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芳菲聊完,陸洲靈感來了,連夜改了另一版編曲。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編曲發到了團隊群裏。
何飚:[怎麽又改得跟之前那版不一樣了?]
吳敬:[隊長高産如母豬啊]
南喬:[什麽意思,是要兩版demo選一版出來嗎?]
周姝語:[新版前奏好長啊]
阮氏青桃:[This version sounds more passionate,I love it.]
谷栗:[這版鼓點,好帥啊]
陸洲:[你們先聽,提前整理好想法,九點我們到練習室開會,我有了新的舞台想法,我們碰一下。今天必須把舞台形式确定下來并分配好任務了,其他組的進度已經甩我們幾條街,我們再不加快進度,恐怕一公要被全組淘汰了@全體成員]
谷栗、周姝語、何飚:[收到]
阮氏青桃:[OK]
南喬:[對不起寶貝們,我昨天因爲其他工作原因離開了哥港,現在在等飛機了,還在路上……九點到不了,隻能開視頻]
吳敬:[我人還在京華……]
陸洲:[你倆開視頻會議吧]
群聊結束,陸洲跑回宿舍床位補覺,手機還有一堆跟這個節目無關的來自他不同團隊的工作消息要處理,睡眠不足,他覺得腦殼要炸。
調好了鬧鍾,陸洲倒頭就睡,夢見周公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感歎了句:“真是每一次新的開始都有着不同的挑戰啊。”
九點轉眼即至。
《星動1+1》練習室。
陸洲、谷栗、何飚、周姝語、阮氏青桃已經集合在了他們組的練習室裏,視頻會議打開,南喬和吳敬兩個人出現在視頻畫面裏。
陸洲把自己的新舞台想法跟隊友們溝通了一遍,計劃設計隊員們以雙雙battle的方式把這首歌的燃點帶起來,不再是單一的合體演奏。
“姝語之前在群裏說這版前奏很長,其實我是故意這麽寫的,鼓、唢呐、古筝構成了前奏主旋律,這裏我們可以玩一段才藝PK。”
隊友們聽得一愣一愣。
“PK什麽?”何飚挑眉。
陸洲回話:“不是真的PK,隻是營造那種打對決的氛圍,比如大鼓、古筝和唢呐這三種樂器不相上下的對峙演繹,比如說唱和舞蹈的battle。”
“要的是那種氛圍,之後上副歌我們再七個人一起合體,用不同的語言一起演繹這首歌。”
“我覺得會好看的,比單純的群舞+團隊分唱好看。”
陸洲解釋完,然後給大家播放了一些舞台相關的參考視頻,比如哪一部分想要呈現的哪些效果,都給了一些資料參考。
隊友們看完,腦海裏對舞台的設計有了一個整體的畫面感,頓時有些激動。
但新的難題來了。
那就是……他們是否有這個技術玩得出陸洲想要的這個效果?
“感覺好看是好看,但……才藝展示方面,怎麽分配?”視頻裏的南喬出聲問道。
陸洲:“之前說了,舞獅這部分我和吳敬負責,其餘的樂器分配,我有一些初步想法,不知道你們覺得怎樣。”
隊友們洗耳傾聽,不知爲何,有陸洲在,莫名給了他們一種安心感……
陸洲看向阮氏青桃,說:“古筝部分,我想讓青桃來負責。”
阮氏青桃呆住,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臉懵。
“我彈古筝?我沒彈過……不會。”她沒信心地說。
“不會可以學,你會吉他,樂理是通的,學古筝不難,而且隻需要反複把其中一段練熟就可以,不是讓你當專業樂手全程伴奏,隻要認真學,不難的。”
陸洲向她投去鼓勵的眼神。
阮氏青桃莫名受蠱惑,鬼使神差地問:“真的嗎?”
