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他的死亡,林賓這邊取出了死亡聖經,清楚的看到了在其中一頁聖經之上,浮現出了國師的寫生,那叫一個栩栩如生。
顯然,國師已經被他的死亡聖經所攝了。
片刻之後……
焱妃也輕巧的從船上向着他們的方向飄了回來,表示船上已經沒有一個活口。
面對另外一個世界的強敵……
雖然東君焱妃實力之強在陰陽家都是除東皇太一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但面對這些能被國師帶來的精銳弟子們,雖然成功的完成了林賓的吩咐,但整個過程顯然也并不太輕松……
因此,身上多少沾染了幾分的血迹。
可哪怕到了這時。
輪回表也沒有給予任何的反應,無論夏豆怎麽搗弄輪回表都沒用。
折騰了好一陣子,她有點膽怯的對林賓問道:“那……那個……難道又是我的錯嗎?”
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模樣,倒是讓林賓一陣哭笑不得。
看來自從得到了黴運收集卡之後,這姑娘就有了但凡任務出現了什麽纰漏,第一個總結自己的過錯總沒錯的想法了。
“放心吧,我早猜到了,這次的任務其實沒這麽輕松。”
林賓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用力的揉了一下,表示自己并沒有怪她的意思,解釋道:“我們的任務是斬殺國師一脈,國師現在雖然已經死了,但殘黨還在,我們不清空這些殘黨的話,恐怕是沒辦法完成任務的。”
夏豆問道:“殘黨在哪裏?”
“應該是在皇城吧。”
焱妃說道:“既稱國師,自然是随侍皇帝左右,他的根據地也必然是在皇城。”
“也許不止是皇城。”
林賓想了想,直接自自己的袖中抖出了白蛇來。
此時,白蛇還昏昏沉沉,看起來一副意識不清的模樣。
林賓緩緩擡手,以《長生訣》汲取周邊靈氣于掌心之内,逐漸凝聚成一股濃白靈液,被他輕柔的射進了白蛇的體内。
白蛇那低垂的腦袋微微晃動了一下,借着這股微燙的靈氣,緩緩的從之前的蛇類形态重新凝聚成了人形。
“變……蛇變成人了?”
夏豆一雙靈動的眼睛瞪的囫囵圓,驚叫道:“這一點都不科學!”
焱妃倒是沒怎麽吃驚,她對于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世界規則這一點,早已經很了解了。
隻是若有所思道:“這就是夏豆小姐之前無法駕馭那些野獸的真正原因麽?這些野獸們不僅擁有不次于人類的智慧,甚至連身體都在向着人類的身體靠近……她們想要修煉成人?”
“但這種修煉成形的,統共有一個稱呼……那就是妖!”
林賓解釋說道。
“那爲什麽她變成人的時候,是還穿着衣服的呢?難道說變成了人類,她們也繼承了人類的羞恥觀念?可如果是那樣的話,爲什麽變成蛇類的時候她們不穿着衣服?”
夏豆的問題格外的刁鑽。
讓林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在幾人說話間。
白蛇得到了那股極爲精純的靈氣,之前一直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慢慢睜眼,待得看到面前幾道人影……
她第一反應就是本能的疾速後退,護住自身。
随即聞到了極爲濃郁的血腥氣,回頭望去,頓時大驚失色。
她自然記得她的任務到底是什麽。
甚至記得她僅僅隻是與那國師來了一個照面,結果就直接被他重傷至幾乎無力逃走,如果不是順勢化爲原形,借助河水暗流的洶湧從而随波逐流的話,恐怕她現在已經成爲了國師功力的一部分。
可現在,那對她而言有如魔窟般的船艦,此時卻已經在熊熊的烈焰之中,正緩緩向着河水中沉默而去。
而旁邊國師的屍體……
哪怕隻是屍體,聯想到其之前的餘威,都讓小白忍不住嬌軀輕顫。
她戒備道:“你們到底是誰?”
說話間,目光本能的移到了焱妃秀發之上。
她的師父賜于她的簪子,已經落在了對方的手裏……
不對,自己之前也已經落到了對方的手裏。
林賓答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師現在已經死在了我的手裏,以後,整個天下應該都不會再有人大肆的捕蛇了,當然,如果你們的存在過多,破壞了生态平衡的話,那就另說了。”
小白驚疑不定道:“你殺了國師?”
“事實上,我不僅要殺國師,所有與國師休戚相關的人或妖,我都要殺。”
“你難道也是妖怪?”
“不……我是人類,但内讧向來都是人類的标志性特點不是麽?”
