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有些女人之所以傻,是因爲她們在這段感情裏投入,分手的沉沒成本太高,也不舍得離開,隻要男人還願意給她解釋,她們就天真的相信,即使旁觀者清的外人勸說,也不爲所動。
此時的李曉冉就信以爲真,一邊道歉一邊自責,又再次張羅着熱飯熱菜,興高采烈的去忙活了。
“我去幫你。”張雁跟着去了廚房。
坐在客廳的陸恒,聽着她倆在旁邊廚房裏嬉笑的聲音,一時間還沒太轉過彎,然後默默的點燃一根煙,思索着剛剛那個彎是怎麽飄移過來的……有點哲學,又有點玄幻。
沒一會兒功夫就再次上桌,熱氣騰騰的,菜有重新熱的,也有新炒的。
“有酒沒?”張雁問道。
“有,白的紅的啤的都有。”李曉冉率先道。
張雁看了陸恒一眼,然後笑道:“白的吧,這天兒喝啤酒太冷,紅酒不襯,還是白酒最合适。”
“行,我去拿。”李曉冉起身就去拿酒了。
而張雁則笑眯眯的道:“我對你好不?”
陸恒啞然失笑,明白她是說幫自己打掩護的事情,模仿宋單單的聲音:“那是相當地好~”
張雁橫了他一眼:“德行!”
李曉冉走過來,笑道:“你倆說什麽呢?”
“我問他能不能喝一瓶。”張雁捋了一下耳畔的發絲笑道。
李曉冉不疑有他,詫異的看了眼陸恒,然後不太确定道:“那估計夠嗆吧?”
她跟陸恒在一塊兒很少喝酒,之前陸恒帶她跟林伊輪、周曉歐聚會,大部分時間也是紅酒或者啤酒,更何況老周很少喝。
隻有之前老陸過來,陸恒才喝了白酒,不過爺倆也沒喝多少,李曉冉也不太清楚陸恒的酒量,隻聽林伊輪說他能喝。
“先喝點吧,又不趕時間。”張雁拿過酒瓶,一邊開一邊轉頭朝李曉冉問道:“你喝嗎?”
李曉冉雖然出身軍人家庭,但她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大,不過這時候張雁都問了,她毫不猶豫的指着杯子:“倒啊~”
張雁笑了起來:“好,先給你倒,你說停我就停啊。”
陸恒這家裏沒買酒盅,倒是有高腳杯,還是前年冬天攻略李曉冉的時候,準備燭光晚餐買的。
張雁剛倒了一點李曉冉就趕緊叫道:“好好停!”
張雁無語道:“你這麽點……喂貓呢?”
李曉冉隻好道:“那行,那你再、再倒點吧。”
張雁抿嘴一笑,然後又倒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她沒添多少,加起來有一兩多的量。
又分别給陸恒和自己倒上,然後笑道:
“先吃點墊墊肚子,可不能幹喝,太傷胃。”
開始吃了起來,陸恒夾了一塊排骨,邊吃邊問:“你幾點來的,不會之前給我打電話那會兒就來了吧?”
李曉冉點了點頭:“大概剛過零點吧,我就從家裏出發了。”
“那你跟你家裏怎麽說的?”陸恒好奇道。
“就說去找我男朋友了呗,說你一個人在京城過年怪孤單的。”李曉冉道:“你不是知道嘛。”
陸恒知道她的意思,當初他跟李曉冉剛開始的時候,她就跟家裏提了。
最開始老李還橫挑鼻子豎挑眼,後來見陸恒簡直成了央視常客,态度都轉變了,再到後來陸恒越來越紅,又開始患得患失,恢複最開始的态度,覺得他倆不太靠譜。
但李曉冉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前世她就是娛樂圈著名的戀愛腦,更不用說現在,陸恒對她好,她更是全身心的愛他。
張雁詫異的看了陸恒一眼:“喲呵,你都見家長了?”
“那倒還沒。”陸恒道。
但李曉冉則補充道:“他沒去過我家,但我見過他爸媽,就在這個小院兒。”
“哦。”張雁點了點頭,然後端起酒杯:“來來來,可以喝一個了吧?”
