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蛇在杜康看來是很憨的，但那是基于他的實力達成了碾壓以及“這條蛇有今天都是因爲我當年留下的機緣”的這個前提，對于不知道情況的，本次行動的“主力”們而言，這條蛇所帶來的壓迫感就太強了。
拉直了之後和十層樓差不多高的生物，就算是這巨蛇習慣性地盤踞着身子，隻是高揚起頭和一小節的身軀，那也是要遠比一個人高得多的。
不用說粗壯的蛇軀和鐵甲一般的鱗片，雖然按照整體來看，身材仍然屬于纖細的規模，但是要與那好幾十米長的身軀所匹配的纖細，也肯定比一個人粗多了。
壓迫感幾乎是一瞬間便湧上了心頭，而随後的戰鬥也不出所料……都不能說是一合之敵了，根本就不帶破防的！
無論是符咒、道法，還是其他，最成功的也就隻是在蛇鱗上留下了一些灼燒的印記，這還是在巨蛇在杜康的指揮之下根本沒有躲閃也沒有反擊，任由他們準備施法或者攻擊的情況下！
巨蛇施施然地打了個哈欠，顯得很有耐心，現在正處着大太陽，作爲冷血生物的它，曬曬太陽也是很舒服的事，還有人按摩……如果不是擔心杜康教訓，他就要直接躺下來了。
衆人面面相觑，一開始看見巨蛇根本不反擊也不動時的那種似乎被瞧不起一樣的不忿已經消失了，當差距大到這種程度的時候，不放在眼裏是再正常不過的，就像一般來說人走過也不會留意地上的幾隻螞蟻。
指揮室内的氣氛也凝重起來，所有人的心中都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一次是“恰好”碰上了能夠溝通又好說話的憨憨蛇，但是下一次呢？
那會是多少損失和人員傷亡？
差距太大了！
當然，如果使用現代化武器肯定能夠造成有效殺傷，甚至現場就有，但是現在這種武器是不可能拿來測試的……因爲那些是保底，而這次行動的主旨是測試在修仙這個方面的進攻手段和能力。
“這位的實力……大概是什麽級别？”韓衛忍不住詢問杜康。
“嗯……”杜康皺起眉頭。
“非常強嗎？”韓衛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杜康都覺得有些麻煩的級别？
“不，我隻是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麽比較。”杜康搖了搖頭。
他代班了這麽多次，見過那麽多神仙，也沒有聽說有什麽修煉體系和等級劃分。
什麽築基金丹大羅金仙等在小說裏面常見的等級體系倒不能說沒有，但那隻是一種或一些種類的修煉法門之中的體系……而那麽多神仙，那麽多奇人異士，全天下的修煉功法，何止千種萬種？
要将這些修煉功法和境界全部統一，那就需要做到一件事，像始皇帝那樣，來個修仙界的一統天下，再之後，在修煉功法和體系上，來一波“車同軌，書同文”！
很顯然，這樣的猛人并未出現。
韓衛聞言倒是松了口氣，杜康可以說是他們現在在修仙這方面的最終底牌，要是随便冒出一條蛇來都能有杜康之前所展現出來的那些能耐的話，那也未免太吓人了些。
“可以讓各位道長和方丈前去試一試，看一看結果。”杜康想了一想，并沒有将後半句話說出來。
被“指揮”了的主持和方丈們一愣，倒是對于杜康的安排沒有異議。
不同層次不同實力的人出手，形式自然也是不一樣的，那些作爲“主力”的修士可以在發現單個攻擊無法破防的情況下合力攻擊，讓巨蛇稍微招架一下，而作爲“壓陣”的存在，肯定不能這樣幹……一方面是要面子，另一方面是不能給巨蛇一個得寸進尺，不講武德的印象，這是一場“比試”，又不是真正的生死仇敵。
壓陣級别的人一出手，差别就出來了。
面對他們，巨蛇必須要有所動作，不然還是會被打得很痛的……雖然在有靈氣的環境下修行時間短，導緻修爲并不算很高，但他們的手上，可是有以前的方丈或住持傳承下來的法器的。
在靈氣斷絕的時候這些法器沒有展現出異常之處，但是現在靈氣複蘇之後就不一樣了，有的法器自動吸收靈氣修複的速度甚至要比人還快，掌握方法能夠驅使，那就能夠釋放出具有相當威力的攻擊。
甚至有的能夠打出“特效”來……諸如雷法、劍氣、佛光等，可謂已經有了一些小說裏面描述出來的場面。
但，也就這樣了。
最多也就是張天師的一道雷法，讓巨蛇麻痹了一會，算是目前造成影響時間最長的，不過準備時間有點長，而且張天師放完之後就整個人被掏空了，無力爲繼。
任他們天資如何聰穎，也隻是修行了一個多月。
