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戲還沒拍完的時候,七月初,陸恒回了趟京城參加期末考試。
回去的路上霍斯燕還在說:你去不去也沒什麽影響,何必還折騰一圈?
陸恒當時也尋思着……對啊,爲什麽?
然後他想了想,覺得可能是一種思維慣性,就像進了廟裏不上香,去了洗浴中心光泡澡……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而作爲一個學生,不參加期末考試,雖然算不上罪過,但也覺得缺點什麽。
但考試的時候,表演小品命題,聽到同學們竊竊私語,陸恒才知道,原來不止是慣性。
“他好會啊……”
“人家雖然沒上過課,但實操就是牛。”
……
聽在耳朵裏,得意在心裏……雖然陸恒已經成了同學心目中的大佬,但誰說大佬就不愛裝逼?
“不知妻美劉強冬,普通家庭馬桦騰。悔創阿裏傑克馬,一無所有王建林。平平無奇古田樂,随便掙錢丁三石。會打一點XXX(這位已涼),家裏最醜劉亦茜。容顔老去蔣琴琴,北大還行撒北甯。”
都是人中卧龍,X中鳳雛,沒點能耐,裝不出這麽絲滑的X!
不僅是小品,理論考試的時候,陸恒再一次驚掉一地眼球。
“他、他……又提前交卷了!”
這個又,就很有靈性了。
期末考試并不限制提前交卷,如果你有信心不挂科的話,開考後百米沖刺出去都行。
而回到寝室後,面對劉亭做他們的詢問,陸恒則擺了擺手:“沒考好,我就随便做了做,而且也沒做完。”
陸恒确實沒寫完,他怕寫完了……分數太高了。
但他們聽到陸恒這麽說,就心安了不少,畢竟這時候還沒有那麽卷,大學生們或認真或調侃,喊出的是“六十分萬歲,多一分浪費”的口号。尤其是英語——我學那玩意兒幹嘛啊,那是想出就能出得去的?
但當考試結果出來後,看到陸恒實操之類的分數都在九十五以上,而理論考試每科分數也都超過八十五,氣得眼睛都紅了:
“騙子!大騙子!”
“八十五分的英語叫沒考好?”
“特麽八十八分的世界電影史叫随便做做?”
……
這時候網絡還沒普及,沒有自主查詢,都是打印出來公布,他們自然能看到互相的成績,也爲每年獎學金的評比提前打預防針。
而這時候陸恒已經回片場了,不過依然免不了被他們電話轟炸,然後陸恒一臉無辜的道:
“是啊,我确實沒寫完,寫完的我計算一下能考八十八,還挺吉利的,就交卷了。”
“你……”
劉亭做無語凝噎,馬原沉默,淩霄肅唱起了信天遊:這娘們……那樣子就不像個好人哪~
所以,有這樣的分數打底,陸恒毫不意外的成爲表演系99級期末考試第一名。
沒多久,關于陸恒大一期末考試成績第一的新聞也出來了,而且因爲陸恒的名氣,越來越多的電視台、報刊雜志轉播、轉載報道。
陸恒當然知道不是自己搞的,那就是學校了,但外界卻都認爲陸恒今天姓王,他在賣瓜。
但認爲是一回事,沒有發聲渠道,普通大衆的意見也擴散不出去,自然沒什麽影響力,所以大部分民衆還是誇,什麽叫做六邊形明星啊?他就是!
至于媒體,雖然也有一些号稱擁有自主精神,對陸恒這件事一通狂批,說拍戲就好好拍戲,别扯這些有的沒的的,如果天天不在學校還能考第一,那其他在學校好好學習的學生算什麽?豈不是把大家當傻子糊弄?
