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青銅巨門再次合攏,五藏劍弟子力竭跪倒在地,身軀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血肉溶解。
他們眼神呆滞,心神都處于崩潰的邊緣。
沒人會去在意五藏劍弟子,五廟鎮随即熱鬧起來,雖然依舊不見凡人的身影,但圍繞着秘境出入口足足有三四千道魔修士。
在心髒飛劍的威懾下,道魔兩方竟然形成古怪的平衡,即便兩方修士相互都看不過眼。
城鎮内仍然有小摩擦,但絲毫不敢大打出手。
李墨作爲一個道魔宗門都有關聯的元嬰修士,在他的視角來看,經曆過天地劇變後,道魔間的區别已經非常模糊。
真要分個門戶,道門追求的是大道根基,魔門以速成爲主,甚至會刻意追求死病的侵蝕。
在修行資源方面,兩者的共同點還是不少的。
五廟鎮的店鋪陸續開張,其中也有販賣丹藥的,但因爲真言秘境産出的資源,并不适合煉丹。
導緻丹藥的價格有點虛高,屍酒具備着一定的市場。
湯武眼裏閃過擔憂。
如果四海商會要在五廟鎮常駐,難免得牽扯他人的利益,期間絕對會出現大量的紛争。
有李墨在确實無妨,想必元嬰期的威懾力足夠。
不過湯武也清楚,李墨前來五廟鎮絕非販賣屍酒。
要是後者暫離五廟鎮,以他們一群弱冠期爲主的歪瓜裂棗,根本不可能在五廟鎮立足。
“哎……”
湯武歎了口氣,隻希望是自己多慮,五藏劍能把控住城鎮的局勢,而不是放任道魔修士。
“走吧,你們盡量不要接近他人的半米範圍。”
李墨示意商隊繼續行路,二十餘位獸修隐隐圍繞着他,一點點靠近人聲鼎沸的五廟鎮。
陳右的生命體征已經平穩。
他不用旁人的攙扶緊跟着,五髒六腑重新煥發些許生機,不過原本的修爲徹底蕩然無存。
陳右沒有絲毫絕望,手掌輕輕撫摸胸口。
無生丹田已經代替燒成灰燼的中丹田,想要重回弱冠期指日可待,對修行的影響并不大。
李墨不禁有點感歎,長生不死帶來的影響。
放在古代修仙界,哪怕陳右是元嬰修士,受到如此傷勢也隻能老老實實舍棄肉身。
移植髒器的話,光是排異反應就難以承受,結果如今……
不但生龍活虎,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今後受制于李墨,甚至對陳右來說并非是一件壞事。
“真是魔幻的時代。”
李墨環視官道,并沒有發現大規模撤離凡人的痕迹。
五藏劍八成把二十萬人口都送往真言秘境了,他們爲煉劍已經顧不得自身的根基。
要知道,五藏劍的管轄範圍一共才七座城鎮,二十萬人口代表着無數道體誕生的可能。
他們賭上五廟鎮,要是成果沒有得到天劍門的承認。
怕是得覆滅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城門,五藏劍雖然有弟子站在城牆上,但沒有任何檢查的舉措。
商會修士的臉色慘白,近距離更加能感受到,來自頭頂心髒飛劍的餘威,令人毛骨悚然。
仿佛稍有不慎,一道炙熱的劍氣便會斬下。
初入城門的街道沒有什麽人影,修士都集中在城中心,周遭彌漫着一股子肅殺。
李墨淡淡的開口說道:“半空的飛劍名爲绯紅,足以媲美元嬰期,聽聞每日必殺三人。”
“绯紅,绯紅……”
湯武念叨幾句,突然想起爲何绯紅二字如此耳熟。
绯紅飛劍是五藏劍的鎮派飛劍,通常宗門慶典才會出現,在五藏劍享有濫殺的資格。
甚至可以說,五藏劍存在的意義就是供奉【绯紅】。
五藏劍竟然祭出绯紅,可見他們賭上的不止是二十萬凡人,恐怕已經不成功便成仁。
李墨讓浮屠居士幫忙收集着五藏劍的信息。
附屬天劍門的各仙宗其實很容易調查,畢竟他們每年都會把大量無劍修士逐出師門。
李墨從中得知,鎮派飛劍的地位是淩駕于宗主的。
因爲孕育高品質的本命飛劍需要鎮派飛劍的幫助,五藏劍一旦失去绯紅,代表着一代代的飛劍傳承隻會越來越低劣。
據說舌劍宗的鎮派飛劍,叫做【赤龍】,習性是每日要吞吃女子的陰葵血,具體數量未知。
陰葵血在後世修仙界,價值比同等的下品靈石還高。
即便再怎麽養護身軀,女子也就十年左右産出陰葵血,赤龍讓劍舌宗可謂是苦不堪言。
湯武倒吸口涼氣,忍不住問道:“绯紅在五廟鎮,難不成也要每日殺三人?”
