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旁邊忽然一聲砰——
邊上的牆塌了,從另一個屋子出現幾個人,其中就有沈村長。
“沒想到真是你在背後搞事情!”這充滿怒意的話出自沈村長。
本來袁家兩口子告訴他,袁錦那丫頭之所以蘑菇中毒與沈柳花有關系,他還不信,沒想到才守了三回,真從沈柳花嘴裏得知了真相。
這兩個丫頭是想害柔姐兒啊。
沈柳花看到村長一行人臉色驟變。
她扭頭掐住袁錦的脖子,憤聲道:“袁錦,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陰我——”
“你敢算計我,老娘饒不了你!”
袁家兩口子見狀,連忙上前扯開沈柳花。
空氣灌入,袁錦通紅的臉慢慢恢複正常膚色。
袁氏更是打了她一巴掌,把沈柳花臉都打歪了。
“壞丫頭,你害了我的錦兒啊。”
說着話,手還胡亂拍打着,打在沈柳花臉上、肩上、胸口,她步步後退。
沈柳花不耐煩地揮開袁氏的手,說道:“我害了袁錦?你怕不是在搞笑吧。”
“你不會真以爲你女兒是什麽好東西吧?她想當官夫人,就惦記上了有婦之夫,打算除了沈柔好嫁給蘇秀才……
你還不知道吧,蘇家門口被人潑油的事就是你的好女兒幹的,還想把鍋都甩在我頭上,我告訴你們别想!就算你們人多我也不怕,蘑菇是袁錦采的,也是她不小心吃到嘴裏的,關我什麽事?”
唯一可惜的是,以後蹭不上袁家的好東西了。
再嚴重些,可能竹溪村要把她列入黑名單了……
袁氏不相信,“你胡說!”
關鍵時候沈柳花腦子轉的不是一般的快,“我胡說?呵呵,她中毒的那一天我可沒來竹溪村,我哪裏胡說了!我還聽說包着毒蘑菇的帕子是你家袁錦的……”
這些确實說不過去。
袁氏啞口無言。
沈村長:“……”合着是全員惡人啊。
在心裏一合計,本來對袁錦遭遇此事的惋惜登時消失個徹底。
惋惜個錘子!
都不是好東西。
沈柳花那番辯駁确實有道理,蘑菇不是她采的,人也不是她毒的,他們還真不能拿她如何。
瞧着沈柳花完全不知道錯的樣子,沈村長眉頭一皺,看着她冷聲道:“我等會兒會吩咐下去,以後竹溪村不歡迎你,你别回來了,否則被狗咬傷村裏可不負責!”
話落,一甩袖子走了。
沈村長才走,袁氏撲上去連抓帶撓打的沈柳花要死要活。
婦人力氣不小,拉着她就像拖着小弱雞,三兩下就把她打的進氣少出氣多。
要不是袁錦她爹攔着,沈柳花定然會被打死。
可以想見,等她被熱熱鬧鬧送回朱家,以朱家好面子又虛僞的嘴臉,迎接她的會是怎樣的‘好日子’。
袁錦出事,有沈柳花插手的事很快傳遍全村。
沈家大房。
孟氏揉了揉胸口,氣道:“畜生!真是個小畜生!好歹有一起長大的情意,她怎麽狠得下心?怎麽狠得下心?”
沈美瑩見娘親氣的不輕,忙給她倒水又拍胸口的,跟個小蜜蜂似的。
“娘别生氣,她不是沒得逞嗎,柔姐兒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
孟氏臉色沒有好轉,完全不敢相信……她教出來的姑娘會這樣不顧情意的狠毒。
好在袁錦沒得逞,要是她得逞了呢?
她如何向三弟交代,向菁姐兒交代!
沈大神色未變,淡淡道:“多想無益,你該知道沈柳花跟你以爲的不一樣,以後離她遠些吧。”
他早知道沈柳花是個自私的。
這姑娘小小年紀就把她哥吃得死死的,從沈颉手裏诓走不少東西,這些事沈大都知道。
隻是以前想着女兒還小,以後再教就是……
誰知後來爆出沈柳花不是他親生女兒的事。
孟氏對上沈大了然的眼神,移開目光,說道:“……我知道了。”
看來她托人給沈柳花一口吃的事,夫君是知道的。
以後不會了!
沈柳花這麽惡毒,便是把那些窩窩喂豬吃也比給她強。
在沈柳花不知道的時候,她以爲靠人品掙到的窩窩頭沒了。
-
竹溪村因爲袁錦和沈柳花聯合算計卻自食惡果而熱熱鬧鬧,沈念如約來到榮親王府。
一過來,她就感覺到了,皇家和臣子家的區别。
她以爲柳國公府大,誰知到榮親王府更大。
九曲十八彎,沒人帶根本要迷路的。
“這繞的,誰能記得路呀。”沈念小聲說。
文平心裏好笑,“有下人呢。”
沈念點頭,“也是。”
前面帶路的榮親王府的下人聽到對話,笑着抿了抿唇。
世子妃真可愛呐。
兩方人往前走着,前面出現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青年。
他身形颀長,長身玉立,如雲中白鶴,眼睛好似寒星碎玉,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來了。”蕭執輕笑一聲,眉眼間皆是溫和。
沈念笑吟吟地迎上去,“對的,來啦,你帶我到各處轉轉呗。”
“好。”蕭執溫柔又耐心地說。
一高一低兩人往前走去,下人們默契地跟在後面。
沈念眨了眨眼,說道:“蕭謹之,今天來的都有誰啊?”
“……我沒注意。”蕭執微微一怔。
别人他又不在意!
沈念:“……”
“那我要是碰到之前鬧得不愉快的人呢?”
比如趙家人。
“我讓流風丢出府去。”蕭執像個暴君一樣地說,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
沈念岔開話題,“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我們的院子。”蕭執沉聲道。
“我們的,院子?”沈念踱步湊到他面前,笑眯眯地盯着蕭執看。
“對,我們的院子。”蕭執牽住少女的手,眼神熾熱,聲音低沉好聽,“我準備了很久,你想不想看看?”
沈念莞爾一笑,“當然要!”
說話間,被動變主動,扣住蕭執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世子薄唇勾出笑,語調染上笑意,“念念,方向走錯了。”
沈念頓住腳,瞪着他,“不早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麽會?”俊美無俦的男人面色未變,隻是挑了下眉,像隻白切黑的腹黑狐狸。
他能有什麽壞心思,隻是覺得這邊人少,想和小姑娘多牽一會兒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