見她端起杯子,李曉冉也趕緊端了起來跟她碰了碰,陸恒也端起來跟她倆碰了碰。
張雁見李曉冉隻抿了一小口,似笑非笑道:“要像你這個喝法,估計到天亮你這一杯都喝不完。”
李曉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隻好又喝了一口。
“對嘛,雖然我們不是男人做不到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但也不能比陸恒差遠了。”
說着,她還指了指陸恒的杯子。
李曉冉看了過去,剛剛張雁給陸恒倒的多些,有二兩左右,而陸恒剛剛那一口下去,差不多就少了三分之一。
李曉冉關心道:“你悠着點,别一下子喝那麽多。”
“哎,這就心疼上了啊?”張雁一副揶揄的口吻:“注意點影響哈,我還在旁邊呢。”
李曉冉捂嘴笑了起來,然後他們邊吃邊聊。
都是文藝工作者,都見慣了場面,聊起天來天南海北,哪個方面都能說幾句,不知不覺間,第一瓶白酒就見了底。
“還有嗎?”張雁問道。
雖然陸恒一個人就喝了半斤,但依然跟沒事人似的,而她們倆,張雁喝了差不多三兩,李曉冉雖然最少,隻有二兩,但舌頭也稍微大了:
“有,還有,不過……不過好像差不多了吧?”
“那你先跟陸恒親一個。”張雁起哄道。
“啵~”李曉冉直接上去親了一口。
而張雁道:“那我也親一口?”
“這、這是我男、男朋友,你、你……你親什~麽呀,想親……想親自己去~找、找……”
李曉冉倒也沒生氣,像是覺得開玩笑似的。
張雁笑了起來:“看來還沒喝醉,喝~”
“喝~就喝,誰怕誰呀,哼!”
“哎——”陸恒剛想制止,張雁卻壓住他的手:“沒事,真沒事,她清醒着呢。”
陸恒看她眼裏裏莫名的神色,忽然回過味來,似笑非笑道:“你想幹什麽?”
張雁橫了他一眼:“什麽也不幹,就是把酒言歡~”
此時她雖然沒有李曉冉醉意大,但雙頰也紅暈一片,看起來倒是更嬌豔了,這一橫眼,别有一番風情,讓陸恒禁不住心裏一動。
而李曉冉則起身去拿酒了。
再次拿回來,她們又玩起了小遊戲。
雖然最後大部分被陸恒喝了,但李曉冉這次真的變成大舌頭了,當張雁再次起哄親一個的時候,直接把嘴親到陸恒腦門上。
“你這不對,應該親這兒。”張雁找對了嘴,“啵”了一聲。
“那我也要再親一次。”李曉冉又湊了過來,雙手捧着陸恒哭笑不得的臉,這次到找對了位置。
喝了酒的她,手也變燙了,原本白皙的手指,這會兒也紅潤潤的。
再然後,張雁也湊了上來……
……
陸恒也不知道這一晚上怎麽過的,總之,任賢奇那首《傷心太平洋》的副歌部分,一直在腦海裏回響。
當陸恒醒了的時候,才發現她倆似乎都醒了,隻不過都在裝睡。
或者說,陸恒是被某個人掐醒的。
因爲他完全恢複知覺後,就感到胳膊上某個位置有點疼,舉起來一看,上面還有指甲印。
“啪!”
“啪!”