陸洲:“現階段來說,古筝這個部份是比較合适你,如果把其餘部分分給你,你學起來可能會更吃力。當然,看你自己的想法,你如果實在不想,那我再看看你的部分怎麽安排。”
阮氏青桃眨巴了下眼睛,說:“也沒有不想,隻是沒多少信心,但既然你說我可以,那我試試的。”
陸洲笑了,“好,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
說着,他的視線轉到何飚的身上。
“飚哥,你之前說你會吹薩克斯,我想你上手唢呐應該會比其他成員容易很多,你願意試試嗎?”
被cue的何飚猶豫了一會才說:“我試試吧,但不敢保證能吹好,如果是玩Battle的風格,我要是沒學好,到時候PK氣氛沒拉起來可别怪我。”
他有點鹹魚,勝負心不重,雖是這團隊裏頭年紀最大的,但不愛操心,向來都是甘心接受安排的。
陸洲聞言不禁揚唇笑了,安慰道:“不是有句話叫,唢呐一響,燃爆全場嗎?怎麽會拉不起氣氛?”
其他人聽了,跟着哈哈笑起來。
何飚也笑了,頓時寬心了不少。
“這麽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飚哥,你可以的,我信你。”陸洲輕輕拍了一下何飚的肩頭,笑道。
随即他的視線轉到了手機屏幕上。
“南姐。”
他叫了南喬。
“诶,在呢。”手機那頭的南喬應了一聲,“說吧,我的部分是什麽?”
“南姐你會架子鼓,我覺得打鼓的部分交給你是最合适的了。”陸洲看向南喬說道,“鼓點是這首歌重要的靈魂,這部分交給你比交給其他人更合适。”
南喬倒是爽快,這次不再猶豫,說:“好,那打鼓我來。”
才藝展示部分都被分配得差不多了,就剩周姝語和谷栗兩人沒有着落。
谷栗愣了一會,問:“我就是單純負責說唱是吧?”
陸洲搖頭,說:“除了說唱,我還希望你來負責一部分vocal。”
谷栗一聽,傻眼了,以爲自己聽錯了。
何飚皺眉,啥?谷栗一個說唱歌手做vocal?沒搞錯吧?
前面的安排,他都覺得陸洲給隊員們的分配很合理,到這,何飚開始質疑了。
“谷栗vocal?”何飚忍不住發問。
“我來會不會不太合适?”谷栗自己都沒底氣了。
“你和姝語的音色和聲壓,我感覺才是最适合這首歌的,我初步想法是你倆vocal對唱。”陸洲說。
他看向其他人,感覺有人對這個安排可能不滿意。
vocal對一首歌來說很重要,身爲歌手,誰不想當vocal?這可是舞台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交給兩位沒什麽名氣的自由歌手,會被質疑很正常。
周姝語還算是展示過自己vocal實力的,她的聲壓确實很适合這首歌,沒人說不。
但谷栗,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他隻會說唱的層面,沒有人知道他唱歌會怎樣,有沒有能力承擔得起大vocal的部分。
“vocal才是一首歌的靈魂,前面玩再多花樣,如果vocal垮了,那這個舞台會扣大分。”何飚發話了,表情嚴肅。
谷栗沒吭聲了,他能感覺到何飚和南喬等人質疑的目光。
陸洲早料到會有這場面,于是直接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确實,vocal很重要,不能草率。”
陸洲笑着環視一圈隊員們,說道。
“那要不我們每個人都來唱一段副歌的部分吧?然後大家聽聽看,再投票選出兩位你們認爲最合适擔當vocal的人出來。”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緻認同。
就這樣,七個人,一人就《男兒當自強》這首歌的副歌當衆唱了一段。
爲了搶vocal都挺賣力唱的。
但最後女生當中,隻有周姝語的聲音能Hold得住這首歌的氣勢;而男生當中,谷栗的表現出乎意料的好。
何飚和陸洲唱歌技巧很不錯,對情感把握也到位,但他們的聲線反而在這首歌裏沒有顯出力量感,但谷栗的聲音反而是最有爆發力的。
而吳敬呢?他壓根沒唱,自動退出vocal競選,大家也都不強迫他。
