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門被推開,村長出現在門口。
嘉賓們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村長等待着他先開口。
可是,還沒等到村長說話,便聽到甯梵的聲音響起。
不僅如此,她一開口直接吸引了所有火力值。
隻見剛才隻是陰冷地盯着他們的村長和村民們,驟然轉頭看向甯梵,眼神中的惡意充斥着整個房間,讓人背後發涼。
而甯梵對上他們的視線,絲毫沒有閃躲,甚至還挑了挑眉,對着他們揮揮手。
“看來你們準備好了。”
村長看着側坐在窗台上的甯梵,裙擺順着窗台垂下來,兩隻腳輕輕晃着,看着好不悠閑。
之前内心得意的幻想瞬間被打破,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嗆咳出聲。
本來也有些緊張的網友們,看到村長的樣子都笑出來。
【哈哈哈我還以爲村長出現會放點什麽狠話,結果話沒說出來,倒是被口水嗆到了hhh】
【他應該是想說點什麽吧,但是被梵姐這兩句話給噎回去了哈哈哈】
【梵姐真的牛哦,兩句話直接從被動變成主動,走别人的路讓别人無路可走!】
【剛才梵姐開口的時候,村長和村民的表情真的太精彩了哈哈哈哈】
【估計村長想象得大家好慘,還可能求饒啥的吧,結果人家過得很好,甚至非常惬意,笑死。】
【梵姐永遠有辦法讓這些壞人吃癟,爽!】
看村長咳嗽起來,後面的村民連忙上前拍着他的背部。
村長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再次擡頭看向甯梵,冷笑一聲。
“原本還想着給你們送點水和飯菜,看來是不用了,城裏人就是不一樣,不吃不喝一周還能這麽體面。”
甯梵拖着長音啊了一聲,“原來已經過去一周了嗎?我以爲一個小時沒到呢。”
村長又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更是被她的挑釁氣得呼吸急促,胡子都立了起來。
隻不過他并不知道,甯梵這句話完全不是挑釁,而是事實,她們确實在這個房間裏待了還不到一個小時。
村長想說點什麽,但是又氣得什麽都說不出來,尤其是看着這幾個毫發無損的城裏人,更是無法維持正常的表情。
他的表情逐漸扭曲起來,聲音也淬着惡毒,“别太得意,會讓你們吃苦頭的。”
說完他回頭對着身後的村民使了一個眼色。
“把他們重新綁起來,帶走。”
幾個男性村民點點頭,他們沒有迅速接近,而是一步一步警惕地上前。
他們本來以爲這幾個人隻是普普通通的城裏人,現在來看沒有那麽簡單。
嘉賓們并不知道他們所想,看着村民們接近,他們下意識看向甯梵。
甯梵依舊坐在窗台上,看到村民拿着繩子走到她面前,她不光沒有反抗,甚至還主動伸出手。
其他嘉賓看她沒有抵抗,知道她肯定有所計劃,也都乖乖站在原地沒有動。
而村長本來還以爲會是一場惡戰,還專門帶着這些又高又壯的村民來,卻沒想到他們都這麽聽到,一時間心裏又開始得意。
這些城裏人能解開繩子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要再被綁起來。
這個想法剛剛浮現,突然看到甯梵對着綁她的村民說道:“你這個捆法不行的,很容易就掙開。”
說着她兩個手臂微微用力,馬上要捆好的繩子瞬間松開,掉落在地上。
甯梵挑眉:“看吧。”
說完她瞥了一眼甯易舟和梁戚,“這麽簡單還用了那麽久才解開,啧。”
被鄙視的狗子組合:“……”
村民:“……”
正好看到這一幕的村長:“……”
【哈哈哈梵姐你在做什麽啊!爲什麽還要教别人怎麽綁自己!】
【笑死了,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忘記鄙視狗子的梵姐hhh】
【我知道了,二哈的嘴欠是和梵姐學的吧,突然覺得他們的風格好像,隻不過梵姐更氣人還無無可奈何,畢竟說的都對,但是二哈的就氣得想讓人揍他。】
【看來梵姐是真的無聊了,開始主動找樂子了哈哈哈!】
村民沉默了半晌,默默地撿起繩子,隻不過這次他換了一種捆法。
而甯梵雖然沒再說什麽,但歎了口氣搖搖頭,其中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村民氣得翻了個白眼,想要用力勒一下讓她吃吃苦頭,但是不管怎麽用力,繩子都沒有任何反應,這讓他又驚又懼。
