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職工小區,已經臨近九點半鍾了。
吳遠剛剛推門下車,就聽頭頂傳來一陣欣喜的歡呼聲問:“是吳叔你嗎?”
“哎,是我,歡歡。”
吳遠先應了孩子一聲,這才轉身囑咐馬明朝回去慢點開。
上到三樓之後,呂文清早已帶着呂歡等在門口道:“這孩子,晚上我送元宵過去的時候,一聽說你回來了,說什麽也要跟我回來。”
吳遠欣然打量了呂歡一眼道:“這才幾天不見,歡歡又長高了!”
呂歡盈盈地翹着腳,轉着身,心裏美美地問:“真的嗎,吳叔叔?”
不等吳遠回答。
呂文清便沒好氣地打擊閨女道:“給你點陽光,伱就燦爛!”
不過對于吳遠來說,被孩子期待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隔天一早,這孩子端着早餐來拍門。
吳遠連起床,都是帶着笑的。
呂歡更開心。
雖然今天她還要回校上課,但到晚上就又能回來了。
因爲明兒是萬歲的星期天,可以回來纏着吳叔做好吃的啦。
吃完早飯,吳遠坐車出門,呂歡一直跟着送到門口。
呂文清卻跟在孩子後頭,做口頭教育說:“看看你吳叔,都這麽富有了,還這麽努力!你有什麽理由不好好學習?”
呂歡吐了吐香舌道:“是呀,吳叔比你年輕,比你有錢,更比你努力。對了吧,爸,你怎麽還不去上班麽?”
呂文清咬着牙道:“我呀,要把某個漏風的小棉襖先送到學校去,才能去上班!”
“那什麽,漏風的小棉襖,趕緊走吧!”
抵達騰達總部的時候。
吳遠發現,前台肖童早點到也就罷了。
就連馬明琪和姚美麗,也破天荒地到得很早。
一幅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架勢。
吳遠邊走邊忍不住犯嘀咕:“今兒是什麽日子,姚大美麗居然來這麽早?”
這仨個女孩之中,也隻有姚美麗的性格,适合拿來開這種玩笑了。
然而姚美麗卻沒有絲毫被老闆調侃的羞惱,反而認認真真地道:“明天就要離開這裏去BJ啦,人家有點舍不得,所以早點來看看,不行呀?”
吳遠連連點頭:“行行行,當然行。”
接着姚美麗卻打蛇随棍上地趁機道:“老闆,人家馬上就要背井離鄉替你打工了,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姚美麗一邊說着,一邊用纖指比劃了一個令棒子感覺侮辱的手勢。
吳遠饒有興緻地環抱住胳膊道:“你先說說看。”
姚美麗立馬比劃着自己工位那麽大一個範圍道:“老闆,人家走了之後,這個工位能不能爲我保留?畢竟我還要回來哒!而且這個位置這麽好,人家實在舍不得嘛!”
吳遠若有所悟地思忖道:“行啊!既然你外派出去一年半載再回來,不要求升職,不要求加薪的,隻要求保留原先工位這點小小的請求,我有什麽不能答應的?”
“不是,老闆,”姚美麗頓時慌了。
她這明顯是丢了西瓜,撿了芝麻。
光顧着保留自己這個能偷瞄老闆的風水寶座,卻忘記外派歸來,可能會升職加薪,導緻工位變化進階的可能。
然而吳遠已經不理她,徑自回了自己辦公室,放下手包和大哥大,就端起了茶杯。
姚美麗立馬屁颠颠跑過來,接過茶杯道:“老闆,這點小事哪用您親自動手呢?就交給我吧,讓人家外派出去之前,再認認真真地爲你泡一壺茶!”
吳遠沒有拒絕,且由着她現。
姚美麗這一去泡茶,馬明琪趁機過來道:“老闆,範副總打算今晚爲我們仨舉行個送行宴,你能不能來參加?”
吳遠不假思索道:“能啊!”
反正今兒晚上沒安排。
公司裏這點小場面,能參加還是要參加的。
尤其是對于明琪,這個自己未來的首席财務官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
答應過之後,吳遠追問道:“對了,明琪,到BJ那邊,你倆哥哥可都不在身邊,你千萬得照顧好自己。”
哪知道馬明琪卻一臉慶幸地道:“我巴不得他們倆不在身邊,省得他倆總把我當小孩管。”
吳遠不由失笑。
他問這話,本身也是把馬明琪當小女孩看待,才問的。
而明琪這話,顯然是把他也給誤傷了。
馬明琪意識到這一點,吐了吐舌頭,扭頭就跑。
周六晚上,靜安希爾頓。
騰達包了一個宴會廳,足足八桌。
宴席規格,足足婚宴的标準。但菜色的豐盛和口味,卻比婚宴用心多了。
既然是歡送會,主角自然是馬明琪、姚美麗和肖童仨人。
這仨人,一個是絕對元老,一個是特能耍的開,一個是美女高材生。
本身就很吸引注意力。
但吳遠一出席,就把大家夥的注意力帶偏了。
不僅帶偏,而且束縛得衆人都放不開手腳,畏手畏腳的。
所以吳遠幹脆講了兩句緻辭,喝了兩圈酒之後,就以有事爲由,先行離開了。
他這一走,現場立馬高了八度。
吳遠清晰可聞地聽見,身後的喧鬧甚嚣塵上,無奈苦笑之餘,也隻能接受這般現實。
哪知道剛走幾步,就被身後一人影喚住道:“吳老弟?是你麽?”
吳遠駐足回頭,瞧清楚追過來的那人,不由換上久别重逢的喜悅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楊老哥你!”
說話間,吳遠已經把華子拿出來,撒了過去。
楊懷定光顧着認人了,先失了一籌,隻能無奈接下,邊磕着煙,邊走到僻靜處。
倆人湊頭把華子點上。
楊懷定這才吐出一口煙霧,釋懷道:“吳老弟,現在整個金融圈子都知道你沒少在香江賺錢。怎麽你這反而錦衣夜行,這般低調了呢?”
吳遠失笑道:“楊老哥,高調圖什麽?咱們得到的教訓還不夠慘痛麽?”
楊懷定喟然道:“說的也是。”
随即進而叮囑道:“低調歸低調,但吳老弟還是要多注意,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對于楊懷定的好意,吳遠并不排斥。
況且人家說得也在理,同時也隻是點到爲止。
“有勞楊老哥提醒了。”吳遠應承之後,轉而問起道:“衛國兄現在還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