就這樣,所有人心服口服地把vocal部分交給了周姝語和谷栗。
“對這個分配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們就按照這個舞台計劃交給節目組的老師來完善了。”陸洲說。
衆人同意就這麽敲定。
“節目要求這首歌我們是要展示四種語言的,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副歌我們一起合唱,另外副歌之後還有一段團舞,也是要集體練習的,也就是說,大家除了要排練自己的solo才藝展示部分,也要顧及團體的排練,任務艱巨,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陸洲說完,所有人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很多技能需要從零開始練,這要耗費很多功夫,并不簡單。
“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夥伴們等我,回去就能排練。抱歉,最近因爲工作有點忙,參與少了,後續我會加倍努力補回來。”
手機那頭的南喬語氣溫柔地說了話。
“辛苦陸洲隊長咯!編曲、舞台設計等等都是你在忙,辛苦了,作爲你團隊裏的一員,我感到很幸福。”她笑道。
其他成員在她的催動下,也紛紛跟着附和。
何飚:“陸洲這幾天确實辛苦了,我看他一直在熬夜創作。”
周姝語玩笑道:“隊長才華橫溢,所以才肩負得起這個重任。”
谷栗:“隊長無敵。”
陸洲嘴角顫了顫,“馬屁硬拍是吧?”
練習室裏頓時響起一陣陣爽朗的笑聲,沖淡了因爲舞台排練任務艱巨而帶來的焦慮氣氛。
此時,陸洲的手機彈出一則新的視頻通話界面。
來電人提示:王彥華。
陸洲頓了頓,然後拿起了手機,笑着對其他人說:“今天的會先開到這裏吧。”
說着他就拿着手機走開了,找到了一個鏡頭死角,戴上無線通話耳機,接通了王彥華打來的視頻電話。
電話接通,對面不是王彥華的臉,沒有人聲,角度對着演奏舞台的方向,那邊交響樂團在進場。
陸洲見此,沒說話,他知道是葉芳菲讓王彥華給他開的視頻。
王彥華的觀衆席位角度還不錯,距離也很近,鏡頭裏,演奏還未正式開始。
葉芳菲身穿一襲曳地紅裙禮服坐在交響樂團的大提琴首席的位置。
她今天化了優雅高貴的妝容,紅裙襯得她整個人膚白貌美,明豔動人,她在微微颔首調整自己大提琴的位置。
陸洲後背依靠在牆角看得入神,全程不吱聲,隻靜靜地盯着手機看,認真聽着裏頭的動靜,嘴角是掩藏不住的微笑弧度。
節目練習室的鏡頭轉了轉,遠遠地對準了他的臉,後台攝影師放大鏡頭,企圖看看他在看什麽這麽高興,但手機屏幕的角度是死角,壓根無法窺屏。
陸洲手機裏直播的演奏會沒多久就開始了。
耳邊頓時傳來觀衆席嘩啦啦的掌聲。
陸洲下意識地把手機拿近了一些,凝神盯着屏幕裏葉芳菲的一舉一動,擡手按住耳機,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她這一場是首席大提琴,主壓力在她身上,引人矚目,他莫名替她緊張。
指揮棒一動,樂團霎時間響起了樂聲。
她的大提琴上來就是連續低沉的三次揉弦拉奏,直接奠定了整首曲子的基調。
揉弦力道很穩,琴聲非常清晰。
第一樂章的開篇是悲怆的,強烈的悲憫感撲面而來。
陸洲突然就代入了,這首埃爾加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她明顯是下了苦功夫的,拉得非常好,傾注了很濃烈的情感,專業的人一聽就能聽出不同的感覺來。
開篇直接就抓住了聽衆耳朵,主題場面直接鋪開了,非常精彩。
這個大提琴首席位置坐得,她是當之無愧。
陸洲望着手機裏葉芳菲低頭高度專注于拉琴的模樣,大提琴哀嚎的悲怆樂聲,聲聲入耳,他蓦然想起了曾經的往事,不知不覺地淚意就盈滿了眼眶。
這一場,她真的像用生命在拉琴。
過道上,不知何時走過一個人,留意到角落裏陸洲的異樣,頓住了腳步。
陸洲還沉浸在手機裏直播的演奏會上,并未留意到有人靠近。
“你怎麽了,還好嗎?”