村長并不知道這小小的插曲,看到幾個人都被綁好之後,一聲令下。
“帶走吧。”
聽到村長的話,村民們在後面推了他們一把,将他們推了出去。
路上他們敏銳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之前幾天這個時間已經有村民開始工作,但是今天村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他們這一行人。
村長和幾個村民都一言不發,帶着他們他們往盤嶺山的方向走。
嘉賓們對視了一眼,猜測這應該是去之前看到的那間祠堂。
結果卻發現他們完全沒有走之前的那條路,而是在山的側面走了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像是沒被開發過的,腳下全是碎石和塵土,可是向來心疼裙子的甯梵卻絲毫沒有抱怨,甚至興緻勃勃地看着周圍,沒有一點祭品的自覺。
這讓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
抵達半山腰之後,穿越了一片茂密的樹林,村長和村民都輕車熟路,看上去已經來往了無數次。
穿過樹林的瞬間,嘉賓們都驚了一下。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而不遠處便是一間和他們之前看到差不多的祠堂。
隻不過這件祠堂要大更正式一點,祠堂的後面便是懸崖峭壁,正好對着村子的方向
祠堂的旁邊有着一棵高大的歪脖樹,歪脖樹異常茂密,将整片空地全都籠罩其中。
看着這樣的環境,嘉賓們的心都沉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踏進樹蔭處便感覺十分陰冷,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暗了下來。
不管是祠堂還是歪脖樹,給人的感覺都非常不舒服,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剛才還好奇要怎麽祭祀的他們,現在看到這樣的環境,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起來。
村長像是察覺到他們的緊張,笑了起來,“看到了吧,這才是我們盤嶺村真正的祠堂,感覺怎麽樣?”
還沒等他們回答,村長又繼續說了下去,“不用着急,馬上就讓我們感受真正的祭祀。”
說着對着旁邊招了招手,又圍過來了幾個高大的村民。
他們踩在一個像是高跷一樣的椅子上,綁在一個高高的架子上,而他們的頭頂就是歪脖樹其中最粗壯的那個枝幹。
大家終于看明白,原來所謂的祭祀,就是要把他們吊死!
雖然甯梵說過了這一切并不是真實的,但是他們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尤其是感受到腳下不穩的椅子。
一旦椅子倒下去,他們恐怕就真的會被勒死。
梁戚即便是被綁着依舊不安分地亂動,他左右看了看,小聲地嘀咕着,“如果這是全息遊戲,絕對會爆火,這體驗感也的太逼真了。”
聽到這話,其他嘉賓也都贊同的點點頭。
五感都非常的清晰,如果不是甯梵點出來,他們恐怕真的會以爲這就是真實的場景。
【真的!如果不是梵姐說,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假的!】
【重點是我們居然全程都能看到…真的好神奇,明明正常來說村子裏應該沒有攝像頭的…】
【但是這麽逼真還能互動的場景是怎麽做出來的呢?還是是誰做出來的呢?】
【這…大概梵姐能來當這個祭品,就是爲了得知這兩個答案吧…】
【哈哈哈難道不是梵姐已經知道答案,但是想讓我們知道才這樣的嗎?】
在把他們都綁到架子上之後,本以爲村民們還會做點什麽,結果不管是村長還是村民好像都把他們給忘記了,一部分人在祠堂中忙碌着,另一部分人在裝飾着周圍的環境。
如果不是他們幾個被綁在這裏,随時都有被吊死的危險,還以爲村子裏馬上就要舉辦什麽慶典節日。
甯易舟四處看了看,實在是被吊的無聊,便悄悄湊近甯梵,小聲開口。
“老祖宗,你們當年也是這樣的?”
