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介意我學曆比你低就好……”
宗韶儀也笑道:“咱們省的學生是出了名的學習好,在一衆學生中,你能夠脫穎而出進入省大學習,也相當厲害……”
倆人互相恭維着,随即他們對視一眼都笑出來。
“好漢不提當年勇,”李明朗低咳一聲,“其實學習再好,到了社會上,基本上又要從心來過了。”
“我名聲不好的事情,浩然哥和嫂子跟宗同志說了吧?”
宗韶儀點點頭:“說了,其實我在京都上學的時候,認識的一些同學也偶爾研究股票。”
“我倒是對股票不是特别排斥,認知也比較客觀。股票算是一種,唔,一種閑置錢财的打理方式,反正賺錢來,存到銀行也得到不了多少利息,倒不如投資到其他方面,讓錢給動起來……”
“隻是我欣賞的是理性買賣股票……不知道李同志怎麽想的?”
李明朗很詫異地看向她:“宗同志不愧是在京都念過書的,在我們小地方大部分人連股票都沒有聽過,更别說深入研究了。”
“宗同志能對股票有如此想法,确實挺厲害的……我的想法也是這樣,因爲我現在是單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手上有些閑錢,卻又不多,便想着搏一搏……當然,如果我結婚了的話,肯定不會這般不管不顧……我會拿出一部分錢購買股票,其餘的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絕對不會,讓另一半沒有安全感的……”
宗韶儀抿着唇笑,人最難得的是,能夠抵制住誘惑,對人生有所規劃。
這些話可不是能現編的,應該是他早就琢磨好的,話語中沒有一點飄忽的感覺。
宗韶儀想了想,“你,你年紀還小,也着急結婚嗎?”
李明朗摸摸鼻尖,總不能說他是被浩然哥拉來湊數的?
他也覺得自己連法定年齡還不到呢,對于家裏操心他的事當成笑話,一次相親都沒有應承過。
關于他不好的話,也有一些是相親不成的人家故意傳出去的。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态挺好的,剛大學畢業上崗賺錢,除了往家裏交一點生活費,其餘的錢全部由他支配。
他如今一門心思地放到股票上,就像是自己在與人博弈般。
尤其是他聽着同事說着結婚後的一地雞毛,他更是對這事不太熱衷。
不過,他相信緣分,屬于他的緣分到了,自然也是他該結婚的時候了,比如說現在……
李明朗笑着說:“我現在參加工作,是該考慮個人問題了。”
“這不是我跟我家裏人想着,好姑娘得趁早找,不然等我年紀增長起來,與我年齡相仿的姑娘怕都結婚生子了……”
宗韶儀抿着唇笑,又詢問他和他家裏人脾性如何。
李明朗一五一十地說了:“宗同志,我既然說了出來,自然也不怕你去詢問左鄰右舍。”
“我要娶媳婦兒,自然要好好待人家,一輩子的伴兒呢!”
宗韶儀與他說了自己的脾氣,見他并沒有排斥,便一咬牙繼續說:
“我在家裏吧,情況比較特殊,别人都以爲我爸爸心疼我、偏愛我,實際上呢,我爸隻喜歡他自己,再者就是他那群兒子……”
“我家裏有點錢,大家夥都盯着呢,他們怕我爸将錢給我,所以急着給我找對象……我想先他們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不然,我恐怕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李明朗神色肅穆,認真地看向宗韶儀。
她是标準的鵝蛋臉,柳葉眉、杏眼,跟從仕女圖上走下來似的,帶着讓人說不上來的古典與精美。
他笑着說:“宗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現在很多男女青年結婚,都是通過熟人介紹,彼此條件相吻合,相處幾次雙方家長見面談婚事。”
“婚姻本就是一場豪賭,你若是不害怕,那我奉陪到底!”
“但是我有一點要求。”
宗韶儀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通透,不等她說什麽,便主動應下。
她有些緊張地點頭:“李同志,你說,有什麽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應下來。”
倆人正好走到人工湖旁邊的柳蔭道上。
李明朗深吸一口氣,堅定地握上她的手,倆人臉都刷地紅了,“心跳加速了嗎?有沒有排斥我?”
宗韶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緊抿着唇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明朗趕忙松手解釋:“我,我是怕你勉強自己。我覺得感情是能夠培養的,但前提是彼此不能有強烈的排斥感。”
“我能與你結婚,但是我不希望我們直接的婚姻隻是一場兒戲……你真準備好,與我領證,然後抱着一起生活一輩子的決心了嗎?”
宗韶儀愣了下。她隻想着抓緊将自己嫁出去,并沒有如此堅定的心。
可能跟她從小生長的環境,以及周圍差不多條件的人有關。
他們家條件不錯,宗老闆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而且宗老闆那些生意上的夥伴,也都以誰家的彩旗多覺得光榮呢。
宗韶儀對婚姻的期待感并不強,甚至她想過,等自己擺脫被宗家的掌控,便與那人離婚。
又或者她可以鬧着離婚,二婚女人在宗家眼裏就是廢棋吧?
沒想到李明朗竟然這般認真,宗韶儀頓時覺得自己的不善。
“我,我是想着婚後試着相處一下,如果我們感情不錯,我當然是要跟你共度一輩子的……但是,如果我們的感情不合,那我希望我們是好聚好散……”
李明朗沒有逼迫她,笑道:“可以,但是你得讓我能看到你的努力。”
“我不會強迫你一定要留下來,至少你爲這段感情努力過,這就夠了!”
倆人慢慢綴在束安陽和莫浩然身後,很快便将婚事給确定下來。
宗韶儀看了下時間,巴巴看向李明朗,後者無奈地道:“真是拿你沒辦法,行吧,我去拿全資料,咱們去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