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幼寶也不知道哥哥在說什麽雞還是什麽鴨的,她見哥哥十分忙碌,便自己一個人乖乖坐到一旁去,選擇不再打擾哥哥。
待秦符熠忙完,轉頭望去時,隻見她小小的人兒,屁股蹲坐在木凳上,翹着腳丫子一抖又是一抖的。兩頰低低垂着的軟肉像是兩塊肉包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沒想到,人類幼崽還挺乖的。
小孩子好像也沒有這麽可怕嘛。
“這麽小年紀就會看書啊?”
小家夥擡起腦袋,見漂亮哥哥朝自己坐過來,很是禮貌地挪了挪屁股,給他騰出一個座位。
“還不都是因爲蛐蛐哥哥。”小公主懊惱地說,并将前幾日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秦符熠。
整個疊翠樓裏都回蕩着小崽子滔滔不絕的奶音。
她說的很慢,但是很有邏輯,讓秦符熠一下就聽懂了。
他一邊聽着,一邊看着她軟嘟嘟的小臉,終于沒忍住,神不知鬼不覺地上手輕輕戳了戳。
幼寶軟乎乎的臉蛋被長指一戳,就陷進去了一個小洞洞。
他連忙心虛地縮回手,故作矜持地接過幼寶手裏的書卷。
“咳咳……原來是這般啊,其實要背下來,也不難。”
小米幼清澈的大眼“噌”地更亮了,“真的嗎?漂亮哥哥有什麽好辦法?”
“如果你們背不下來,不妨試一試用唱的?”秦符熠美輪美奂的鳳眸總是有意無意流露出幾分溫柔來,“把長詩加上音律,便能快速提高記憶力。”
“怎麽唱啊?幼寶不會。”她糯叽叽的小奶音,令人不容拒絕。
秦符熠清了清嗓子,“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也幫你一會吧。”
随之,薄美的唇輕啓,清潤的少年音裏帶出幾分獨有的淡雅與低沉,就似那春日裏和煦的風,帶着萬物複蘇的生機,一同揉碎進米幼耳中。
米幼兩隻手手捧着自己的小肉臉,黑白分明又亮晶晶的眼眸裏塞滿了哥哥盛世美顔。
聽得十分認真不說,不知不覺間,連她白嫩的臉蛋都變得紅撲撲的,真真像是畫卷裏走出來的小福娃。
哇~她一定要找個機會,也好好吸溜吸溜這個漂亮哥哥~
“怎麽樣?這樣是不是比硬生生地背誦,要好記上許多?”秦符熠轉眸,就對上了奶娃子癡癡的眼睛。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沒想到熠哥哥這麽厲害哇~!”
被一個奶娃子這般崇拜地看着,又是一句一句誇贊,秦符熠有些飄飄然。
這和當初看自己餘額的小數點,好像是不一樣的感覺……
他微挺起腰杆,局促地眨了幾下眼睛,再與她對視,“要不,現在我一句一句教你唱?”
“嗯嗯!”小崽子挪了挪屁股,挨着漂亮哥哥坐。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裏,隔離天日……”
米幼認真地一句一句跟着秦符熠唱,果不其然很快便學會了,她又利用接下來的兩日拉着八哥哥學,終于在爹爹給的最後期限内,将整首《阿房宮賦》給背了下來。
龍宸宮,偏殿書房内。
蘇乾倚坐在桌案之後,一手撐在太陽穴上,冷着臉看向前方畏手畏腳的八皇子蘇穆宇。
小米幼站在蘇穆宇旁邊,用小手牽着哥哥的手,爲他打氣。
“會背了?”蘇乾緩和了眼神,看向幼寶。
“嗯嗯!”幼寶自信地挺着小胸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揮了揮手,開始洗耳恭聽。
小幼寶見八哥哥十分緊張,就自己用清脆的奶音領了個頭,“六王畢,四海一……”
脆生生的小聲音回蕩在安靜的書房裏,随之就有小男孩低醇顫抖的聲音跟上。
蘇乾冷漠的神情,被歌聲引導着,不知不覺中緩和下來。
“……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
直到整首詩賦被兩隻小孩背完,蘇乾都未曾說過一句話,但淡淡勾起的唇角,已然顯示主人的心情很是不錯。
不愧是他蘇乾生的女兒,這樣的草包到她手裏,都能被調教得如此成氣候!
“背得不錯。”他帶着一絲笑意起身,走至米幼跟前,将手遞給她。
幼寶很是自覺地将小手手放到爹爹的掌心上,“謝謝爹爹誇獎~!”
他順勢,就将奶娃子單手抱了起來,“幼寶這麽厲害,想要朕賞你些什麽?”
米幼一屁股就穩穩坐到爹爹的臂腕上,很是熟練,“嘻嘻,那爹爹今晚就再哄幼寶睡覺覺叭~
幼寶最喜歡和爹爹在一起睡覺覺啦。”
“好。”他幾乎都沒有猶豫,便答應了。
然後轉眼吩咐一旁的來福,“告訴芳蘭,今晚她就不必來侍寝了。”
“是。”
小娃子開心地在爹爹懷裏蹦蹦跳跳,身上的軟肉也跟着一顫一顫,讓人想捏捏。
蘇乾再忍不住了,伸手就輕輕掐了一下幼寶臉上的小肥肉,“走,爹爹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
看着父女二人從書房離開的身影,縮在一旁的蘇穆宇感覺自己在做夢。
他反複搓揉眼睛,以爲自己是看錯了。
不會吧不會吧?一向嚴厲的父皇,既然抱着六妹離開了?
父皇可從未這樣抱過兄弟姐妹裏的任何一個啊,在他印象中,連九弟十弟剛出生時,父皇都沒抱過……
“太夢幻了……”他癡傻地愣在原地,吸引了一旁的來福。
來福看了八皇子一眼,呵呵一笑離開。
來福:八皇子哦~您就沒這福分咯~
幼寶期待的夜晚很快就來臨了,小家夥洗香香後,身子一拱一拱地,最後圓滾滾的腦袋從被子裏露出來,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如今散下長發,身穿白色寝衣的爹爹瞧。
爹爹半倚在床榻邊,橫皺着眉頭,有點兇兇。
不過小幼寶還是鑽到了他的身邊,抱着他另一隻空閑的手臂撒嬌,“爹爹~快來睡覺覺哇~”
蘇乾淡淡地“嗯”了一聲,支起身子的一刻,感到頭痛欲裂,“啧。”
頭風之症又犯了。
他又緩緩靠回了床柱,陰郁着神情,“你先睡吧。”
幼寶很敏銳地察覺到爹爹的不對勁,半趴着身子問,“爹爹怎麽了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