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之精、紫金紅葫蘆、人參果、蟠桃……”
杜康看了看自己從網上查到的資料總結而來的一些珍稀植物或果實，嘴角微抽。
東西确實是足夠珍稀沒錯，但是未免也太珍稀了一點……其中部分甚至還是隻有那麽一兩件，屈指可數的靈寶，最主要是，都是有主的，主人也全都是有名有姓的大能，這要他拿頭去拿到手？
看看，太陰之精就是太上老君制作的芭蕉扇，紫金紅葫蘆也是出自他之手，芭蕉扇後面到了羅刹女的手上，紫金紅葫蘆是太上老君一直放丹用的，孫悟空都隻能騙人打開才出得去……以及地仙之祖鎮元子的人參果和王母娘娘的蟠桃，自然就更不用多說了。
東西确實是好東西，但是咋拿，搶嗎？死個一百次都不夠吧！
講道理？哪來的那麽大面子？
“人不能夠好高骛遠，我應該把目标放在有作用，但又相對不是那麽珍稀的那些作物上，最好是能夠擴散栽種的那些……”
杜康若有所思，繼續查找資料。
這其實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古時候記載的那些珍稀作物并不是很少，但問題在于——要麽就是太過于珍稀，早已是有主之物；要麽是沒有記載地方，根本不知道到哪裏去找；有的倒是記載了地名，但問題在于到現代的時候早就不知道地方在哪了，網上也查不到任何的記載。
比如《山海經·西山經》裏面有記載——又西北四百二十裏，曰峚山，其上多丹木，員葉而赤莖，黃華而赤實，其味如饴，食之不饑。這裏面的這個峚山，杜康卻是找不到任何和現代對應的記載的。
“不過問題不大……現在不知道，我就直接回到古代的時候去問呗，要是石姑娘、雲姑娘、稷神他們都不知道，那就說明此物與我無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已，沒有必要太過糾結。”
杜康心想着，也不糾結，隻管尋找能夠找到對應位置的，合适的作物。
至于爲什麽不直接去問……杜康在能靠自己的情況下是更喜歡先靠自己，實在做不到了再有求于他人。因爲請求他人幫忙是需要記住這份恩情，日後一定要償還的……他做不到坦然受之還覺得理所應當，所以自然是能不求則不求。
過了一段時間後，杜康總算是找出來一種符合要求的。
“良常山有螢火芝，其葉似草，實大如豆，紫花，夜視有光。食一枚，心中一孔明，食至七，心七竅洞徹，可以夜書……”杜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真的有這種功效，那無疑是一種神草了，盡管吃了之後經常腹痛的副作用，但是相對比起能夠帶來的功效而言，實在是不值一提。
吃一根開竅，吃七根就可以心竅皆洞明，世事皆透徹，能夠在學業上事半功倍。
“據說吃得越多就會越腹痛難耐，到最後根本無法容忍，是一種明明知道，但很少有人會去走的‘捷徑’……”
杜康想了想，如果放到現在的學習環境下，估計就算是明知道有這個副作用，也有很多人會想去吃的吧？但是如果都吃的話，豈不是相當于沒吃？而且還都染上腹痛……
“凡事有利有弊，正所謂是藥三分毒，隻要不把這種東西擴散出去就好，放在合适的環境裏，合适的人身上是能夠起到很大作用的。”杜康做出将這種植物納入種植範圍的決定。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這種植物的種植地點是能夠罕見地在現代找到對應的——良常山位于茅山，在小茅峰北，舊名北垂山！
“那麽剩下的問題就去看看茅山在哪了，看看順不順路，畢竟我還要去趟襄陽和重陽宮……”杜康點開地圖搜索。
片刻之後，杜康面對着地圖，眨了眨眼。
如果從桂城出發，先去襄陽再去重陽宮，是順路的，但是中間如果加上一個茅山的話，就瞬間變得有些“南轅北轍”的味道了。襄陽在中間，茅山和重陽宮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北……
“算了，大不了到時候一路土行術遁地過去，反正我的速度足夠快……或者就當長期旅遊也不是不行？”
杜康寫寫畫畫，又開始搜索下一種。
