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田裏剛摘下的稻谷到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不同品質的稻谷是需要經過不同的工序和時間的。
靈力稻谷所制作的靈米米飯，自然又和尋常的大不相同。
不僅全程記錄數據，還用了全新的機器來烘幹、脫殼……就連清洗之後的水都被韓衛要求保留下來，不是爲了澆花，而是做實驗測試。
不能說有将近兩千公斤的稻谷，這些稻谷就可以随意浪費了，涉及全國的事情，必須得嚴謹。
本來煮飯的學徒人都傻了，看着一大堆士兵還有扛着攝像機來廚房的時候也很難不傻，尤其是第一時間心中猜測大概是某某廚師結果那些士兵卻全部找上了他的時候……
好在他師父迅速反應過來接手了他的工作，不然就以他這狀态，淘米的時候把那淘米水一倒，估計就得被撲倒在地，然後附加審核套餐之類的一條龍服務了。
總之，在熱氣騰騰的靈米米飯端上來的時候，香味四溢的野味也就一同端了上來。
野味這個詞并沒有明确的定義，大緻描述的話就是“自然環境下生長且未被馴化的動物”，還分爲有證和無證兩種。但是在一些地方，部分野生植物也能算是野味，這就要看當地叫法了。
關于野味的來源也多種多樣，偷捕偷獵那種違法的不談，從野味市場直接買也是可以的，還有自己種的，或者是意外事故死掉的之類，總得要有一個合理的處理方式……能出現在這次餐桌上的，當然也都是合理的。
做野味的廚師技術很好，在之前沒有過任何溝通的情況下，就能夠端出來如此大一桌，那有一點就很明顯了——老人就好這一口，所以一直有備着，往常廚師做的也足夠多，有經驗。
如果放在以往的話，這野味自然是衆人關注和談論的主要對象，但是這一次截然不同，那熱氣騰騰，一碗一碗的白米飯才是所有人心中的重頭戲。
“香啊！”韓衛深吸一口氣，感慨，作爲負責直播的試吃員，将各種感受第一時間反饋出來，也是他目前所需要做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飯香能夠蓋得過這種菜的香味的！”
野味分爲很多種，有的隻需要施以簡單的蒸煮烹饪，将其内在的香味激發出來；而有的則需要加以重料腌炒，主要吃口感味道。這一次端上來的野味中，二者兼有，按理來說有一道重菜味道就足夠蓋過其他的了，但是，每人面前的一碗白米飯所散發出的香味卻是由于那些重菜分庭抗禮之勢。
甚至于，哪怕隻是在聞的這個階段，韓衛都隐隐約約感覺到自己神清氣爽，體内的靈力流動速度加快，明顯活躍了起來。
給出了“聞”的評價之後，韓衛又湊近觀察，飯粒分明，珠光圓潤，明明隻是米飯，卻給人一種珠寶的質感，水分不多不少，不會顯得皲裂幹燥，也不會顯得水多黏糊，從外形上來看也是絕對滿分的。
再之後自然就是吃了，因爲杜康并不喜歡那種排場，所以此次的飯局也沒有什麽“酒桌禮儀”，甚至飲料都是挑各自喜歡的，也正是這種飯局，才讓人吃得舒服。
韓衛看也不看那桌上的野味一眼，他現在可是帶着任務來吃飯的，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着，還有那麽多大佬上級關注……這種情況下人當然能夠分得清楚重點，一筷子就半夾半撈起一口米飯，送入嘴裏。
口感與美味自然不必提起，韓衛幾乎是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明顯地從食物上感覺到靈力攝入！
“這……一碗應該能夠抵得上一個多小時的修煉了！”韓衛喃喃道。
“唔？”杜康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重新認真地感受了一下體内的靈力運轉，确認過後詢問道，“有這麽多嗎？”
“當然！”韓衛的聲音因爲激動而不可避免地大了起來，“絕對有……我甚至是以我自己作爲參考的！”