陸恒在每人身上啪了一巴掌:“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
然後,陸恒見證了兩人演技的巅峰時刻。
從最開始的茫然,到後面的驚訝,再到後來的沉默,最後歸于坦然。
張雁先走的,她離開的時候,瞥了陸恒一眼,眼神裏的話陸恒讀懂了,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誠然,這場面對他有利,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事兒裏面,自己不太地道。
随後一撓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李太白還讓自己的丁丁莫空對月呢,人生得意還是需要盡歡的。”
李曉冉依偎在他懷裏,最後低聲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一些,不過我一直沒敢問你,因爲我……我太愛你了,怕我一問,最後的結果是我、我……”
陸恒在她額頭一吻:“不會的。”
“嗯……我也知道,随着你越來越成功,而且你這麽厲害,我也不可能要求你一直守在我身邊,就希望,在你身邊能有我一個位置。”
“說什麽傻話呢。”陸恒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是我最開始的那個,除非以後你離開我,否則我不會離開你的。”
李曉冉情緒波動了一下,回應的吻了上去,片刻後才道:“我也不會。”
……
一場風波就這麽結束,陸恒沒有多想這件事将來會發展成什麽樣,因爲沒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但對于他來說,小孩子才做選擇題,他都不小了,當然想全部都要——既然确定了這個基調,其他的就遵循發展,不強求,不挽留,順其自然。
中午他和李曉冉在家吃了頓飯,然後先送她回家,之後去央視錄制一期新年的節目。
既然這幾天在京城,央視又對自己好,有時間的情況下還是要多多配合。
然後晚上,她倆又不約而同的來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不過陸恒猜測,應該都是剛開始的患得患失。
不過到了初二晚上,她們都不來了,因爲昨晚上陸恒道:“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哈喽Kitty啊~”
反正她倆都被折騰得夠嗆,第二天陸恒起來半天了,她們才慢慢爬起來。
雖然陸恒還扛得住,畢竟久經鍛煉,又是這個生龍活虎的年紀,但連着得勁了幾天,他這種想法也淡了不少,開始忙事業了。
不過在這中間,還是陪着她倆分别逛了下街。
然後順手給張雁買了輛車,一輛白色的别克轎車,用後世的眼光看肯定不起眼,但當時流線型的車身,卻頗具時尚感。
反正看到車的張雁,驚喜的直接抱住了陸恒。
李曉冉沒駕照,倒也沒吃味,也知道陸恒出手大方,即使她不說,陸恒就會給她買,而在這之前,陸恒已經給她買了很多東西,比如手腕上那塊手表,就幾十萬了。
過年的時間總是短暫,正月初七人們都開工了,而陸恒則忙裏偷閑,初八回了家。
看到陸恒今天回來了,奶奶又忍不住唠叨:“從小就跟你說過,七不出門八不回家,你怎麽就是記不住呢。”
陸恒無奈道:“這都是後來傳變了,以前說的七不出八不歸,是說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七件事沒安排好不能出門,因爲那時候都是男人當家,也是男人出門,不安排好家裏都沒吃的。八不歸說的是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這八種品德,不是日子。”
很多老話都是慢慢傳着傳着就變味了,畢竟以前讀書的人不多,哪能懂這些道理,就記住七和八這兩個數字,直接引申到日曆上面了。
而奶奶遵守了一輩子的規矩,當然不會因爲陸恒這一句話就翻篇,還是說道:“都傳了這麽多年還能有錯?我當小孩的時候老人就這麽說的。”
陸恒哭笑不得:“要大家都像你這麽想就好了,不信你去火車站看看,初七初八人也不少,還有過完十五的十七,也是一票難求。”
“你奶也是爲你好,你注意點也沒啥。”老陸拍了陸恒一下,示意他别說了。
陸恒一想也是,這種事情沒必要跟奶奶争論,也不可能扭轉她的想法,于是陸恒笑道:“好,聽奶奶的。”
在家待了兩天,有同學打電話來讓聚會,陸恒也推辭了:
“一年也回不了幾次,我就在家陪陪老人,回頭有時間你們去京城打我電話,我再招待你們。”
見陸恒這麽說,他們也表示理解:“行,以後去京城找你,你可别又跑了哈。”
“哈哈,那不會。”陸恒笑道:“即使我有事在外地,也會讓人給你們安排的妥妥當當,保證不讓你落空。”
“行,那就這樣說,你好好陪老人。”
現在能跟陸恒聯系的,也就是當初上學時玩得好的幾個人,其他大多數随着畢業久了,慢慢斷了聯系。
當然也跟陸恒紅了忙了有關,一般人沒事的話,也不會刻意去找他,這種落差感,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微妙情緒。
在家裏待了一段時間,直到正月十五之後,陸恒趁着十六走的,要是以往,他說不得也要十七十八走,畢竟那時候票還稍微好買點,畢竟十六才是全國農村務工者返程的高峰。
不過陸恒現在倒沒有這種困擾,畢竟現在買機票的還是少數,這時候鄂城飛京城還沒有頭等艙,但即使商務艙,坐的人也不太多,何況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買好票了。
而SHE她們參加了元宵晚會後,名氣比之前更勝,已經可以啓動她們的專輯了。
感謝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