李墨無需回答,绯紅已經蠢蠢欲動。
嗖。
劍氣一閃而過。
被斬首的魔修達到元嬰期,由于外放出的靈力偏向水屬,并且波及百米,引得绯紅不喜。
李墨眯起眼睛,绯紅對道體的運用遠超尋常。
那名元嬰期魔修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劍氣瞬間斬斷生機,連他都不一定能如此幹脆。
李墨借助绯紅出手的間隙,看清楚了飛劍蘊含的道體。
以【紫陽焚身】爲主,還參雜着兩類火屬先天道體,應該都是某種仙體的殘缺版本。
“還有一人。”
绯紅沒有忍耐多久,又吐出一道劍氣。
目标是位元嬰期散修,在城南開設一間煉器鋪,搬運法器時意外産生響亮的金屬敲擊聲。
嗖。
劍氣斬過。
元嬰散修吓得冷汗直流,抓住一旁夥計擋在身旁。
夥計雙目圓睜着,屍體在焚燒中化爲灰燼,绯紅也沒有繼續針對元嬰散修,收回劍氣。
“你們都注意一點,绯紅每日殺三人,不代表隻是三人。”
“這……”
湯武遲疑的說道:“不如我們在外城區開設酒鋪吧,或是幹脆在城外,别踏足绯紅的範圍。”
“想什麽呢,在城中心才能省去麻煩。”
李墨嘴裏發出怪笑,“别擔心,我們不但要常駐五廟鎮,而且還得在最好的位置。”
湯武凝重的點頭。
四海商會逐漸滲入五廟鎮,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子焦臭味。
房屋都有法陣護佑,不過依舊有部分牆體已經化作琉璃,都是高溫所緻,餘煙了了。
“煉劍,好一個煉劍。”
李墨臨近城中心的街道,雖然還不是五廟鎮核心區域,但十有八九的店鋪都被占據。
其中散修偏多,修爲普遍有結丹期,元嬰期也不在少數。
獸修沒有掩飾身份,都穿戴着刻有四海商會标志的法袍。
他們注意到,四海商會作爲新來五廟鎮的勢力,竟然沒有止步的意思,徑直走向城中心。
“哈。”
“四海商會,莫非背後有什麽大型宗門撐腰?”
“我有點印象。”
“聽聞與子器派有着不清不楚的聯系,不過吧,四海商會以散修黑市爲主,實力一般。”
他們打量商會的二十餘人,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荒謬。
什麽鬼?
四海商會主體是弱冠期,領頭修士也就結丹期,甚至還有一位氣息虛弱的總角期傷員。
他們前去城中心,應該不是想奪取店鋪吧?
