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旅途奔波,嘉賓們都累癱了,隻想快點結束路上這一切,前往黑島的豪華酒店,沉醉在大軟床上。
下午六點四十五左右,在瑪加尼碼頭,所有人都換回了今日出發前的裝扮,分别登上了各自應該上的船。
楚瑤和徐俊澤和大夥兒分開了,心情不佳地上了聖博裏民宿提供的26尺運動艇。
而其餘三組嘉賓,則是登上了一首看起來超級豪華的大遊輪。
直播間觀衆驚歎——
[艹,節目組好有錢]
[原來是真的豪華!我以爲吹水的]
[我靠不會是包下了整艘郵輪來拍節目吧?]
[這季節目到底拉到了多大的投資啊,好大方!]
……
啓程之後,楚瑤和徐俊澤站在運動艇上,遠遠地望着那壯觀的大遊輪,心裏的感覺難以言喻。
他們甚至都不需要登上那艘遊輪,透過外觀就能預判那上面一定很舒适很好玩。
好幾層高,各種休閑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而對比之下,他們現在坐着的小運動艇,就像個笑話。
隻差五美元,他們就能坐上這艘豪華遊輪了,真的就差一點……太可惜了。
而且後來據他們打聽所知,李佳顔和溫一鳴能成功兌換到豪華遊輪的船票,其中有一份功勞是陸洲和齊佳佳這組貢獻的,李佳顔問他們要走了多餘的兩美元。
另外,葉芳菲和張辰也有多餘的三美元最後是沒有發揮作用的。
徐俊澤在想,他們是第一組到達民宿的,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離開民宿,選擇在那裏等待其他組員的到來,或許陸洲和張辰這兩組多出的硬币,就是他們的了。
三加二,剛好不就是他們缺的五美元嗎?
楚瑤現在也有些懊悔,或許她當時沒有堅持回頭去找新的錢袋,沒有高估自己的體力,或許現在登上豪華遊輪的是他們,而不是李佳顔和溫一鳴。
但世間的事就是如此,充滿了戲劇化,也沒有後悔藥。
兩樣交通工具的差距又仿佛在映射什麽。
一高一低,像不像在暗諷他們的出身背景呢?
上了豪華遊輪的三組嘉賓,哪一個原生家庭的出身不是比他們倆好?
哦,如果陸洲對于自己原生家庭的情況沒有隐瞞的話,那他倒是個例外……
吹着海風,楚瑤聽着遊輪的鳴笛聲,忽而百感交集。
她現在其實靠自己的努力混得挺好的了,在自己從事的領域上單看個人成就,她能吊打李佳顔和齊佳佳,但,有些自卑真是刻在骨子裏的,僞裝也沒用。
他們身上似乎有種高貴感,那些從心底裏散發出的自信,這讓她突然感覺自己再努力僞裝也達不到。
遊輪的鳴笛莫名成了一種催淚樂,好強的楚瑤無聲地落了淚。
直播間——
[怎麽哭了?]
[就是沒坐上豪華遊輪而已,不至于吧?]