韓衛的話語裏有兩層意思——第一，他作爲目前的高級戰鬥人員，對于這一點是很有發言權，也頗具準确性的；第二，作爲高級戰鬥人員，也就是有比較好的天賦資質的他，吃完這一碗飯後都能夠頂得上一個多小時的修煉，那對于那些中級、初級的，乃至普通人，豈不是效果要好的更多？
“嗯……”杜康自然是聽出了韓衛話語裏的意思，也正是因爲這件事而來了興趣，陷入思索。
對于杜康而言，這一碗飯下去，大概也就是兩三秒鍾的靈力自然增長，屬于聊勝于無的狀态，和吃平常的米飯基本上沒什麽區别。
但是，對于韓衛而言，爲什麽會有如此顯著的效果？
要知道，杜康的無名修煉法，是極其特殊的一種。不需要任何修行手段輔助，不需要主動冥想打坐吐納的，所有修煉速度全靠自然增長，還不能夠再修煉其他的功法來提速……除非是吃蟠桃那種類似“氪金”的天材地寶，那種不影響。
缺點就在于，修煉速度慢，而且，如果僅靠自身，杜康的修煉速度是恒一的，不會因爲他的修爲變得高深而産生變化。
最多隻是因爲周圍環境的靈力變化而産生差别——吸水速度恒定，但周圍環境的含水量肯定能夠制約吸水量，比如在沙漠和大海裏肯定天差地别。
“難道說，就是因爲四周環境的緣故？剛剛開始靈氣複蘇，天地之間自然充斥的靈氣還不夠多？”杜康心中浮現猜測，便有了一個測試的辦法。
回想了一下在古代時的靈氣濃度，杜康微一擡手，控制着地下靈脈暫時釋放出更多的靈氣，充斥在就一片空間，這樣的些許改動并不會傷到地脈，但已經足以将靈氣填補到那種濃度了。
“韓部，麻煩你嘗試一下修煉，不要吃飯。”杜康對韓衛說道。
“現……現在嗎？”注意到了杜康動作，以及周圍環境明顯更加舒适的韓衛一愣。
“對的，我忽然有一些猜測想要驗證。”杜康微微點頭，“注意重點感覺修煉速度。”
都不用等上級命令，韓衛立刻就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
涉及修煉的，無非就是修煉功法了，再聯想到杜康的身份，韓衛頓時心中一陣火熱。
倒不是說羊毛逮着一個人薅或者占便宜占成了習慣，而是心裏下意識就有的第一反應——杜康那肯定有一堆好東西！
無論如何，配合肯定是沒錯的。
韓衛一點頭，推開椅子站起來，然後就開始……打拳。
招待杜康和韓衛這種級别上頭的包廂自然不會小，空間相當之大的情況下，韓衛的動作也是完全足以施展開來，一套拳打得那是虎虎生風，忽動忽靜之間自有韻味。
杜康微微眯眼，尋常人看來，韓衛可能是在雜耍打拳，反正普通人也分不清楚什麽太極八極拳八段錦之類的功夫……好吧，杜康也分不清，畢竟他之前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
但杜康要看的本來也就不是這套修煉功法的來路，韓衛剛剛開始動作的時候，杜康眼中就已然有靈光乍現，正是開啓了靈眼術，好觀察靈力的分布情況了——無論是外界的靈力，還是韓衛身體裏面的，具體做到的方法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給靈眼術換個mod而已。
在杜康的觀察之下，韓衛的身體之上，各個竅穴正在随着他的動作而被激發，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吸取着外界的靈力，靈力主要在形體和五髒六腑之間流動，不斷地強化着身體。
“好，可以了韓部，一個循環剛好做完吧，感覺如何？還是拿那一碗飯來對比，會是現在這種修煉多久？”
更換了專屬mod的靈眼術就像是最爲合适的，量身定制的人工智能，杜康看了一會兒便已經自然而然地看出了韓衛這套功法的運行本質，在還未打完一個循環，正準備開始下一次循環之時開口喊停。