林賓說道:“所以,爲了剪除國師的殘黨,我需要你的幫助,可以麽?”
“我?我有什麽可以幫你們的?”
确定了面前幾人确實是殺死國師的真兇之後,小白之前的戒備已經逐漸的放下了……能殺死國師的存在,她戒備能有個鳥用?
除了增加幾分對方的愉悅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再者說對方對她似乎也沒有惡意的樣子。
林賓問道:“我想知道,蛇母在哪裏!”
“師父……你問她的蹤迹做什麽?”
林賓:“你難道不知道,你師父其實跟國師是一夥的嗎?”
“不可能!”
小白面色大變,哪怕面對可以随意主宰她的林賓,她仍是憤怒道:“你殺了國師,救了我們所有人,我很感激你,但這并不是你可以誣蔑我師尊的理由。”
“你師父跟國師應該是有暗中的合作的,她定期的派遣一些高手去刺殺國師,當然,名爲刺殺,實際上隻是送菜而已,她能借此獲得一段時間的安甯,而國師就好像種菜一樣,竭澤而漁的道理他也是懂的,因此雙方之間就此達成了某種平衡。”
“不可能,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那爲什麽她明知道你的實力遠遠不是國師的對手,卻還是要派你去刺殺國師?”
林賓問道:“她要真想要讓國師死,應該是整個蛇族精銳盡出,尤其是她本身也出動,彙聚蛇族之力與國師決一死戰,可她偏偏派你來……你不覺得這有打草驚蛇的嫌疑嗎?除非,這是他們兩人的默契,而你,隻是夾在中間的一個可憐的犧牲品而已。”
“不可能,師父一定有她的苦衷,你說的絕對是假的。”
“我猜你應該不是第一個刺殺國師的人吧,你之前的那些人都去了哪裏?爲什麽明知道是死,蛇母卻還是讓你們一個一個送?中間的道理,你想不明白嗎?”
小白本來就極爲蒼白的臉色迅速變的驚惶了起來。
顯然,她也聯想到了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我現在問你,你願意把你師父的位置告訴我們嗎?”
小白臉露意動神色,随即反應過來,堅決道:“不可能,你隻是在騙我而已。”
“唉,真是個執拗的小妖精,也罷……你既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你,反正國師如今已死,蛇母失去了頭頂的克星,估計很快就會出來興風作浪,等她露面,我再殺她也是不遲……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區别而已。”
林賓擺了擺手。
随即給夏豆使了個眼色。
夏豆好奇道:“大佬,你看我做什麽?”
林賓:“………………”
這沒默契的臭丫頭。
他無奈以天籁傳音道:“我讓你給她裝上一個定位器,身爲一個科技強化者,你可别說你沒這東西。”
夏豆頓時恍然大悟,神色不變,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小白問道:“你真的肯放我走?”
“你隻是一個夾雜在兩位大佬中間的可憐棋子而已,完全沒有半點兒自主權,我強迫你做什麽,不過作爲拯救了你的感謝,這發簪我就收走了,反正本來也就不是你的東西。”
小白自然不敢多說什麽。
隻是驚疑不定的看了林賓一眼,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些什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飛快的逃走了。
而逃出百餘米遠後,她直接化爲蛇形,哧溜一聲,如同泥鳅進洞一樣,輕巧的鑽進了河水之中……
顯然,她也不傻,猜到了林賓可能是想要悄悄跟在她的身後,跟着她的蹤迹找到她的師父。
因此化爲原形,又走的水路。
對方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别想找到她的蹤迹。
“這小妖精,心眼倒是挺多的。”
林賓感歎了一聲,問道:“夏豆,追蹤器裝上了?”
“那可不。”
夏豆驕傲的挺起了鼻子,“納米級的,如果連你這個外行都能看到的話,我又憑什麽瞞過那隻妖怪的眼睛和感知?放心吧,隻要你願意,随時可以找到她的蹤迹。”
“嗯,那咱們先去皇城,除掉國師府剩餘的那些殘餘,然後想辦法對付這個蛇母,如果再不行的話,就隻能借助皇帝之力,對付這些殘餘了……不過這套我熟,基本上這個流程應該沒問題。”
“大佬威武!”
夏豆看着林賓的眼神裏滿是崇敬。
沒想到他竟然走一步看三步,就連任務不順利的各種細節也都完美的考慮到了。
而且她這邊還什麽都不知道呢,他那邊竟然已經連什麽蛇母,什麽合作都給查探的一清二楚。
不過她也有她的優點,有什麽不懂的絕對不問。
安心完成大佬布置的任務,跟着他一路躺赢就行。
反倒是焱妃臉露躊躇神色,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賓兄,绯煙覺得這樣不太好。”
“哦?爲什麽?”