[抱抱瑤瑤,不哭,等下了節目,咱自己掏錢坐一次好了,又不差這點錢]
[就差五美元就能坐上,是我可能也哭哈哈]
……
徐俊澤不經意看到楚瑤的淚水,他有一瞬間似乎能感知她的内心在想什麽,想抱抱她,但又不合适,最終隻擡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天這麽累,坐豪華遊輪也是一種浪費,我打賭他們肯定沒有精力再在上面玩了。”他用輕松的語氣哄道。
楚瑤慌忙抹掉淚水,朝他笑了笑,又像個沒事人一般。
而豪華遊輪上面。
登船後,李佳顔和齊佳佳都啧啧感歎于遊輪各種設施的齊全和環境的高檔。
“和我之前坐過的遊輪,還是挺不一樣的呀,我好喜歡這個設計感。”李佳顔一邊溜達一邊贊歎。
齊佳佳接話,“我以前在國外旅遊的時候,坐過幾次大型郵輪,這艘确實感覺很不錯。節目組有心了。”
溫一鳴:“可不嘛,更離譜的是,我們隻花了100美元就坐了這艘遊輪。”
陸洲看向他們,聽口吻,顯然這裏就他一個人是這輩子第一次坐遊輪了,因此他選擇保持沉默,暗中欣賞豪華。
當然,沉默的不止他一人,還有葉芳菲和張辰。
不過,陸洲想,這倆明顯是因爲看多了豪華的東西,麻木了。
這船上,不止他們這幾個人,還有原本就已經在船上其他乘客,什麽膚色的人都有,走到哪裏都看到很多行人,很熱鬧,像在逛街。
“好餓啊,我們去找吃的吧?”葉芳菲摸着肚子說道。
她說出了所有人的需求。
接下來,所有人都朝着美食區走去。
免費吃免費喝,可不要太爽。
“一鳴,還好我們最後僥幸兌到了遊輪的船票,不然現在就享受不到這些了。”李佳顔坐在高級西餐廳裏,感慨道。
“是啊,我現在很好奇瑤瑤和俊澤他們晚餐吃什麽?”溫一鳴嚼着嘴裏剛送入口的牛扒,笑道。
“可能是節目組早就準備好的快餐吧。”齊佳佳說着,頓時覺得待遇真是天差地别,慶幸自己今日和陸洲表現很好,順利拿到遊輪的票。
“條件差點而已,但他們是二人世界,肯定有我們這體驗不到的浪漫。”張辰此時開口插話道。
他至今依舊覺得,如果葉芳菲不暈船,他還是更想和她坐運動艇,過他們的浪漫二人世界,玩玩夜釣,動情之下指不定還能親親嘴,多好?
現在這遊輪,人太多了,會轉走太多注意力,沒意思。
葉芳菲沒在留意他們在聊什麽,吃飽後,更犯困了,她放下刀叉,說:“我得找個地方睡覺去。”
張辰一聽,也放下了餐刀,用餐巾擦了擦嘴,說:“我陪你去找房間吧?”
葉芳菲搖頭,“我不去房間睡,免得太悶又暈,找個露天通風的地算了。”
陸洲指了指上面,接話道:“去頂層休閑區。”
齊佳佳看向陸洲,提議:“我們也去吧?頂樓有很多好玩的,劇院,運動場,酒吧,遊樂園……都可以玩。”
“可以去,但我不打算玩了,累了,躺着看大家玩吧。”陸洲笑道。
“沒關系,不玩看看也好。”齊佳佳笑眯眯地說。
就這樣,所有人都在吃飽喝足之後上了遊輪頂層。
徐俊澤确實沒有料錯,他們都沒什麽力氣再玩各種娛樂項目了,上了頂層,也是找了個視野不錯的休閑區,躺平觀光。
去黑島的航程将近兩個小時。
三組嘉賓在遊輪頂層露天休閑椅上躺着躺着,因爲積累了兩天的疲憊讓他們沒有多少精力欣賞太多,很快就都紛紛入睡了。
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着,時不時就有陣陣海風自耳邊呼嘯而過,帶來乘客們談笑閑聊的低低嘈雜聲,陸洲沉浸在夢鄉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陣陣過于真實的音樂聲,他眼皮動了動,感受到耳邊的聲音逐漸真切清晰之後,他才意識到不是做夢。
他緩緩掀開了眼皮,入目是被月光照亮的夜空。
清醒之後,入耳的音樂更加清晰了。
好大氣磅礴的一首歌!
樂感相當澎湃,節奏層層遞進,聽得他體内熱血翻湧,他的耳朵動了動,手指不由得跟着音樂的節奏晃動起來。
小提琴,大提琴,鼓,镲,長笛,小号……還有美聲……
這是交響樂。
每一種樂器發出的聲音都太實感了,混響不是那種經過後期精修處理的質感!
意識到這一點後,陸洲猛然坐了起來。
這是現場演奏!!!
不僅如此,這個樂團的演奏一聽就相當專業,聽着太享受了!
