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書對家裏這花奪魁的事十拿九穩,提起獎賞的事,“若是此次這十一色玫瑰奪得魁首,家裏打算求什麽?”
衆人愣住。
對哦,他們求什麽?
一時間,大家夥都沒什麽主意。
姜老爺子思忖須臾,睿智的眼掃過嫡長孫女,說道:“給清瓷求個自主婚配的旨意。”
姜清瓷訝然,“祖父……”
姜老爺子壓壓手,止住孫女的話,“就這樣吧。”
怕沁兒多想,他轉頭看向姜沁,安撫道:“清瓷比你大,先給清瓷籌謀,家裏也不會忘記你,隻待良機……”
姜沁還不了解家裏人嗎,嬌嬌軟軟地點頭笑着,“祖父不用解釋,沁兒都知道,不會多想的。”
親熱地挽住姜清瓷的手,替她開心,“姐姐,你以後可以自己選夫君了,開心不?”
最重要的是,到時不用擔心宮裏亂點鴛鴦譜的賜婚啦。
姜清瓷性子溫柔内斂,被堂妹這樣打趣,嬌顔染上一抹绯紅。
“沁兒,你住嘴。”
“姐姐害羞了。”姜沁捂嘴笑。
姜清瓷羞的不行,對家人福了福身,扭頭跑了。
姜老夫人沒好氣地輕點沁兒的額頭,“沒大沒小!看把你姐姐羞的。”
聽到這話,姜清瓷險些崴了腳,臉越發紅,腳步又快了幾分。
“咯咯咯……”姜沁咯咯笑着,笑聲如百靈鳥似的,隻叫人心裏發軟。
一時間,正廳的氣氛又快活了幾分。
姜清瓷帶阿喬回到自己院子。
剛進月亮門,一個眼神靈動紅色的小狐狸跑過來,擡臉看着女主子。
“啾啾啾!!”
姜清瓷停腳,低頭看向狐狸的目光極爲複雜。
這是柳晟讓人送來的,說是讓她解悶的,她不想收,可想着那人偏執的性子,擔心小家夥被扒了皮,隻能留下。
“啾?”紅狐狸見女主子不抱抱自己,又叫了一聲。
姜清瓷回神,彎腰把幹淨漂亮的狐狸抱起來,摸着小家夥軟軟的毛毛,心情複雜地說:“跟你的主子一樣壞,你們都吃準了我是不是?”
小狐狸歪着臉,一副可愛軟萌的樣子。
“啾啾……”
姜清瓷心一軟,說道:“也罷,我留下你,以後你就叫啾啾吧。”
這幾日阿喬喂養着小狐狸,對這可愛又乖順的小家夥很是喜歡,聽到小姐的話,她語氣帶着雀躍,“小姐,您真的打算留下小狐狸了?”
“不然呢,總不能真讓……把小家夥做成裘皮圍巾吧。”姜清瓷想起柳晟讓人傳來的話就氣悶。
阿喬歡喜的驚呼,看着小狐狸道:“小狐狸,不,你有名字了,啾啾,你能留下啦!”
這隻狐狸通人性,聞言快活的啾啾幾聲,聲音透着喜悅。
“小姐,你聽見了嗎,啾啾很高興呢。”阿喬興奮道。
姜清瓷早發現了啾啾的不同,“聽見了。”
隻是,她要怎麽把啾啾介紹給家裏人呢……真是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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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沈念看完玉蠱王,纏着蕭謹之要看士兵訓練。
這雖不合規矩,但也難不到蕭世子。
蕭執帶着沈念來到一處山頭。
金烏西沉,霞光染紅半邊天。
遠處的平地,上萬士兵穿着軍服在訓練,長槍劃過,動作整齊劃一。
如箭破長虹,有種讓人寒毛倒豎的震撼。
末世遍地都是喪屍和變異動植物,人類隻得分小隊行動,沈念從未見過如此震懾人心的一幕。
比起有異能的人,這些人不算多強,可……看起來奇怪的讓人安心!
明明都是一個個普通人。
蕭執單手置于身後,長身玉立,“……這支隊伍叫黑焰軍,是我父親親自訓練的,每個都是以一敵五的好手,是大越的第一道防線,正因爲有他們,我才說北陵不足爲懼。”
腦海閃過前世帶着黑焰軍殺回中都報仇的場景,他的眼睛被黑色覆蓋,渾身氣勢都變得陰翳。
沈念對人身上的氣息很敏感。
察覺到身側的人不對勁,不客氣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蕭謹之,你想起什麽了,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蕭執回神,怕吓到她,忙低頭斂去眼底的冰冷殺意。
再擡眼時恢複平時的清貴溫潤。
“抱歉,吓到你了,隻是想起了一些不高興的事。”
沈念不想這麽快下山,找了塊石頭坐下,随口道:“我沒那麽容易被吓到!别人讓你不高興,你就讓他們更不高興,自己跟自己怄氣多不值得。”
好比她,有仇當場就報了,絕不過夜!
蕭執随之坐下,看着她俏麗的側臉,聲音帶笑,“人家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這想法倒是不同。”
他當然知道沈念什麽性子,就是故意找話題罷了。
“十年?”沈念翻了個白眼,“十年多長啊,一口氣憋十年,能把人憋悶死。”
蕭執聽着她認真辯解的樣子,眼尾的笑意加深,潋滟成春色,形貌瑰麗。
“也是。”
沈念被他臉上的笑晃了下眼,蕭執見狀怔愣一瞬,眼神微閃,笑的越發豐神俊朗。
暫時不想她不日就要離開的事,世子隻想享受她在身側的此刻。
沈念突然想起那卡在關鍵地方的話本,轉頭看向蕭謹之,眼神帶着控訴。
“蕭謹之,你從哪裏找的話本,每次都隻有一半,真是太磨人了,後續有了嗎,兇手到底是誰呀?”
蕭執眼中溢滿笑意,輕咳一聲,“…很好看?”
沈念甩給他一個你在說廢話的眼神,“你說呢,要不我能記到現在?”
吐槽完,催促他:“快說快說,你一定看過了,快給我講講。”
“我沒看過。”蕭執笑着搖頭。
沈念瞪大眼睛,“那,我還能看到結局嗎?”
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蕭執故作高深地逗她,“你想就可以。”
“我當然想啊。”沈念急的不行,拉着蕭執的衣袖開始搖,軟聲道:“你就别賣關子了,快說呀!”
很久沒享受夫人軟軟的撒嬌了,蕭執差點暈乎。
勉強保持理智,無奈扯回胳膊,他道:“新篇章才寫了一半,大概還需再等些時日,你才能看到。”
沈念愣住了,“那話本是你寫的?”
蕭執微微一笑,撫了下衣袖上的褶皺,“正是。”
餘光瞥向沈念,就等着夫人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