怎麽看都是運送資源。
四海商會似乎得到青天道人授意,販賣的屍酒有點意思,在修仙界各地的黑市都供不應求。
想到這裏,散修都有點按耐不住。
目前市面上的屍酒最多适用于結丹期,但奈何酒香使然,轉手倒賣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他們心底生出心思,不約而同的派遣修士緊随其後。
或許在子器派的港口,他們還會顧慮一二,但五廟鎮根本就不是一群商販能賣弄手段的。
去城中心談判屍酒的買賣,四海商會大概率會被吃幹抹淨。
他們自然想趁機蹭點油水。
湯武隻感覺渾身不舒服,巷弄裏的一道道身影,如同圍捕獵物的狼群,骨子裏全是貪婪。
“城中心的店鋪都屬于各勢力,我們不可能插手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們還是退……”
“别急,等。”
李墨表情不動聲色,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冷笑,“他們五藏劍會給我們送來店鋪的。”
對他而言,哪有時間慢慢發展。
真言秘境下一次開啓就在五年後,必須得快刀斬亂麻,随即搞清楚秘境内的情況如何。
湯武眼尖發現,李墨的法袍裏鑽出幾隻小蜘蛛。
小蜘蛛遍布眼瞳。
雖然李墨不曾開啓神識,但在山蜘蛛的加持下,感知大增。
他進城便察覺到異樣,明明自已外露着弱冠期修爲,卻在五廟鎮内得到大量的關注。
讓李墨意外的是,關注來自于五藏劍,就有點微妙了。
李墨剛開始還懷疑,五藏劍是否已經看穿新舊皮囊的僞裝,很快又暗自否認。
五藏劍壓根對四海商會不感興趣,而是看重獸修本身。
李墨想起天劍門曾經主動邀約小型宗門探索秘境,連心獸宗一個避世苟發育的仙宗,都獲得三個名額,可見事出必有因。
“難道他們在挑選合适的磨劍石,發現獸修還不錯?”
在商隊中,有十三位是刻意掩飾的普通弱冠期氣修,剩下的都是獸修,其實占比并不算多。
“呵。”
“天劍門到底打得什麽算盤?”
李墨清楚真言秘境的情況,肯定比自己想象中更爲複雜。
當然,真言秘境越亂越好,五藏劍已經用绯紅坐鎮五廟鎮,說明他們對真言宗傳承也沒有把握。
還有個白骨教,帶着自己的假身藏身在秘境。
大多勢力都集中在城中心,經過绯紅引發的混亂後,開始圍繞着秘境帶出的資源運作。
隻要把典籍上交,五藏劍便不會過問其餘資源。
他們明裏暗裏進行起資源間的置換,其中以法器最爲搶手。
真言秘境的法器雖然詭異莫名,但品質極爲上乘,若是溫養千年,或許有孕育靈紋的可能。
李墨猜測真言宗法器應該與七寶佛有關。
真言秘境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寶庫,能解析出無數法門,接觸到古代修仙界的佛門煉器。
街道人流湧動。
四海商會剛開始沒有引起注意,直至各勢力發現,有大量眼線盯着商會修士的一舉一動。
湯武嘴巴微張着,即便是港口,也沒見過如此多的元嬰期。
光明面上就有七八位,更别說還有五藏劍的元嬰劍修,難道李墨真有把握能以一敵多?
李墨依舊維持着弱不禁風的老者模樣,毫不在意窺視,示意商會修士在街角擺攤賣酒。
在愣神幾息後,商會修士才手忙腳亂的準備起來。
他們隻能寄望于有五藏劍的管轄,外加绯紅的威懾,沒有勢力敢堂而皇之的破壞規矩。
百壇屍酒堆積在一起,頂端的便是胎心酒。
湯武不清楚李墨意欲何爲,但想到後者既然能在外晉升元嬰期,絕不可能是心性魯莽。
他一咬牙,按照李墨的意思出言吆喝:“四海商會新釀的胎心酒,可以輔助元嬰期修行。”
“各位同道,胎心酒一兩隻需百枚中品靈石。”
湯武打開壇口的封泥,濃郁至極的酒香彌漫。
城中心瞬間陷入沉默。
凡是結丹修士都不由自主的運轉靈力,壓制突如其來湧起的莫名醉意,表情變得難以置信。
“這四海商會好膽氣,還真敢拿屍酒來五廟鎮。”
元嬰修士貪念大漲,一股股靈力外洩。
他們體内的元嬰忍不住暴動起來,對胎心酒生出無法抑制的渴求,試着脫離中丹田的束縛。
初入元嬰期的修士匆匆封閉口鼻,距離元嬰失控僅差毫厘,稍有不慎就得走火入魔。
一時間,嬰兒啼哭聲不絕于耳。
李墨暗自點頭。
他前來五廟鎮後,就已經注意到沒有分神期的存在,胎心酒的酒香也證明猜想沒錯。
都是元嬰期,李墨就能毫無顧慮的謀劃真言秘境。
“好酒!!!”
