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太激動了,低沉好聽的嗓音有些顫音。
沈念舔了下嘴唇,語氣擔憂,“咋了?我是不是得病了?”
小姑娘有些發愁。
她身懷木系異能,按道理來說身體應該棒的很,病都很少生才對,咋會生病咧?
也不知道怪老頭能治好不?
蕭執察覺到沈念眼裏的情緒,那是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沒了。
“你不是生病。”
聽見這話,沈念支棱了起來,“真的?那我怎麽了?”
蕭執臉上笑意加深,看上去神秘莫測,“你是開竅了。”
前世他實話實說,說的是:你心悅本世子,結果……被惱羞成怒的小姑娘捶了一頓,最後更是躲了他好幾天。
今生他不能再犯傻,就賣個關子,等念念自己開竅吧。
蕭世子暗搓搓的打算着。
沈念看蕭謹之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天不說清楚,沒忍住坐起身,伸手捧住他那張俊美如畫的臉。
“什麽開竅了,快給我說清楚……”
動作幅度略大,從她袖口掉出一個青色的香囊。
蕭執将沈念的手收在掌心,彎身撿起香囊,眼裏有毫不掩飾的驚喜。
“念念,這香囊可是要送給我的?”
沈念本來還想逗逗他,又被他語氣中的期待整的心一軟,說道:“對啊,我自己做的,驚不驚喜?”
“嗯。”蕭執認真點頭。
随後,将腰間的玉佩取下,鄭重其事地戴上沈念做的香囊。
他這麽珍視,沈念很高興。
“念念受累了。”蕭執眼底溢滿溫柔。
想到刺繡傷眼還傷手,他看向沈念的手,“沒傷到手吧?”
“傷到了,戳了好幾下呢。”沈念一臉委屈地說。
其實沒有。
她眼神好的很,手也靈活,把繡布戳爛,都不會戳到手。
——秦姨說姑娘家得學會訴苦,她還是時不時扮一扮柔弱吧,不然男人不心疼。
蕭執捧起沈念的手,溫柔地吹了吹,說道:“我有一個香囊就夠了,你以後别碰針線了。”
“那個香囊要是壞了呢?”沈念好笑地說。
“無礙,不戴也不是不行。”
“那不行!”沈念搖搖頭,語調溫軟又認真,“我以後還要親手給你做衣服、做鞋子呢,别人有自家娘子做的衣服鞋子,蕭謹之你也得有,我才不要你羨慕别人。”
蕭執那顆心啊,軟的跟棉花糖一樣,隻覺得他快溺斃在念念的溫柔裏了。
“……抱歉,我拒絕不了。”
他舍不得念念受累,他也無法拒絕念念親手做的衣服。
那是,隻要想想,就高興得想大喊的暢快啊。
“誰要你拒絕了。”沈念捏着蕭執的手指,瞪他一眼,佯怒道:“本郡主的心意,你敢拒絕。”
再說了,針線活對有異能的她而言,簡單的不要不要的。
國公府的丫鬟都說她天賦異禀,做的又快又好呢。
蕭執忍俊不禁,看着沈念的眼神柔情滿溢,“不敢拒絕榮安郡主的心意。”
沈念嘴角翹起,笑容特别甜。
這麽一打岔,也忘了之前威逼蕭執回答什麽是開竅的問題。
反正蕭謹之說了,她身體沒問題,這就行啦。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蕭執問起予安的事,“予安那小子沒煩你吧?”
“沒有啊,我爹給他請了夫子,現在在進學呢,晨起學武,白日識字,忙的很。”沈念想到苦唧唧的小予安,眼中滿是同情。
滿哥兒也一樣吧,不知道小弟長高沒,有沒有想她這個阿姐。
蕭執:“柳伯父考慮周到。”
沈念點頭表示贊同,話音一轉,問道:“清王和清王妃還沒消息?”
“沒有。”蕭執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溫和,“别急,探聽消息的人才派出去沒多久,過段時間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真的嗎?”沈念期待地問,“再沒點兒消息,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予安說了。”
“真的。”蕭執肯定道。
沈念想着眼前的人從沒騙過自己,便笑着說:“我信你。”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個侍衛。
蕭執記性好,知道這個侍衛是守門的,當即心微涼。
“……”
“屬下見過世子,見過榮安郡主。”
蕭執臉色不怎麽好看,“何事?”
侍衛:“柳國公府大公子來了,說是來接榮安郡主。”
蕭執面無表情,“……”
果然……
大舅哥什麽的,和三舅哥一樣,全是讨厭的顯眼包。
沈念眼睛一亮,“我大哥來啦。”
說話間,忙起身,興沖沖地朝外走。
蕭執恹恹地垂下眼,身上滿是低氣壓,提不起精神。
沈念正走着,沒感覺到身邊有人,一扭頭瞧見蕭世子陰郁着臉,像被人欠了幾萬兩銀子。
她頓住腳,茫然道:“怎麽了?”
那傳話的侍衛成了親,是個懂王,對世子的心思能猜出一二……
還能怎麽,世子想黏着榮安郡主呗。
這般想着,瞧着沈念的眼神頗有些奇異。
郡主咋這麽骨骼驚奇呢,比他軍營裏的哥們兒都不開竅。
傳話侍衛雖想看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可沒這膽子,傳完話就告辭離開了。
吃瓜不如守門安全。
蕭執擡起頭,薄唇扯出一個勉強的弧度,“念念不想和我多待?”
沈念一臉懵逼,“這話從何而來?”
“你日日在柳國公府,你我難得見一面,柳佶一來,你就要棄我而去。”
語氣充滿幽怨。
沈念三兩步走到他面前,用了些力捏他的臉,斥道:“怎麽說話呢,我大哥以後早晚也是你大哥,你敢直呼其名!”
一句話哄的世子臉上的陰郁完全沒了。
念念這話的意思是,她早晚會入榮親王府,早晚會是他的世子妃。
真讓人歡喜呢。
想到這裏,嘴角不由上揚,俊臉上的笑如春日的暖陽,怪好看的。
沈念心說,這家夥真好哄。
她還沒發力呢,他就樂了,省事。
“别磨蹭了,讓我大哥等久了,他對你印象肯定更糟糕。”
柳佶:“……”不是更糟糕,是已經差到低谷了,‘更’不了一點了。
蕭執就是想讓沈念哄哄他,并不想拉低大舅哥的印象分,于是立刻起身,順手牽住小姑娘的手,帶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