“我們殺死國師,已經是打草驚蛇,尤其賓兄你之前将我們的任務告知了那位妖精姑娘,她回去将此事告知她的師父,她的師父就算本來不信,一旦知道國師府之内的人也都遭滅口,必然也知道了她的弟子并未撒謊,若是她出來與我們決一死戰,那倒簡單了,但就怕她躲在暗處不敢冒頭,屆時……”
“哦?绯煙你考慮的可比我還詳細了,那你說怎麽辦?”
“不如分頭行動。”
焱妃提議道:“我們分成兩支,一支去國師府絞殺殘餘,另外一支則現在就跟在那位姑娘的身後,齊頭并進,共同完成任務。”
說到這裏。
焱妃頓了頓,說道:“賓兄你不可能考慮不到這點,據绯煙猜測,應該是賓兄你不放心绯煙或者夏豆小姐離開你行動吧,你認爲離開了你的話,我們的安全便會難以保證……但绯煙并非是賓兄你所想的那種需要依附他人才能存活的女子,就算單獨行動,也可以将任務完成的很順利,绯煙是你的助手,不是你的拖累和牽挂。”
林賓點頭,歎道:“可能是我之前的隊友都太過不靠譜的緣故吧,不自覺的多操了些心。”
“賓兄肯操绯煙的心,绯煙已經很高興了。”
夏豆則在旁邊好奇道:“那我們怎麽分頭行動呢?誰跟誰一組,誰單獨行動……我的話……”
“夏豆跟我一組!”
林賓看了她一眼,說道:“如果你跟绯煙一起行動的話,我懷疑你會直接把她拖累到任務失敗不說,可能還會舉世皆敵……”
夏豆頓時鼓嘴,抱怨道:“不可能,我這次感覺有些時來運轉了,雖然還是倒黴,但倒的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黴。”
“那是因爲我身上剛好也有一件氣運類道具,一旦你的黴運會對我有所傷害的話,就會被我的道具中和,所以體現在外就是隻有你自己倒黴,但連累不到我。”
林賓拽着夏豆往前走去,說道:“而且我還需要你幫我跟蹤小白的蹤迹,走吧,绯煙,記得小心一些。”
他算是看出來了。
焱妃其實是在跟他抱不滿來着。
她認爲自己可以獨當一面,結果他卻始終把她拴在他的身邊,讓她沒有用武之地。
她不甘于花瓶,這才提出分頭行動,想要用行動來證明她的能力足可當他的隊友……
當然,她的提議其實也很正确。
同時行動,更有利于完成任務。
也許她說的對,他确實太愛操心了。
适當的放手可能會更好一些。
而小白這邊。
她在水中飛快的穿梭,濕濘的環境反而極爲适合她那修長的身子發揮。
速度雖快,隻是她的心頭卻早已經一片混亂……
那人說的好有道理。
是真的嗎?
該不會……難道說,是師父爲了族群的發展,而不得不定時的送出一些犧牲品以顧全大局,顧全整個蛇族的安危。
不無這個可能。
還是說她其實真的是利欲熏心才與國師合作?
心頭思緒萬千之餘,她的腦海中更多的,還是擔憂那個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共同修行的姐妹的安危。
如果真的是後者的話,她豈不是很危險?
自己必須得盡快回去,先勸小青離那處是非之地遠一些再說……國師已死,外界危機去除了大半。
眼下,外界比蛇窟更安全!
心急之餘,她卻是沒注意到在她的身後,天空中。
兩道身影前後立于一柄劍上,始終跟在她的身後。
夏豆看着水中那道白影,擔憂道:“如果那個什麽蛇母真的像大佬你說的有問題的話,這個什麽小白一旦回去,又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豈不是很危險?”
林賓随口道:“任務爲先,她不願意配合,我們難道還要顧忌她的安全麽?”
劇情主角?
因爲是主角就對其特殊照顧?
簡直就是扯淡……
要知道,哪個秘境裏沒有主角,難道說見到這些主角就完全失去自我,然後圍着對方轉麽?
初始印象不差的話,如果能幫自然是可以幫一把的,但如果跟任務相背,那就完全無視甚至敵對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既然他們輪回者進入了這個世界。
那這個世界的主角,就與普通人也沒有任何的區别了。
他們輪回者……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