冰幽道人笑着站出,表情滿是親近,“早聽說四海商會的屍酒獨到,可惜冰魄宗身處偏遠從未一嘗,近日終于窺得全貌。”
“哈哈哈,光是酒香,就勾起元嬰的饞蟲,恐怕隻有果丹山的坐忘果能相提并論吧?”
冰幽道人對着身後店鋪做出請進的手勢,“四海商會的道友來店内一聚,讓我好生招待。”
他表面看似友善,實則卻是在威脅四海商會。
果丹山作爲新晉不久的中型仙宗,以煉丹著稱,幾乎壟斷五廟鎮内的丹藥生意。
四海商會無疑威脅到他們。
“怕是費勁心思才煉出這壇屍酒,難不成想一桃殺三士?”
合果老人笑着說道,他是果丹山坐鎮的四名元嬰之一,其腦袋完全由一顆血肉梨果構成。
幾十載前,果丹山還是個連元嬰期都沒有的小型仙宗。
結果前段時日丹鬼宗遭遇魔修襲擊,又爆發内亂,果丹山非常湊巧的召開成嬰大會。
三十五位結丹期,共有十人破丹成嬰。
道魔兩方默認有超過十數的元嬰修士,就能勉強擠進中型仙宗的行列,不過并非什麽好事。
等丹鬼宗解決内憂外患,肯定會拿果丹山立威。
果丹山在五廟鎮一方面是想通過秘境的資源增長勢力,另一方面也有讨好天劍門的意思。
冰幽道人笑而不語,皮膚結出點點冰霜。
有一身披獸皮的魔修撕扯着腦袋,指甲血肉模糊,“我估計什麽胎心酒的産量也不會太高,還是讓給我等魔門吧?”
李墨認出這魔修不就是見過多次的熟人,畫皮宗羅開。
羅開呼吸粗重,貪婪的眼神掃過四海商會,結果目光落在平平無奇的李墨後,心髒不由狂跳。
他不知爲何,有種面對死亡的危險。
自從遠離無生教後,羅開再也沒有如此異樣,忍不住多停留李墨幾息,但仍然看不出所以。
“媽的。”
“當我沒說過,魔門哪裏輪得到我出頭。”
羅開讪笑幾聲,在所有修士古怪的注視中又退回人群。
湯武蓋上封泥,看着道魔兩方恨不得吃幹抹淨的眼神,明白他們已經難以避免麻煩。
李墨仍然不動聲色,不管湯武怎麽詢問,都隻有一個答複。
等。
合果老人打圓場道:“不如這樣吧,釀造屍酒的地點應該不在子器派,便由我們果丹山牽頭,一同去見識屍酒的釀造。”
“至于現有的屍酒,道魔各分五成吧。”
“合果前輩有道理的。”
有結丹期附和道,觍着臉讨好合果老人。
衆修士表面答應,關注點都被轉移到屍酒本身,如果能獲得屍酒配方,價值難以估量。
道魔兩方爾虞我詐,一切的言語無外乎利益。
“來了。”
李墨背着的雙手敲打牆壁,餘光看向街道盡頭,十幾位五藏劍弟子簇擁着一老道而來。
老道法袍敞胸露乳,腹部是道狹長的傷口,不斷滴落血水。
他的修爲已有娩嬰期,外加五藏劍長老的身份,所有元嬰修士見狀都收斂起氣息。
“胎生胎體。”
李墨眉頭一挑,五藏劍長老殘留着道體胎生胎體的特征,此道體天生便有一先天寄生胎,能幫助修士溫養法器靈獸。
锵。
绯紅随即鑽進五藏劍長老的腹部,十幾顆心髒暴露在外,瘋狂汲取着後者的養分。
五藏劍長老也不惱怒,行禮說道:“各同道賣我個面子,四海商會與我五藏劍有些淵緣。”