一直忙碌到晚上，杜康前前後後搜索出來了好些種類，在一番“靈力自動化洗漱”之後，這才感受到困意襲來，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按照理論來說，道行修爲越高深，精神也就會越好才對，但杜康卻沒有覺得自己踏上修煉之後的睡眠習慣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仍然是到點就有困意，睡的時間也和之前差不太多。
不過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别，反正就算是沒有困意，杜康也要在差不多的時間開始代班，代班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就會睡着了。
點下【繼續代班】的按鍵，杜康将手機息屏放在枕邊，在如同潮水般湧上來的困意之中，沉沉睡去。
“杜公子，你終于回來啦！”
仍然是一句熟悉的話語，但卻不是熟悉的聲音。
杜康有些疑惑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說出這句話的人并不是桂城城隍，那位連續上了幾百年班，然後請了一次代班就差點被掏空積蓄的桂城城隍仍然在愉快的度假之中……反正在杜康推測來看應該是愉快的。
站在杜康面前，一臉期盼地望着他，說出那句話的人，正是杜康代班城隍之後又外包出去的人，不對，神，真言道人，現任招搖山山神。
“真言道長。”杜康微笑着拱手打招呼道，“不知道長的城隍工作做得如何？”
“在下自然是竭盡所能地完成了城隍的工作……公子可是準備回來接取代班了？”真言道人的話語和眼神之中滿是期盼。
“額……我這一次回來确實是要準備代班，”杜康說着，看到真言道人的眼神亮起來，連忙補充道，“但不是代城隍的班，而是準備要去遊曆除魔了。”
此話一出，杜康便看見真言道人眼中的那點光芒迅速暗淡下去，連忙哈哈笑着安慰道：“真言道長既然城隍工作做得這麽好，說明你有這份能力做到這件事，而山神的工作主要是白天上班，城隍的工作是晚上上班，這不是剛剛好錯開來，能夠讓您的時間變得更加充實嗎？”
“哈，哈哈，确實是挺充實的……”真言道人幹笑着說道，看上去給人一種有些雙眼無神的感覺。
“最主要是，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城隍的工作，一般來說都需要涉及審問，審問的過程中難免會有人說謊，一說謊的話，道長您是肯定能夠分辨出來的，直接就能當堂教訓他，剛好滿足了您的需求，豈不美哉？”杜康就将之前的話術給搬出來，說道。
“……”真言道人說不出話來，臉憋得通紅。
不敢說真話，又說不了假話的壞處就在這了，真言道人原本确實是被杜康這一套話術給忽悠住，然後來當城隍代班的，但是在經過了一晚上之後，他發現——确實是能夠打那些說謊的沒錯，甚至還可以自己親手下場……但是，打哪有殺來的痛快？
他之前還是“魔修”的時候，可是能夠直接對那些撒謊的人生殺予奪，随便殺掉的！
但城隍肯定不行，總不能真的因爲對方撒謊就直接幹掉，最多也就是多打幾大闆出出氣……爽肯定是有一點的，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所以才特地将這個代班城隍的工作交給了道長你，既然道長伱幹得這麽開心，那麽想必代班更長的一段時間，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杜康明知道不對勁，但還是裝作不知道，哈哈笑着說道：“放心吧道長，該有的酬勞是絕對不會少的，我之前和桂城城隍商量的酬勞是四倍，就是代班期間處理的事情所獲取的香火統統以四倍獎勵來計算，這酬勞可是相當的豐富啊！
要是換作你被借調到其他的地方去當城隍，或者其他的官職，我覺得基本上不可能會有這麽高的酬勞了，說不定還要比這忙得多，最主要的是，借調的人不當人用啊，還不給升職！至少在這裏大家夥都是熟悉人，有什麽事情也可以幫忙照料着一手，道長，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确實有些道理。”真言道人一想，杜康說的好像也沒錯。