但這些畢竟是小衆,而且是屬于評論性質的,不像别的媒體隻是單純報道這件事,所以也沒掀起太多波瀾。不像微博時代,一個新聞數萬甚至幾十萬轉發評論,立馬就火起來上熱搜了。
陸恒也不以爲意,雖然我是作弊,但我是在作弊的基礎上作弊,負負得正,所以……不算作弊。反正你們也沒有證據,我又不會掉塊肉,無所謂了。
陸恒總不能爲了自證清白,現場直播做題吧。再說就算直播了,也會有人質疑,因爲陸恒沒法證明……現場的題他有沒有提前看過,是不是直播前就會了。
而笑傲江湖拍完後,陸恒跟張紀忠又争論了一次,關于配音的。
老張堅持讓演員自己配,而陸恒則要用配音演員替代——當年首輪播出的時候,就是原聲,但後來全都重新配音……不言而喻。
前世如果沒重新配音的話,央視《笑傲》後來的翻身之旅,估計也要多一點困難了。
争論的結果,就是演員和配音演員配一集對比一下,然後讓央視電視劇中心的人一起看看。
配完了,看完了,大家發表意見了,老張……不吭聲了。
看着老張一副陷入自我懷疑的神色,陸恒好笑道:
“行了,知道的是最終采用我的方案,讓你有些不爽,不知道的,看你這表情還以爲你老婆跑了呢。”
他們這段時間拍戲,那一層樓隻住了他倆,房間分隔兩頭,所以兩人都知道對方不是什麽好鳥,這種玩笑也不算什麽。
“滾蛋!”張紀忠揮了揮手,然後又上下打量陸恒:
“那天聽你說起正在拍的《尋秦記》,我尋思着……你不會也是從未來穿越來的吧?怎麽什麽都能預判這麽準?”
陸恒雖然心裏有些詫異,但臉上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出未來那句網上經常見到,但一聽就容易血壓升高的話:
“我說老張,承認别人優秀,有那麽困難嗎?”
老張一噎。
而陸恒……眼睜睜看着他鼻子下面的胡子,動起來了,陸恒也終于沒忍住,笑道:
“親眼見到活的吹胡子瞪眼,值了。”
老張的拳頭都快變石頭了,陸恒見勢不妙轉身就走。
而後,張紀忠望着離開的陸恒,自己也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至于懷疑陸恒是穿越者這件事,他也隻是最近一段時間被陸恒壓制的郁悶,但要讓他相信,又覺得太匪夷所思了。不說老張以前的經曆,這些年在央視走南闖北,他也見識過不少天才。
然後,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承認别人優秀不難,特麽難的是……這個優秀的爲什麽就不是我?”
第二天,陸恒去了趟滬市,他之前送姐夫趙正的時候走馬觀花的看了下工地,這次去準備再看看。
雖說隻是占比一成的股東,但也不少了,馬勻在阿裏的股份連一成都沒呢,不也号召福報。
汪宇來接的機,看到他孤身一人,陸恒好奇道:
“張大美女呢?”
“她回了趟香江,有些貨要在那邊接機。”汪宇随口道。
張敏現在不當演員,專門在滬市開店,什麽美容店、時裝店,專門做女人的生意,相當于把香江的經驗搬過來,恰逢适當的時機,滬市的女人非常青睐,再加上有她這張臉擺在那兒,生意自然紅紅火火。
也可能,汪宇正是從這件事中認識到明星的效益,再加上恰好認識了陸恒,就起了拉攏的心思。
陸恒坐上他的車,現在沒了張敏,陸恒就跟他聊起了現在娛樂圈的美女。
倒不是說讓汪宇以後不找明星,畢竟他跟陸恒一樣,好的就是這口兒……但明星那麽多,漂亮的數不清,知名的也不少,又不是隻有她錢薇一個。
既然涼,那就慢慢涼吧,也省得以後再涼第二回。
當年如果沒有汪宇,錢薇就算不被封殺,至少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脫身,畢竟那件醜聞之後一段時間,她上台還能被潑糞,可想而知有多遭人恨。
對于民衆來說,對女星出軌的容忍度都要比她高多了。
張國容在霓虹發寫真,上面是鮮豔的紅旗,而她……恰恰相反。
如果說一次是不小心,那後來第二次翻車,就足夠說明問題了,跟張婷、林銳陽他們是一丘之貉。
而當初汪宇之所以跟錢薇分手,也是因爲錢薇的另一件劣迹——
她跟汪宇一起在酒吧喝酒,一個人撞到她,那時借着汪宇的東風,哪能忍得了,不僅把她打了,把汪宇也打了。雖然事後對方知道汪宇身份賠禮道歉,但了解了事情始末的汪家,認爲錢薇太招搖、蠻橫,就讓汪宇分手了。
