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皇心血

“姑娘,宮中那位小主醒了您知道嗎?”

商旅什官輻辏雲集的鹹陽大街上,是繁華而又井然有序的。

就算現如今大旱災年,君王腳下也沒有什麽人敢鬧事,是以世家貴女都會放心大膽的帶着幾個奴仆出來上街玩遊。

粼粼馬車上,有個侍女正在問李玥,見李玥光顧着發呆,又道,“姑娘?你怎麽了?”

李玥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沒事。”

“宮中小主醒了,可算是要太平些了,奴婢總感覺,自從嫪毐叛亂,秦王将其車裂後,就有一連串的不順。”

“.”

李玥沒說話,她擡起手來扶了扶額頭,倦道,“我可能是最近幾日沒睡好,乏得緊,你進去幫我選幾匹料子,還是原樣子,要紫色的。”

老是要紫色的料子,秦人尚水尚黑,是以紫料子也難買。

侍女狐疑的點了點頭:“好,姑娘,奴婢先去了。”說着,馬車一蕩,她揣着袖子亦步亦趨的走進鹹陽城内最大的布坊。

周圍往來都是穿着打扮不俗的選客,見到她腰間配的“李”字木牌和族徽,紛紛繞避。

李玥坐在豪華寬敞的馬車上,裏面還有個侍女在給她打着涼扇,可再好再打的涼扇也遭不住天氣炎熱的如烤爐一般,侍女也是滿身大汗小臉通紅了,細細說道:“姑娘,裏面悶得緊,不妨出外頭去透透氣?”

“好。”

李玥應了下來,走下了馬車卻瞧見巷子裏一顆歪脖子樹下圍了許多人。

她覺好奇,慢慢的走了過去。

隻見正中有個少女垂着頭跪在地上,脖子上挂了塊牌子,上面寫着“賣身價,二十兩黃金”,李玥瞧着這字寫的工整又清隽,又見那少女的指尖齊整,倒像是個喝了幾蠱墨水的世家姑娘。

周圍的人見少女光跪着不擡頭,起哄道:“臭媳婦還要見公婆,你不擡頭,俺們怎麽買你,難不成這二十兩黃金光買個麻子龅牙婆娘。”

“是啊是啊,别說二十兩黃金,就是十兩黃金老子都不樂意!”

“哈哈哈,現在災年,家家都青黃不接,你以爲這是什麽尋常時候,還買個女人當累贅,除了吃飯竄崽,晚上抱在炕上,頂得什麽用?能犁田還是能砍樹,就是花個一兩黃金,老子都甯願買個宮裏的洗腳婢耍耍。”

“哈哈哈哈。”

滿堂大笑。

少女受到如此屈辱,難堪和痛苦讓她遏制不住的顫抖。

李玥甚至能夠聽得到她的啜泣,土牆邊的旱蛙還在鼓着氣囊鳴叫,又翻着牆跳走了,牆上有個正在沸騰的酒樓,裏面的上流名士正在豪言壯語,喝酒行令。

如若不是她的父親是李斯,在災年跪在這裏的興許就是她李玥。

李玥垂下了眼睫,微微搖了搖頭。

現如今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璧坐玑馳,她一個平民出身的李家女,又究竟在悲涼什麽?

從旁邊侍女拿過黃金,李玥收斂思緒就要上前,沒想到之前買布的侍女急匆匆的過來找到她,一把把她拉住,正視着她:“姑娘,您金尊玉體,這群人都是下九流的流民,肮髒的很,有什麽事情,您就讓奴婢去吧。”

李玥覺得有些道理,将金子交給她:“去吧,将這個遞給她,讓她别賣身了,大旱災年,世道都不容易,熬過這段時間,也就過去了。沒必要因爲一時的窘迫,将自己一輩子都白白搭了進去。”

侍女猶将手中的紫布交給另一位侍女,點了點頭福了福身。

不過待走了兩步看到那鼓起勇氣擡頭的少女的相貌時,大驚失色,轉身回來道:“姑娘,這是那個牧羊女。”

“牧羊女?”

李玥不解,再度去看了看跪着的少女的樣貌。

“是,就是那個和蒙毅蒙小将軍有牽扯,暗通曲款的牧羊女。”侍女身處内宅中,可對外面的事情一樣也沒少打聽,何況蒙毅就是未來的姑娘,又撇着嘴角說,“這牧羊女是位農場主的女兒,現在大旱無收,牧羊的怕也是舉步維艱,怪不得在這賣身呢。”

“她,叫什麽名字?”

