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吳遠就猶豫了這麽一會,就被呂歡看出來道:“不會吧,吳叔,他的成績真這麽妖孽?”
畢竟呂歡這成績,在學校裏排名已經前列了。
但她哪裏明白在蘇省,一個清北苗子的級别,是何等的妖孽?
不過吳遠也沒詳細地解釋。
隻是含混其辭道:“你們倆人的卷子都不是同一套,就算他明兒出來的成績,比你高,也沒什麽可比性。歡歡,你不必往心裏去。”
呂歡撇撇嘴。
她倒是不想往心裏去。
可兩地的教育條件有多大差異這一點,呂文清念叨過不止一次。
以上海如此優異的師資力量,自己尚且都考不過對方的話。
更遑論,算上雙方試卷難度差異之後的差距了。
呂歡越想,越覺着心裏沒底。
自己堂堂一個大教授的閨女,總不能叫人拉得太遠!
所以回到家中,洗過了澡。
呂歡便坐到寫字台前,拿起書本在看在讀。
以至于深夜,呂文清倆口子回來的時候,看着孩子趴在寫字台上睡着了。
付秋顧不上一身的燒烤和龍蝦味兒,拍拍閨女道:“這孩子,要睡覺就到床上去!”
呂文清卻啧啧贊歎道:“我閨女,終于知道用功刻苦了。”
轉天周五,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吳遠把呂歡帶到醫院,轉頭就去上班了。
公司裏的大事小情,千頭萬緒,總也沒個有完的時候。
不知不覺間,一上午就過去了。
等到沈璐把川菜館送來的盒飯拿過來,吳遠起身洗手,正準備吃飯。
桌上的大哥大忽然響了起來。
吳遠下意識地擡眼看了看時間,這個點,老丈人仨人應該到不了才對。
接起來一聽。
聽到的雖然依舊是鄉音,但卻不是老丈人楊支書幾人的鄉音。
而是鍾文勇班主任羅玉環的聲音。
“吳老闆,我是羅玉環,文勇的班主任。”
“哦,羅老師,伱好你好。”吳遠當即道:“正準備跟您彙報呢,文勇這次手術很成功,很順利,目前正在恢複之中。”
羅玉環聲音接着傳來道:“剛才我都問過文勇了,從他的情緒,我聽得出來,結果很不錯。吳老闆在這事上,一定費了不少心。”
吳遠笑道:“他是我外甥,我也是應該的。”
“是這樣的,吳老闆。”羅玉環切入正題道:“不知道文勇有沒有跟你彙報過成績,我特地找來你的電話,跟你說一聲。”
吳遠恍然記起道:“這孩子,還真沒跟我說。”
于是羅玉環緊接着抱了一系列的成績道:“文勇除卻在語文上有十多分的失分,其他學科,幾乎都接近滿分。這一點,吳老闆可以放心。”
吳遠當即道:“孩子能取得這麽好的成績,多謝羅老師費心了。”
羅玉環否定道:“不不不,文勇這孩子的實力擺在那裏。他這次能發揮如此穩定,而且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應當說與他的情緒穩定和積極,有很大的關系。”
“我知道文勇很崇拜你這個舅舅,希望吳老闆今後能繼續關心孩子,促進孩子成長。”
吳遠不假思索地道:“那當然,我一定全力配合羅老師。羅老師有事,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
挂了電話,吳遠的中飯也吃得格外地香。
下午三點半鍾。
賓利慕尚短暫離開啓華大廈之後,又回到啓華大廈的地庫。
隻是車上這回坐的并不是吳遠,而是楊支書、李會計和趙富仁仨人。
對于車子,這三位在家裏,早就見過了。
可從地面鑽入地下,跟進入防空洞似的,老三位還是頭一回見。
下了車來,瞧着周圍的一切,倍感新鮮不說。
而且周圍小車的數量,也頗爲可觀,令人震驚。
楊支書解下系在胳膊上的藍白條相見的毛巾,不管有汗沒汗,就順帶着擦一把道:“不愧是大城市,這一個停車場的四轱辘數量,就比咱們一個縣城,乃至一個市都要多。”
李會計有些疑惑道:“這比咱們縣城指定是要多的,可比市裏……”
楊支書笃定道:“比市裏也多!你去的少,你不知道。”
趙富仁抓着下車的馬明朝道:“明朝啊,這裏哪來這麽多車?”
馬明朝就事論事地解釋道:“這棟樓裏很多外國領事館,大部分車都是他們的。”
楊支書恍然大悟道:“那怪不得。”
馬明朝邊帶着仨人往電梯走,邊道:“别看這棟樓裏都是老外,可當初裝修,愣是找騰達來幹,别的公司幹不了!”
說話間進了電梯。
李會計啧啧道:“要不說吳老闆人能在上海站穩腳跟呢!沒那金剛鑽,敢攬瓷器活?”
饒是有如此的心理準備,電梯直上17樓的過程中。
時不時地開門,上客下客之餘,仨人還是得窺一斑的。
各種風格的門面,實在大相徑庭,充滿着各自的文化因素。
很難想象,這些都是出自一家公司之手。
等電梯終于到了17樓,迎面而來的大氣、現代,外加上一點點奢華的公司門面和前台,頓時讓老三位有點子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之感。
連邁出電梯都忘了。
直到馬明朝提醒道:“楊支書,走吧,咱們到了。”
楊支書這才一馬當先地跨步而出,啧啧驚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怪不得那些個老外,都得找自家閨女婿裝修。
單單這進門的燈光和燈帶,一天到晚,得耗費多少電!
前台甯汐擡起頭來,看着土裏土氣的老三位,一臉疑惑。
直到看見馬師傅打三人身後露出來,才有了主心骨道:“馬師傅,這幾位是?”
明朝直接道:“咱村的人,老闆的貴客!”
甯汐不敢怠慢,當下給老闆辦公室去了個電話。
結果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沒了聲音。
緊接着,就見老闆親自迎接出來,帶着異乎尋常的熱情道:“爹,李叔,趙主任,你們總算是來了,一路上辛苦了吧?”
甯汐頓時一個好家夥,原來是老闆的老丈人。
楊支書點點頭道:“小遠,你這裏搞得不錯。”
這口氣,聽着還挺端着。
李會計則不然,實話實說道:“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太好了!”
趙富仁:“牛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