而憨憨蛇呢？就算是抛開因爲靈氣斷絕而陷入休眠的時間，那也是有好幾百年的修行的，可能天賦有所不如，但要是說幾百年的修行，連這些天才的一個月都比不上，甚至還是在靈氣環境濃度比這些天才們高的情況下……那資質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事實上，即便是由法器加持，能夠在這種修行時間差距下給憨憨蛇造成一些麻煩，就已經可以說是他們天賦異禀了。
現在，他們缺乏的就是時間。不過也不急，都在同一起跑線上，有着杜康的幫助，優勢即将建立……而且是全國級别的優勢！
敵人不是神仙，至少……不是國内的神仙。
杜康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迎着那些挑戰完巨蛇回來的主持、方丈們期待的目光，做出了準備收尾的決定。
今天這一出，看樣子好像是有些虎頭蛇尾，畢竟沒有真打起來，但帶來的收益已經完全足夠了……再之後，多的是鍛煉機會。
再者，實力差距過大的情況下，本來也很難有鍛煉效果，說不定還容易把人心态玩崩，過猶不及。
于是，杜康開口，将之前沒有說出來的半句話補充上。
“那就讓小玄出手吧……小玄，可以嗎？”
從頭到尾杜康就沒打算過出手，他下場那就沒必要打了，憨憨蛇硬不起來的。
小玄的話，還有些看頭。
隻不過這種話不能在之前就直接說，來一句“你們先上，不行再小玄上”的話，那就有些瞧不起的意思了……雖然是事實，但在事前說和事後說是不一樣的，事前就是直接看不起，事後那就是硬實力救場，區别大了。
果不其然，主持和方丈們聞言有些疑惑，因爲他們不知道杜康話語中的小玄指的是誰，不過下一刻就明白了，杜康肩頭上一直乖巧蹲扶着的那隻玄貓點了點頭，口吐清澈的人言：“好。”
小玄已經學會了普通話的發音，當然，因爲之前說的一直是桂城話，它的普通話中難免帶上了一些桂普的味道……不過也沒有嚴重到“表鍋，我要出來了沃”的那個地步就是，大家還是能夠很輕松聽懂的。
反正對于杜康而言聽起來都是普通話，自動翻譯傳聲實在是太好用。
這下子，主持和方丈們第一時間感到的便是驚訝。
他們多少猜到能夠被杜康這樣的人物随身攜帶的一隻玄貓多少有些不凡……隻是沒有想到，不凡到了這樣的地步。
能說話也就算了，聽杜康這話裏的意思和玄貓爽快答應下來的語氣，好像是能夠輕松拿捏那條巨蛇？
巨蛇能口吐人言，玄貓也能口吐人言——巨蛇=玄貓？
已經見識過巨蛇能耐的他們根本不敢有半點輕視，隻是眼神有些略微複雜地看着小玄從杜康肩頭蹦下，又被杜康揉了揉，這才邁着輕巧靈快的步伐向外而去……
懂事的無人機一路跟拍，這一系列的“比試”都将會被錄制下來作爲素材分析，半刻都不允許錯過。
“諸位不必氣餒，那條蛇已經修行了好幾百年，還有機緣在身，而諸位才不過修行一個多月，能夠造成一些影響，已經是天資極爲過人了。”
杜康眼見原本意氣風發的“壓陣”席上衆人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僵硬，開口解釋，以免有人道心崩潰，末了，又想了想，大概是覺得力度還不夠，繼續安慰道：“未來是你們的。”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雖然古語有言，達者爲師，但是杜康頂着最爲年輕的面容說這句話，很難讓人不多想。
不過對于杜康而言這樣的安慰還真沒什麽問題，他已經習慣性地将自己摘出來看了……總不能真拿現實修煉時間來比，那就太打擊人了。
未來确實是這些壓陣的人沒錯，肯定有一段時間是他們負責引領的，就是不知道會有多久而已。
而在韓衛看來杜康說這句話就更是毫無問題了……光是從目前已知的年齡來看杜康都是在座的祖宗不知道多少輩，說句“未來是你們的”還沒資格了？
就是這句話的結果貌似不太對……吧？韓衛也是看籃球的！
“至于小玄，也是曾經當過好幾百年山神的，也另有機緣，最近才複蘇。”杜康的話語讓一衆人士頓時忍不住将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屏幕上。
山神，一隻玄貓？
好吧，倒也不是沒可能，但是這才靈氣複蘇多久，神仙就開始複蘇了？
一種緊迫感又湧現在心頭，與此同時他們又忍不住看向杜康，想起之前小玄那乖巧無比的表現，心中就忍不住嘀咕。
那可是修行了好幾百年的山神！這位又是何德何能讓神仙如此青睐，服從，甚至還有“小玄”這樣的稱呼？
他的實力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