湯武不明所以,李墨卻已經猜到狀況。
五藏劍保全四海商會,應該不是爲屍酒,畢竟他們剛來五廟鎮就已經察覺到暗中窺視。
能如此興師動衆,八成關乎真言秘境。
“既然心房道友這麽說,我等自然不會過問。”
冰幽道人表情不變,面對心房居士的餘威,陸續有修士不再關注四海商會的事宜。
合果老人臉色青紫一片,轉身返回店鋪。
羅開三番五次打量李墨,不知爲何感覺愈發熟悉,同時心頭又生出如影随形的危險。
心房居士血肉快速流逝,在皮包骨頭後,绯紅便脫離身軀。
他沒有詢問湯武,反而對李墨開口道:“不知怎麽稱呼?”
“青山。”
心房居士能看出,雖然湯武是商隊領頭人,可後者一旦到決策時,都會下意識瞄向李墨。
他舔了舔嘴唇,身前的老者應該并非弱冠期的修爲,至少是個結丹期。
“青山道友,前來五廟鎮可是爲真言秘境?”
李墨沒有正面回話,“不知該怎麽在城中心得一套店鋪,四海商會想用來販賣屍酒。”
“五廟鎮百無禁忌,所以青山道友得多加小心。”
心房居士皮笑肉不笑,敞開的腹部流露出些許熔岩靈力,與半空中的绯紅交相呼應。
李墨意識到,心房居士是想讓四海商會依附于五藏劍。
他更加好奇真言秘境内,五藏劍到底遇見什麽困境,都已經把主意打到四海商會。
強迫的手段都不保險,還要堂堂五藏劍的長老,對一個不起眼的小商會放低态度。
着實有趣。
“不勞煩心房居士了,就那裏吧。”
李墨環顧四周,徑直朝街角的一間店鋪走去。
店鋪販賣護身靈符,所屬勢力“千林宗”規模不大,能占據一城中心的位置隻是有市場需求。
齊雲神色難看。
千林宗的元嬰修士還在真言秘境,沒有随大流離開,如今隻有他一位結丹圓滿坐鎮。
他想到剛剛附和合果老人針對四海商會,隐約有點後悔。
齊雲攥着一枚青金符寶,符寶由法寶碎片煉制而成,能發揮出法寶三成的威能,打算不等李墨反應直接重創對方。
李墨臨近靈符店鋪,“道友讓一讓吧?”
心房居士的靈力劈啪作響,心想着該如何拿捏四海商會。
而在齊雲看來,心房居士的所作所爲就是在警示自己。
“算了,我一個結丹期何必要得罪五藏劍。”
結果齊雲耳邊響起心房居士的傳念,讓他不要留情,将四海商會的修士盡數重創。
他捏碎符寶,一股清氣直指李墨的中丹田。
正在這時。
齊雲瞳孔微縮,突然腳底變得一陣泥濘,影子宛如被沼澤裏的豬婆龍咬住雙腿。
“啊!”
影子吞沒消齊雲,布滿裂縫的符寶掉落在地。
“多謝心房居士成全,我等無以爲報。”
李墨帶着衆人走進店鋪。
手段狠辣異常,根本不可能外露的弱冠期修爲,是結丹?或元嬰?到底哪來的人物?
心房居士目送李墨,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怪不得劍心預警,真是上好的磨劍石。”
【不好意思看官老爺們,晚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