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遠這話,陳嫣這才放下心來。
随即搖着顔如卿的手臂,高興地像個有了新城堡的公主。
顔如卿卻有些忍俊不禁地道:“四合院那邊,你還沒看過吧?”
“沒看呀!”陳嫣不以爲意地道:“不過四合院翻修的再好,那也是老房子。能比咱這全新大别墅更好?”
顔如卿嘴上沒說話,因爲她不想給吳遠找事。
但心裏頭卻并不認同。
在她看來,翻修後的四合院,更适合她‘大隐隐于市’的喜好和需求。
相比之下,眼前這大别墅,她在上海已經有一套了。
于是就扯着陳嫣離開道:“行了,這看也看過了,心裏也滿意了,可以回去了吧?”
陳嫣當即道:“那是,我得趕緊回去,跟老爺子彙報一聲。”
顔如卿随口道:“正好,我跟你一道去。”
眼看着顔如卿把陳嫣帶走,吳遠跟着送到門口,就駐足不動道:“這邊整改,我得盯一下,就不送二位了。”
一瞧吳遠對于别墅這邊的認真負責态度,陳嫣嘴上不說,心裏是更加滿意了。
送走倆人,吳遠一回頭,就對師兄翟第豎起了大拇指。
“這段時間我不在,你們能把工程幹成這樣,我很滿意啊,師兄。”
随即對着跟着翟第過來的幾位師傅一通散煙道:“各位師傅,都辛苦了。今後工程能保證這裝修質量,咱們何愁在BJ拿不到項目?”
這沒了外人在場,吳遠是絲毫也不吝惜自己的褒獎和贊揚。
反正這些好話,哪怕是說上一籮筐也不要錢。
而且說實話,在三伏天裏,能把裝修質量搞成這樣,吳遠是打心底滿意的。
這可比後世那些大工老爺們,手藝強多了。
手藝好,再加上态度端正,就值得吳遠這個老闆,認真對待。
轉眼到了午飯時間。
吳遠就留在别墅這邊,跟翟第和師傅們一起湊活吃一頓。
潘麻子聽說,也屁颠颠地捧着盒飯跑過來,然後笑嘻嘻地跟自家老闆蹭了根華子道:“老闆,一會你也到咱們屋裏驗收驗收去呗。”
吳遠倆眼一瞪:“急什麽急?逃不了你的。”
随即潘麻子看了看眼左右道:“老闆,我有個意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好家夥,這來BJ幾個月,講話都變得文绉绉了。
吳遠可不慣他:“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潘麻子這才咧嘴道:“我是覺着,咱們的工資能不能别發那麽勤?萬一這師傅中途撂挑子,咱們一點拿頭都沒有。”
這是騰達公司成立至今,沿襲下來的一貫制度了。
對大工師傅們,可是太友好了。
但相比之下,這對公司、對項目的管理,要求可就高多了。
尤其是在客戶越來越多之後,不可避免地出現各種付款的方式之後。
不過話說回來,這同樣成爲騰達公司區别于其他公司的一大優勢。
幹了活,就有現錢拿,誰不喜歡?
翟第也趁機湊過來,隻是他沒說話,靜靜地聽着。
吳遠沉吟道:“這是不是太草率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師傅們愛跳槽,就讓他們跳。咱壓人家工資,多沒道理?”
潘麻子不甘心地道:“哪怕壓一個月也成。”
吳遠不答反問道:“你這邊走了幾個?”
“走倒沒走幾個,就一個。”潘麻子恨鐵不成鋼地道:“可他人走都走了,還把别人的工具帶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吳遠這才輕松地道:“就走一個師傅,你至于這樣地麽?帶工帶工,咱還是得以誠相待,以德服人。押人工資算是怎麽一回事?”
潘麻子搖搖頭道:“老闆,你比起其他老闆,可太心善了。”
其實眼下發工資,都是在月初10号左右發上個月工資。
已經算是押了10天工錢了,有了沉沒成本。
至于潘麻子提的,再押一個月工資,無非是增加師傅們的沉沒成本。
但該走的人,還是會走。
這個把月的工錢,影響不了結果。
三言兩語間,衆人刨完了午飯,又湊在一塊抽了根事後煙。
吳遠這才拍拍屁股,直奔剩下兩家裝修完工的别墅走去。
這一驗,還确實驗出不少的小問題來。
逛完之後,吳遠果斷就把黃家的别墅工程,列爲别墅裝修的樣闆工程,讓潘麻子他們幾個施工隊多多學習。
也算是拿質量說話,在公司内部形成一個靠手藝吃飯的氛圍。
離開三環别墅區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
吳遠接到馬明朝打來的電話。
原來楊落雁倆人已經回了賓館,大奔空出來了。
馬明朝的意思,是确認他在哪裏,也好開車過來接他。
吳遠直接道:“我馬上回黃老的四合院,你到那邊等我就成。”
等吳遠回到黃老四合院的時候,孟師傅帶着阿牛幾個師傅,已經整改的差不多了。
一見自家老闆又殺了個回馬槍,孟師傅他們不由更加小心翼翼。
然而吳遠一到跟前,直接給衆人散了一圈的華子。
随即在談笑風生之中,順帶着驗收了那幾處新近整改過的小問題。
孟師傅心中暗凜。
看着自家徒弟阿牛那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老闆瞧着年輕,收服人心果然是有一套。
上午當着客戶的面,那叫一個公事公辦,鐵面無私。
如今單獨過來,一番慰問和安撫。
不知不覺間,就讓人前嫌盡去,拉進了和師傅們之間的距離。
一根華子抽完。
吳遠更是大手一揮,直接讓師傅們提前回去,照樣算一天工。
這些雖然都是小恩小惠,但最是能拉攏人心。
眼瞅着孟師傅一行人漸漸遠去。
吳遠信步溜達着往胡同口走。
等到馬明朝開車過來,省得再往胡同裏鑽,到時候還得找地方掉頭。
結果走着走着,那爺突然橫刺裏沖出來,把吳遠吓了一跳。
“喲,那爺,你可留神着點吧!”
那爺倆眼賊兮兮地往煥然一新的黃老四合院瞅着道:“黃老是不是要搬回來了?”
“那我哪知道?”
對于首長們的動向,吳遠一向是守口如瓶。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不會亂說。
(本章完)