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在周彥鎮表面欣欣向榮之下,也隐藏着不少黑暗,在省城都被挂上條幅,打黑除惡中的一員呐。
其中就包括猖狂的人販子!
人在河邊走哪裏有不濕鞋的?有些人販子作案的時候,被家屬抓個正着,又或者尾随到家裏。
隻是等人報了案後,那人販子滿臉老實無辜,任由所裏同志們搜查。
每次結果都一樣,院子裏并沒有藏匿一個孩子!
次數多了,人販子反而嚷嚷着自己肯定是得罪人被誣賴了,而所裏人不辨是非、浪費時間和精力,也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名譽、精神方面的損害,反過來索要賠償!
有這麽理直氣壯敢跟所裏同志們叫嚣的犯罪分子嗎?
沒有!所以他的嫌疑基本被洗清,現在所裏同志們還上前爲其作證呢。
陶修明跟莫浩然是一批的兵,倆人也是不打不相識,彼此實力不俗惺惺相惜。
既然莫浩然笃定這裏是人販子窩點,那他掘地三尺也要尋出人來。
“同志,有人尋到了我們這裏,所以我們總要走個流程,将院子裏裏外外搜查一遍,”陶修明扯扯唇角,一個示意,身後穿着便服的同志們便紛紛湧進去,仔細地查探着。
他們這隊人是針對特殊任務的,每個人都有擅長的本事,相互配合起來,還沒有他們搞不定的案子。
開門的漢子瞧着老實巴交的,無奈地跟所裏的同志們說:“王隊,您這又是做什麽?難道真逼我去市裏告你們工作能力有限,多次擾民嗎?”
“我家裏就這麽大點地方,怎麽可能藏匿孩子?左鄰右舍都能作證,我家就倆孩子,一個比一個聽話……”
“再說了我家關着門呢,誰知道哭的孩子是哪家的?”
王隊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聳聳肩:“這次不是我們所裏接的案子,人家直接尋到了綠營……我們同樣是爲人民服務,卻不是一個系統的,互相能配合但不幹涉……”
陶修明一句話不多說,繞過倆人也加入到搜查的隊伍中。
漢子不悅地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系統的……我一個清清白白的老百姓,被你們當成人販子審查多少次了?”
“都說了,我得罪人了,被人誣陷……你們都不查一下,是誰這麽有本事一次次地攀扯我?”
“你們這一次要是還搜查不出什麽來,我真去市裏告你們,連同之前的一起……”
同志們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既然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他們便挨個敲、叩,聽聽哪裏是空的。
隻是一個院子查了一遍,除了漢子一家人,并沒有所謂的孩子們。
漢子那極其輕微松一口氣的神色,被陶修明給捕捉到。
“再給我繼續搜,一次被舉報情有可原,兩次甚至三四次,那麽你這個小院就真有問題了!”
漢子面色露出惱怒來,“你們這是覺得往我身上潑髒水潑得不夠狠啊?非要沒事都得找出事來?”
陶修明冷笑聲,琢磨着孩子的聲音是從地下發出來的,可是屋子裏都是水泥地,而院中也空曠沒有異常,隻有……
他的眸子看向了院子裏唯一的水井。
王隊見狀小聲地說:“我們也懷疑過水井裏藏人,曾經派同事下去仔細查探過的,并沒有異常啊……”
陶修明颔首,但是他扭頭就讓人準備繩子,自己親自下去……
午後人們正常忙碌起來,上班上學的大人孩子離開後,留在家中的人們刷鍋碗、掃地、洗衣服、奶娃的哭聲、說話聲等等,讓巷子裏熱鬧得充滿了生活氣息,同樣的也不容易讓人屏氣凝神捕捉可疑的聲音。
陶修明腰間綁着繩子,換上特制的鞋子,帶上手套,肩膀上捆住手電筒。他一邊拿着工具敲打着牆面,一邊慢慢往下探索。
井裏陰冷潮濕,牆壁都生了淺淺滑膩的青苔,不像是經常出入的地方,更何況他挨個敲過去,聲音也正常。
陶修明微蹙着眉頭,以他這麽多年的經驗,和對莫浩然的信任,不得不思考,如果自己是人販子,應該怎麽完美将孩子們給藏匿起來,而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搜查呢?
他肯定會将人藏匿在别人認爲不可能的地方!
哪裏是不可能的?自然是……
他猛地看向腳下,如果,水裏有暗門的話,那麽一邊是水,一邊是厚重的牆體,孩子們的隔音效果肯定不錯,而這便是人販子的依仗。
陶修明這般猜測着,也不耽誤時間,直接讓隊友繼續放繩子,并且扔下個塑料兜下來。
他将手電筒給包裹嚴實後,深吸一口氣猛地紮入水中。通過手電筒朦胧的燈光,他果然看到在井裏水面半米處有個通道!
他沿着通道約莫走了兩米,便在上方看到出口。陶修明慢慢地從水裏出來,繼續往上爬,約莫一米高的地方,便入了一間屋子。
等他冒出頭的時候猛地竄了出去,躲過埋伏在水邊那人的攻擊。
陶修明三兩下将人給制服,這才穩住心神看向四周。
昏暗的屋子隻有十平米大小,但是牆壁四面包括屋頂都是鐵籠子,每個鐵籠子裏都裝着一個孩子。
房屋有一排縱向的通風口,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是與巷子中間廢棄的下水道相連接!
孩子們多半都是昏睡的,有三五個醒來的也是有氣無力地哼哼着。
陶修明瞧着桌子上放置着的藥瓶,便明白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怕孩子們吵鬧,一直給他們喂藥……
他不客氣地将那個人拖着跳進水裏,從井面上冒出頭來,“找到孩子們了!”
陶修明這句話剛冒出來,井上面的同伴們立馬便将想要逃跑的漢子給控制住。
大家夥把陶修明和被捆綁住的人拉了上來,聽到陶修明的描述,衆人氣憤不已。
“我就說屋子裏怎麽有個大塑料桶,原來是用來裝孩子的……”
“井邊上有嚴重的劃痕,我還以爲是打水時用水桶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