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園東路。
吳遠這邊剛跟三姐吳秀華申報完,轉頭正準備找仨孩子說一說。
就見仨孩子各自挎着個小包,已經在等他了。
尤其是熊飛燕,鬼靈精怪地宣布道:“舅舅,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得了。
原本吳遠是打算給仨孩子說,明天派車來接的。
可現在既然已經收拾好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走吧。
倒是吳秀華氣咻咻地指着仨孩子,最後指到幺弟頭上道:“瞧瞧他們一個個,被你慣的。”
吳遠把手一揮:“走吧,免得我後悔。”
尤其是熊飛燕這爬來爬去的,最後小手放到了吳遠的太陽穴上:“舅舅,我給你按按頭吧?”
偏偏她還不停地追問:“舅舅,舒服嗎?舒服吧?舒不舒服?”
三姐家這個抱養來的閨女,倒是融入得很好。
哎喲,難得這孩子有這孝心。
絲毫沒有外人的感覺。
楊落雁聞聲走出門來,就見自家男人車上一股腦下來仨孩子。
仨孩子跟吳遠,一道擠在後排上。
熊飛燕下巴一揚道:“那可不?爹說可舒服了。”
隻是飛燕這雙小手的力道,隻能算是聊勝于無。
仨孩子一溜煙地蹿了,直奔老舅停車的地兒。
吳遠當時就答應了。
院子裏的大黃,最先警惕地叫了起來。但也不是那種狂叫不止的樣子,而是時不時地吼一聲,主打一個示警。
吳遠勉爲其難地回答舒服之後,問起道:“平日裏,你是不是也這樣給你爹按按?”
賓利慕尚回到梨園村,吳家小樓門口。
當即恍然大悟說:“怪不得大黃叫個不停的,敢情是你們幾個孩子來了。”
熊武、熊文,都乖乖地叫一聲舅媽。
寬大的後排空間,倒是不覺得擁擠。
回程的路上。
吳遠苦笑,你這樣念經似的追問,誰能說不舒服?
不過話說回來。
隻有熊飛燕,一見面就抱住楊落雁,戲精般地,揚起小腦袋道:“舅媽,人家可想死你了。”
一幅你不點頭,她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聽得楊落雁無奈失笑:“舅媽也想伱了!”
随即,楊落雁就安排道:“快點,放下各自的包袱,洗洗手,屋裏桌上有個西瓜。”
熊武和熊文一聽吃的,就來勁。
倒是熊飛燕咖位更高地道:“舅媽,人家想要先給姨妹打個電話。”
這姨妹不是旁人,自然是四姐家的鍾文雅。
反正倆孩子誰大誰小的,弄到現在,吳遠也搞不清。
倆人在對方的嘴裏,都是姨妹。
反正誰也不讓誰。
等到明朝開着車子離開,吳遠回頭,關上自家大門,順便從裏頭銷死了。
接着,把大黃幾隻狗也都放了出來,任由它們在院裏撒歡。
進了小樓。
熊武和熊文已經一人一塊西瓜地啃上了,啃得滿臉都是。
隻有熊飛燕還抱着電話機,洋洋自得地宣布着,自己先一步抵達老舅家的消息。
吳遠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來。
行了,有飛燕的這通電話,都不用自己親自打電話過去了。
要不了明天,鍾文雅肯定鼓動着她倆哥哥,想要過來。
尤其是鍾文勇現在,擁有着特權。
隻要他一開口,四姐倆口子,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果然,下一刻,等到楊落雁把蜂蜜水和果盤端過來的同時。
熊飛燕也終于一幅勝利者的姿态,把電話機交到吳遠手裏道:“舅舅給你,鍾文雅要跟你說話。”
吳遠剛把話筒貼到耳邊,就聽鍾文雅迫不及待地道:“老舅,人家要去你家過暑假!”
吳遠也是二話不說,“行啊,隻要你搞定你爹媽,我明天就派車去接你們仨。”
“舅舅萬歲,你就等着人家的好消息吧!”
瞧瞧,這點小難題,根本難不倒她。
挂了電話,吳遠一口氣把解救套餐幹下去。
順便趁着仨孩子都在吃西瓜,跟媳婦楊落雁道:“這下家裏又要多幾個搗蛋鬼了,辛苦你了。”
楊落雁倒是習以爲常地道:“正好倆孩子在樓上睡覺沒人陪着,有他們在,也省的我夜夜都上樓瞧去了。”
吳遠自然清楚,媳婦說這話,是爲了寬慰自己。
所以接着又道:“也辛苦媽了,白天少不了要忙活這幾個孩子的飯。”
楊落雁好整以暇道:“媽現在是最不會對你有意見的了。”
吳遠不明就裏地道:“爲什麽?”
楊落雁施施然道:“就憑你把爹帶去見外公外婆了呀!”
原來是這點小事。
吳遠哈哈一笑道:“我那也是無心插柳。”
楊落雁煞有介事地道:“以爹的脾氣,就得無心插柳,這事才能辦成。你真要是事前給他打了預防針,指不定半路出什麽幺蛾子呢。”
吳遠打趣道:“胡說,咱爹的格局,沒有那麽低!”
說話間,沙發旁的電話再度響起。
吳遠伸手一接,就聽大哥楊贲的聲音傳來道:“妹夫,爹最近是怎麽回事?”
“是大哥啊,”吳遠先叫了聲人,随即問起道:“爹怎麽了?爹不是好好的嗎?”
一聽是自家大哥,楊落雁的耳朵也湊了過來。
就聽電話那頭的楊贲繼續道:“他怎麽平白無故地,叫我給他買六味地黃丸呢?”
聽到這裏,吳遠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噗得媳婦楊落雁猝不及防之餘,一臉懊惱地錘了他胸口一下。
雖然楊落雁對早上村部的事情不知曉,但她知道,丈夫這般反應,這六味地黃丸,肯定跟他脫不開關系。
而且六味地黃丸這東西的功效,太詳細地,她說不清楚。
但也隐約知道,這東西是爲了那事而服用的。
吳遠挨了媳婦一記小拳拳,忍痛笑着對電話那頭的大舅哥,解釋了原委。
楊贲聽完,也是愣了好半天。
最後還是把最開始的問題抛回來道:“那這六味地黃丸,我到底要不要給他買?”
吳遠笑道:“你家裏有的話,就順便給爹帶點過來試試呗。”
楊贲當即矢口否認:“誰家裏有那玩意?我好好的,幹嗎吃那東西?”
說到這事上,男人的嘴,總是比其他地方更硬。
吳遠隻好道:“如果家裏沒有的話,那你出面去買,總比爹出面去買,更合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