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量下來。
吳遠發現,自己不僅沒說服她們,反而被她們給說服了。
吳遠自己倒是沒什麽。
一直在旁聽的江靜頗有些小心翼翼。
處在她這個位置上,一向是察言觀色慣了。
吳遠自己也反省了一下。
印象裏前世很多金融類投資公司,的确都把門臉裝飾得富麗堂皇。
一方面是由于收益巨大,花費起來毫不心疼了。
另一方面,也不排除是對自身的一種包裝,以便吸引更多人入彀,給投資人以信心。
而這些,阿爾法投資公司,暫時都還不需要。
畢竟如今政策上,都還未放開。
阿爾法投資公司賬面上的那點資本,也已經足夠運營起來了。
随後吳遠又跟黃琦雅商量了一下,國内項目所需的資金問題,就起身告辭了。
離開淮海金融大廈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了山。
嚴月坐在副駕上,負責把馬明朝和吳遠送到火車站,然後把車開回來。
傍晚的火車站,依舊繁忙如晝。
吳遠和馬明朝就在火車站附近,随口吃了碗面,墊吧一下肚子,便匆匆檢票上車。
軟卧的車廂,在非年非節的時候,富餘是比較多的。
以至于倆人又享受到了隻用兩張票,就包下整個軟卧車廂的福利。
隻是吳遠剛躺下,包廂門口就出現一個面孔,令馬明朝頓時如臨大敵。
因爲對方的身上散發着顔如卿身邊那位軍人老哥同樣的鐵血氣息。
所以馬明朝雖然警惕非常,但并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爲。
而這位軍人老哥操着渾厚的嗓音道:“吳老闆,我們家主子有請。”
吳遠坐起身來,不卑不亢地道:“敢問你們家主子誰呀?”
首先排除掉顔如卿顔姐這個人。
因爲她一向隻坐飛機,不坐火車的。
軍人老哥看了馬明朝一眼,才湊到吳遠面前三十工夫左右的距離道:“黃!”
短短一個字,讓吳遠心神一松,起身就要跟着對方走。
這時軍人老哥才對馬明朝點點頭道:“你很不錯,我聽老牛提起你。”
馬明朝一凜,老牛正是顔如卿身邊那位看似忠厚的軍人老哥。
随即起身鬥膽問道:“敢問老哥尊姓大名?”
軍人老哥給吳遠讓過身形,直截了當地道:“我姓馬。”
好家夥,一個姓牛,一個姓馬,一對牛馬,湊齊了。
吳遠心裏這般腹诽着,但嘴上卻是不敢說。
畢竟這人,他是真打不過,甚至可能不是一合之敵。
一路跟着馬姓老哥,往車頭方向走,馬明朝就在後頭不遠處跟着。
連續過了兩三個軟卧車廂,終于有一道門,攔住了去路。
不僅如此,門前還站着倆人。
同樣精神幹練的小夥子。
那面貌看起來,讓吳遠不由得想起李連傑和鍾麗缇拍的那部電影。
随着馬老哥的一個眼神,倆精神小夥,立馬向裏推開了房門,露出了正翹着二郎腿抽煙的黃三本。
見到這一幕,吳遠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作爲一個貨真價實的纨绔少爺,黃少哪怕是左擁右抱着出現,吳遠都不會大驚小怪。
“喲,原來是黃少,想不到咱們竟是同道中人哪!”
黃三本聞言也放下二郎腿,微微欠了欠身,伸出手來道:“同道?哪條道?”
這話問得,吳遠啞然了一會。
要不是這個梗,如今還沒出現,吳遠都懷疑對方是在飙車。
“自然是同時回BJ的道,又是同乘火車的道。”
黃三本了然,這才松了吳遠的手,順手沖旁邊的沙發一指道:“坐。”
吳遠坐下來的同時,順便打量了一下這間特需車廂。
不同于狹小的軟卧車廂。
這裏真正是用一整節的火車車廂改出來的。
集會客、辦公、住宿爲一體的多功能特别車廂。
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若是考慮這是行駛在鐵軌上的行宮,那優越感一下子就來了。
就像是後世很多把卧房搬到飛機上,号稱空中飛行的别墅一樣。
這無疑就是奔馳上的行宮。
伴随着耳邊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吳遠收回目光,就見黃三本一邊提着茶壺倒茶一邊勸茶道:“嘗嘗這個,黃金葉。每一片茶葉,都像黃金一樣珍貴。”
吳遠正色道:“那必須得嘗嘗了。”
這煞有介事的樣子,登時引起了黃三本的好奇。
可等到吳遠喝完之後,立馬把茶盅一扔,頗有些自暴自棄道:“嗨,我就是個粗人,什麽黃金葉,白銀葉的,喝不出來,根本喝不出來。”
黃三本登時哈哈大笑。
這答複,讓他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平白拉進了雙方的好感,還覺着吳遠這人不裝,真性情。
笑聲斂止,黃三本順手把自己抽的小熊貓推過去。
吳遠毫不客氣地抽了一根,給自己點上。
随即靜等着黃三本的下文。
等到倆人齊齊吞雲吐霧起來,黃三本這才道:“怎麽樣,吳老闆,最近在上海的日子還不錯吧?”
吳遠搖搖頭:“奔波勞碌,在哪兒都是。”
黃三本訝道:“怎麽會?最近在上海金融圈,你的風頭出盡,到處都是你的傳說。連我都聽說不少。”
“傳說?”吳遠不屑道:“傳言吧?或者說是謠言!”
黃三本又是一笑。
相比于正兒八經的傳說,傳言和謠言版本,聽起來,的确更有意思。
他也聽過幾個版本。
隻是這樣一來,他精心選擇的切入點就不好用了。
話鋒一轉,有些生硬地切入道:“其實這次來上海,估摸着你也能猜到一些。”
“沒錯,就是跟顔郡主賺了些零花錢,正好過來交接一下。”
“當然,名義上是借顔郡主的東風,實際上,我也清楚,你功不可沒。”
“我這人呐,有功就要獎。”
說話間,黃三本拿出一個華麗又古樸的盒子推過來道:“一點小意思,算是謝禮了,吳老闆。”
吳遠微微一笑,看也不看地推回去道:“黃少,這不合适。”
“你也說了,你是借顔姐的東風,要謝自然是要謝顔姐本人。”
“如果你已經謝過了,那我另外收禮,這爲不合适之一。”
“如果沒道謝,那說明你和顔姐之間,根本用不着言謝。那我額外收您的禮,就更不合适了,這爲不合适之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