自家人知自家事，真言道人知道，以他的習慣，是很難招人喜歡的。現在附近的這些神仙至少都因爲他成神的那一次得到了放假一天的機會，算是承了他的一份情，多少會照顧着點，理解一些，但是如果被借調到比較遠的地方……全都是陌生人的情況下，可就沒人管他那麽多了！
雖然并不需要去招人喜歡，但人人讨厭排斥的環境肯定沒有融洽的環境來得舒服。
其實真言道人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但道理不多”……不敢說啊，打不過！
“你看，我都是爲了你着想……”杜康松了口氣，安慰道。
真言道人這種時候就不好說話了，隻能硬生生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哈哈哈……那就這樣，我先走了！真言道長你努力工作，争取賺多點香火，早日暴富！”杜康也是反應過來，真言道人可是能夠分辨話語真假的，隻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給予美好的祝福之後，告别離去。
……
杜康一路來到招搖山溶洞時，溶洞與他離開時候的模樣又有了不小的改變。
半空中的金烏羽琉璃燈仍然在循着預定的軌迹來回移動，這是爲了給溶洞裏面将來要種下的植物提供足夠的光照，當然，屆時會根據每種植株對于光照的不同需求來進行細緻調整，現在就暫時讓它先在半空飄着。
其餘，最爲明顯的變化自然是那溶洞裏的唯一植株。
那是一棵桃樹，已經被搬到了溶洞的正中央并種在了土壤之中，樹上結了幾朵花苞，隻是看上去有些瘦弱，色彩也不鮮豔，好像有些營養不良，奄奄一息的感覺。
一些陣盤被堆放在接近洞口的位置，雲霄與石玉葉仍在溶洞之上的鏡湖湖畔喝早茶，無論茶葉香氣還是點心種類，自然都與上次是不同的。小玄哼哧哼哧地大口吃着盤中點心，半點都沒有貓貓應有的優雅，那副吃相看上去很有一種“已經兩分鍾沒吃過飯了，再不吃飯就要餓死了”的既視感。
仍然是打過招呼後，杜康落座，與雲霄和石玉葉閑聊之中，杜康注意到小玄的吃法，忽地就有些擔憂。
“小玄能吃的好像比上次明顯多了不少。”杜康忍不住開口，“再這樣下去，不會從玄貓吃成玄豬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石玉葉看了看，點點頭道。
“如此說來，确實是這樣。”雲霄一想，點頭稱是。
話語聲清晰地傳來，小玄的耳朵彈了彈，正努力張開想要将點心一口幹掉的嘴巴僵住，緩緩擡起頭來，雙眸瞪圓。
雖然沒有什麽臉部肌肉的變化，但杜康覺得這應該是驚恐的表情沒錯。
小玄将嘴裏的點心扒拉到盤子裏，低頭看了看美味誘人的點心，然後又看向杜康，認真思索了一番之後，聲音中明顯能夠聽得出來有些顫抖地問：“……吃這個，吃多了會變成豬嗎？我不想變成豬，豬好笨的！”
“不會……隻要吃完之後運動了就不會，除非你吃完很多之後倒頭就睡還差不多。”杜康哭笑不得地補充。
小玄：“！！！”
“那我要變成豬了，我昨天吃完那些之後就睡覺了！”貓貓震驚。
“隻是一天兩天沒有什麽關系的，而且變成豬隻是一個比較誇張的說法，意思是看起來很胖。”杜康無奈扶額，解釋道，“不過要是吃得很多又不動的話，确實會很容易變胖的。”
“哦……那我努力動就行了，對吧？”小玄問。
“對，保持足夠的運動量就可以不用擔心。”杜康點點頭。
“我明白了！”小玄又低下頭去看盤子裏吃了一半的點心，下定決心之後，再次張開大口，大快朵頤起來。
該吃還是要吃的。
杜康、石玉葉、雲霄互相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如此一番早茶過後，兩神一人才正式開始商量事情。
将最後的準備工作，譬如商量要找什麽東西，去哪裏，以及後續還要做些什麽讨論完之後，杜康的遊曆，就要開始了。
PS：烏拉！這又是一章二合一！早上爬起來就寫到現在！
感覺今天還債肯定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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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