甯梵的眉心瞬間緊蹙,瞥了他一眼,“胡說什麽,我們是正常的祭祀祈福,不是這種歪門邪道。”
甯易舟眨了眨眼,哦了一聲。
他突然有點慶幸他們是被綁着的,不然他問出這個問題,老祖宗肯定要揍他一頓吧。
突然,村長在他們面前路過,甯易舟的眼睛一亮,高聲問道:“就這麽幾個人嗎?”
果然,聽到他的聲音村長停下腳步,仰頭看着他。
甯易舟揚了揚下颌,“這麽點舞台怎麽值得我們十個人一起出場表演,要知道我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村長皺眉,很明顯沒聽懂他的話,他沒有回答,而是對着旁邊的村民悄聲囑咐了幾句。
甯易舟看到他的反應,有些無聊地啧了一聲,“怎麽不理我啊,一點都沒意思。”
話音剛落,便看到剛才那位村民突然拿了一個梯子,爬到他的身邊。
他挑了挑眉,剛開口,那位村民眼疾手快地直接往他的嘴裏塞了一塊布。
甯易舟:“???”
他氣得瞪大眼睛,這才知道剛才村長和旁邊的人說了什麽。
他居然敢堵住他的嘴!
甯易舟憤怒地想要說什麽,但是卻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我能說幹得漂亮嗎?】
【雖然村長是壞人,但是把二哈的嘴堵上這件事,真的……幹的太棒了!】
【哈哈哈村長做了我早就想做的事情!】
【大概村長也想封梵姐的嘴,但是不敢吧hhh】
旁邊的幾位嘉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都笑了出來。
其中以梁戚笑得最大聲。
“哈哈哈果然大家都嫌你吵!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甯易舟瞪了他一眼,眼神要多兇有多兇,但是配上他現在樣子,卻更滑稽。
梁戚笑得更大聲了。
甯易舟氣得鼓鼓的,不再看他們,可這個時候又聽到甯梵的聲音。
“這辦法不錯。”
甯易舟的眼睛瞬間睜大,其中明晃晃寫着,‘您不幫我就算了,怎麽還笑?!’
就在他們閑聊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時間的流速再一次變快。
但是這次很快就穩定下來。
雖然歪脖樹将這一片空地都籠罩其中,但是依舊能感受到陽光穿透樹葉,而這些陽光恰好照在他們的臉上。
沒過幾分鍾,額頭上已經覆蓋了一層汗水,眼睛也有些睜不開。
看着他們難耐的樣子,村長得意地笑了出來,“現在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感覺很不錯啊?”
“不過别着急,還沒到時間。”
大家本來沒太懂村長的意思,但是過了沒多久,看着周圍空地的人越來越多,逐漸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甚至還從中看到了緒楠的父母,不僅如此看着被綁在架子上的他們沒有絲毫的驚訝。
他們終于明白過來。
原來全村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不僅知道還是贊同的。
【卧槽…合着活人祭祀還是全村一起的主意?】
【我還以爲隻是村長一個人的問題,然後威脅其他人不許說出去,原來…都是幫兇啊。】
【太悲哀了,一個村子這麽多人怎麽會沒有一個人反抗呢?】
【不對!有一個人沒來!宇修的奶奶!】
【真的哎,所以…她才像是被村子放逐了一樣,精神瘋癫住在邊緣地帶嗎?】
等到所有村民都抵達之後,村長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面對着祠堂的方向,舉起雙手。
“偉大的山神,祭品已經準備好,請您繼續降幅于我們。”
說着他直接跪了下去,身體伏在地面上,完全虔誠又服從的姿态。
而他說完之後,所有村民也和他一樣,全都跪了下去,高聲喊出這句話。
“偉大的山神,祭品已經準備好,請您繼續降幅于我們。”
大家都被這一幕驚到。
雖然早就知道有些封建迷信很可怕,但是親眼見到被洗腦了一半的衆人,還是難免震撼。
村長又重新站了起來,“吉時已到,祭祀……”
還沒等他說完,甯梵突然開口。
“等一下。”
村長皺起眉,但還是停了下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可是甯梵卻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看向他的方向,而是轉頭看向某個空無一人的地方。
“你制造了這個幻境,就是爲了重蹈覆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