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公子，叫我杜公子就行。”杜康眼看嶽飛想不出來稱呼，便将自己目前在古代最爲習慣的稱呼說了出來。
反正那麽多神仙都這麽叫了，再多一個武聖嶽飛也沒什麽……吧？
習慣就好，這樣叫要是真的扣壽命的話，那早就已經扣成負數了，既然已經是負數，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杜公子，此矛太過貴重，我不能收下。”嶽飛說道。
“……這是槍。”杜康努力糾正嶽飛的叫法。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雖然并不是史料記載存在的槍而是小說《說嶽全傳》之中寫的，但是既然都已經有了，那還是按照原本的來比較好。
“咦，硬杆爲矛，軟杆爲槍，這杆明明是金鐵的樣子……”嶽飛有些疑惑。
“雖然看上去是金鐵一樣，但是你要想到，他可是那條蛇所化，那條蛇雖然抗揍，但也是可硬可軟的，對不對？”
杜康将瀝泉槍彎曲起來，展示給嶽飛看。那金鐵模樣的槍杆竟然在杜康彎折的時候展現出了難以想象的柔韌性，松開壓迫的手之後又彈了回去，蘸金的槍頭猶如之前那條大蛇的獠牙一般亂晃，充滿了緻命與不确定性。
龍叔所說的槍乃“百兵之賊”也是有一定的說法依據的，因爲槍爲軟杆，刺出去的時候就會抖，槍頭不定，敵人無法預料到槍尖的落點，自然也就不好格擋。
“當然，如果你需要它的堅硬度時，也可以随着心意而改變到堅不可摧。”杜康又揮手将嶽飛散落在地的雙锏招來，堅硬的鐵锏和槍杆撞擊，發出金石相擊的聲音，然而這一次瀝泉槍的槍杆卻又紋絲不動。
嶽飛雙眼微微瞪大，顯然是被這頗顯得神奇的性質給震驚到了，身爲一員武将，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杆槍在戰場上所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能軟能硬，随心意而動，敵人一個判斷失誤就可能喪命！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收下，這是杜公子你的戰利品，而我是被伱救了一命的人，報答恩情還來不及，怎麽能夠收……”盡管如此，嶽飛還是想要拒絕。
“就當是先替我留在你那裏，讓你替我保管。如何？”杜康換了一個方向，“等到以後我需要用的時候，自然就會來取的，隻是現在，反正也用不上，留着也是吃虧，不如交給你，讓它發揮更大的作用。”
送東西是要講究方式的，同樣的東西送出去，不同的方式就有可能導緻不同的結果，比如同樣都是送古董，一個人說“這是随便買着家裏玩的”，另外一個人說“這個夠判你三十年”，結果自然也就不同了。
“可是，這不會算是違反規定嗎？”嶽飛仍然記得杜康所說的話。
“規定這種東西，不是一條線，而是一個區域。”杜康稍作比劃，“上面是允許的，下面是不被允許的，而中間，就是模糊不定的。
就像是這支蘸金瀝泉槍，雖然來曆是蛇妖，本質上來說算是修行中人才能使用的法器沒錯，但是我封印了它的靈智，隻保留了它可以變剛硬或者變軟彈的性質，說到底，不過是一杆材料稍微有些特殊的槍罷了，所以也可以解釋爲一支凡人可以使用的武器，隻不過湊巧之下拿到……懂我意思吧？”
“懂。”嶽飛肯定地點頭。換個老實人來可能會驚呼“還能這樣嗎”，但這可是嶽飛，雖然沒有被官方記載但是民間自發封爲武聖的存在！
自古以來，會用兵打仗的，就沒有一個是老實人，不然怎麽和對方“你預判了我的預判但我預判了你預判我的預判”？
“但是，如果要解釋爲違反也是可以的吧，這樣可以保證萬無一失嗎？确定不會連累到你嗎？”嶽飛詢問。
“放心，在這種灰色地帶搞事情就看個人能力了，強的發現了，頂多也就是說兩句，弱的才會被處罰，我正好不是屬于弱的那一類。”杜康說道。
見嶽飛還有些猶豫，杜康便又補充：“不過你也不要覺得我是無償幫助你，我看你的資質很不錯。日後定成大器，所以這也算是下注，這柄蘸金瀝泉槍跟在你身邊，作爲你的武器，會随着你的戰鬥而承載你的武運，等到我拿回來時，這槍就算是被強化過了。”
“原來如此，”嶽飛若有所思，又詢問，“那武運，又是什麽？”
“武将有武運，文官有文氣，國家有國運，這世間有靈力，有修行者以此修行的同時，就自然會産生妖魔鬼怪，而這些妖魔鬼怪之中不少是壞的，如果它們能夠所以搞破壞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尤其是挑選那種高官大将下手，一個國家都支撐不了多久的，而武運和文氣，就是保護武将和文官的力量。”杜康解釋道。