來不及多想，屏幕畫面上的變化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小玄那原本輕巧靈活的步伐忽而開始變得沉穩起來，一開始還有人以爲是因爲随着距離的接近而壓力變大，但很快便又發現不對……那是因爲小玄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大，首先便是從爪子開始！
不是劣質特效的那種拉長變化，也不是魔鬼筋肉人那樣的骨骼噼裏啪啦響，小玄的變化是很自然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漲，卻讓人沒有任何的不适。
直到最後，體型不知翻了多少倍，油光發亮的黑色毛發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圈紅，其下包裹着邁步就能顯露出來的肌肉塊，原本優雅小巧的樣子變爲了威猛與霸氣，幾乎讓人不敢直視它的眼睛。
那是……一隻虎，玄虎！
“都是貓科，進化一下也是很正常的。”杜康點評。
韓衛眼角抽搐兩下，不要侮辱生物啊！
好吧，伱是大佬随便你怎麽說就是了。
憨憨蛇原本懶洋洋的樣子早在小玄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原本龐大的身軀也開始縮小……杜康在它耳邊說過了，這一場自由發揮，最好不要留手。
就算杜康不這麽說，憨憨蛇原本也打算這麽做的，面對實力遠不及自己的對手時躺平開擺無所謂，反正防禦都破不了，但遇上實力明顯不弱甚至大概比自己還強的對手時，如果再放水，那也太抽象了，蛇蛇雖憨非傻。
“尋常情況下，體型大自然容易占據優勢，但是面對實力強大的對手時，如果體型還是那麽大，就難免會有些笨重，而且防禦力也不足夠，所以這樣做是明智的。”杜康化身解說員開始解說。
憨憨蛇一直縮小到團聚起來比小玄稍大一些的體型，這才開始了試探性的進攻。
“雖然是要縮小變得靈活以及抗揍，但是它不可能放棄蛇絞這一招的施展可能性。”
“很好，标準的S形準備攻擊狀态，這種情況下能夠利用全身的肌肉，并且以極快的速度彈射撲咬！”杜康話音剛落，憨憨蛇閃電般彈出，這是之後拿高速攝像機放慢都看不清楚的閃電一擊！
然後，咬了個空。
小玄瞬移一樣地挪後了一段距離，剛好在蛇口前不遠，還順手掄起一掌拍下，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蛇頭拍入地面，碎石亂濺。
輕松寫意，信手拈來！
“很正常，貓的速度是蛇的7倍，而貓的速度又是貓的7倍，這場戰鬥一開始就沒有打的必要，太欺負蛇了。”杜康絲毫不覺尴尬的一攤手。
衆人茫然地看着他。
你要不要看看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
正如杜康所說的那樣，這樣的戰鬥太欺負蛇了……憨憨蛇倒是沒有被一巴掌直接拍暈過去，但任它窮盡手段也根本無法碰到小玄分毫。
身體上的硬實力差距太大……大概也和種族克制有點關系。
既然身體對抗不行，那就試試法術？
那就更是找虐了。
小玄跟誰學的法術？
稷神！雲霄！泰山娘娘！
個頂個的大佬，神仙裏面都是頂尖的一批。
而憨憨蛇呢？
沒有，純自己悟的……
還是杜康那句話，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的必要。
如此輕松寫意的一邊倒讓“壓陣”席的諸位住持和方丈不免開始有些懷疑人生，理是那個理，他們也都清楚，但是事實就這麽擺在面前，落差太大，也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随之而來的，便是對于杜康的心生敬畏。
養的貓都這樣，那人又該有多強？
這次行動到這裏就差不多結束了，再之後的交涉是巨蛇和官方之間的事情，大概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原本打算在午飯宴會上和杜康好好結交一番（抱大腿）的衆人最後卻沒能成，隻是加了一個聯系方式，因爲杜康隻是草草地吃了個飯就匆忙回去了，說是困意上來了要睡午覺。
睡午覺？？？
好吧，大佬自有大佬的行事風格，誰敢說個不是？
人家的貓都能把你打出翔來！
杜康并沒有社交恐懼症，相反，其實他還有點社牛，這一次匆忙離去，自然是有其他原因。
代上班軟件又給他搜到了一個代班任務！
PS：烏拉！四千六！
作息調回來了！明天開始努力碼字！
烏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