧母對邱家結爲親家的想法,還有倆人在一個地方上學,深入發展也是早晚的事情……
盧家人平日裏爲人處世有些霸道,主要是盧母的弟弟是礦上安保科的小隊長,結實不少道上的人。
大家夥對于盧家,是能讓着,絕對不敢得罪。就盧父能成爲物資科的主任,也有小舅子的一份功勞……
鄰居們都窩在陽台,豎着耳朵聽,甚至還有人拉開窗戶的聲音。
邱安陽神色微冷,原主的悲慘,盧家也脫不了關系!
這盧興賢對原主也是惦記着緊,但凡寒暑假,他都會以各種形式出現在原主旁邊,就是個典型的跟蹤狂。奈何前面有原主喜歡姬淩,後面她又嫁給了姐夫。
以至于盧興賢滿腔愛戀落了空,覺得沒有盼望後,便留下遺書從礦區辦公大樓上跳了下來。
盧家人将這一切都怪罪到“水性楊花”的原主身上,他們不僅卡着景文石,讓他當了一輩子的小隊長,還四處散播原主跟盧興賢關系親密過。
正巧原主意外懷孕,景文石便以爲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默認孩子們将她給推倒,徹底失去當母親的資格,而且從此後,景文石對原主非打即罵,哪裏還有之前的老實……
原主也覺得自己背負一條性命,原本就艱難的生活,又添了把黃連!
而且大家夥還在盧家人的引導下,認爲原主姐姐的死,也跟原主有關。
原主嫉恨姐姐家庭幸福,不然爲啥之前柳安蓮活得好好的,就她來到礦上後,柳安蓮被查出來絕症,并且沒有多久的活頭?
她又是給姐姐下了什麽迷魂湯,将其取而代之?
盧家人利用群衆輿論PUA原主,這也是原主命運凄慘的一大幫兇!
原主何錯之有?不就是被一個偏執愛上?
姬淩也聞聲出來,淡笑又霸道地攬住邱安陽的肩膀,“安陽這嘴裏是味的阿姨從哪裏來的?”
“這包子是哪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練手之作?咋一個個奇形怪狀的?”
“唉,我對象長得這麽漂亮,很容易成爲某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的目标。虧得我爸媽跟你爸媽關系好,有先見之明,早早定下咱們的婚事,不然啊,誰知道别人怎麽把話往難聽了說……”
說到這裏,他挑眉看向氣得直瞪眼的盧母,“阿姨,您這是幹嚼韭菜了吧?牙齒上還挂着韭菜呢!”
“這味道太難聞了,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我可不想我對象,忍受您的毒氣炸彈……”
邱安陽沒忍住噗嗤笑出來,拿着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小淩哥哥,你性格未免太直了吧?”
“真的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好歹給人留個面子啊。”
姬淩冷笑聲:“留什麽面子?人家都上門給他兒子搶我對象了,我沒拿着掃把将人攆出去,已經是我的教養忍耐到極限了。”
盧母氣得從邱安陽懷裏奪回簍子,“邱安陽你個小丫頭怎麽這麽不自重啊?”
“你明明已經有了對象,怎麽還勾搭我家小賢?他已經說了非你不娶,而且你坐過他的自行車!在他心裏,你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你要是對他沒意思,就不要給他希望啊……”
不給希望,就讓他繼續在暗地裏枯萎?
邱安陽低笑聲:“阿姨,你不會是活在封建社會吧?我就是受不住他格外熱情不容拒絕的邀請,坐了他自行車後座,怎麽就成了他的妻子?”
“合着你兒子夏天看到那麽多姑娘的胳膊和腿,難不成大家夥都是他的嫔妃?”
“阿姨好不講道理!哦,對了,如果你兒子爲情所傷,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你們盧家也怪罪在我這個小女子頭上?”
“拜托啊,你家兒子已經成年了,還考上了海市什麽沒聽過的專科學院,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哪裏受到别人的影響……難不成他精神有問題?”
“那他可不能沒有監護人,就到外地求學呦……”
“阿姨得抓緊請醫生給他看看,不然哪天他想不開,啧啧,我都替您擔心……您也别覺得我說話不好聽,我這叫防患于未然,真的……您可别不重視啊……”
盧母臉色鐵青,“我兒子才不會爲了你這個不要臉皮的賤女人要死要活的!”
“我倒是瞧瞧,你們能談多久……真是,邱副礦長和喬團長到底尋了個什麽樣的女兒,怕是平靜日子過慣了,非要找個不省心的……”
她還沒說完呢,邱安陽便啪地脆響拍到她臉上。
“哎呦不好意思阿姨,我剛才想給您打蚊子呢,瞧瞧,我手掌上和你臉上有蚊子血呢……”
她還真将手伸了過去,确實有一隻死的不能再死的蚊子。
盧母的臉火辣辣的疼,氣得尖叫道:“邱安陽你就是故意的!”
邱安陽點點頭:“阿姨,我肯定是故意的啊,不故意怎麽打嗡嗡亂叫喚的蚊子?”
“我真怕它嗅着味道就鑽入你嗓子眼,那感覺肯定又惡心又不舒服……”
盧母恨得咬着牙:“邱安陽,你可能不知道得罪我們盧家,會發生什麽事情。”
“别看你新認的爸爸是副礦長,他也不見得能坐的長久……”
“你說,如果因爲你的原因,讓你爸媽幾十年的努力全白費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們還會留你在家裏嗎?”
姬淩冷冷地看向她:“怎麽,你這是當着我的面,威脅我對象?”
“我倒是瞧瞧你們盧家,怎麽在礦上一手遮天的!”
邱安陽也湊過去,壓低聲音說:“又老又醜又肥又臭的老太太,我也很好奇,你們盧家怎麽對付我們。”
她不怕他們出手,隻怕他們不出手。
盧母最讨厭放到自己身上的詞,全被她給念叨一遍,問題是邱安陽年輕漂亮纖細噴香的小姑娘。
她說出來的話,紮人心更疼!
“你們,你們很好,你們給我等着!”盧母氣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拿着手指了指他們,氣呼呼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