“是個狐媚子名字,昌莺莺。”

“昌,莺,莺。”

李玥又去瞧那跪着的少女,少女揪着衣角,曬得略微黢黑的面皮看起來薄得緊,透出一種绯色來,五官小巧又玲珑,尤其是那兩隻大眼睛的眼尾微微下垂,像是無辜的小奶狗,這般顔色都是男人的心頭好,很快就有人圍着她出價。

“老子出十金,就當買來洗腳了!”

“二十金,暖炕,哈哈哈!”

像挑牛馬一樣。

侍女也說道:“姑娘,您瞧她裝得那個樣子,不若把她買下來,讓奴婢好生爲姑娘您調教調教,姑娘您又做了善事,留個美名。這昌莺莺也掉了顔色,再青蔥的姑娘家,被粗活重活磨了幾月也都消磨了一切。屆時看姑爺還看不看得見她?”

侍女見着簡直義憤填膺,就要去買下昌莺莺,李玥阻止了她,看向酒樓窗戶默默注視着昌莺莺的蒙毅小将軍,低低道:“每個人的命都是不一樣的,就都由着命去吧。”

“.”

上了馬車,侍女也還在說:“姑娘,您可别怪奴婢多張張口,聽了心裏不耐。您啊,就是太心善了,這女人和女人之間,你不狠狠打壓些,到了哪天她就因爲妒忌騎到您頭上來了,這麽幾年,姑娘在老爺的後宅裏,看這些個女人争鬥看得還少嗎?就算狠不下心,給點金子讓她遠走也不失周全,對你感恩戴德的,蒙毅姑爺也怕是會覺得您賢良淑德呢。”

又道:“姑娘,您以後可是做蒙家主母的,蒙家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馬革裹屍,抛頭顱灑熱血,不僅在朝堂之上,就算在秦國老秦人的地位都是尊崇萬分,嫁過去了,不說恩恩愛愛,蒙小将軍再起碼也不會薄待了你,您這時候再抓着他心思些,好日子,可更在後頭呢。”

侍女湊近李玥耳畔,低低道:“姑娘,老爺心裏有你,這門好親事,是鹹陽城内獨一份的,家裏的那些庶出的,哭着求着鬧都鬧不來,您不是說想見見宮中那位桃小主嗎,到時候成了蒙家親眷,蒙毅姑爺準會帶您瞧瞧。都能出入王城了,以後宅子裏再多的螞蚱,也怕是跳不起來。”

李玥抿了抿唇,還是沉默,摸着手中紫布,說道:“日後的事,日後再談。”

侍女見她無動于衷,不知道争搶,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頭。

*

白桃醒了兩天了。

卻覺得自己還在夢裏。

嬴政的樣子很不對勁,他瘦了些,唇角失了顔色,身上彌漫着香甜的血腥味,很像白桃唇齒間彌漫着的味道。

除了剛開始清醒時政哥哥的欣喜不能自抑,而後他就一直在背後緊緊箍住她。

像是走過了一段山高水長的路。

疏忽人間已千年。

白桃道:“政哥哥?”

聽到她喊他,他的俊臉湊了過來,眼睛着實形狀很鋒利,像是用筆墨挑起的刀鋒。

這麽低頭看她的時候,除了鼻息交纏的缱绻,更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白桃被看得腳趾都蜷縮起來:“政哥哥,你莫不是還要盯着我吧?這都瞧了兩天了,我自個兒照照鏡,也沒見長出個什麽妖怪花來。”

他又抱緊了她幾分:“桃桃。”

“嗯啊,我是睡了很久嗎…”

“嗯。”他貼着她的面頰,覺得幾分心安後,肩膀松懈下來,“是睡了,很久.很久”

怪不得,消瘦了這麽多,有點似從前在HD初見他的樣子。

怎麽她不在了,一點也不會把自己照顧好。

“我那日,追了出去。”白桃咬了咬唇,“就被蛇咬了一口,然後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又好像飄到了天上,在天上的時候,進了一個房子裏,你就在裏面喊我,你說桃桃,桃桃”

淩駕于一切的君王站在衆人之上,淩霄之下,呼喊她時顯得那麽絕望。

“政哥哥,怎麽我在天上都能瞧着你,你是不是天涯海角都要追着我啊。”

“…”

他沒回答,臉還埋在她的頸窩,呼吸慢慢的變均勻,像是抱着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終于确認寶貝還在,才放心的安憩。