直到人走到自己面前,響起說話聲,陸洲才回過神,他下意識地收了手機,擡眸看去。
來人是追光少年團的淩傑。
陸洲情緒還未徹底抽離出來,眼眶還殘留濕意。
“沒事。”他緩了片刻,平靜地回了句。
淩傑疑惑地打量他幾眼,還想多問幾句,卻被陸洲接下來一句“我在通話”打斷了。
淩傑覺得自己純屬自讨沒趣,不再打擾,掉頭走了。
但他怎麽想都覺得陸洲不對勁,路過陸洲那組的練習室時,不忘探頭進去看了看。
淩傑發現他們組的成員們像無頭蒼蠅,壓根都還沒開始排練,不禁心裏偷着樂:
看來陸洲是因爲團隊帶不動偷着在牆角抹眼淚呢?他真以爲團隊舞台那麽容易玩?哈哈,讓他之前那麽得瑟,還不自量力選《男兒當自強》,活該!
而這邊的陸洲,壓根沒把路過的淩傑當回事,又繼續沉浸去看葉芳菲的演奏了。
十幾分鍾後,整個演奏樂章才結束,現場響起嘩啦啦的掌聲,葉芳菲和她的樂團成員們一起起身向觀衆鞠躬。
結束舞台的第一件事,葉芳菲放下樂器,丢下樂團衆人,雙手提起裙擺跑到了觀衆席位王彥華的面前。
“你給陸洲開直播了嗎?”
她開口第一句是這個。
王彥華嘴角抽了抽,把藏在衣袖間的手機拿了出來,直接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說呢?”他挑眉回道。
葉芳菲視線移到手機屏幕上,然後就看見了視頻通話那頭熟悉的面孔——陸洲。
笑容瞬間浮上嘴角,她問他:“你看到了嗎?”
陸洲朝她露出笑意,回道:“看了,非常精彩的一場演奏,大飽眼福。感覺你大提琴水平又精進了啊?”
葉芳菲嘚瑟地笑,心中樂開了花說:“不是精進,是我一直都這水平,你低估了我而已。”
陸洲眉眼帶笑:“是嗎?”
旁邊的王彥華皺起眉頭,“咳咳”地清了清嗓子,“你倆是不是當我空氣啊?”
說着他就把手機收了回來,對陸洲說:“挂了。”
然後就真的挂斷了。
葉芳菲:“……”
陸洲:“……”
這邊,王彥華挑着眉梢看向葉芳菲,說:“本來還想誇你兩句來着,看來你并不稀罕我的贊美,你更稀罕陸洲的。”
葉芳菲:“我都稀罕,你誇啊。”
王彥華:“誇個屁,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買門票來這就是來替你給陸洲當直播支架的是吧?”
葉芳菲被他這比喻逗樂,不顧形象地哈哈笑了起來。
“菲菲,我友情提示你一句啊,别忘了咱師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禁止師門戀。你小心師父知道。”王彥華忽地說道。
葉芳菲笑意頓住,随即眉眼微動,噗嗤一笑。
“哦,知道就知道呗,我跟你們又不是同一個師門。”
王彥華無語地看她,“難道你鋼琴不是跟師父學的?”
葉芳菲微揚下巴,“是啊,但我又沒正式拜過師,不算進師門,我隻有一個師傅。”
王彥華眸光倏然亮了,“……所以你跟陸洲真在談戀愛?”
葉芳菲:“沒有。”
王彥華:“……沒有?那你爲什麽這麽着急撇清師門?”
此時,樂團的同伴呼喚葉芳菲,她掀起裙擺轉身準備歸團,離開前,她又回眸看向王彥華,笑道:“因爲,隻是現在沒有啊。”
王彥華:“???”
感謝空凳打賞1500起點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