陸洲全身細胞都興奮了起來,他蓦地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張望了一圈之後沒看見有表演樂隊,但是聲音很清晰,肯定就在附近。
他下了休息躺椅,朝身後的欄杆處走去,每邁出幾步,聲音就更近了。
靠得更近之後的,陸洲意外地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葉芳菲,她正雙手搭在欄杆上,微微颔首往下看着,背對着他。
她也被這音樂聲吸引醒來了?
他來到她的身旁,順着她看的方向往下,然後發現就在他們半層下面,露天的表演區,一支龐大的交響樂團正在那裏激情演奏着手裏的曲子。
葉芳菲察覺到身邊有人,轉頭望了過來,發現是陸洲,朝他笑了笑。
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相互打招呼,隻靜靜地欣賞下面正在演奏的歌曲。
這是一首氣勢恢宏的編曲,隻需洗耳聽着,仿佛眼前就有一副萬馬奔騰、士兵沖鋒殺敵的畫面。
曲子的開頭,營造了緊張壓抑的氣氛,像是大戰即将到來的預兆,之後打擊樂器的節奏逐漸加強,如同大戰引爆了,這是一場苦鬥。
打赢了還是輸了?曲調緩了下來,是哀婉凄涼,士兵休息整頓,之後樂感再漸漸進入強節奏,是再次悲壯又激烈的厮殺,漸入高潮!
好歌!不知是哪位高人的作品?
聽得人熱血沸騰,陸洲甚至不自覺就起了一身雞皮。
他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葉芳菲面前。
葉芳菲瞥見他手臂上的毛孔冒起的一層小疙瘩,不禁笑了。
她忽而傾身湊近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要不要下去看看?”
陸洲點頭,葉芳菲轉身就朝旁邊的樓梯而去,兩手拽着及踝長裙兩邊的裙擺輕輕拉起,小步快速地跑下了樓,陸洲緊随她身後。
到了樓下才發現,剛剛在樓上看到的交響樂團隻是其中一部分,連一半的人都不到,現在映入眼前的龐大規模,震驚到了陸洲。
這是什麽級别的遊輪?居然有如此專業的交響樂團在這裏進行演奏?
觀衆席位坐站了密密麻麻的聽衆,無人喧鬧,都在認真看表演。
葉芳菲帶着陸洲鑽進了觀衆席的人群中,并偷偷擠到了前列。
這麽大的樂團在演奏一首如此氣勢磅礴的歌曲,簡直就是一種聽覺和視覺的享受。
一首歌曲演奏完,強節奏截然而至。
現場響起了嘩啦啦的掌聲。
“好歌!”陸洲于鼓掌中忍不住興奮地誇贊。
葉芳菲微微墊腳,笑着對他說:“我超喜歡這首交響音樂,能在這聽到真是意外。”
“這是哪首?”陸洲迫不及待地問。
“Seven Swords' Victory!”葉芳菲報上了曲名。
“這樂團不簡單,不是一般的專業。”陸洲看向交響樂團,說道。
“确實,有點奇怪,沒見過遊輪上出現過這種級别的演奏樂團。”葉芳菲也有些想不通。
此時,場上的樂團指揮官和幾位主樂手起身朝觀衆們鞠躬。
場下又是一陣陣響亮的掌聲,聽衆漸漸散去。
而這時,聽衆席第一排中間的座位,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起了身,他優雅地系上西裝外套的紐扣,然後從迎上來的酒保手中托盤上端起了一杯紅酒。
他身旁的幾位男士和女士也起了身,紛紛端起了紅酒杯。
幾人碰了杯,淺淺喝了幾口酒,微笑着談笑風生。
陸洲的注意力被這幾個人吸引了過去。
這時,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轉頭朝這邊望了過來,視線掃過陸洲,随即定在了葉芳菲身上。
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溫文爾雅,他一雙黑眸染上了笑意,随即嘴角弧度也翹了起來。
陸洲輕蹙眉頭,轉頭看向了葉芳菲,發現她此時也在看那個男的,神色中有點意外。
這是認識?