“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而名頭越大,享受的追捧就越多,自然也就越強勢,這樣的……估計你也不好把握,首先你家裏那關都不好過。”
汪宇笑了笑道:“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張敏先談着吧,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陸恒也沒說太多,否則就顯得太刻意了,然後他又問起工程的情況。
“按照工期,大概年底就能封頂,不過秋天就可以預售了。”
“那倒是挺快的。”
“反正到時候你不能安排其他的工作,來宣傳幾天。”汪宇笑道。
“沒問題。”
其實他把名頭亮出來就不愁賣,但那樣就太高調了,也不現實。
到了工地,陸恒看到一部分框架已經起來了,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的确挺熱的,從車裏出來沒多久,帶着安全帽的陸恒就滿頭是汗。
現在可是最熱的七月,但看着那些工人們在工地上忙碌,陸恒也不由感歎,他們這些人,即使二十年後,一天能掙五六百甚至上千,但面對日薪二零八的爽,也足夠他們幹十年了,關鍵爽還輕輕松松。
跟姐夫趙正又聊了一會兒,他倒是收獲不小,不僅開闊了眼界,也學到了很多在以前小縣城學不到的技能。
在這裏待了半天,陸恒就飛回了鄂城。
這一次陸恒誰都沒帶,準備回家一段時間。
因爲……前世的這個夏天,父親因爲下河救人,再也沒上來了。
作爲自己的至親,重活一世,又怎麽能讓這種悲劇重演?
以前陸恒總覺得父母還很年輕,畢竟今年他才二十歲,但直到父親前世走了,陸恒爲他擦洗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頭上已經多了不少白發。
如果說前世的遺憾,這件事絕對排第一,可不能再重蹈覆轍。
在老家有個說法,被淹死的很多都是午後,雖然陽氣最盛,但也是一些東西在贖命——拉下來一個,才能把自己換走。
按照這個說法,可能當時就算沒有父親救,那倆孩子可能也隻有一個會發生不幸。不過……如果能救他們的話,還是要救一把。
而另一個說法,則是時辰——如果錯過那個時辰,哪怕早一秒晚一秒,都不一樣了,就看有沒有貴人。
父親就是那倆孩子的貴人,而父親卻沒有救他的貴人。
回來後,陸恒就去找防汛辦,直接刷臉,陸恒就得到熱情的接待。
一番客套後,陸恒一邊喝茶一邊道:
“我回來看到咱們小潢河水漲了不少,但是放暑假了,有不少孩子經常溜進去洗澡,還有一些人釣魚,最近又下雨了,河沿又濕又滑,我也想爲老家做點貢獻。”
随後,陸恒就跟他們談妥了,像後世的常規做法那樣,購置一批救生圈,以及一些竹竿,豎在河邊,然後出錢請一批會水的人組成巡邏隊。
這筆錢對陸恒來說九牛一毛,别的陸恒管不着,但至少這幾天,會給父親一個很大的保障,因爲陸恒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二十四小時在父親身邊。
縣城并不大,巡邏隊分成幾批,基本就能顧過來了,再加上救生圈和竹竿,再不濟也能撐到他們趕到。
救生圈三天就采購回來然後布置上了,很快,關于陸恒義舉的事情,就在縣城傳遍了,再次被誇别人家的孩子。
雖然也有喜歡占便宜的小人偷拿救生圈,但在陸恒的大怒下,派出所以最快的速度破了案,不僅追回來,還全縣城宣傳。
這麽震懾一下,再沒人敢偷拿了,畢竟拿回去也沒啥用,也不值什麽錢。關鍵宣傳的時候還有一句戳心窩子的話:你偷的隻是一個救生圈,但很可能就是一條命!
7月22号這天,節氣大暑,周六,也是陸恒前世最灰暗的一天。
回來後,睡眠一直很好的陸恒,頭天晚上破天荒的失眠了。
即使這樣,上午陸恒也不太困,對老陸寸步不離,讓老陸詫異:“你這孩子咋的了,啥時候成我的跟屁蟲了?”
陸恒也沒多解釋,中午十一點多吃完午飯,得知老陸要出去釣魚,陸恒心裏一震,終于要來了嗎?
于是,他也趕緊起身:“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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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