“就像是有毒蛇的地方，一般會有對應的草藥，能夠解毒蛇之毒，萬物相生相克，不可能任由任何一方坐大。”
“今天才知道竟然還有如此玄妙的事情。”嶽飛感慨道，“那麽這武運增長的方式，就是官職了？”
“當然，官位越大，這武運或文氣一般就會越濃厚，等閑妖魔鬼怪就奈何不得，”杜康點頭，“這防護還和其他的因素挂鈎，例如國運強盛與否、爲官者是否盡到了自己的職責，若是那種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就算是職位再高，一般也很難有強大的武運或文氣庇佑……
但是這個模式有個漏洞，皇帝本身也是有氣運的，而且與國運直接相連，所謂的‘口含天憲’，如果皇帝相信奸臣，信任之，這武運或文氣也就會依舊存在。”
說到這裏，杜康也是搖了搖頭，這種情況是無法避免的，充分地說明了封建社會的君主制度有多麽大的弊端……皇帝好還好，皇帝爛那可真就是拉着一起爛了。
但是杜康并沒有打算在這一點上和嶽飛深入講述，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價值觀和世界觀也是完全不同的，就沒有必要去糾正，因爲根本糾正不過來，還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總之，這槍你先拿着用，隻要繼續做你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好。”杜康将話題拉回，然後把瀝泉槍再一次遞給嶽飛。
“……在下定當竭盡所能。”嶽飛鄭重地将瀝泉槍從杜康手中接過。
槍一入手，一種流暢而随心所欲的感覺便傳來，嶽飛忍不住一抖槍頭，瀝泉槍頓時發出了嗡鳴一般的破空聲。
“你的力氣很大。”看着這一幕的杜康開口說道。
這一點之前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嶽飛的力氣完全是超出常人的大，不然也不能手持普通的一雙鐵锏和大蛇纏鬥那麽多個回合。
“我天生力氣比較大，年未滿二十的時候就能挽弓三百宋斤，開腰弩八石。”嶽飛臉上忍不住挂起獲得一件稱心如意兵器的滿意笑容，眼看心情很好，和杜康分享道，“最近這段時間大概又長了許多，不過還沒來得及測。”
杜康微微挑眉，并不感到驚訝。畢竟這樣的傳奇人物，來個力大無窮的能力隻能說太過合理，略作猶豫之後，他這才開口說道：“……武力強大固然重要，但頭腦才是克敵制勝的關鍵。”
說出這樣的話語，杜康當然不是準備在軍事謀劃和作戰指揮上給嶽飛提建議，這種和黑鐵給王者建議出裝沒有二樣的腦殘行爲他是不可能做的。
杜康真正想要做的，其實是将話題引到另外一個方面上。
這個方面，是杜康剛才想了半天才發現的一個不會觸發直覺警告的辦法。
“請杜公子指點。”嶽飛瞬間意識到杜康這是要說些重要的事情，将槍一頓，靜待聆聽。
“指點談不上，打個比方吧……如果讓你率部揮師北伐，你會打出什麽樣的口号？”杜康詢問道。
“直搗黃龍，迎回二聖，一血靖康恥！”嶽飛毫不猶豫地回答，顯然是對這件事早已有所思量。
“那好，”杜康微微眯眼，輕聲問道：“若是迎回二聖，那現在的皇帝，又該何去何從呢？”
“自然仍是……”嶽飛不假思索地回答，剛要出口便卡在了喉嚨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曆史上的嶽飛真的是一葉障目一開始沒有意識到這點，但是現在，杜康都已經說得這麽明顯，要是再反應不過來，他也就不是嶽飛了。
“北伐是好事，收複故土是好事，但迎回二聖對于現在的皇帝，那個趙構而言，是壞事。或許他仍然能夠坐穩皇帝的位置，但他爲什麽要去冒這個風險呢？要知道，可是這兩位都被抓走，他才成功上位的。”杜康緩緩說道。
“而靖康之恥發生的時候，趙構可是任兵馬大元帥的。帶着那麽多的兵馬，不去救人而是按兵不動，要說他對這皇位沒有想法，未免太過勉強了點。
現在，他如願以償了。皇帝掌握兵馬糧草，如果他不願意支持北伐的話……北伐，基本是不可能成功的。”
PS：晚了億點點，哈哈哈，我成啦！我碼完啦！
睡覺睡覺，頂不住了……
烏拉！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