白桃一愣,轉頭看到他的側臉,黃昏的燭光從側面打過來,像是在他鼻梁上鋪上了一條光帶,呈現出如金箔細細鋪上的薄弱。

她都不知道他這些天怎麽過來的,被趙姨傷害後,還日日夜夜守着一個昏迷不省的她。

他背後面對的可是一群洶湧的至親還有紛繁複雜的國事糾紛。

稍不注意就行差踏錯,墜入深淵。

萬千的擔子壓在他身上,他也隻能踽踽獨行。

白桃感覺心上有某一角反複的被摩擦,又酸又澀,眼底的淚差點落了下來,仿佛察覺到什麽似的,她的手虛落在他的胸腔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又好像要驗證什麽,她舔了舔嘴角的味道。

血腥味。

足以讓衆妖颠倒的,人皇血肉的味道。

瑩瑩淡淡的落地風燈中,有片黑影籠罩過來,蕊兒從中走了進來,擔憂的看着她。

“小主兒。”

白桃慢慢将自己的手從嬴政胸口拿開,裙擺如一尾遊鲸飄擺了出去。

外頭夜色正亮,明明是再好不過的精華月夜,可亮敞敞的照得人心沉。

“我記着我睡醒之前他的胸前被趙姨捅了一刀,可那一刀不至于現在還沒好。”

“蕊兒,你告訴我,他胸口的血腥味是怎麽回事?”

白桃豁然回頭,眼尾一拉,看着蕊兒,“你說實話。”

蕊兒遲疑了下,還是道:“這君上的傷,是爲了小主兒您,小主兒你不知道,宗室和大臣勸阻君上都不管不顧,隻拿着匕首剖開”

她說的每一個字就像是螺旋的金環,絲絲的絞在她心口上。

“别說了!“

蕊兒閉嘴,又道:“小主兒,君上雖貴爲君王,但是對您可是實意的,這些天來,奴婢都看在眼裏。”

“我”

白桃擡手壓住自己的唇角,似乎還能從中品嘗到其中那銷魂的血液味道,什麽舔也舔不掉似的,狐狸眸吧嗒一下從裏面落出星淚出來。

蕊兒吓一跳:“小主兒?”

檐下的青藤浩瀚似海,有幾片微枯的枯葉飄揚在檐下,白桃水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疏忽的夜色,擡起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他既待我這樣好,連心頭血都給了我,我是不是該高興才是。”

說完她就往回走。

蕊兒一愣。

曲折幽靜的回廊,迷霧重重的樹林,錯身而過,帶動着她心上的難過,久久不息。

白桃想要往回走,去看看政哥哥,去陪陪他,可腳腕上跌絆的藤蔓如刮掉的皮肉,刮不掉的傷疤一圈圈的将她纏得緊了。

她隻能往前不停的跑,再噗通一下跪在花圃中,散開的裙裾如同半輪明月在波濤中升起。

“心頭血,是不是很疼啊.”

那少年帝王好似坐在石階之上,身着黑色弁服,眉目冷峭,一邊剖開心髒一邊對她說道:“桃桃,孤不疼.”

“怎麽會不疼呢,那是心頭血啊。”

“對啊,那可是心頭血啊,怎麽會不疼啊”

狼毫着于紙張的沙沙細微聲音響起,一雙黢黑無神,眼尾拉開的山鬼眼湊了過來。

白桃吓了一跳,豈料山鬼過來将纏繞在白桃足踝上的細藤解開,邊解邊說道,“心頭血,不過就是心頭血。哎喲,哎喲,你是不是餘毒未清啊,怎麽一件這麽小事情你就這麽往自己心裏放,你以前沒心沒肺的,這可不像你啊,小狐狸,啧啧啧.”

藤蔓一經他解開,瞬間化成灰飛,山鬼直勾勾的盯着她,“你的心障都要生了,喂,小狐狸你沒事吧。”

白桃失魂落魄的瞧着自己留着黑痕的腳腕。

“不過啊,本山鬼也意外,啧,你是真沒看見啊,本山鬼就随口一提,哪知道他就真信了,匕首對着胸口就是捅啊,那血跟泉眼一樣不要錢的往外噴啊,幸好本山鬼反應快,趕緊拿碗接着,不然就這尋常妖精喝了就能精進十年修爲的心頭血,灑了多浪費啊,以後本山鬼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白桃怔忡:“你”

“你什麽你,小狐狸崽子沒大沒小的,論輩分你還得叫本山鬼一身哥。”

山鬼恣睢的挑了她尾巴骨一眼,“得了便宜甩條尾巴就得了,還要賣什麽乖。”

白桃何等機靈,語氣冷了下來:“心頭血是你讓他剖的嗎?”

