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倆口子帶着大黑的狗飯一走,小樓裏立刻清淨下來。
沒過多久,小江和玥玥就接連地打起了哈欠。
正好叫楊落雁和宋春紅倆人,一人拎一個去洗澡,洗完後,直接包着毛毯送上樓去。
從洗澡間裏出來,宋春紅胸前濕了一大片。
一看就是沒有自己媳婦楊落雁有經驗,被小江給弄濕了身。
好在給小江洗澡之前,她把毛衣提前脫下來了,濕的隻是貼身穿的春秋衫。
換掉就好。
回過頭來,吳遠手頭的電話響起。
接起來一聽,電話那頭頓時傳來大外甥女蔺苗苗那委屈巴巴的聲音道:“老舅!”
吳遠眉頭一皺:“廠裏出什麽事了?”
蔺苗苗抽了抽鼻子道:“沒有啦,廠子裏一切正常。”
吳遠接着又猜道:“寶俊欺負你了?”
話音剛落,蔺苗苗聲音立馬一寒:“他敢!”
吳遠頓時沒好氣了,“那你到底怎麽了?跟我裝得這麽可憐。”
蔺苗苗這才吞吞吐吐地道:“人家不是剛聽了蔺校長幹的事了嘛!老舅,你别怪他。他跟我媽生活這麽多年,難免同流合污,小氣吧啦地。”
吳遠失笑道:“有這麽說自己爹媽的嗎?”
其實說到這裏,吳遠已經不怪大姐夫蔺先學了。
大姐那倆口子就是這樣式的人。
誰也不能期待太多。
蔺苗苗也是懂自己這個老舅的,趁機就開始疊buff道:“大不了蔺校長辦不到位的地方,我回去替他補上。隻求老舅你千萬,别跟他們倆計較。”
吳遠當即反駁道:“我什麽時候跟他們倆計較過?”
“對對對,我老舅是誰呀?那是胸襟廣闊的真男人,人見人愛的美男子!”說到這裏,蔺苗苗話鋒一轉道:“聽說你把宋老師都弄到家裏住了,是不是想再給我娶一個舅媽進門來?”
這話題切換得那叫一個無縫銜接。
吳遠都不知道,這消息怎麽傳得那麽快!
當即把電話機交給湊過來的媳婦楊落雁道:“苗苗打來的,說是要給我再娶一個新舅媽進門來。你給管管!”
電話那頭立馬傳來蔺苗苗的求饒道:“舅媽,我沒說,我是冤枉的,真的,舅媽!”
楊落雁借機道:“看來我不能攔着你老舅把你嫁出去了,等過年,找個時間,趁早把你嫁出去。”
蔺苗苗這點道行,在楊落雁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舅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永遠是我的舅媽,唯一的舅媽,全世界最漂亮的舅媽!”
一連番的哀求,直到電話那頭傳來老舅的聲音,蔺苗苗這才心有餘悸地挂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
雖然差點惹惱了舅媽,但多少達到了目的。
隻是靜下心來一想,多少有點窩心。
旁人家的父母都是幫襯兒女的,有多少勁使多少勁了。
自家這對父母,不僅不使勁幫襯,反而拼命拖後腿。
可恨自己投胎那會,怎麽就沒長眼呢!
吳家小樓。
吳遠這邊挂了電話,也捎帶着跟媳婦解釋了兩句,說了蔺苗苗打電話的緣由。
楊落雁不由心疼道:“也難爲苗苗這孩子了,成天想着幫大姐和大姐夫善後,生怕惹惱了你這個舅舅。”
吳遠沒好氣的道:“那她也不想想,我會把她跟她爸媽混爲一談麽?”
“話雖這樣說,但孩子也是好意。”楊落雁回護道:“況且小年夜給你打個電話,也挺好的。”
王鳳沒有追劇的習慣,加之大病初愈,身子虛弱。
在溫暖如春的小樓客廳裏坐上一會,就昏昏欲睡了。
宋春紅忙得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剛忙完小江,又扶着王鳳去洗漱,然後送上樓。
如此一通忙活下來,出了一身的汗。
楊落雁見狀道:“宋老師,你直接洗個澡吧,這樣晚上睡覺也舒服些。”
其實宋春紅早想洗了,見狀抱着換洗衣服就進洗澡間了。
結果楊落雁轉頭,就湊到沙發上,拿腳頻頻踢丈夫吳遠,用眼神沖他示意。
好家夥。
這釣魚都這麽明目張膽了嗎?
逗得吳遠一個反手,先把媳婦抱在懷中,過了把手瘾。
不過話說回來。
今天宋春紅在家裏忙了一天,楊落雁在外頭忙了一天。
一個主内,一個主外。
着實給人一種三妻四妾的錯覺來。
愉快的日子總是無比短暫的。
在吳家小樓一連過了三天,王鳳說什麽也不願多住了。
吳遠倆口子,見她行動利索多了,力所能及的家務活也能幹了。
加之已經臘月二十六了,實在拗不過,就派車把娘倆送回了二道渠子的三隊家裏。
轉天2月11日,農曆臘月二十七。
騰達一建的工地上正式停工。
除了留下幾個信得過的看管工地之外,喬五爺帶着大隊人馬先行返鄉回來了。
吳遠親自去車站接的人。
結果偌大的賓利慕尚上,也坐不了幾個人。
準确地說,是放不下幾個人的行李。
因爲一個兩個的,全都是提鑼拐鼓地,好幾個大行李袋子。
放不下,根本放不下。
最後喬五爺還是把行李交給徒弟鄭前進,才拉着過去不久的鍾振遠一道上了車。
一上車,不等吳遠開口。
喬五爺就主動道:“小遠,這個小鍾是個好苗子,你挺會挑人的。”
吳遠饒有興緻地道:“是嗎,五爺?”
接着轉而對鍾振遠道:“鍾師傅,能入五爺的法眼,那可不容易。上一個入五爺法眼的潘麻子,如今在首都獨自帶工做項目,年後我準備爲他專門成立個騰達二建的。”
鍾振遠謙遜地直搓大腿道:“都是五爺教導的好,也是老闆你的信任。我反正是有多少勁就使多少勁,能多努力就多努力。”
一席話,透着淳樸的土氣。
但作風踏實的人,就是這個味兒。
吳遠點點頭,直截了當地道:“年後我準備在北崗這邊成立個騰達三建,這個建築公司,就由你全權負責。第一個項目就是家居港項目,有沒有信心?”
鍾振遠震驚之餘,竟忘了表态。
直到吳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問道:“有沒有信心,鍾師傅?”
鍾振遠這才聲音洪亮地道:“有有有!老闆,我鍾振遠就算是肝腦塗地,也要把這個項目做得漂漂亮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