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茬摸一嘴子,誰想到直接把路走通了。
吳遠高興,連帶着也多喝了兩盅。
酒局結束之後,送走幾位老闆的時候,吳遠還特地跟米老闆多交待了兩句。
這讓旁邊的于老闆和謝老闆,羨慕不已。
瞧瞧這老米,明明是比咱們更晚認識吳老闆的,如今卻已經成爲吳老闆倚重之人了。
傍上吳老闆這條大腿,那不靜等着飛黃騰達了?
于老闆和謝老闆相視一眼,對此笃定不疑。
離開靜安希爾頓,吳遠回家之前,依舊路過華山醫院一趟。
今天是四姐倆口子陪護守夜的第一天,無論如何,都得去看一趟。
更何況,歡歡這孩子說不定還沒回去,等着自己去接呢。
結果吳遠打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呂歡剛剛撥通家裏的電話。
原本這孩子是打算叫呂文清開着拉達過來接的。
一見吳叔出現,立刻就把話咽回去了,隻說道:“我一會就跟吳叔回去了。”
然後就挂了電話,快步迎過去。
結果還沒走近,就被吳遠一身的酒氣熏得止了步:“吳叔,你喝了多少酒呀?”
吳遠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招待了幾個生意上的夥伴。”
而值班護士曹丹丹卻沒覺着有什麽。
在她看來,男人有點出息,總免不了在外應酬。
喝點酒算什麽?
不僅如此,曹丹丹甚至還主動道:“吳老闆,要不要給你開點解酒藥?”
她辦這事,倒是方便的。
但吳遠卻擺擺手拒絕了,一會回家,搞個解救套餐就行了。
這點,他早就駕輕就熟了。
說話間,病房裏的四姐吳芳華和四姐夫鍾振濤已經站起來了。
吳遠快步走進去道:“四姐,四姐夫,這病房裏,留一人就行了。要不你倆誰跟我回家住去?家裏仨房間,三張床呢。”
說完,目光逡巡地掃過倆人。
一個想走的都沒有。
最後還是鍾振濤解釋道:“幺弟,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鄉裏還有不少事等着。今晚我肯定不能走,至于你四姐……”
“……算了,你甭管了,我倆在這房間将就一宿,我打地鋪就行。”
吳遠嗦了嗦牙花子,還以爲你能有什麽好主意呢。
說什麽,也不能讓你打這個地鋪。
雖說夏天了,睡在地上也沒什麽。
吳遠轉身招來了曹丹丹道:“曹護士,能不能幫幫忙,再領一張陪護床?”
曹丹丹二話不說道:“沒問題,我這就去拿過來。”
随即吳遠瞧着這滿屋的果籃,還擺的闆闆正正的。
便指着道:“四姐,沒事,你把這些水果削給文勇吃,平白擱着,都擱壞了,也是浪費。”
吳芳華看着卻有些下不了手。
畢竟這些果籃,還都包裝得怪好看的。
直到吳遠扯開一個果籃,掰了香蕉,分給文勇、歡歡,四姐和四姐夫道:“這水果送來,就是吃的,别舍不地吃。”
這時曹丹丹拿着一張陪護床進來了,鍾振濤連忙接下道謝。
吳遠順手扯過另一個不大不小的果籃道:“曹護士,一點小心意,給你和同事們晚上解解悶。”
曹丹丹連連擺手婉拒。
結果被吳遠直接一籃子塞到手上道:“别客氣,你幫了不少忙。而且文勇這孩子,少不得還得多叨擾你些時日。”
曹丹丹隻得接下來道:“如此謝謝吳老闆了。”
任誰都看出來,吳遠今兒心情不錯了。
所以等到曹護士一走,鍾振濤便抓住機會,提了一嘴道:“幺弟,你看文勇這次的手術費……”
話未說完,就被吳遠打斷道:“四姐夫,四姐,這次手術費和住院費,包括後面的療養費,沒你們事。這是我跟文勇之間的約定。”
鍾振濤急道:“那怎麽能行,幺弟?該多少是多少,就算是砸鍋賣鐵,我也得還。”
吳遠反問道:“哪怕是讓文強和文雅跟着吃糠咽菜,跟着上不起學,也要還?”
鍾振濤:“我……”
孩子多了,原本就很難做到一視同仁的。
更何況老大又是這麽個情況。
真要硬還這筆手術和住院費的話,可不就得讓那倆孩子跟着吃糠咽菜,過苦日子麽?
吳遠語重心長地道:“四姐夫,這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它不是你現在所能負擔得起的,所以你也别動什麽歪腦筋,等以後再說。”
“眼下是治好文勇這腿是正經,隻要文勇能跟正常孩子一樣走啊、跳啊,那比什麽不強?相比之下,其他事情還重要麽?”
離開醫院的時候,吳遠順便也拐走了兩份果籃。
沒辦法,這病房裏擱得太多了。
占地方不說,還有可能腐爛招蟲子。
一份讓歡歡帶回家,一會吳遠自己帶回家,做解救套餐。
呂歡稀罕着果籃裏的各種水果,琳琅滿目的,喜歡得不得了。
随後擡起頭來道:“吳叔,白天我見着鍾文勇偷偷寫什麽東西了……”
吳遠臉色一凜:“不能吧?這小子不會是想偷偷給你寫什麽吧?”
呂歡一滞,很快明白過來,小臉通紅道:“吳叔,你瞎說什麽呢!他明明是寫給你的!”
既然這樣,吳遠就放下心來道:“讓他寫吧。這孩子,可能當面跟我說,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特需病房裏。
吳芳華坐在兒子旁邊,急切地問道:“文勇,你跟你舅究竟有個什麽約定?”
“他該不會想讓你大學畢業,進他公司,跟他一起幹吧?”
鍾文勇失笑道:“媽,你想哪兒去了?老舅公司裏那麽多大學生,哪裏缺我一個?”
吳芳華急道:“那你們到底有什麽約定?”
鍾振濤追問道:“還是你舅叫你考什麽專業,以便将來更好地幫他?”
鍾文勇越聽越離譜,邊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紙,邊道:“老舅沒幹涉我任何事,他還特地說,想考什麽就考什麽,不必被他所影響。我跟老舅約定的是這個……”
倆口子定睛一看:“欠條?”
鍾文勇理所當然地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老舅說了,隻要我好好學習,将來工作了慢慢還都行。但我覺着,口說無憑的,還是寫個欠條給老舅比較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