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哼哼,促狹鬼有什麽好當的,她要當就當最厲害的鬼王。
一生不服輸的竹溪村村霸!
給兄妹三人留時間說家常的蕭執看他們沒完沒了的,突然清了清嗓子。
沈乾和沈坤聽見聲音,扭頭。
見到是主帥,兩人神情一肅,上前見禮。
蕭執知道沈念最不愛大越這一套,尤其家人對人卑躬屈膝時……她總要憋屈的心口疼,在兩兄弟還沒跪下前把人扶住。
“不必多禮,今日沒有大軍主帥,隻有去竹溪村打獵的蕭謹之。”
他聲線清潤,一點架子都沒有,讓沈乾沈坤放松下來。
“多謝主帥!那我們兄弟就不客氣了。”兩兄弟拱手,眼中透着真心實意的崇拜。
沈念看着這一幕,對蕭謹之印象更好了。
轉頭看向沈乾,“大哥,怪老頭呢?”
“師傅去采藥了。”沈乾瞥了眼天色,“…也快回來了。”
他話說完不到幾息,怪醫背着簍子下山,遠遠瞧見沈念丫頭來了,健步如飛地跑來。
“唉呀小丫頭怎麽來了,我的草藥咋樣,沒死吧,朱果呢,還好吧……?”一見面他連問好幾個問題。
“好着呢。”沈念怕極了他啰嗦,張嘴打斷他的話,“都好都好!朱果最好。”
怪醫松了一口氣,斂去臉上的急色,面上重新端起來。
白發白須,身姿筆挺,看着很有高人範兒。
沈念撇嘴,“怪老頭,你瞧瞧你的樣子,頭發亂糟糟,衣服破破爛爛還有泥點子,跟路上的乞丐沒啥區别,還端着幹嘛。”
怪醫表情一僵,惱羞成怒道:“你個小娃娃知道啥,這就叫儀式感,儀式感知道不?”
“知道!就是裝逼呗。”沈念聳了聳肩,一陣見血道。
怪醫哼一聲,“什麽裝逼,你這個小丫頭真是不懂情調,誰要看上你真是倒黴。”
說着,看穿一切的目光掃向沉默清冷的蕭世子。
沈念不高興了,闆着臉道:“看上我的人不要太有眼光,隻會步步高升,才不會倒黴呢,怪老頭你不要瞎說話!”
一言不合就威脅人,“還要不要我幫你種草藥啦?”
怪醫如被掐住命運的喉嚨,老臉都快憋紅了,“尊師重道,尊老愛幼懂不懂?”
“懂啊,就是愛護幼小呗。”沈念順着他說。
她還沒及笄呢,就是幼小,她自己愛護自己沒錯吧!
“愛幼的前面呢?”怪醫試圖扭回她的關注重點。
沈念看天看樹看蕭執就是不看他,又想給她下套,她才不上當呢。
怪醫鼻子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瞧着被氣的不輕,再看那位蕭世子一臉縱容,心裏憋氣。
小丫頭這樣嚣張,有榮親王府這位罩着,以後怕是能上天。
如此想着,搖搖頭,進了屋子。
沈念見狀眨眨眼,“怪老頭生氣了?”
“沒有。”沈乾搖頭,他早看出來了,師傅雖闆着臉看着陰沉可怕,實則在逗妹妹,根本沒生氣。
老小孩,老小孩,師傅就是。
“沒生氣故意吓我!怪老頭還是個壞老頭。”嘴上說着話,沈念朝院子走去,“大哥,我去看看你的住處。”
院子是怪醫和沈乾來後,蕭執吩咐人建的。
爲防野獸,院牆建的很高,院子寬敞,靠牆的地方也種着草藥,比外面的長的好多了。
“這裏也有草藥啊,怪老頭是走到哪裏草藥就種到哪裏,真是厲害~!”沈念笑眯眯地說。
怪醫聽到這話,高興地胡子亂顫,“你這小丫頭總算說了句好聽的。”
沈念故作意外地看向他,“原來怪老頭你也喜歡聽好聽的,我還以爲你是高人不一樣呢。”
“什麽高人不高人的。”怪醫屈指敲了下小丫頭的腦袋,臉上閃過笑意,“高人也是人,自然也愛聽好話。”
隻是一般人的好話他不愛聽罷了。
沈念腦補一出孤苦伶仃的戲,覺得這怪老頭有點可憐,軟聲道:“好吧好吧,那以後我多誇誇你好了。”
老小孩被哄的有些高興,卻繃直了嘴角,做出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
“哼哼,誰稀罕!”嘴裏小聲嘟囔。
瞧着不是一般的傲嬌。
你不稀罕嘴角别翹那麽高呀,怕這話又氣到怪老頭,沈念隻在心裏碎碎念沒說出口。
想起小乖乖,她轉頭看向蕭謹之,眼睛發亮地問:“蕭謹之,你見過小乖乖了嗎?”
小乖乖……?
那隻玉蠱王吧……
也就念念會把威風凜凜的大殺器取名叫小乖乖了。
蕭執失笑,“見過了。”
“是你需要的藥引子吧?”沈念再問。
蕭執颔首,朝她躬身一揖,“姑娘大恩,謹之此生不忘。”
沈念見他這麽鄭重其事,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上前扶他,“我沒費什麽勁,你這麽認真幹什麽呀,我以爲……以我們的關系用不着這樣客氣呢。”
細軟的指尖搭在少年緊實的手臂上,蕭執下颌繃緊,身體僵成石頭。
沈乾心思細膩,見主帥頓住,以爲蕭執不習慣别人碰他,好似無意地拉了下沈念,說道:“妹妹,你不想看看玉蠱王嗎?我帶你去。”
沈念關注點被帶跑偏,“看看看!在哪裏,怪老頭沒給我把小乖乖養瘦吧。”
搗藥材的怪醫又炸毛了,“小丫頭又氣人!老夫是不知輕重的人嗎,那可是玉蠱王,老夫哪怕自己不吃也不會餓到那個大寶貝。”
沈念擺擺手,“哎呀不就是個小蟲子,哪就用得着你一個老人家這樣,不至于不至于。”
怪醫用你簡直沒眼光的眼神瞅她,“你知道個什麽。”
越了解這玉蠱王他越發感慨……不愧是巫南聖物。
沈念咂咂嘴,她不知道什麽了……
轉而想到自己确實沒煉出第二隻玉蠱王,于是沒說話。
說來奇怪,她按照之前的方法養,卻始終沒再煉出來。
怪醫見小丫頭沒說話,在心裏猜測一番,道:“小丫頭是不是又煉玉蠱王了,但是沒煉出來?”
蕭執挑了下眉,看向沈念。
沈念郁悶地鼓起腮幫子,“你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