然後陸洲就看見西裝男人對着葉芳菲舉高了他手中的酒杯,這姿态顯然是在隔空敬酒。
葉芳菲走近幾步,朝他抿唇一笑,“這麽巧的嗎?”
“是挺巧。你們節目要去黑島的時間正好和我們公司度年假包的遊輪路線撞上了,節目組希望我們能借一些艙位給你們短暫拍攝一下,本來不想搭理的,但發現伱在這個節目裏,以咱們兩家的交情,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西裝男人嘴角始終帶笑,說話也很斯文。
葉芳菲微微挑了挑眉,視線掃向交響樂團,微笑道:
“我說呢,什麽時候遊輪的演奏配置有這麽奢華了,你們真是好雅緻,請了這麽專業的交響樂團來表演,做你們的員工也太幸福了。”
“現在你也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了,幸福的可不止他們。”西裝男人抿了一口紅酒,笑道:“你要是喜歡這個樂團的演奏,我再讓他們繼續。”
葉芳菲微微一笑,“謝謝了,我還有節目要錄呢,你們這不允許跟拍攝影師進來,我不方便在這邊待太久,先告辭了。”
西裝男人:“行。”
葉芳菲回到陸洲的身邊,兩人正準備離開表演區,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張辰的聲音:“我說你跑去哪了呢,醒來就不見人影了,原來在這!”
張辰也睡醒了,找了過來。
看到陸洲在葉芳菲身邊,頓時皺眉,“你怎麽也在?你不和自己搭檔待一塊,你老纏着她做什麽?”
陸洲:“……”
“張辰别犯毛病。”葉芳菲斜了張辰一眼,解釋道,“我們聽到好音樂,被吸引過來看現場演奏,這是音樂人的共鳴,你不要亂指責人。”
說完,她轉身往演奏廳出口走。
張辰愣了愣,轉眸間,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頓時錯愕地睜大了雙眼。
“廷安哥!你怎麽也在這遊輪上啊?”
張辰确定自己沒看錯穿西裝的男人就是高廷安,連忙笑着迎上前去。
陸洲離開之前,聽見了張辰和剛剛那位西裝男人在熱情打招呼。
今天意外撞見的這場面,讓他不禁陷入了深思。
西裝男人、葉芳菲、張辰,他們很顯然都是一個圈的,如果沒估錯的話,都是上流富豪圈。
“度假。”
陸洲離開演奏廳前,聽見了那位高總對張辰說了這兩字,然後他就追上了葉芳菲的步伐。
這邊——
“這也太巧了吧?”張辰對高廷安說道。
“是挺巧。”高廷安收回了看向葉芳菲離去的身影,笑道。
張辰招手叫來酒保,拿了一杯紅酒。
“來,廷安哥,咱倆得喝一個啊,都多久沒見了,上次見你還是去年在我大哥的生日宴上吧?”
“确實是。”
兩人碰了杯,少喝了點。
“我和芳菲正在拍一個綜藝,剛好上了這艘遊輪,準備去黑島那邊旅遊。”張辰主動表明了他會在這裏的原因。
“我知道。”高廷安說着擡手拍了拍張辰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好好努力,張伯爲了撮合你和葉芳菲這樁婚事,可謂下了重本啊。”
“呵呵,看來廷安哥知道不少啊?不會是我哥跟你說的吧?”張辰嘴角顫了顫,有些尴尬。
“你哥?你高估你哥和我的關系了,你們這種家事他怎麽會跟我聊呢?你和芳菲大張旗鼓地上節目,熱度還那麽高,圈裏關于你們的風聲可不小。”
高廷安笑着碰了一下張辰的酒杯,仰頭把紅酒幹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加油啊,小辰。”
“你們應該是在直播吧?不耽誤你時間了,快忙去吧。”
說完,高廷安就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張辰看着高廷安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
“特麽的,内涵誰呢?”
他擡手,用拇指指腹用力擦了擦唇邊的酒漬,把酒杯放回酒保的托盤上,氣呼呼地離開了。
感謝秋葉下螞蚱打賞6666起點币!(好賞心悅目的數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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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20210301106450086568打賞100起點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