實際上杜康自己就大緻上根據目視的靈力總量做出判斷了，但他還是決定問一下當事人更加貼切。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我從來沒有感覺我的修煉速度快了這麽多……起碼有之前的不知道多少倍了！拿那一碗靈米米飯來對比的話，大概是幾分鍾，或者十來分鍾的修煉速度？”
韓衛微喘着氣，臉上的驚喜完全無法壓制下來，心中有了一個猜測，滿懷期待地問：“難道說，這靈米，吃完之後，還能夠加快修煉的速度？”
“當然是……”杜康微微一笑，開口回答，“不行的。”
緊接着，不等韓衛詢問，杜康便解釋道。
“靈米就是普通的靈米，裏面蘊含靈力，更有助于人體吸收，所以吃了之後相當于加速修煉，但提升修煉功法的效率是不可能的……你感覺到修煉速度加快了，是因爲我剛剛調動地脈，提升了這片空間的靈力濃度。”
“哦……”韓衛努力将大腦放空，不準備浪費腦容量，去過度分析杜康所說的話，反正杜康所說的所有話語都是要經過專業人士來分析的，更不用說是這種明顯還帶重要信息的了，他的工作職責是保證交流不出錯，關系往好的方向發展，以及盡可能多地獲得重要信息。
“你剛剛修煉的功法是很好的……叫什麽名字？應該還有另外配套的吧？”杜康又問，“我看伱那套功法是主修外功形體，五髒六腑的。”
“對對對！您真神了！我剛剛修煉的叫做《金剛功》，還有一套配套的是《長壽功》。”
韓衛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說道，“《金剛功》煉外功，煉形體，煉五髒六腑；《長壽功》練内功，練心神，練人的先天之氣，我們一般就是白天練金剛功，晚上練長壽功。
這是全真道龍門派的修煉功法，就算是普通人在沒有靈氣複蘇的時候也可以練的，強身健體，就是剛開始練的時候要注意身體狀況，身體不好的容易閃着腰或者傷着腿之類的，要注意動作标準……”
“這是好東西。”杜康點點頭，“在正常的靈力濃度環境下，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放在古代就是各大門派隻單傳的核心功法了。”
“您說的對啊！”韓衛再次連連點頭，“《金剛長壽功》曆代單傳，直到近代張至順道長才将之整理，公之于世……”
杜康聽着，心中卻是再起波瀾。
倒不是因爲這曆代單傳掌門人的功法被公之于世而驚訝，實際上，随着從古代到現代的這個進程，有很多好東西就是被這樣公布了出來的，不然很容易就真的徹底失傳了——
古代各種絕技找傳人是很有講究的，“傳男不傳女”“隻以口述不以文載”等等，但是現代年輕人，花花世界多了去了，誰和你講究那麽多是不是？
故而也就隻能直接放出來了，所以有些時候網上各種視頻裏面“違背祖宗的決定”說不定确實有真的……當然，大部分肯定都是博人眼球的。
至于如何找真的？簡單，看認證！有官方背書的基本上就是真的了，比如這來自全真道龍門派的《金剛長壽功》，被列爲武術養生法之一，閑着沒事幹就可以練練……當然，還是那句話，動作得标準，注意别傷着。
扯遠了，回到正軌——杜康心中泛起波瀾的原因，仍然是基于之前的那個疑惑。
“爲什麽呢？明明韓部的修煉功法也不差，但是同等環境之下的修煉速度和我卻相差這麽多，韓部也算是天才吧，我這個功法，記得描述不是說修煉速度會很慢，天才修煉了的話，在人力充沛的環境裏面，估計就是普通人在普通環境下的修煉速度……等等，天才，普通人？”
杜康想着想着，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天才和普通人，這兩個詞彙之間是天差地别的。
但，天才和天才之間，也是有天差地别的情況存在的！
回想起功法叙述上的說明，杜康忽然之間就有了一個聽上去很離譜，但仔細想想，好像又頗有道理的推測。
“難道，是我太強了？”
PS：四千字……小區十二點停電，第二章四千可能會比十二點稍微晚一點，筆記本在充電了，到時候筆記本碼完發出來
烏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