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漢全席是不可能滿漢全席的。
黃茉莉也就是皮一下,然後就覺着很開心。
她今兒過來的重點,是參加晚上的亞運會開幕式。
暖鍋吃飯,隻是捎帶手的事。
所以也不适合大操大辦,整上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的。
有個六菜一湯就足夠了。
畢竟黃茉莉也不是外人,自家姨妹。
能住進後院的那種。
既然是六菜一湯,那可就簡單了。
煤氣竈上倆個火頭一起燒,也就半拉小時的功夫。
簡單又輕松。
至于菜碼,楊落雁和茉莉倆人早就準備好了。
就在吳遠在廚房裏燒菜暖鍋的同時,楊落雁又在外頭接了兩撥來客。
一撥是送錦鯉來的,足足十條二斤重的大錦鯉。
既漂亮,又敦實。
看得楊落雁心生歡喜,連忙塞了包華子給人家。
回過頭來,等人都走了,才發現沒問這麽漂亮的錦鯉是誰送的。
好在,不多時。
吳遠的大哥大響了。
楊落雁趕緊着,給送過來。
吳遠接起來一聽,是顔如卿打來的。
“你家喬遷新居這事,實在太突然了。我沒來得及準備什麽,就把先前我自己訂的十尾錦鯉送給你,主打一個十全十美。”
顔如卿開口就是一番解釋,都沒給吳遠說話的機會。
随即才确認道:“錦鯉都送到了?”
吳遠這才連連點頭道:“送到了,顔姐!錦鯉個頂個地漂亮,我們可喜歡了。”
電話打完。
錦鯉的來處,也弄明白了。
饒是如此,也改變不了楊落雁對于這些大錦鯉的喜愛。
所以收了大哥大,就催促着吳遠道:“你快着點,這麽大的錦鯉,我和落雁都沒養過,無從下手。”
吳遠加快了手裏颠勺的動作道:“馬上就好。”
十分鍾之後。
吳遠站在院中,接上自來水管,對着魚池進行反複地沖洗。
沖洗得整個庭院都涼快了幾分。
随即開始蓄水,打開隐藏在涼亭下面的循環水泵。
水流咕咕,循環往複。
等到水溫跟氣溫差不多了,才把十尾錦鯉,挨個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看着十尾錦鯉全都躲進陽光找不到的陰暗處,不出來,楊落雁這才意識到,家裏連點魚食都沒有。
這時黃茉莉從送魚人留下的袋子裏,翻出了一包魚食。
正要躍躍欲試地投喂。
卻被吳遠攔住道:“别急,先讓它們适應适應。”
這時大門口又有人叫門。
吳遠眼見着媳婦和茉莉都看着錦鯉,動都不動,隻得自己迎出去。
到門口一看,來人有些面熟。
但吳遠叫不出來名。
不過對方倒是一口叫出他的名号道:“吳師傅,黃老派我來給你送一副字畫,慶賀你喬遷之喜。”
怪不得覺着面熟,敢情是黃老派來的。
能服務在黃老左右的,那都是正經的國家工作人員。
當下吳遠也不敢怠慢。
連忙收下那幅字畫,然後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好好裝裱,挂在正房裏,每日觀摩。”
随後借着跟人套近乎的機會,叫一同出來的馬明朝趕緊去拿兩包煙過來。
結果人家死活不收。
不愧是國家工作人員。
送走黃老派來的人,吳遠回到院中,跟媳婦就手把那副卷起的字畫展開。
隻見上寫着遒勁有力的四個大字:匠心獨運。
楊落雁看得美眸發亮。
有了黃老這副字,也算是自家男人的手藝得到黃老認可的石錘證據了。
這可不就得,好好裝裱起來,挂在正房中央。
讓每一位來客,都能一擡頭就看見。
黃茉莉不明就裏,湊過來,不僅把匠心獨運四個字念了一遍,還把字畫的落款都讀了出來,完了還不停地問:“這人誰呀?”
倆口子很有默契地卷起字畫,異口同聲地道:“吃飯吃飯。”
暖鍋宴就擺在涼亭石桌上。
六菜一湯,五個人,剛剛好。
馬明朝,黃茉莉是見過的。徐招娣,她倒是頭一回見。
但一想到門口停着的兩輛車子,黃茉莉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兩輛車,可不就得有兩個司機麽?
馬明朝大多時候是默默無聞、不吭聲的。
但今兒老闆家的暖鍋宴,沒請外人,他忽然就覺着,自己有義務做個氣氛擔當。
所以一坐下,就欣然問道:“老闆,今兒不喝幾口?”
吳遠笑了,拿起筷子揚了揚道:“算了,又沒外人,咱們直接吃飯。吃過飯稍微休息一會,咱們就得出發。”
黃茉莉疑惑道:“咱們去那麽早幹什麽?”
吳遠嘴裏細嚼慢咽着道:“開幕式下午四點開始,今天這情況,到工人體育館的路肯定會堵,早點出發早點到達,省得耗在路上。”
“去工人體育館幹什麽?”
黃茉莉一問出這話,在座的全都笑了。
最後還是楊落雁解釋道:“比賽是在亞運村不假,但開幕式是在工人體育館舉行。”
馬明朝思忖着道:“老闆,咱們這邊到工體五公裏左右,但我估計今天肯定會堵車,是得早點出發。”
楊落雁渾不在意地道:“沒事,真堵了,咱們就下來走。就算走完全程,也不過一個鍾頭的功夫。”
得虧從亞運村賓館搬出來了。
否則真從亞運村賓館趕過來的話,至少得提前兩個鍾頭出發,還不夠保險。
今天這盛會,交通路況可想而知了。
等到暖鍋宴吃完,鍋碗瓢盆全都刷完,将近一點鍾了。
稍坐休息之後,兩點鍾。
一行五人,閉了院門,上了賓利慕尚,一路向東,直奔工體。
胡同裏有不少孩子在奔跑打鬧,時不時地伴随着一聲兩聲出其不意的炸響。
氣氛真就跟過年似的。
看得黃茉莉更加躍躍欲試,倍加期待。
結果車子剛過了二環,就被限行了。
衆人隻得下車,任由馬明朝掉頭而回。
好在這兒距離場館入口也就一公裏的腳程,滿打滿算,十分鍾。
然而衆人還是低估了工體附近的盛況。
那已經不是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的了。
得虧來得早,剩下一個多鍾頭。
就算是擠,也擠進去了。
人群中,吳遠一左一右地護着媳婦和黃茉莉,徐招娣在前面開路,慢慢往工體裏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