“是啊,本山鬼喊他剖他就剖,剖了還會折陽壽。”他渾身沒骨頭的趴在花圃裏,滿頭黑發散開,遮住他半張死白的側臉,影影綽綽,說不出的古怪,“本來就活不長,怕什麽。”

“你說什麽?”

白桃妖瞳豎起。

“沒說什麽。”他反應奇快,嘟囔道,“本山鬼說,死得快,我——萬山之鬼,死得快,兩眼一閉就翹腿,懂不懂啊你,小狐狸家家的,屁事沒學會,耳朵豎得就是尖。”

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白桃五指成爪就朝着山鬼急襲而出,“誰告訴你的。”

“什麽?!”山鬼心口一跳,幾個翻跳連忙躲過,“什麽什麽,哎喲,莫非我騙你不成,你突然強了這麽多,出手這麽快,還不是人皇血喝的好,對你來說一覺醒來什麽事沒有,還增了修爲,那人皇的生生死死病病痛痛的,跟你有什麽幹系,犯得着你這麽六妖不認!”

“誰告訴你,喝心頭血就能續命,誰告訴你的他”

活不久.

白桃嗓子吐不出話,動作也停了下來,樹影婆娑,她所有的表情藏在陰影下:“你是護佑萬千信徒的山鬼,受着世世代代的供奉和祭拜,此等心頭血的陰損事情,不會是你想出來的法子。”

山鬼爲她的聰穎感到心驚,同時心裏嘀咕道:怎麽狐妖都這麽聰明。還要不要鬼活。

“告訴你又如何?不告訴你又如何?”

山鬼叉着腰走過來走過去,像是信步閑遊一樣,“怎麽着,難不成你要找他算賬?小狐狸,你那病痨鬼阿兄,之前和本鬼說過,‘世間有很多事情都不必弄懂”,比如”

他咂摸咂摸兩下嘴,“你阿兄狎妓的事情。”

白桃瞬間愕然:“什麽?”

“什麽什麽什麽,你個小狐狸包包你懂什麽?你阿兄天天不見狐狸尾巴,還闆着個腎虛臉回來。”山鬼見轉移注意力有效,吹聲口哨,可勁抹黑,“一看就是,他這老狐狸,可算是鐵樹開了幾多喇叭花。”

見小狐狸沒消化過來,山鬼笑得樂呵,他兩隻手放在頭顱下枕着,仰頭看着漫天星子,感慨道,“還是以前好啊,狐狸不是這隻狐狸,本山鬼不是這個山鬼,人生萬事,啧啧啧,真是如弈如棋。”

白桃道:“你阿兄怎麽樣了,怎麽是病痨鬼。”

山鬼眼角止不住抽動,“算了,在你面前抹黑那死狐狸,是本山鬼自取其辱。”見到破了小狐狸的心障,他起身拍了拍手,“走了。”

話語剛落,瞬間消失不見,隻見眼前有漫天的螢火蟲點點散開,白桃伸出手來,看着手指尖上停息的生靈,叫道:“山鬼!“

“.“

隻有仲夏的風吹過。

“阿兄.政哥哥.”

隻覺得心事斑駁複雜,腳腕上金鈴也再也沒有響起。

喉嚨仿佛被無形的鐵絲纏繞,白桃又猛然驚醒,望着華美的帷幔,才發覺是夢一場。

身後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将她死死扣在懷裏,嬴政聲音嘶啞,薄唇一口啃咬在她的鎖骨:“别走。”

白桃吃痛的蹙眉。

嬴政好似有所感,松了唇,夢呓道:“桃桃,别走。”

白桃又替他覺得難過,好像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那個風雪夜,他緊緊抱着她,滿世界隻剩彼此,心裏柔軟起來,她抱住他的脖子,安撫道:“政哥哥,我在,不走。”

“.”

聽到這話,他那緊繃的下颌和肩背才舒緩了些許,缱绻的蹭了蹭她的唇,聞了聞她的脖頸,像是确認味道,閉上眼睛。

白桃眼底發酸,隻能緊緊擁着他。

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人世間有個人皇少年如此珍重她,可她又覺着,眼前的一切都撲朔迷離,雲蒸霧罩,看不清前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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